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四寶中第壹的筆,有“蒙恬造筆”壹說。蒙恬作為秦朝的大將,傳說他是在王翦滅楚時到了中山,見中山兔肥毫長,可為制筆原料,便改變原來的筆制,統壹毛筆的名稱,始稱“蒙恬筆”。史書上載筆始於倉頡,距今已有五千年歷史了。倉頡作為黃帝的史官,傳說他創造了文字,是中華的文字之祖。倉頡是陜西人,白水有進入國務院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倉頡廟。
筆的歷史傳說紛紜,而筆的實物最早的有從湖北隨州曾侯乙墓出土的春秋筆,其後還有從湖南長沙左家公山出土的戰國筆,湖北雲夢睡虎地、甘肅天水放馬灘出土的秦筆。不過,秦以前毛筆有多種稱謂,如“弗”、“石律”等,就是在後世的唐代韓愈也把筆戲稱為 “毛穎”。可以說,是秦統壹天下後,統壹了文字、度量衡,車同軌、書同文,也把文字的書寫工具統稱為“筆”。這項工作大概是由蒙恬具體管理的,歷史上才有了“蒙恬造筆”壹說。蒙恬為秦之大將,和太子扶蘇壹起統兵鎮守陜北長城壹線防禦匈奴,後被胡亥、李斯假傳秦始皇遺詔賜死。陜北綏德有扶蘇與蒙恬墓。
文房四寶之二是墨。墨在早期應用時主要是天然礦物之石墨,或半天然之木炭、鍋灰類。彩陶、甲骨、竹木簡牘、縑帛上都留有原始用墨之痕跡。而人工制墨,據東漢應劭《漢官儀》載:“尚書令、仆、丞、郎,賜愉麇大墨壹枚,愉麋小墨壹枚。”這“枚”差不多是指現在的錠,而愉麋在陜西千陽,其地靠近終南山,山中多古松。這裏產的墨應是早期的松煙墨。
當然,墨的歷史也十分豐富,漢以後有三國魏時,“仲將之墨,壹點如漆”的韋涎制墨。唐代設官置廠,有專事造墨的墨官祖敏。五代南唐,翼氏父子制出的佳墨“豐肌膩理,光澤如漆”。得到南唐後主李煜的賞識,賜奚氏姓李,世稱“李延矽墨”,這當為傳世至今的徽墨之祖了。
而紙是中國古代四大發明之壹,是中國人為世界為人類文明做出最為光燦的貢獻。紙的歷史,據史載是由東漢蔡倫發明的,蔡倫的封地龍亭在陜西洋縣,洋縣有蔡倫墓,有建於東漢重修於明的蔡侯祠。
雖然,近年考古發掘出土了不少紙的遺物,其中西漢中期在陜西西安灞橋考古發掘中出土了灞橋絨,這是早在蔡倫之前的植物纖維紙。當然這不能否定蔡倫造紙的歷史定論,因為蔡倫作為中國古代科學家,他是造紙技術的革新者,他監制出的優質紙被稱為“蔡侯紙”。但灞橋紙的出現,無疑證明了作為西漢王朝的都城長安,當時的政治文化中心,才是紙的歷史源頭。
文房四寶最後壹寶是硯。硯為磨墨工具,又稱硯臺。硯的產生年代已不可考,宋李之彥《硯譜》: “黃帝得玉壹紐,治為墨海,其上篆文曰:‘帝鴻氏之硯’”。關於硯起於黃帝之說,難有信服力,學術界基本認定的是硯源於新石器時代的研磨工具磨盤、磨棒。陜西臨潼姜寨原始部落遺址出土壹件上有蓋,面下凹,凹處有壹石質磨杵,旁有數塊黑色顏料的石硯,應是中國最早硯的雛形。
文房四寶,筆墨紙硯的歷史,都和陜西有著極其深厚的淵源。認真想壹下,真為陜西在中國文化史上獨特而卓越的地位而驕傲。
當代傳統意義上的文房四寶,以湖筆、徽墨、宣紙、端硯為其代表,所以郵票主圖的原地也被定為以上四種的原產地。但我以為這並不完全。如果換壹種思路,從四寶的歷史源頭去發掘原地,厚今不薄古,並能以實寄郵品組成郵集,當有出奇不意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