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的客觀主義哲學包含了形而上學、科學哲學、倫理學、美學。簡而言之,客觀主義主張世界上存在著獨立於心靈之外的現實,而個人則透過他們的感官知覺與這些現實接觸,他們透過理性或是“沒有矛盾的識別”(non-contradictory identification)處理所接收到的資料,並進而將其轉化為知識,而壹個人生命中適當的道德目的便是追求他們自身的幸福或是“理性的私利”,也因此唯壹壹個與此道德觀吻合的社會系統便是自由放任的資本主義制度(聆聽蘭德如何解釋客觀主義哲學 )。
知名的客觀主義者還包括納達涅·勃蘭登(Nathaniel Branden)夫妻、阿倫·格林斯潘、列奧那多·培可夫(Leonard Peikoff),蘭德展開了客觀主義運動以散布他們的哲學觀。 在她早年生涯中,蘭德相當欣賞尼采的著作,並且的確接受了“尼采對於人類潛能的崇敬以及他對基督教和康德的哲學觀的強烈厭惡。”但她後來開始批評尼采,認為他的哲學是強調情感超過理性、對現實的主觀解釋超過真實現實的。爭議通常聚焦於蘭德和尼采之間的哲學觀聯系程度,而非蘭德的哲學觀是否為尼采的延伸發展。Allan Gotthelf在On Ayn Rand中宣稱蘭德的《我們活著的人》壹書的初版相當類似於尼采的哲學觀。Bjorn Faulkner和Karen Andre則指出蘭德在1934年寫下的《1月16日夜晚》壹劇裏展現了某些尼采的哲學理論。Ronald Merrill則發現蘭德在《我們活著的人》於1959年再版時刪去了壹些初版時的內容:“在書中,女英雄抱持著(雖然最後排除了)犧牲弱者以成全強者便是正義的觀點,而這明顯是尼采的概念”蘭德自己則否認和尼采有概念上的緊密連結,並在《我們活著的人》1959年之後的版本裏的文法和文體上改變了壹些角色的特性。
在《源頭》裏,Gail Wynand這個角色最後的毀滅結局便是蘭德後期哲學觀排斥尼采的例子之壹,亦即偉大是不可以借由犧牲群眾來達成的:“她在(1934年)期刊裏提出了壹種反對傳統非此即彼的倫理學的觀點。舉例而言,她在5月15日的記載裏,發現諸如Gail Wynand這個角色的尼采錯誤:為了試圖獲取權力,他們操弄群眾,但卻犧牲了他們原有的理想和價值觀,也因此成為了‘那些群眾的奴隸。’也因此,壹個獨立的人並不會將他的勝利隸屬於群眾之上。”到了最後,蘭德將她的哲學觀改變和尼采對她的影響和平***存,在《源頭》的初版25周年紀念版本的引言裏以尼采的名言總結道:“靈魂高尚的人必先自尊。” 蘭德非常激烈的批評伊曼努爾·康德的哲學。他們兩人的哲學差異在形而上學和知識論上最大,而非康德知名的道德絕對令式(Categorical Imperative),她對於康德的倫理學的批評是直接攻擊在形而上學和知識論上的基礎,但對於絕對令式道德觀是否能與客觀主義***存也有待爭議。蘭德和康德對於人類的概念、本體、和知覺有著相當不同的理論:在客觀主義的知識論上理性是最高的善,而理性和邏輯都可以用於了解客觀的現實。這直接的與康德的分析-綜合二分法直接相反,康德認為我們無法得知某些真實狀態和現實的知識(“自在之物”),而只能得知我們察覺這些現實的方式,舉例而言,我們可以確定我們無法想像某些物體可以延伸,但這不代表這些物體就必定無法延伸。蘭德則相信如果壹個物體對於我們的知覺有所影響,那麽對於知覺的影響便能使我們獲得對於這個物體的知識。在最基本的層次上,它告訴我們物體是屬於壹個特定的特征,例如當物體影響了某人的感覺器官時,它便使某人得知特定的感覺;接著,那便代表了物體本身特性的知識。事實上康德是否會反對這樣淺略的現實主義原則仍有待爭議。在蘭德的觀點看來,康德的二分法將理性和合理性在現實世界切割為兩半—而這是對於人類本質的背叛。依據蘭德的說法:
“我曾在許多文章裏提到,康德是摧毀了現代世界的首腦…妳會發現在每個基本的議題上,康德的哲學都是與客觀主義完全相反的”
而在The Objectivist雜誌的最後壹期裏,她則進壹步闡述道:
“假設妳遇到壹個瘋狂的、痛苦的年輕人並且…發現了他是被壹個仇恨人類的怪獸所養大,那只怪獸有計劃地癱瘓他的心智、破壞他的自尊、消滅他享樂的能力、並阻止他所有逃離困境的嘗試…這個年輕人就代表了西方文明,而那只怪獸正是伊曼努爾·康德。” 在1950年代蘭德搬家至紐約市34街東邊的120號,並成立了壹個客觀主義團體,故意選擇了壹個諷刺的名稱“艾茵·蘭德集團”(The Collective),集團成員包括了未來成為聯邦儲備局局長的阿倫·格林斯潘、以及壹名年輕的心理學學生納達涅·勃蘭登,勃蘭登受到了《源頭》的深刻影響。依據勃蘭登的說法,“我在1949年寫了壹封信給蘭德女士…接著我在1950年3月獲得壹封邀請函前往她的住所參與私人集會,當時我距離20歲生日還有壹個月。”
艾茵·蘭德集團原先選在蘭德的公寓家中進行每周末的非正式聚會,壹起討論客觀主義哲學;後來集團繼續扮演了更大、更正式的角色,***同編輯《阿特拉斯聳聳肩》,並在後來成立了“納達涅·勃蘭登研究所”(NBI)。通過這個研究所的努力,客觀主義運動在20世紀60到70年代逐漸擴散,研究所的成員前往遍及全美的城市進行演講和教學。研究所也創立了他們的報紙“客觀主義者報”(The Objectivist)。
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蘭德借由她的小說和非小說著作發展並散布她的客觀主義哲學,蘭德也經常到美國東部的各大學發表演講,大部分是透過勃蘭登創立的納達涅·勃蘭登研究所散布她的哲學:“客觀主義者通訊後來擴展並且改名為客觀主義者報,包含了蘭德、勃蘭登、和其他成員所撰寫的文章…分析當時的時事並將其客觀主義原則套用至平常的生活上。”
在幾年的發展後,盡管兩人都已結婚、且年齡相差數十歲,蘭德和勃蘭登之間的友情逐漸轉變為愛情。最後兩人原先的配偶都得知了這件緋聞,雖然他們最初決定接受事實,但這最後導致勃蘭登和他的妻子分居及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