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文化發展史上,儒家思想是中國傳統文化發展的主流。雖然在先秦時期,中國文化呈現出“百家爭鳴”的多元化形態。儒家只是主要流派之壹。然而,自從漢武帝采納了鐘書的建議,儒家思想成為中國古代文化的正統,深刻地影響和引導著中國文化的發展。儒家在建立和發展的過程中,形成了自己的壹套理論學說:崇尚“仁義”、“禮樂”等孔子思想,崇尚中庸,不偏不倚,超越壹切界限。政治上,主張“德治”、“仁政”;在教育上,主張“有教無類”,重視平民教育和倫理道德的培養與踐行;還融入了重民思想、三綱五常、正統思想、崇尚義利的價值觀。這些儒家思想雖然在壹定程度上對中國文化的發展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也帶來了壹些束縛和制約。他的重自然抑情感、重道輕文、拋開理欲的思想,壹直為歷代崇尚自然的作家所詬病。因此,在吸收和借鑒道家思想的基礎上,儒家思想在保持自身特色的前提下相互融合,從而使儒家思想逐步發展。儒生吸收了道家以道為宇宙本體、“道生萬物”的思想,完善了儒家哲學的思想體系。易經強調天、地、人以人為本,重視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統壹關系。雖然人的地位比自然更重要,但儒家並不把自然視為異己之力,而是主張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人與自然相通,“天人合壹”,“萬物與我為壹”。這些思想的形成導致了中國人的藝術意境與自然的完全融合。“崇尚自然,師法自然”已成為中國園林不可動搖的原則。在這種思想的影響下,中國園林將建築、景觀、植物有機地融合在壹起,在有限的空間內利用自然條件,模擬大自然中的美景,通過加工提煉,將自然美與人工美融為壹體。蘇州滄浪亭的對聯“清風明月無價,近水遠山有情”,表現了園林主人視自己與自然為壹體,陶然與自然為壹體的閑適心境。另壹方面,儒家的比德思想對中國園林的主題也有壹定的影響。在中國古典園林中,特別註重情景交融,物的寓意,物的對比。人們把自然景物作為審美對象,作為道德美、精神美和人格美的象征。自古以來,人們就把竹子視為美好事物和高尚品格的象征。人們把竹子看作是壹種豁達、內斂、挺拔的精神,不畏嚴寒和無憂無慮的精神。歷史上許多詩人和作家寫了許多關於竹子的詩。
比如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就贊美竹子,說“竹子是我解決心虛的老師。”唐代學者劉彥夫寫的《植竹記》,把竹子的人格與君子人格作了比較,說“勁為基礎,堅不為冰雪所動;綠葉在生長,翠雲在飄,軟軟的;豁達耿直,不隱瞞,忠心耿耿;不獨善其身,聳聳肩,就要靠對方顯擺,仗義執言;春天的太陽雖然生機勃勃,卻不會和所有的樹競爭,謙虛;四季——壹致,不同盛衰。常數。”從竹子的個性化來看,自然美本身的各種形態在審美意識中往往並不占據主要地位。相反,人們更註重自然景物的象征意義,以體現物與我、他人與自己、內外、人與自然之間的同壹性。除了竹子,人們還把松、悔、蘭、菊、蓮以及各種造型奇特的巖石視為高尚品格的象征。
2.道教與中國園林
道教是中國的本土宗教,與儒教、佛教壹起成為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道教尊老子為教主。在哲學中,老子的道是最高範疇。他認為“道”是宇宙的本源,生成萬物,也是萬物存在的基礎。他指出:“道生壹,道生二,道生二,道生三,道生萬物。同時主張大地以自然為運,聖人以自然為用,自然者為道。”後來,莊子繼承和發展了老子的“道法自然”思想,以自然為教,強調無為。他認為自然本身就是最美的,即“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在老莊看來,自然之美不在於它的形成,而在於它充分完整地體現了這種“無為而無不為”的“道”。大自然本身並沒有有意識地追求什麽,但它創造了——無形中切割了。中國古典園林之所以崇尚自然,追求自然,不在於對自然本身形式美的模仿,而在於潛在的自然;“道”與“理”的探索
可見,道家自然觀對中國古代文學的發展和古代藝術民族特色的形成至關重要,具體表現為崇尚自然、悠然恬靜、無為而適、質樸高潔、淡泊自由、浪漫飄逸。因此,在道教神仙思想的影響下,以自然仙境為造園藝術主題的園林應運而生。如渭南秦始皇修建的上林苑。據《管仲紀》記載,上林苑有象征天河的牽牛花和織女,有象征東海扶桑的噴水石鯨和蓬萊三島。此外,上林苑還有壹座大型宮殿——張健宮,張健宮北面是太野池,這是壹個相當寬闊的人工湖,以三大神山而聞名。據《史記·蕭吳曉紀》;其北治池高20余尺,名曰太爺池。其中有蓬萊、方丈、瀛洲、胡亮,猶如大海中的壹座小山,龜魚壹屬。這種“壹池三山”的布局對後世園林影響深遠,成為營造池山的模式,促進了園林藝術的發展。
本文認為,在宮廷園林中建造壹座島,並通過拓寬來模仿沈東,對中國傳統園林空間的發展至少具有以下重要意義:
(1)建立完整的主要附屬水體:漢商森林花園不僅有大量的大小池塘作為附屬水體,還有太爺池、昆明池等廣闊的主要水體。昆明池遺址面積還是清代圓明園、長春園、萬春園的三四倍。同時,主體和附屬水體之間有明確的關系。班固雲;唐(池)前然後太液,看海的湯。“大量的水形相映成趣,各種水體穿插在龐大的宮殿建築和群山之間,極大地開拓了園林藝術空間,產生了高低錯落、跌宕起伏的和諧韻律。
(2)為中國景觀體系的確定奠定了基礎。山與水體的關系從長期的水環、池環變成了環繞三山的龐大水體,極大地豐富和發展了園林空間藝術,促進了園林藝術的發展。
(3)在以單純的山或高層建築為核心,以道路建築為紐帶的園林形式中,建立了以水為紐帶的山、水、建築的組合關系,增添了以水為核心和紐帶的新格局。這不僅極大地豐富了園林藝術的手段,也促進了山、水、建築、植物景觀之間更加復雜的組合關系的產生和發展,為傳統園林最終采用流暢、柔和、自然的組合方式準備了必要的條件。
“壹池三山”的格局後來被歷代皇宮所采用,並影響了宮外園林,如揚州的“小方湖苑”,蘇州留園的“小蓬萊”,杭州三眼銀月風景區的“小瀛洲”。
3.禪宗思想與中國園林
禪宗是因佛教文化東傳而在中國的文化土壤上形成的壹個被稱為中國的佛教宗派。
中國園林與宗教色彩
它既吸收了以往佛教流派和玄學思想的長處,又在人生問題上融入了中國文化的精髓,從而與註重現實生活的中國文化傳統形成了和諧的整體,成為傳統文化的三大成就之壹——它促進人的直覺體驗和沈思,從而通過感性的開悟達到精神上的超脫和自由。禪宗認為,人不僅在宇宙中,而且在人心中。人與自然不僅相互牽連,更確切地說,他們是壹個無縫的整體。為了展現自然宇宙和人類在人生歷程中的整體狀態,禪宗認為內心體驗是達到這種狀態的關鍵,因為宇宙萬物皆源於人心。正如六祖慧能在書中所說,“菩提無樹。”鏡子不是舞臺。裏面什麽都沒有,所以沒有灰塵。“既體現了‘不立於言’和‘看清自然’的禪宗宗旨,又闡述了禪宗對宇宙本身的追求,其實是壹種在瞬間解脫自己的意識或感覺。禪宗思想有以下特點:
(1)“梵天與我為壹”的壹元世界觀,即我心即佛,佛即我心;
中國園林與宗教色彩
(2)設置頓悟的修行模式,即通過漸進的修行或頓悟看到真心;
(3)內心體驗的“推心置腹”、“自我闡釋的自悟”和“無話可說”
中唐時期,禪宗美學的興起,將審美和藝術中主體的內心體驗、直觀感受等功能提升到壹個非常高的位置,使之得以深化,並將禪宗思想融入到中國園林森林的營造中,使園林空間從“畫”升華到“意境”。從禪宗的觀點來看,世間萬物都是佛教的幻象或本心,即“青翠翠竹皆法身,陰慘黃花。”這就為園林森林形式的有限自然景觀藝術提供了審美體驗的無限可能,即打破了小自然與自然的根本界限。在壹定的思想深度上,構建了以小見大、貼近山林的工廠文人園園林空間。因此,與皇家園林不同,充滿禪意的文人園林往往規模較小。壹方面表現為園林面積和規模的小型化,如山對山堆砌、水對小塘、花木對單株改造,靜態因素在增加,而自然景觀的可遊性相對降低;另壹方面,表現在小的思想上。以小見大的創作手法在中國歷史悠久的古代文化藝術中被廣泛運用。在繪畫上,“千裏之外”;詩歌方面,“五絕字最難,宜說意長音不足的短詞。”園中極品如詩絕句,小字皆勝於多,以近區造無限空間:小何以大?小是客觀的,指的是園林的面積,大是主觀的,指的是人的感受。蔡斯太小了,看不出來。在禪宗看來,規定性越小,想象的空間就越大,所以以少勝多。只有簡單到極致,才能給人留下最大的思考和思考的空間。正如沈在《浮生六記·閑情逸致》中所說,“以灌木為林,以蟲蟻為獸,以凸為丘,以凹為谷。”園林中的“輕”,除了以小見大的創作方法外,還源於禪宗思想。園林的“輕”可以體現在兩個方面。第壹,景觀本身有壹種平淡或沈悶的視覺效果,其中的簡單、稀疏、古老、笨拙都可以構成達到這種效果的手段。第壹,通過“平淡”的暗示來觸發妳的直覺感受,從而在思維的超越中達到某種審美體驗。
事實上,中國古代傳統哲學文化思想對中國古典園林的影響以及人們對自然美的理解和追求,往往與劇烈的社會變革、政治運動和思想活動密切相關。春秋戰國時期,老莊對自然美的整體認識,恰好是周朝衰落,割據,連年戰亂。秦始皇統壹中國,漢朝國力強盛的時候,儒學上升到了正統的地位,人們的心理特征是普遍的生活和進取精神。報效國家,建功立業,留名後世,是士大夫追求的普遍人生理想。追求個體的自我意識和發展處於次要地位,追求自然美不是社會主流。所以時代本身並沒有對自然美的深度探索和開發。“體悟神力”的理論命題,使山水詩畫的創作達到了壹種追求形式之外的意義的境界。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對自然美表現出壹種愉悅、閑適、悠遠的感覺。中唐以後,士大夫的思維水平得到提高和深化。自安史之亂後盛唐轉喪,士大夫心理輪番失衡,此時結合老莊與玄學的禪宗迅速發展。它所倡導的直覺體驗和沈思的思維方式,以及頓悟和頓悟的理解方式,對藝術創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所以,人們在追求自然美的過程中,總喜歡把客觀的“風景”和主觀的“情感”聯系起來,把自己置身於自然環境中,物我交融,從而在早期創作中充分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準確把握自然美的本質並再現出來。所以含蓄的意境美是中國古典園林藝術追求的最高境界。
4.結論
縱觀中國古典園林的發展,這種在古典園林中表現出來的具有中國古代人審美特征的園林觀,絕不僅僅局限於造型和色彩的視覺感受以及壹般意義上人類征服自然的心理描寫,更重要的是文化發展的必然產物,即通過園林藝術對人的生存環境的調節,把握人自身的存在特征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