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康德的《實用人類學》裏有壹段(大意):“卡爾開始只會說‘卡爾要這個’,‘卡爾要那個’……這時他還不會說‘我’……當他用‘我’來表達自己之後……這使人無限地提升到地球上壹切其他有生命的存在物之上,因此,他是壹個人,……。壹切語言在用第壹人稱述說時都必須考慮,如何不用壹個特別的詞而仍表示出這個“我性”。因為這種能力(即思考)就是知性。”——我想這個就是“慧”的第壹點意思吧。
1.2 當卡爾運用“慧”來“分別,簡擇外物”時,有兩條路子:壹是“物與我的利害關系”,二是“暫且拋開物我的利害關系,就物和物的關系來理解物”。
1.3 我想“慧觀”的意思是不是說,“就物觀物”呢?類似於今天的“科學研究”?
2. 智:熊十力做“本體”來講。
2.1 當卡爾會說‘我’後,他可能又發現還有壹個“意識到‘我’的我”,或者像莊子說的“吾喪我”的“吾”和“我”。那這個‘吾’和‘我’是個啥關系呢?
2.2 當我們用“慧”來分析理解這個“吾,我”的關系時,我們可能說:
2.2.1 精神的和肉體的。
2.2.2 抽象的和具體的(卡爾第壹次說‘我’,是具體的我;意識到的第二個我,其實是語言的花招,因為語言把‘我’給抽象化了——如同指面前壹個桌子,它是具體的,但說到桌子,它其實是壹個抽象——所以語言被翻轉——語言本來是指物的,現在變成了需要被物來解釋的抽象概念。)。
2.2.3 神秘的和現世的。
2.2.4 其他分析,但不外乎壹分二,二分三,如此這般。
2.3 熊十力認為通過這樣分解來理解“吾”,“我”的關系是錯誤的(莊子和佛家應該同樣認為吧)。而且他以為把“吾”的問題搞清楚很重要,因為他以為“我”只是“吾”的工具,如果思維層次僅在“我”這裏,人難免工具化,下流化。但怎樣理解“吾”呢?
2.3.1 首先從批判以“物我關系”來界定“吾”的看法。我想這就好比青春期的孩子通常是通過同伴間的比較來定位自己,這樣的“我”總是隨著參照物的變化而變,所以這種比法不能定“真我”,“吾”。
2.3.2 引申至“科學思維”。也就是說,我們平時講的“科學思維”,也都是在探究“物我關系”或“物物關系”,在不停的分解再分解。所以這種思維方法在思考“吾”時,也要不得。
2.3.3 那不分解分析咋辦?
2.3.3.1 破。不管是熊十力的《新唯識論》,還是佛家的正統學說,都要先“破有說空”,即用“慧”的思維來分析“慧”,讓人看到“慧”的自相矛盾處。以便建立新說。
2.3.3.2 悟。破了之後怎麽立呢?因為我們壹般用的語言,邏輯,在“破”的階段已經被拋棄了(或者說‘揚棄’,類似嗮場揚麥子的感覺),以至於我們需要建立的體系處在了壹個“不可言說”的境況,所以只能‘悟’了。
2.3.3.3 修。我猜“破”是可以用“慧”來解決的。比如埋首經卷,深研佛理。但是悟要“體悟”,且“悟”了之後要能“止”在“已悟的境界”(“如如不動”也),這得借助“修為”。
2.4 那當卡爾悟了,止了,如如不動了——這時他看世界,看問題的角度,是不是就叫“智觀”了呢。
或者說,從人的角度平著看,看得清楚的就叫“慧觀”;從佛的角度往下看,看得明白的就叫“智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