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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孔孟在中國有這麽高的地位和影響力?

在重視元代研究、呼籲回歸"軸心時代"了解中國文化的思想氛圍下,早期儒學研究壹直受到學術界的高度重視。

但對早期儒學的研究,整體上還沒有突破;日本研究範式。傳統的把有思想有想法的人當作歷史的方法仍然有著主導性的影響。從早期儒學的類型歸屬、背景觀察和精神凸顯研究的新需求來看,客觀上需要走出舊格局,建構新的思路。沿著這壹總體思路產生的研究成果是本文的出發點和堅實基礎。這種成就體現在壹種以文化精神解讀早期儒學的學術取向上。這種定位既保證了與“人、思想、歷史”相關聯的研究優勢繼續存在,又促使人們在宏觀歷史背景下整體把握早期儒學的類型特征和精神意向,從而凸顯其現代性,為中國文化的現代轉型提供精神資源。

本文以孔子、孟子、荀東的思想為基礎,分析了早期儒學的類型和特點。心理意圖,分析。選了四個人來分析乾嘉時期的儒學。第壹,因為歷史選擇了四個人,從四個不同但有邏輯聯系的角度來闡釋儒家精神。缺少其中任何壹個都會構成理解早期儒學的障礙;第二,由於早期儒學的構成復雜,作為經典基礎的六經(詩、書、禮、樂、易經、春秋)是早期儒學的精神支柱。作為周代政治的壹種實踐形式,從戰國到西漢的分裂到統壹的歷史變遷是早期儒家學說產生的社會背景。正如“道必分裂天下,百家爭鳴壹去不復返”壹樣,“百家爭鳴”是早期儒家在精神上給自己學派定位的思想史格局。這種多重背景的交互作用促使我們選取上述四人作為主要代表來考察儒家思想。因為四人的儒家立場明確,能夠反駁各家之難,同時又從儒家理論的建構中汲取了寶貴的思想資源,思想脈絡清晰,所以絕不會停留在胰腺的概述上。因此,這四個人不僅與當時的歷史互動,而且完善了儒家學說;而且影響深遠,至今為止。對其現代性的審視構成了現代學術界的壹大景觀。

為了使本文的論述更容易直觀地把握,下面對上述論題進行簡單分析。

壹,早期儒學的類型

用現代學術語言研究早期儒學,即西學楔入中國後形成的分析性、建設性的學術話語,已成為現代學術界的新傳統。換句話說,現代儒學的研究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

早期儒學的現代研究首先遇到的問題是儒學的分類問題。這個問題在傳統學術範圍內是不存在的。因為傳統學術是按照經典、歷史、子學、文集來分類的,而不是按照壹個思想家或學派致力於解決的問題、問題類型的壹致性、解決問題的理論傾向來分類的。然而,自西學東漸以來,哲學、歷史、文學和科學等學科對傳統學術研究產生了根本性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按照現代學術範疇對傳統的經、史、子、集的學術分類進行重新分解和研究,已成為學術發展的新趨勢。西學的分類有壹個特別深刻的影響,就是壹門學科的內部分化,也很細致。經典、哲人等傳統學術文獻中沒有哲學這樣的學科。現在,在西學的沖擊下,傳統學術中致力於反思的“玄學”和“道”的知識,因為與哲學大致相似,在哲學中得到了重新的評價和解釋。而傳統學術中的玄學之道,大致就是把天、地、人融於壹爐,抽象為“形而上、形而下”。不像西方哲學分為形而上學(本體論、宇宙論)、認識論、人生哲學、道德哲學、政治哲學等等,各有各的研究對象。

這樣就帶來了用現代學術話語解讀經典文獻和早期儒學的難題。這壹問題壹方面表現為,西方學術語言已經成為公認的學術反思話語,傳統學術話語已經淩駕於被閱讀和理解的“客人”地位之上。傳統學術沒有現代學術話語的翻譯,讓人難以理解,難以獲得現代生命力。另壹方面,這個問題表現在大的學科是西學定義的,而小的分類卻很難被框在西學的框架裏,這使得學術闡釋往往陷入定位不準的困境。

相比較而言,道家比儒家更容易獲得現代學科的定位。把道家的“道可為道,道不可為道”歸入玄學就不會有根本的區別。而早期的儒學,除了其經典基礎《易傳》之外,在玄學方面是相當被忽視的。這樣,就必然要把早期儒學作為哲學的壹個分支學科來分析和解讀。但是這裏有很大的不同。

早期儒學的關註點可以分為三個部分。壹個是倫理,即對人倫關系的反思,如仁、義、禮、智、信,但它相對忽略了道德,即倫理的基本價值或終極關懷,因為它不談神,而著眼於人。二是政治,即家國同構的社會政治方式,如君臣之義、聖仁之道、德刑之擇。而對政治制度的設計相對不屑,只是隨著倫理滲透政治,比如推出來是不能忍別人的政策(仁政)。三是做人,即如何正直,如何成就,如義利選擇,君子人格,聖賢榜樣,修身養性,但卻忽略了生活的現實條件,多談境界,少談處境,人形成壹種退縮的姿態。

面對早期儒學的這種構成,用現代學術語言來解讀,就分成了兩類學科。從倫理學看儒學,判斷它是道德哲學。這個判斷,從蔡元培本世紀初寫的《中國倫理史》,到最近出版的中國倫理史著作,都是這樣對待儒學的。就連儒家的“內聖外王”主題,也是化解外王以入內聖,化解政治以顯倫理。(參見陳少峰:《中國倫理學史導論》,北京大學出版社,1996)顯然,這個結論是建立在忽視或降低儒家政治的價值基礎上的。如果從政治學的角度來看儒學,我們會把它判斷為政治哲學。而且由於儒學在漢代以後取得了官方意識形態的地位,即儒學成為官方學術並發揮其強大的政治功能,這壹地位得到了更廣泛的認可。在這壹理論中,倫理居於次要地位,政治居於主導地位,儒家成為政治倫理的理論,即政治活動中的倫理規範的理論。(見龐樸:《儒家辯證法研究》,中華書局,1984,第14頁)但這種說法相對忽略了早期儒家中倫理與政治平起平坐的事實。從人學的角度看儒家,是把儒家視為解決成年問題的人生哲學。(參見張岱年:《中國哲學大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2,第165頁)。這個判斷歸結為對人際關系問題的審視,對人的取向的審視。“為統治服務”的政治關懷,歸結為從內聖到外王的人生歷程或目標陳述。這個結論顯然忽略了壹個事實,即儒家在政治和倫理維度上考察生命的特性。

可以說,以上三個學科的定位都是合理的,但都有不足之處。嚴格來說,早期的儒學是無法容納以上三種知識的。因此,近代壹些學者在學科邊緣為早期儒學的理論類型確定了形態特征。本世紀初,梁啟超撰寫了《先秦政治思想史》,指出了古典政治思想中倫理與政治相結合的特點(見梁啟超《先秦政治思想史》,上海書店,1986版,第36頁),為考察早期儒學奠定了精神方向。然而,壹些當代政治學者和倫理學家已經明確指出,早期儒家思想是“倫理原則和政治原則混合在壹起,可以稱為倫理政治”(劉澤華主編:中國古代政治思想史,南開大學出版社,1992版,第50頁),早期儒家思想表現出壹種“倫理政治精神”(範浩:中國倫理精神的歷史建構),而且,壹些學者通過考察儒家思想與古典社會政治文化的互動歷史,將中國文化歸結為壹種倫理政治文化。(參見馮天瑜等:《中國文化史》第壹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第254頁)。

這些結論對於早期儒家學科歸屬和類型特征的更準確定位具有積極意義。這種定位壹方面避免了早期儒家倫理政治思想的割裂,或者將儒家思想肢解成零散思想的危險;另壹方面也指出了壹條考察儒學的可靠途徑,它既不是壹門死板而具體的學科,而是壹種邊際相關分析。因此,在界定倫理與政治學科的基礎上,更準確地突出了儒家思想的特點。

倫理政治是早期儒學的準確定位。因為,第壹,就早期儒家的思維方式而言,它是建立在倫理與政治的相關性之上的。前者清理人心,後者維持秩序。用兩者的同構同化來解決生活和社會政治問題。單獨抽象地對待壹個方面,無異於將其肢解。其次,從早期儒學反思的內容選擇來看,儒學對於成了聖人的君子理想人格,刪減了符合人心和生活迫切需要的倫理內容,對於聖人的政治理想人格,也刪減了政治上祈求仁政、德政的意義。早期儒學沒有純粹的形而上思維。在現代意義上的倫理與政治兩個學科的邊緣,理解早期儒學更為恰當。第三,早期的儒家思想與中國的歷史結構完全兼容。中國的歷史淵源

頭的社會模式是倫理與政治同化的結果。這就決定了早期儒家思想只能在倫理政治的氛圍中進行,只能成就壹種從理論上提煉出倫理政治實踐模式的倫理政治理論。

然而,以往對倫理政治理論作為早期儒家思想體系的分析只是原則性的,即停留在對其基本理論——“倫理政治化與政治倫理化”的直接表述,以及對早期儒家代表人物各自思想的單獨分析。而壹些重要的理論預設,如倫理政治是什麽,能否稱之為政治倫理,或者德治、人治、專制的思想,還有待厘清。本文贊同用倫理與政治的理論來界定早期儒學的類型,但強調早期儒學作為倫理與政治的理論類型的文化意義,既不將其歸結為壹種具體的政治治理模式(無論是稱為德治、治道還是專制主義),也不將其與政治過程中的倫理規則即政治倫理混為壹談。而是在倫理與政治同構性、同化性的基礎上確定類型特征,並在歷史進程中進行發生學探討,從而認識到倫理與政治是壹種中國歷史文化提升、祈福安定等等。它既包含道德哲學,又表現出政治哲學和生活哲學的特征,但絕不可能歸於這三種具體哲學中的壹種。

第二,多重背景下的反思

早期儒學倫理政治理論的建構不是四位思想家苦思冥想的產物,至少從三個層面理解早期儒學更為恰當。歷史既成事實制約著早期儒學的哲學思考:壹、中國古代早期歷史中的物質生產方式;二是這壹時期形成的相應的社會政治關系結構;三是以此為基礎的思維傾向、價值觀和意識形態理論。

先看第壹個方面。中國古代文明的主流在黃河流域。河流文化的特點,如遵循自然、全力治水、高度組織化、內部強力控制、以農業為主、產量有限等,標誌著中華民族從小就開始了為生存而奮鬥的活動:適應客觀形勢需要的以氏族、部落為基礎的血緣組織,構成了文明國家的組織原則。所以,把問題放到第二個方面。夏商周政治歷史的演變與早期儒家倫理政治思想有著非常重要的歷史關聯。這是因為早期儒家以法制史為思考方向。無論是“法前王”還是“法後王”,都把目光投向了三代的理想政治,甚至是傳說時代的聖賢。

因此,三代人的政治運作,尤其是周代第壹次全面推行倫理政治,成為早期儒家倫理政治理論建構的歷史前提。在歷史的追溯中,我們可以發現,正是作為三代歷史軸心的禮制對早期儒學產生了根本性的影響。李霞還不能做出全面的歷史表述,因為夏史還屬於考古搜集史料的時代。但從考古發掘和歷史文獻分析,夏朝的政治格局可以大致辨認出來。壹方面,夏朝“以姓氏統治”(陳作勇:《中國第壹王朝的崛起——解碼中華文明與國家起源之謎》,湖南出版社,1994,第371頁)。另壹方面,李霞作為維護“家天下”的統治工具,發揮著社會調節功能。分為、、賓、李等犧牲。而且,禮制的功能已經明確劃分為兩個方面。壹個是用來顯示尊卑的物的等級制度,壹個是禮成為了政治刑法、道德規範、行為準則等多重社會功能的復雜體系。(參見本書,第411—412頁)

但從目前的資料來看,夏朝的社會分化程度並不是很高。與社會運行相混淆的倫理、政治及其組合仍處於初級形態。只有殷的歷史變革,才能充分發揮倫理的政治功能。這壹方面是因為殷的辯護理由是範的行為在道德上不符合應受譴責的標準;另壹方面,是因為殷商學會了“直言反民”,把倫理與政治結合起來治理天下。殷商的這壹招,被周朝統治者大量使用,布局了壹套倫理政治的統治體系。

周朝走向倫理政治系統化有兩種動力。第壹,因為周朝有商朝,要捍衛自己統治的合法性。因此,統治的任務必須改為“以德配天”。是的,倫理原因與統治權力結合得更緊密。第二,由於夏商禮儀制度的發展,為周統治者提供了壹個政德結合的統治藍圖,使周統治者可以更全面地設計倫理與政治的運作模式。周禮的幾個特點,如嚴格的等級制度、宗法制度、復雜的褥式禮儀、儀式規範、祖先崇拜、祠堂制度、儀式程序、禮官設置等,表明周禮是相當完整和系統的。從《周禮》的結構特征來看,宗法制度是其社會基礎,等級制度是其構成方式,遠天親民是其基本取向,制度化(程式化)是其形式特征,強控制的政治要求和弱控制的倫理整合是其基本精神。正是由於周代禮制的完備性,周思想家在設計倫理政治的禮制的基礎上,對倫理政治的基本精神作了概括性的闡釋。禮樂周公對禮樂精神的兩種闡釋,對早期儒家的倫理政治思想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壹是“尊德保民”的觀念,奠定了早期儒家以倫理道德為執政合法性基礎、以民為本為執政方針的基礎;第二,孔子推崇“修身以敬”、“修身以保人”、“修身以保人”,奠定了早期儒家的理想政治思想。

當然,夏商周禮制的衍生,只是早期儒家倫理政治理想建構的純粹背景:它使早期儒家四大思想家孔子、孟子、荀、董產生了倫理政治觀(“我為文所郁,惟從周”);這給了他們的理論思維壹個總的歷史範式。但從思想史的角度來看,三代尤其是周代的倫理政治實踐對早期儒學的影響,遠不如作為儒學直接來源的古典基礎。六經作為歷史上中國早期思想的文獻,從各個維度制約著早期儒學。這不僅是因為孔子、孟子、荀東四人在思想史上重視這六種文獻,也是因為這六種文獻是先秦至漢初思考倫理政治問題的必然思想支撐。這是因為禮提供了壹種融倫理與政治於壹爐的規範模式,《書》和《春秋》提供了壹種將倫理融入對歷史人物和歷史事件的褒貶之中的思想,《詩》提供了壹種體察民情和表達意願的基本方式,《樂》提供了壹種在規範的音樂中陶冶的情感控制策略,《易》提供了"易"和"易"。

但相對而言,六經對早期儒學建構的意義在於:歷史資源豐富的《禮》和《春秋》,充滿倫理政治實踐規則的《禮》,周代民眾自告奮勇的《詩》。《易經》雖為儒家所重視,但對思想建設的直接作用不大。到了孔子時代,已經沒有詳細的樂論,只有《樂記》表達了孔子的音樂教育觀。五經都是孔子整理出來的,所以早期的儒家毫無疑問是主次分明地接受和利用了來自五經的思想資源。繼孔子之後,孟子強調詩和書中的主體內容。荀子言惡,所以重視禮的規範成分。到了董仲舒,他根據西漢大壹統的政治需要,構建了天人合壹的系統思想,極大地挖掘了《春秋》的歷史智慧。這是直接用於早期儒家倫理政治理論建構的思想史材料。

《禮記》中的三篇文章《中庸》和《李雲》自然對倫理政治理論的建構最有意義。這三篇文章的作者是誰頗有爭議。這三篇文章的年代尚未確定。本文認為,這三部著作反映了周代倫理政治的實踐原則,並對其進行了出色的總結和提煉。因此,將其作為早期儒家倫理政治理論建構的思想背景是沒有問題的。《大學》全篇圍繞“三綱”“八序”闡述倫理政治的理論綱領。“三綱”是“明德、親民、止盡”,“八旨”是“敬事、識事、誠、正、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三綱”可視為倫理政治的理論要義,“八綱”可視為倫理政治的行動模式。前者是以闡述明德為基礎,以人的道德轉化為中介,以達到完美境界為目標,從而將倫理追求與政治治理有機結合起來;後者通過雙向推導過程將倫理與政治聯系起來。壹方面,進入倫理政治理想境界的前提表現為與治國第壹、齊家第壹、修身第壹、正心第壹、至誠第壹、知行第壹、貴物第壹的宗旨相矛盾。另壹方面,必然帶來知、誠、信、體修養、家庭和睦、國家治理、世界和平的因果提升,表達了進入倫理政治最高境界的途徑。所以倫理和政治被認為是可以同構同化的兩個東西。

中庸之道可以和大學共同發明。《中庸》的精神是“要中和,天之地位未定,萬物養性”,但這種精神投射到倫理政治運作上,最有“治民、以人為榜樣、以道修身、以仁為本”的正面效應,使規範倫理和政治統治模式有針對性地統壹了人的活動。《中庸》以其“大同”觀為倫理政治提供了壹個很好的理想模式。“天下為公”既表現為壹種理想的政治境界,也表現為壹種具有高尚情操的理想倫理境界,這是早期儒家所鐘愛的倫理政治同化的最佳狀態。

第三,闡釋:在歷史與邏輯之間

作為歷史背景的夏商周歷史為早期儒家倫理政治的建構提供了豐富的思想資源:三代禮制提供了倫理政治的原始樣式;三代人的道德政治思想,特別是周的“尊德保民”思想,為我們提供了壹個道德政治的總體思路。但是,早期儒學的倫理政治建構並不是夏商周歷史的機械重復。而且早期儒學在思考倫理政治的時候,“知得失”的歷史變遷也使得早期儒學的理論思考成為他們當時歷史的產物。這就構成了早期儒學歷史背景的雙重框架,即在春秋戰國西漢的歷史運作中,把夏商周和傳說時代的歷史作為倫理和政治的歷史支撐來考察。

同時,到了孔子時期,“學在王官”的局面徹底改變,民間講學盛行。這種格局在政治巨變的驅動下,造成了“道家為天下而分裂”、“百家爭鳴壹去不復返”(莊子天下)的思想局面。因此,早期儒學不可能通過重復周公或、唐的政治話語來建立自己的思想體系。這就使得早期儒學有必要在“百家爭鳴”的思想交鋒中吸取早期歷史有益於其理論建構的思想養料,這也是早期儒學思想建構所面臨的雙重框架。

因此,今天的學者,要看到早期儒學的倫理政治建設,首先要進入早期儒學所面臨的雙重歷史-思想框架,努力走進儒學,把握其精神,理解其本質。這樣,壹方面要深入到四位早期儒家思想家的思想中,理清他們的邏輯遞進關系,從而凸顯其倫理政治理論體系;另壹方面,我們要從歷史背景中找出早期儒學,從孔子到董仲舒被系統化的原因。因此,在理解和解釋早期儒家倫理政治觀時,哲學家們為解釋方法而反復強調的邏輯方法與歷史方法相壹致的原則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導意義。

邏輯與歷史壹致的方法首先強調歷史對邏輯的決定性影響。換句話說,邏輯不是社會活動的主觀建構,而是由歷史決定的。這意味著解釋者必須首先深入了解早期儒學的歷史狀況,才能解釋早期儒學的倫理政治理論建構。這種歷史情況是雙重的。作為制約早期儒家思想的傳奇時代,作為夏商周歷史的主要部分,在上壹節已經陳述過了。而從春秋到西漢還有壹個更有直接意義的歷史背景,這裏必須概述壹下。春秋時期是壹個“禮崩樂壞”、“天下無道”的時代。在失去了周天子的道德感召力和政治控制力之後,諸侯們奮起反抗,各國競相奪取城池,增強實力。在這種情況下,重建秩序就成了所有有思想的人的先決條件。就像這樣,孔子以仁清理人心,以禮重建秩序,試圖通過共同治理人心和社會秩序來恢復社會的有序狀態。混亂的局面促使孔子形成了倫理與政治有著內在聯系的思想,奠定了倫理與政治的理論雛形。到戰國中期,大國吞並小國的戰爭越來越頻繁,逐漸形成了霸權政治盛行的格局。各國為了壯大自己,競相進行政治改革,割據的諸侯逐漸設置機構,授予官職,建立都城郡縣。從表面上看,分裂的政治局面是不可逆轉的。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同時治理民眾秩序和政治秩序。因此,孟子的思想轉向了內心的努力,完全依靠人們的選擇意願,試圖以主體的良好選擇來糾正壹直難以收拾的政治困境。但這種想法畢竟是“迂回的,比事物更廣的。”戰國的歷史還在按照自己的邏輯延伸。這場戰爭還在用強有力的手書寫著戰國晚期的歷史。此時七俠分天下的局面已經大致形成,霸權政治的力量也已經由秦國的強大表現出來。壹幅因政治改革而治理世界的社會圖景,激勵著思想家們修正政治內省的思維,轉向政治規範作為重建秩序的法寶。因此,茍可以在保留早期儒學創始人空雨思想的前提下,更加關註禮制及其功能。但是,直到荀子時代,歷史並沒有走完大壹統之路,即重建政治權威和恢復社會秩序,也沒有走完思想之路,即倫理政治理論建設的理論完善之路。壹方面,戰國的戰爭還在繼續,秦國通過贏得戰爭,獨霸天下,最終實現了統壹。但“暴秦”的統治顯然說明政治秩序並沒有得到有效的恢復。如何長期有效地維持社會秩序,仍然是政治運作中亟待凸顯的問題。另壹方面,雖然孟子、荀子通過對先秦其他思想的揚棄,強化了儒家的主導地位,但儒家倫理政治的理論尚未完全形成,仍處於與社會政治有效對接的過程中。特別是韓非子,作為荀子的學生,在觀念上毫不客氣;作為荀子的學生,李斯被判無德。因此,儒家倫理與政治的內在關系完全割裂,導致了儒家理論的自我消解危機。在這種情況下,董仲舒創造性地使倫理政治理論在漢初“馬上得之,馬上安之以治之”的討論氛圍中獲得了全面的理論闡釋和政治適用功能。

從以上可以看出,早期儒家倫理政治理論的格式塔首先是由歷史操作驅動的,這使其成功地塑造了壹個全面系統的理論結構。但是,另壹方面,反映歷史狀況的思想體系之間的思想要素是獨立於歷史的客觀進程的。陸青思想的遞進邏輯關系,對更準確地理解歷史進程有很大幫助。在早期儒學中,孔、孟、荀、董之間的遞進關系是歷史註定的,是顯而易見的歷史事實。然而,四人問題的意識形態相關性是什麽?是否構成了壹個相互聯系、相互支撐的思想體系?如果這個系統存在,它的主題是什麽?他們是如何解讀這些主題的?顯然不是歷史的簡單操作。這就需要邏輯判斷和推理,把歷史上零散的思想聯系起來,這樣才能突出隱含的思想壹致性和邏輯關聯性。

從邏輯上講,從春秋到西漢的大變革歷史中出現的孔孟荀的思想是壹脈相承的,形成了相互聯系、相互支持的理論形態。這種以四人對倫理與政治的同構同化為核心的理論形態,可以稱為倫理政治論。在這裏,倫理與政治不僅相互修飾,而且相互作用,從而合二為壹。這種思維體現在理論的結構上,體現在* * *對四個不同層次的思維主題的闡述上。壹是人與自然的關系,這涉及倫理與政治的價值淵源;二是人性善惡問題,涉及倫理與政治的主體權力與客觀控制;三是內聖外王的理想,這涉及到倫理政治的創建和推進邏輯;第四,道德支配刑罰的安排,這涉及到倫理與政治的制度精神和制度配置。可以說,只有沿著歷史的進程,把孔孟荀東等人所提供的思想,通讀壹遍,倫理政治的理論體系才會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當然,歷史從來沒有中斷過,邏輯也是衍生出來的。用今天的眼光看待早期儒家的倫理政治建設,必然要在歷史與邏輯、客觀與主觀之間做出選擇。在不歪曲先秦歷史和思想史的前提下,結合早期儒學的思想聯系,自然是最可取的。但是,“壹切歷史都是當代史”。所以,所有對歷史的理解,只能是當代人的理解。這使得人們對歷史選擇了壹種解釋學的態度。即便如此,也要強調盡可能保持歷史文本,即早期儒家倫理政治的“原貌”,盡可能削弱“遠見”在解讀歷史文本中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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