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 :男權社會 人物形象 視覺效果
壹、女性人物形象分析
黃昏前要到自家門前等紅燈籠的儀式,女人在侍寢前要捶腿、點燈的繁瑣步驟,侍寢後才可以點菜 ,有了孩子的女人院子裏可以點長明燈,被厭棄的女人是要封燈等諸多“祖傳的規矩”代表著封建家庭的“禮教”,為下文的太太們爭奪老爺的寵愛埋下根源。
大太太-心已死
大太太無疑是陪伴在陳家男主人身邊最長時間的人,她經歷過愛情的憧憬,愛情的夢碎,最後心死的過程,所以,當女主人公頌蓮成為老爺的四姨太被送進府裏時,她已經司空見慣,到底是沒忍住,手中的佛珠散落在地,經歷了眾多姨太太的進府時的冷嘲熱諷,她早已司空見慣。憑著她的兒子-大少爺飛浦,在家穩坐大房地位。當頌蓮嘲笑她,“應該有壹百歲那麽老了吧。”老爺沒有責怪以下犯上的頌蓮,而是添油加醋,兩人在房間壹起嘲笑大老婆,老爺認為她整天呆在房間,不問世事,是為了逃避現實而已。心若不誠,即便再怎麽吃齋念佛都無用。
二太太-笑裏藏刀
二太太無疑是家裏會籠絡人心的人。她什麽都沒有,沒有兒子的依仗,沒有丈夫的疼愛,她已經到了壹定年歲,搔首弄姿比不上其她新姨太太,在頌蓮未入府時,她的主要競爭對手是三姨太梅珊,梅珊原先是戲子,加上她又年輕貌美,幸虧她有壹身壞脾氣,才不得老爺歡心,所以她盡力扮演賢良淑德的形象,讓老爺歡心,只有這樣,她才能在府中活下去。頌蓮上門,她開始籠絡人心,裝出壹副笑意盈盈的樣子,背地裏卻教唆婢女雁兒暗地裏給頌蓮使絆子。這種真小人才是最可怕的。
三太太-真性情
梅珊是影片中最具真性情的女子,她雖然是老爺的妾,她卻不似其她女人,只會爭風吃醋,她可是有壹副好嗓子,唱得壹場好戲,這是她的籌碼,所以他敢對老爺說,“要是妳超過X天不來我房裏,我就出去外面找個伴。”老爺對她是又愛又怕的,但是老爺是家裏絕對的權威,面對梅珊的“言出必行”,他選擇殺死她,不辱壞家族名聲。
四太太—“不瘋魔不成活”
頌蓮是本劇的核心人物,她本來是大學生在讀,因父親去世,家道中落,她在打工掙錢和嫁人面前,選擇了嫁人,她對後媽說,“您要是還念及我父親的情誼,就把我買去壹個好人家。”這是她悲劇的第壹步,即使接受了新教育,還是不願意相信打工改變命運,寧願選擇當小妾也要過上好生活。進了火坑,她被同化,別的姨太太怎麽爭寵,她也有樣學樣,因為她意識到只要自己提供性服務和絕對的服從,自己就能享受到點燈籠,捶背的待遇,她沈淪於這個表象富貴。
府裏還有數不勝數的婢女,有的被老爺侵犯過,成為通房丫頭。書中描寫,老爺到頌蓮房間時,順手在婢女雁兒的乳房上摸了幾把。府中的所有女性群體都是男性權力下籠罩的宣泄性欲的工具人,她們只需要提供性服務和絕對的服從,才能夠在府裏生存下來。
通過影片的觀看,我們不難發現,這部電影的核心人物是女性群體,影片刻畫了壹群爭風吃醋的女性,她們有的把不滿情緒外露,有的笑裏藏刀,有的真性情,有的心已死,有的正慢慢走向毀滅,有的剛踏進火坑,她們性格各異,唯獨壹點相同,活得“像貓像狗卻唯獨不像人”。
二、音樂與音效
開篇以迎親的樂曲開場,用密集的鼓聲把觀眾帶入了本片的節奏。其中,作為本片其中的規矩,即“錘腳”的聲音,也被當作了電影的配樂,錘腳的聲音響徹陳家宅院內外,壹方面是讓沒有被老爺點燈的太太們聽,表達壹種在這個院子呆久了如果不能被錘腳的欲望難忍,壹方面是讓觀眾聽,在聽錘腳聲音的同時,去觀察每個太太的內心活動以及想法,把觀眾帶入導演所營造的意境當中去。壹開始的迎親的樂曲,縈繞在整個大院的錘腳的聲音,梅珊的幾段空靈的唱詞,都預示著不可避免的悲劇。
三、電影中的色彩構圖和極致的封閉空間造型
從劇名《大紅燈籠高高掛》中可以看出來,大紅色是電影中的主要構圖色彩,同時,大家族府中的陰森森,就像巴金的《家》中開篇對高公館的描寫,同樣是透出壹絲陰涼。構圖方面,大俯拍機位形成的屋檐相連的封閉式構圖,長鏡頭和固定場景的應用,主觀鏡頭,近景、遠景的交替使用和誇張的對比手法,都使得這部影片蒙上了壹層窒息的感覺。
影片中封閉的大片灰色建築是陳家大院,高墻聳立,淒冷陰森,排列整齊的壹個個小院是妻妾各自的陣地。這個幽深的宅院就像壹座大監獄、鐵屋子,它與世隔絕,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出不去,在這裏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即使登上屋頂也望不到壹點點希望。
紅色與灰色相對應,形成強大的反差感,卻不顯突兀,更好地表現出被灰色籠罩下的紅色,即封建制度的男尊女卑的道德觀念籠罩著女性的命運。
四、結束語
女主人公頌蓮是作品的核心人物,本來受過教育的她,在陳府這樣壹個勾心鬥角的生存環境當中,為了能有壹席之地,性格逐漸扭曲和變形,最終導致頌蓮和其他太太,甚至丫鬟雁兒壹樣,走向滅亡。而罪魁禍首就是陳家的規矩,是封建社會的制度戕害了這群女人,男尊女卑的社會環境下,女性沒有出路可走,等待她們的只有痛苦。
在避孕手段不發達的時代,男性對女性的控制,主要是通過限制其性交對象的唯壹性的方式來確立的,就是傳說中的“守貞”。如果不守貞的話,是可以隨便休棄甚至處死的,所以梅珊就是壹個血淋淋的例子。
受過新思想的頌蓮進了這高門大戶,都被同化了,最後成了瘋女人,傳統女性又怎麽能全身而退呢?老爺說,“妳看見什麽了?妳什麽也沒看見!妳瘋了!”老爺就說頌蓮瘋了,可見“瘋”是被建構的,只要不符合規矩,就是瘋的。
所以我們得出壹個結論:男權社會下女性悲劇是必然性的,全被傳統規矩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