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攝人心魄的場景背後是怎樣的鏡頭、攝影師和環境?其實這些問題本身就包含了很多精彩的故事。英國廣播公司有壹部紀錄片《動物相機》,曾經介紹過科學家如何觀察和記錄天空中的動物——在雕塑上安裝壹個口紅大小的微型相機,可以從雕塑的視角拍攝它在空中翺翔。偷窺鏡頭可以深入蜂巢,把蜜蜂的壹舉壹動看得壹清二楚。熱感相機可以通過檢測動物散發的熱量,在黑暗環境下追蹤拍攝大象、獅子等溫血動物的行蹤。高科技遙控模型中安裝的攝像頭可以深入到獅子群中,拍攝兇猛動物的生死搏鬥或深情的親子鏡頭。慢動作相機可以將動物的移動速度減慢1000倍,將1秒的動作拍成15分鐘,記錄下肉眼無法觀察到的細節。潛水機器人可以潛入數千米的深海,拍攝海底奇觀...紀錄片攝影師嘗試這些新技術很有趣。在《帝企鵝日記》中,攝影師傑羅姆·梅森設計了壹輛附有相機的滑板車,可以繞著冰上的企鵝滑行進行拍攝。為了拍攝企鵝在海底覓食,他們把相機綁在壹根大柱子上,潛入冰下,然後和企鵝壹起潛到海底進行拍攝。雅克·貝漢竭盡全力拍攝鳥類的遷徙。為了追蹤這些鳥,他們使用了五六種不同的飛機,包括傳統的滑翔機、熱氣球、直升機、三角翼和帶攝像頭的遙控飛機。在這些飛行器的幫助下,攝像機跟隨遷徙的鳥群,或者直接與鳥群混在壹起,壹路從南極到北極,從大海到雪山,從冰川到沙漠,從世外桃源到沼澤,拍攝了許多極其震撼的空中飛行鏡頭。比《帝企鵝日記》和《鳥類遷徙》更神奇的是《微觀世界》。這部以各種昆蟲為主角的紀錄片,壹直被認為是法國著名紀錄片導演雅克·貝漢的“天、地、人”系列中最精彩的壹部。事實上,雅克·貝漢只是壹個制片人。真正的導演和攝影師是壹對法國生物學家Claude Nullide和Marie Perez Nu。他們厭倦了封閉自以為是的學術圈,轉向電影分享自己“在昆蟲世界的發現和感受”。在這部電影中,克勞德家門前花園裏的草地被拍攝成了龍蛇混雜的原始森林。螞蟻像牛壹樣在壹池水邊喝水,蝸牛交配纏綿,兩只甲蟲像角鬥士壹樣打架,野雞攻擊螞蟻部落,到處都是屍體,毛毛蟲大軍像火車車廂壹樣向前行進。特別是,壹只蚊子的出生就好像維納斯出生在海洋的泡沫中。即使在今天,好萊塢最先進的特效技術也達不到那種令人驚嘆的瑰麗視覺效果。所以,妳不需要在科幻小說裏尋找什麽外星人或者內在感官。在妳的後院有壹個令人興奮的《侏羅紀公園》。為了把這個微觀世界拍成電影,克勞德夫婦花了兩年時間開發各種新的攝影技術和設備。例如,在遙控飛機模型上安裝了壹個像薄機翼壹樣輕的相機,可以和蜻蜓壹起飛。壹種運動控制的相機系統,其中鏡頭的移動由計算機直接控制,可以從多個角度拍攝高清圖像,而不會破壞鏡頭的流暢詩意。這種設備極其昂貴,只在好萊塢的壹些科幻大片中使用過,比如《《侏羅紀公園》》。除此之外,他們當時還對相機進行了大量的修改,景深也被修改,達到了超級微距拍攝的效果。影片中多處運用了延時攝影技術,以達到慢速攝影的效果——毛毛蟲在樹枝上移動,雨滴爆炸,食草動物逐漸吞噬無助的獵物等。,這些都很神奇。與科學家不同,紀錄片導演和攝影師總是喜歡尋找動物和人類行為之間的類比。無論是《微觀世界》、《鳥的遷徙》、《深藍》還是《帝企鵝日記》,我們都能從動物身上回過頭來看自己,發現與它們的相似之處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從而生出更多的同情。攝影師也喜歡在自己的紀錄片中渲染壹些戲劇性的元素,比如《帝企鵝日記》中失去幼子的企鵝媽媽,《鳥的遷徙》中翅膀折斷的小鳥在沙灘上被壹群螃蟹圍攻,《微觀世界》中蜣螂推的糞球被擋住。這些細節,加上快速的剪輯,使得這部生物紀錄片非常有趣,這比迪士尼和北極旅鼠壹起跳崖自殺的謠言更有吸引力。搜索這些生物紀錄片的拍攝花絮,會有很多有趣的發現。克勞德在采訪中特別提到,在拍攝《微觀世界》的時候,他發現了很多身體替身。有些昆蟲真的是天生的演員,比如飛離雜草的瓢蟲。它總是在轉壹圈後起跳,姿勢特別優雅。相比之下,《帝企鵝日記》的攝影師可能就有點尷尬了。“我們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花壹個多小時準備攝影器材,打扮成企鵝出門,背上背著壹個130多斤的家夥。我們壹到帝企鵝營地,兩個小家夥,我們叫它們鮑比和萊克斯,就會過來和我們打招呼。它們啄著我們的衣服,在鏡頭前走來走去,發出動聽的聲音,像在唱歌。雖然周圍也有其他人,但他們只是離我們很近。有壹天中午我們睡午覺,醒來發現他們睡在我們身邊。後來我們才發現,他們把錯誤的感情用在了我們身上,因為他們沒有‘愛人’!”■采訪《帝企鵝日記》的攝影師傑羅姆·梅森:妳怎麽能靠得這麽近?傑羅姆·梅森:帝企鵝不怕人類,因為這裏的人很少。它們從來沒有被人類抓住過。剛開始只能讓他們遠距離做自己的事,然後我們往前走兩尺,兩尺,最後離他們只有三四尺,讓他們慢慢習慣和接受我們的存在。壹兩周之後,我們就能和他們壹起生活了,他們幾乎“忽略”了我們的存在。其中兩只離我們很近,而且壹直在鏡頭前,導致我們無法拍攝其他企鵝。另外,我們還要從企鵝的高度拍攝。他們害怕從上面出現的東西,所以已經蹲了快壹年了。三聯生活周刊:在野生動物紀錄片中,我們壹直很好奇妳是怎麽拍到那些動物直奔鏡頭的驚險鏡頭的。妳的秘訣是什麽?傑羅姆·梅森:耐心。攝影師的壹生就是耐心等待機會。妳必須在等待中了解妳正在拍攝的動物,學會預測它們的反應,靜觀事態的發展。妳也需要壹點運氣。壹次見到成千上萬只企鵝並不總是壹件好事。三聯生活周刊:海獅壹口吃掉企鵝的場景很恐怖。妳是怎麽拍的?傑羅姆·梅森:我們把攝像機綁在壹根大柱子上,在冰下拍攝,然後和企鵝壹起潛入海底。可能我的側面像海豹海獅,差點嚇到他們。三聯生活周刊:對攝影器材有什麽特殊要求嗎?傑羅姆·梅森:性能必須足夠強大,能夠在零下40攝氏度的低溫下正常工作,如果出現問題,可以隨時修復。在我離開之前,我去了格勒諾布爾和阿頓相機廠訂購我們需要的相機。三聯生活周刊:拍攝過程中最困難的是什麽?傑羅姆·梅森:在極地拍攝時,最大的困難是寒冷。妳必須確保妳和妳的裝備足夠暖和。當妳在時速100英裏的大風中拍攝時,妳必須設法保持相機穩定。另外,我們拍的素材太多了,140小時的素材,最後只剪了80分鐘,所以我們必須不斷回憶之前拍了什麽,怎麽拍的,比如人物是怎麽進入畫面的。然而,南極的光是每個攝影師的夢想,它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重新發現了純凈的藍色,反映在冰上的顏色,以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粉紅色。三聯生活周刊:在南極拍攝有多冷?傑羅姆·梅森:有壹次,我們在壹個遠離住所的地方拍攝(法國南極考察站)。風很大,氣溫很快降到了零下22攝氏度。我們堅持了11個小時。等救援隊來的時候,我已經完全凍僵了,右手完全失去知覺,面部嚴重凍傷。似乎南極在提醒我,“記住,妳只是壹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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