班固的《漢書》沿襲了《史記》的體例,不同的是《史記》有“家”,而《漢書》沒有。《史記》中記載法規制度的部分稱為“書”,漢書改稱“誌”。
史記貫穿古今,不限朝代,故稱通史。《漢書》列傳都是西漢的史實,所以稱為斷代史。
以史斷代始於班固,後世所謂“正史”皆沿襲《漢書》體裁,如劉知幾所言“史之道,不可改”。可見其歷史地位之重要。
《漢書》在中國文學史上有著突出的地位。它以“實錄”的精神描寫社會各階層的人物,平實生動,堪稱後世傳記文學的典範,如《霍光傳》、《蘇武傳》、《外戚傳》、《朱買臣傳》等。此外,《漢書》還記載了少數民族的歷史。《漢書》繼承了《史記》作為少數民族專傳的優良傳統,並利用新的史料將《大宛史記》的傳記擴展為《西域傳》,敘述了西域及周邊國家幾十個地區的歷史加以補充,補充了漢武帝以後的大量史實。這些記錄是研究亞洲國家歷史的珍貴資料。創造壹種斷代史的風格
首先,《漢書》開創了斷代史的敘事方法,其風格為後人所繼承。自秦漢以來,都是君主政體。這個朝代的人往往不敢直接評論這個朝代的政治,禁忌很多,而斷代史符合作者的心理,因為前朝已經亡了,評論前朝的政治更容易發揮。因此,自《漢書》問世以來,歷代正史都是以斷代為基礎的。
班固追溯過去不是偶然的,而是符合時代要求的。他總結了漢武帝從東漢初年至今約壹個半世紀的歷史著作,並加以創造性的發展,目的是為當時統治階級的政治服務。班固認為,《史記》通史體例將西漢置於“百王之末,秦湘之側”,不利於宣揚“漢德”,也難以凸顯漢朝的歷史地位。這是《漢書》年表的基礎。於是,漢朝的歷史“包含壹代”,從西漢建立開始,到新王朝滅亡結束。為了突出劉邦,《高第紀》被放在第壹章。這種斷代史的體例,為後世封建史家所稱道,成為歷代“正史”編纂的基礎。
其次,在編撰體例上,《漢書》繼承和發展了《史記》的編撰體例,使傳記體成為壹種較為完備的編撰體例。人物傳記以人物傳記為中心。雖然是獨立的,但又是相互聯系的,所以整本書是可以整合的。它不僅能勾勒出歷史發展的輪廓,還能詳細描述相關的歷史事件。既方便查個別人物的活動,又兼顧了法規制度的歷史沿革。它有許多優點,這使得傳記體被後世的歷史學家所采用。
例如,《史記》雖然建立了呂後的傳記,但卻用年表和《漢書》補充了《惠帝紀》,解決了《史記》體例上的混亂。對年月的記載也比歷史記載更加詳細清晰。對於傳記的編排,《漢書》基本上是按時間順序的,體例比《史記》更為統壹。《漢書》繼承了紀傳體的優點,從此正史沿襲了紀傳體。
再者,《漢書》新創制的四種記載比《史記》更完整地記錄了西漢的政治經濟制度和社會文化,提高了《漢書》的史料價值。
拓展歷史研究領域
《漢書》十大“記載”中,《食貨誌》為經濟制度和社會生產情況提供了豐富的史料;《溝誌》系統敘述了秦漢時期的水利建設。《地理誌》是中國第壹部以疆域和行政區域為研究對象的地理學著作,開創了後世官方地理誌和地理史的研究。《李樂誌》、《郊祀誌》和《刑法誌》分別記載了政治、軍事、法律及相關法規。《五行誌》、《田文誌》、《律歷誌》都是研究古代自然科學的珍貴資料。《藝文誌》論述了古代學術思想的起源、派別、得失,是非常珍貴的古代文化史資料。
確立書法和記錄的風格
《十誌》規模宏大,記載豐富,對政治、經濟、思想文化都有詳細的記載,尤其是與漢化有關的內容。書體源於《史記》,為《漢書》所發展,後世正史壹般以《漢書十記》為藍本。書法和編年史的體例也被後世的法律史編纂所模仿,如唐代杜佑的《通典》。
啟動書目
《藝文誌》采用劉欣的“七觀”,將古代學術著作分為六大類三十八小類進行論述,使人們對各學術流派的演變發展有更清晰的認識。此外,它還保留了《七略》的總體面貌,成為人們研究從古代到西漢末年學術發展演變的重要著作,是我國現存最早的圖書目錄和學術文化史。
保存重要的歷史文件
現存《漢書》約80萬字,比《史記》更豐富。它增加了很多重要的詔令,主要集中在皇帝的訓誡上。在眾多傳記中,《漢書》還包含了大量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方面的筆記、對策、著述和書信。在《漢書》十記中,也有類似的重要歷史文獻,如晁錯的《論龜素書》中的食糧記載等。
《漢書》還補充了有關國內外各民族歷史的資料。如《漢書》在《史記》、《匈奴傳》的基礎上,補充了漢武帝以後的大量史實,記載了從上古到西漢末年匈奴民族的歷史。《漢書》將《史記》中的南越、東越、朝鮮、西南夷列傳合並,在補充大量史實的基礎上,以聯傳的形式寫成了更為詳盡的西南夷、廣東、朝鮮列傳。同時,《漢書》將《史記》的傳記改為《西域傳》,記載了今天新疆各民族的歷史和中亞、西南亞各國的歷史。這些記錄是研究亞洲國家歷史的珍貴資料。
強烈的封建正統觀念
在班固生活的時代,封建神學思想已經發展成為當時的統治思想,班父子是“只關心聖人之道,然後獻身於聖人之道”的史學家。很自然地,他們把聖人之道作為他們作品的指導思想。這樣,作者繼承了《史記》的內容,同時又指責其“是非對聖人而言頗為荒謬”,從而篡改了《史記》的觀點,使《漢書》更符合封建正統。
從思想內容上看,《漢書》不如《史記》。班固曾批評司馬遷“是非之論,於聖人而言,頗為荒謬”。所謂“聖人”,就是孔子。值得肯定的是,司馬遷並沒有完全以孔子的思想作為判斷是非的標準,但班固的學識並不如司馬遷。這種從司馬遷到班固的轉變,反映了儒家思想作為東漢封建正統思想在歷史領域站穩了腳跟。
《漢書》神化西漢皇權,以漢為正統思想,其目的是論證東漢正統,神化東漢皇權。因此,以陰陽五行學說為基礎的“五德終始”說和王權賦予的封建神學說教成為《漢書》的主導思想。《漢書》為弘揚封建神學思想“天人感應”和災異吉祥之感,首創了專門記載災異五行玄理的《五行誌》,還在創制了專門記載五行事跡的《夏侯京翼李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