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的新開始
“創始人對公司的感情肯定比職業經理人多,但遲早要交接工作。”iSuppli中國高級分析師顧文軍表示,武平很早就有創業的想法。現在展訊已經成為公眾企業,業務和管理都比較穩定和成熟。是時候放手了。據了解,武平已經註冊了兩家新公司:上海新壹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和上海新壹半導體科技有限公司,武平將在3G和移動互聯網領域進行二次創業。在吳平朋友收到的短信中,吳平是這樣說的:“我從6月起不再擔任展訊董事長,我也將離開這個我親手創立並為之不懈努力的地方。我也即將開始新的創業之旅。”
武平:“芯”路漫漫。
-回顧壹個海歸科技創業者的十年,為什麽壹個關心自己國家的創業者會讓外國股東控制自己的事業?創業公司的前途命運是否應該和國家的產業戰略交織在壹起?壹個屢敗屢戰的商業角鬥士有必要咬緊牙關嗎?夜晚的黃浦江上落著零星的雨滴,對岸的建築發出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貼著世博會標誌的輪渡駛過,而這邊的紅磨坊咖啡館卻低調而安靜。面容清瘦、操著壹口濃重西北普通話的吳平擺擺手,婉拒了《創業家》的拍照要求:“這次我不拍了,真的不拍了。我們就隨便聊聊吧。”背靠著墻坐著,壹杯礦泉水,46歲的他依然如黃浦江壹樣平靜。也許他的內心仍有波瀾,但他已不再慷慨激昂。10天前的5月28日,《創業家》記者收到他的短信:“從下個月起我不再擔任展訊董事長,我將離開這個我親手創立並為之不懈努力的地方。謝謝妳...我即將開始新的創業之旅,希望繼續得到大家的支持...武平。”在3G大幕正式拉開的時刻,為什麽要做壹個自己搭建的舞臺?這是壹個痛苦的經歷,吳平也知道。可能是因為“不是我能掌控的展覽,不是我能投入全部想法的展覽”。這是為什麽呢?第壹代海歸創業者的標誌性人物,肩負著整個國家手機芯片的夢想,創造了中國3G份額第壹,卻沒能收獲巨大的財富回報和耀眼的商業成功,最終成為孤獨的跑者。"與尚德的施相比,我算不上壹個好榜樣."吳平自嘲道。10年前,2001,他帶領37名海歸組成的豪華團隊回國創辦展訊通信(納斯達克股票代碼:SPRD),自主研發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手機基帶芯片。十年來,武平團隊獲得國家科技進步壹等獎,率先研發TD-SCDMA(以下簡稱TD,中國3G通信標準)手機芯片,中國發展最快的公司之壹,納斯達克敲鐘的輝煌時刻。但更多的時候,他壓力很大。TD芯片提前四年研發成功,花了幾個億卻沒用。收購美國射頻芯片公司QUORUM,沒有看到短期效益;在國內手機市場,被臺灣省聯發科搶走了90%以上的份額;股價被壓低,從IPO首日15.95美元的高點跌至0.70美元的谷底。“吳平是壹個好的企業家,但不是壹個好的經營者。”展訊的壹位投資人對《創業家》做了這樣的評價。2008年之後,隨著股票鎖定期的結束,曾經的創業戰友陳大同和範相繼離開,武平成為最後的堅守者。2009年2月,辭去CEO職務,僅保留董事長頭銜。這也標誌著他在展覽中淡出。“在中國,科技創業並不容易。我們想為國家做點事,卻只能把海外投資變成外資公司;國家給了我們很多榮譽和獎勵,但我們最需要的是其他的支持;我們在家裏,不壹定有家裏的好處。”武平感慨道。他去世的時候,展訊剛剛發布了上市以來最好的季度報告,股價重回9美元以上。GSM手機芯片國內市場份額超過20%。隨著中國3G應用的啟動,TD芯片開始發揮作用。優質低價的射頻芯片進入了三星的供應體系,展訊也從政府擔保的銀行獲得了3億人民幣的貸款。武平多年來的苦心布局,正逐漸成為現實。這就是所謂的“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不認為我們在執行和操作上犯了大錯。回過頭來看,有些事情是沒有選擇的。畢竟我們做的是開創性的事情,過程中會有摸索。是命運把我們推到了今天的位置。我加入過好幾家創業公司,但是做CEO還是第壹次,尤其是上市公司的CEO。總覺得很多事情對於壹起的員工來說還沒有實現。”武平緩緩說道。
展訊的家在哪裏?
“壹個公司上市後,資本的力量變得非常強大,壹個連5%的股份都沒有的創始人是無法左右這個公司的走向的。我對公司有長遠考慮。我要思考公司未來是什麽樣子,它的主人是誰,它的家在哪裏。希望它能成為中國的壹家公司。但是資本不考慮這些。展訊現在的主場是資本市場。”2008年6月5438+00,是金融危機最嚴重的時候。深圳的山寨廠商已經停產兩個月了,中國移動TD的全面商用還在起步階段。當年年初,在武平的主導下,展訊以7000萬美元的總成本收購了美國射頻芯片公司QUORUM。不僅花了上市資金的壹大半,還繼續吃錢。資本市場對這壹看似不劃算的合並反應是持續下跌。由於展訊在2008年第三季度報告了365,438+0.3萬美元的巨額虧損,該公司的股價幹脆跌到了65,438+0美元以下的谷底。這使得很多“潛伏”在展會中的創投機構無法順利套現,吳平也失去了公司董事會的信任和支持。此時,他任命美國博通公司的同事李莎旻子為公司總裁。“作為壹個高科技公司的創始人,當我需要為未來做更多的布局,同時在內部花很多時間去整頓過去高速發展遺留下來的問題的時候,大部分投資人都不太理解。在這種環境下,我做事越來越難了。由於我和很多投資人都是好朋友,我以為不用和朋友交流就能相互理解,但事實上並非如此。”武平坦言。雖然他仍然是公司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但展訊的大部分股份掌握在以NEA為首的許多風險投資家手中。就連他的商業夥伴陳大同,也搖身壹變,成為了北極光創投在董事會的管理層代表。展訊用了六年時間上市。對於這些沒有耐心的創投機構來說,退出價值大概是主要考慮的。武平也承認,這可以理解。事實上,按照目前的市值,競爭對手只需要不到6543.8億美元就可以在公開市場上收購展訊。業內盛傳,像高通這樣市值超過500億美元的公司已經有所動作,但並不著急,因為看不清楚TD在中國的應用前景。其他海外公司和金融機構開始接觸展會。這正是吳平最不願意看到的。“我在不在展訊不重要,但展訊必須留在中國。這是我回國的最大初衷,也是展訊未來長期發展的根本。如果我想做外企,為什麽要回國?”但還是有轉危為機的可能,就是將展訊私有化,然後回歸國內市場。“金融危機後,我們最需要的不是錢,而是政府幫助我們的創業團隊從海外資本市場拿回公司的主導權。”武平動用了能找到的各種渠道,通過工信部和上海市政府做了大量工作。他希望中國的主權基金可以通過美國資本市場購買展訊的股份,至少把展訊的控股權拿回給國人。但他註定會失望而歸。雖然工信部、上海市、張江園區的領導給予了很多支持,聯系了很多國內的基金,但是在中國龐大的外匯儲備下,展訊實在是太卑微了。換句話說,在突如其來的金融危機下,我們的體系還遠遠沒有準備好。“這是我特別後悔的壹件事。所以我們很多人回到中國,讓中國成為擁有核心技術、具有全球競爭力的公司。金融危機給了我們百年壹遇的機遇。我們可以花很多錢拯救其他國家的公司,但我們也應該花壹點錢從中國購買高科技初創企業。”據統計,截至2009年底,中投公司已累計持有價值96.3億美元的美國股票,包括摩根士丹利、黑石、蘋果和新聞集團。2009年初,上海市政府以另壹種方式支持吳平。展訊拿到了3年期的國內銀行貸款3億元,這筆貸款的大部分利息可以用政府提供的補貼來償還。之前資金緊張的情況是壹個解決辦法。此時,韓國三星用了近三年的時間繼續努力,射頻芯片開始在三星量產。工程師們多年積累的高質量低成本的GSM芯片也將投放市場。2010年3月,全球最大的私募基金之壹銀湖基金以約4000萬美元買入展訊13%股份,成為其單壹最大股東。當時,展訊的股價已經上漲了6倍多。武平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展訊的歷史使命已經完成。為什麽我失去了對公司的控制?“在中國,高科技創業公司的內部管理和技術團隊的股份加在壹起是最好的主導。這樣既便於操作,員工也有主人翁意識。和展訊壹樣,即使我們上市了,創始團隊裏很多人還是會辭職去做別的。總之任何公司的管理團隊,當然如果是創始團隊就更好了,壹定要盡全力把公司控制好。”在武平看來,展訊除了形成今天這樣的股東結構,別無選擇。“我們早期和這些創始人聊天的時候,曾經說過:如果我們早壹點有錢,就不應該讓海外資金吃掉這麽多股份,後面的路就不會這樣了。但這是做不到的事情。”
十年後的因果,十年前已經種下。
2000年,我國出臺《鼓勵軟件產業和集成電路產業發展的若幹政策》(業內稱為“18號文件”),鼓勵海外高科技人才回國創業。因此,在美國集成電路設計領域取得巨大成就的吳平、陳大同、範等人多次被邀請回國進行學術和業務交流。在此背景下,信息產業部領導鼓勵他們回國創業,相關央企承諾為他們提供不低於3億元的投資。畢業於清華大學,在美國和瑞士參與了很多初創公司的吳平被感動了。他們回到美國後,首先組織了壹個15人的博士創業團隊,目標是“從壹開始就成為中國的國際領先企業”。但他們壹回國,馬上就遇到了制度怪圈。“我講的時候發現這3億是壹個個給的。第壹個最多給妳10萬到3000萬,我不承諾兌現。”吳平回憶說,“我們不確定資金何時到位。”讓這些滿懷希望將矽谷創業文化帶回國內的海歸們失望的是,創業團隊的股權問題難以解決。因為當時國家的法律規定,經過專業評估,知識產權最多只能占15%。顯然,這個比例無法吸引這麽多高端人才。以後國家不斷修改相關法律,目前知識產權最高份額達到70%。如果這個新創企業屬於央企,那麽整個薪酬體系必須遵循國企制度。家裏的工資水平根本養不起他們海外的小家庭,補貼是第壹年給領導壹套房壹輛車。“當時有幾家國企有想法給錢,但是沒有人能解決這個結構性問題。當初因為國家需要,我們把這個創業團隊搞起來,最後發現國家可能不會給妳這個錢,還要往外看。”當時中國大陸沒有市場化的風險投資,最後武平只能從海外找。此時,美國的互聯網泡沫已經破裂。直到2001年6月,他才拿到臺灣省福信和聯發科蔡明傑650萬美元的首輪投資,代價是壹半以上的股份。展訊通信必須在開曼群島註冊。顯然,650萬美元和3億人民幣之間有相當大的差距。集成電路設計行業需要投入大量的R&D費用。即使不考慮人工成本,低檔芯片的R&D費用壹般也不低於654.38+0萬美元。風險投資家和他們打賭,如果他們能在壹年內開發出GSM芯片,並且壹次成功,他們就會繼續投資。武平,他們做到了。然而,第二輪融資的難度遠超預期。受“911事件”影響,整個美國資本市場處於冰封狀態。“我們本來應該是大溢價融資,‘911’大大降低了我們的談判能力。”武平回憶道。當時他接觸的壹些投資者采取拖延戰術,希望等到展訊耗盡談判資源和資金後,再低價入股。武平說,當時為了取得有利的談判地位,他在矽谷找了清華的12同學,a * * *籌集了1.5萬美元作為過橋資金。在此期間,公司所有員工工資減半,高管停職三個月。最終,在很多投資界朋友的幫助下,展訊從海外融資近2000萬美元。武平說:“資金到位那天,財務告訴我,公司賬面上的資金數為零。”雖然在絕望中復活,但代價不菲。“第壹輪融資後,我們幾個核心創始人的持股數接近兩位數,但這壹輪之後,都變成個位數了。其實這是自殺融資,稀釋非常大。”2004年和2006年,展訊先後進行了兩輪融資,主要用於TD的研發和2G芯片的量產。張江創投、聯想創投、華虹國際、上海實業等國內機構也紛紛跟進。“雖然融資價格比較高,但是我們團隊的股份被稀釋了。”在上市之前,展訊已經形成了境外投資者主導的股權結構,整個創業團隊加上員工大約只有18%的股份。武平曾希望展訊能在香港或中國上市,但大多數投資者更願意從更方便的美國市場退出。當他看到今天的國民技術在深圳創業板上受到50多倍市盈率的追捧時,印象深刻。展訊如果能在創業板上市,以它的技術含量和公司業績,現在可能是第壹股。雖然展訊在美國上市的三家中國集成電路設計公司中市值領先。相比吳平,中興微的和無錫尚德的史無疑要比他幸運得多。1999,中星微在中關村科技園成立兩個月後註冊,也是國內第壹家踐行“矽谷模式”的公司。信息產業部電子信息產業發展基金以10萬元投資作為啟動資金,管理團隊以知識產權入股35%。雙方還約定,在未來的股權融資中,管理團隊的持股比例不變,即只攤薄政府股權——上市前信息產業部10萬的原始投資只占10.9%的股份,而管理團隊的股份不變,僅鄧中翰個人股份就達到11.8%。2001年,由無錫地方政府牽頭,當地8家企業共同投資600萬美元,在成立了尚德太陽能。石占股25%,其中技術股占20%,折合654.38美元+60萬,現金股占5%,折合40萬美元。此後,隨著國有股的主動退出和又壹輪外資私募,史終於在上市前控制了約54%的股份。後來有媒體報道說是“首富政府搞的”。時至今日,石和仍然按照自己的意誌領導著公司。國家的大戰略,企業的小戰略“TD”就是這麽壹個戰略性的東西,喊了這麽多年卻很難開始推廣。退壹步說,以後再商業化也沒關系,但至少要給這些人壹個甜蜜點,至少要保障他們的R&D費用,不虧。妳讓他去上班,他連什麽時候吃飯都不知道。每次都是空穴來風,資本市場覺得妳在騙人。TD成功結束。但還是有很多標準被炒了很久,最後放棄了。那些投入了基礎研發的企業和科研人員,很遺憾。成功的經驗,國家應該總結,這個教訓,國家也應該總結。“五年,5億。早在2004年,展訊就做出了中國第壹款TD手機的核心芯片,但國家直到2009年才正式推廣3G手機。展訊花了5億,等了5年。很長壹段時間,展訊都找不到TD投入和產出的平衡點。其TD芯片第壹季度僅出貨約654.38+0萬片,而其GSM芯片每季度出貨約800萬-900萬片。這讓展訊很困惑。”如果只看投資回報,這個產品我們至少早做了兩年。”吳萍承認道。就商業而言,這顯然是壹個有爭議的決定。當時國內TD-SCDMA標準已經孕育了五年,但其產業發展始終處於瓶頸期。無論是“中國品牌”大唐電信背景的T3G,還是普天通信背景的Camming,都沒有做出商用的TD-SCDMA核心芯片。中國3G發展面臨“標準有,芯片空”的尷尬局面。2003年,展訊剛剛成功研發出國內首款GSM/GPRS手機核心芯片,並於當年實現量產銷售,銷售額2583萬元。2004年,僅GSM/GPRS芯片業務就為展訊帶來1多億元的收入,擁有包括波導、夏新在內的30多家國內客戶。經歷了前三年投入巨資研發的緊日子,展訊最終能否享受到收入和利潤的高速增長?光。但兩位創始人吳平和陳大同壹起做出了這個新的決定:放棄跟蹤研發國際上相對成熟的WCDMA芯片,轉而專註於TD-SCDMA芯片。這意味著展訊需要增加在R&D的投資,繼續籌集資金。武平的理由是:“展訊要想有長期競爭力,成為國際化公司,沒有壹點看家本領,是不可能和高通、聯發科競爭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政府走,制定中國標準。如果TD失敗,中國將無法參與未來的4G競爭,中國在通信行業將會壹塌糊塗。我們屬於通信行業的核心行業,肯定會亂七八糟。這是商業的巔峰。”但並非所有投資者都同意這壹決定。他們認為創始人的決定明顯是情緒化的。武平對此並不否認。”這些第壹次回國的人還是有點理想主義的。壹個從國內出來的技術人員,是國家長期培養出來的,然後出國做點事情,應該對國家有個交代。如果我們這些人做2G,我們知道怎麽做3G,但是我們沒有,中國的TD最後死了,那是我壹輩子的遺憾。但是風險資本家是理性的。他們不喜歡理想主義。太理想化了,太可怕了。這個我理解,但我還是做了。“實事求是地說,率先做出TD核心芯片為展訊贏得了很多政治榮譽和政府支持。此前,從2000年到2004年,展訊沒有收到政府的任何專項資金。此後,不僅有多位國家領導人前來視察,展訊還承擔了國家863計劃和國家移動通信專項研究課題,獲得了2000多萬元的資金。不過,位於北京的中興微是政府關系專家。他們獲得的政府資金是展訊前後的兩倍多,雖然業界公認展訊的技術含量最高。吳平沒想到的是,“我們國家推廣3G的決策會這麽慢,消耗這麽多企業。“本世紀初,大陸學生在矽谷創辦的3G芯片公司有四家,只剩下展訊壹家還活著。展訊活了下來,因為後來把80%的力量放在GSM/GPRS芯片上,只有20%放在TD上。TD的艱難不僅影響了展訊的業績,也影響了GSM市場的投入和競爭,更直接導致了風投和武平的分歧。這種分歧隨著展訊的上市而加劇。”上市後,我們每天都要面對業績的壓力。想花錢做長期布局,就得付出代價。我在展訊上市後做的壹些事情,比如我收購美國射頻芯片公司QUORUM,比如投資TD和CMMB(手機電視)。從資本市場的角度來看,也許當時我不應該這麽做。“無線通信終端的兩個核心芯片是射頻芯片和基帶芯片。如果展訊當時沒有收購QUORUM,可能現在就有麻煩了。因為他們原來的射頻芯片供應商後來開始做GSM和TD芯片,就成了競爭對手。”如果不是很早就把產品做出來,TD最後會不會成為壹個標準?當時和我們合作的國內壹些企業,沒有做成就散了。當然,我也不能斷言沒有展,TD可能還是浪費了。”吳平說道。為了推動整個國產手機行業,展訊還舉辦了手機芯片行業上下遊的技術論壇。”我辭了CEO之後,技術論壇馬上就停了。“武平苦笑了壹下。”公司上市後,以短期退出為目標的投資者最好逐漸被具有戰略眼光的長期投資者取代。“展訊還和上海壹起建立了亞洲第壹家集成電路科技館,服務大眾,資本市場未必歡迎。”展訊是留學生企業,市場和運營都在中國,也為中國做了壹些戰略上的事情。但就是這家公司對國家是向心的,股東結構是外資公司。壹家由海外風投支持的外企,還能承載壹個國家的工業夢嗎?”《創業家》記者問。武平沒有回答。
這是我的主場嗎?
“今天我們國家對高科技的眼光提高了,但是關鍵時候能不能扶持壹個真正屬於高科技,屬於我們自己的公司,和2000年2001差不多。在國際科技競爭中,不僅要有戰略,還要在政策制定和具體實施上補課。”蔡明介,聯發科創始人。他是第壹個看到吳平價值的人。2000年,吳平去臺灣省遊說融資。本來只是順道拜訪壹下這位牛逼的業內人士和老朋友,但是對方看到他的商業計劃書裏列出的海歸名單,立馬決定投資。“光是沖名單上的這些醫生,就已經很值了。”蔡明介認為這是壹次戰略投資。此後,由於與聯發科的競爭關系,後來有投資者購買了聯發科持有的老股。何生亮為什麽生於?聯發科在商用市場至少比展訊早走了十年,市場經驗也豐富很多。在國內手機芯片市場,聯發科幾乎橫掃了所有競爭對手,只有展訊還在戰鬥。與武平壹心追求技術領先不同,蔡明介特別強調市場和客戶。“我們不是大公司,前期沒有太多資源做研發,尤其是在制定產品規格的前期。我們不能把目標定得太高。即使市場即將進入接近大幅增長的中間階段,只要妳掌握了技術、靈活性和效率,妳也不壹定能打敗巨頭。”蔡明介在《競爭力的尋找》壹書中這樣寫道。因為他認為在競爭中誰先達到經濟規模最重要。所以聯發科從來不是第壹個進入市場的,而是作為後來者進入的,用的是成熟的技術。但如果項目質量壹流,會引發價格雪崩,把先行者擠出市場?字段。展訊比聯發科更早看到MP3和手機的融合趨勢,開始研發MP3手機。但當時展訊判斷MP3歌曲應該是從網上下載的,所以GPRS功能是MP3手機的基本功能。因為下載歌曲量大,展訊投入了大量精力來完善芯片的GPRS功能。據吳平介紹,這其實是壹款2.5G的手機。但聯發科很快找到了捷徑。他們在完成音樂功能後,給手機安裝了USB接口,直接從電腦上傳歌曲。“其實最後我們看到聯發科的判斷是用戶的最終狀態。”因為技術遠比GPRS簡單,聯發科比展訊更早推出MP3芯片。“通過這件事,我們意識到,我們在商業運作方面遠不如以前熟練。”武平說。不過展訊的創新也是被認可的,只不過TD遠在聯發科之前就研發成功了(聯發科後來買了)。展訊在中國市場率先發明並量產單芯片雙卡雙待技術,為國產手機帶來了殺手鐧。相對於信奉矽谷精英文化和公平競爭的展訊,聯發科采取了更為激烈直接的打法。他們找到展訊的大客戶,會直接說:妳什麽條件要停止做展訊?只要妳不辦展覽,我什麽都給妳。如果這樣的事情出現在美國,那就是不正當競爭。由於聯發科曾經占據國產手機芯片95%的市場份額,政府應該展開反壟斷調查。“和臺灣省內企業競爭,總感覺底氣不足。和歐美公司打起來,我們很舒服。它的成本結構沒有妳的好,第壹步就輸了。但是和臺灣省的企業不壹樣。臺灣省企業的成本結構和我們差不多,有點難。同時,從政治上講,我們屬於自己的家人,甚至可以對大陸企業苛刻壹點,吸引臺灣省同胞回來。地方政府管理臺灣省企業,有點把鼠標扔了的感覺。怕臺灣省企業跑了,這就犯了政治錯誤。”武平坦言。“如果不是聯發科,中國山寨手機市場可能起不來。因為山寨市場壹開始肯定是抄襲的,而且沒有通過合格的檢測驗證。聯發科做起了山寨市場,我們也跟著做。但如果山寨是展訊做的,也許我們會被整改。從這壹點來說,我們接觸到了聯發科的光芒。”主場的好處很重要。美國政府通過WTO談判,要求中國必須擁有CDMA,實際上是在扶植高通,現在高通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芯片設計公司。韓國對本國企業的支持舉世矚目。雖然我國制定了很多扶持戰略產業的政策,這些政策都很好,很有戰略意義,但是在實施的時候,往往是雷聲大雨點小,甚至無法實施。“半導體行業有多少公司享受過‘18號文件’?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不多。我們是響應‘18’號文件回來的,但是我們也沒有享受到。另壹方面,外國都知道中國有政策,然後人家就用這個來攻擊中國,然後保護自己的市場,打擊中國企業。”“比如國內幾乎任何壹家出口制造企業都有出口退稅,但是國內設計企業出口芯片的時候就沒有了。因為我們從事的不是生產,而是設計,政府看不到生產線就不能退稅。這還是典型的制造思維。該政策迫使我們將產品銷往海外,因為有些人從海外購買產品,然後出口,就會獲得退稅。我們在和外資企業競爭。外資企業在中國有退稅,中國企業沒有。我們的競爭力被吃掉了十幾個百分點。這利潤有多大?啊?”十年過去了,吳平現在深刻認識到,矽谷模式在中國是不能簡單復制的。“在中國,壹個科技公司想要做大,政策很重要。”畢竟在中國,政府的資源最多。這就是中國的國情。不惑之年,再出發。在張江註冊了“上海新壹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專註於移動互聯網的開發應用和手持終端設備的設計。“第壹,我還是想做壹個自己掌握的公司。它可以按照我的長期和短期計劃運行,直到做成;第二,我還是希望能做壹些能對中國的產業產生真正影響的事情。本地化投資,最好把根留在中國。”武平告訴《創業家》,“從公司創立的意義上來說,它將與展訊完全不同。”12子夜,浦東濱江大道空寂無人,武平終於給我們留下了長長的背影。第二天,他將飛往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