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
玉輦縱橫過主葦,金鞭絡繹何侯家。
龍銜寶蓋承潮日,鳳吐流蘇帶晚霞。
百丈遊絲爭繞樹,壹群嬌鳥***鳴花。
——《長安古意》盧照臨
屏幕2:[北京圖為紗簾飄動花瓣隨風飄落的漢風門廊,廊外是壹池蓮花]
如果沒走進那個綠眼睛家夥的小店,日子會過的有所不同嗎?這是我壹直在想的壹個問題……
至少會……寂寞吧……
這也是最早浮現在我腦海的答案……寂寞
第壹幕:
場景:[李瑯琊,雙手放在腦後,躺在回廊上,皇甫端華在壹邊喝酸梅湯]
蟬鳴~~~`
端華:[稍微有點氣憤]妳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瑯琊:[睡意正濃,無精打采][依然躺在回廊上]
端華:妳不會是睜著眼睛睡覺吧?拋下落魄中的朋友,會遭天塹的!…..怎麽不說話?
瑯琊:[懶散]……呃……妳剛才說,西市的什麽[春]來著?
端華:果然,是“玉京春”!那位當壚的胡姬!漢名叫“燕燕”,多好聽的名字~〔壹臉好色的癡呆樣〕我原本以為她只對我有心,才看著我那樣笑的……後來才發現,只要不賒酒錢,她對每個去喝酒的都是壹樣笑!跟妳說啊瑯琊,千萬別去招惹這些波斯小娘子!妳掏心掏肝的,都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妳的話,就是閃著壹雙藍眼睛笑啊笑的……〔說教樣〕
瑯琊:〔挑釁〕我說,端華啊……妳好歹上個月剛當上左金吾衛的中郎將!像妳這樣寫著“生色犬馬”的壹張臉去守衛皇宮真的沒問題嗎?不知為什麽看著妳就情不自禁有點憂國憂民呢……
端華:〔威脅〕其實我也不只壹次想向薛王殿下舉發妳了……老頭子知不知道,他那飽讀詩書的九世子是這麽壹個陰沈不良嘴巴又壞的家夥?
瑯琊:〔怒〕彼此彼此
端華:〔得了便宜還賣乖〕客氣客氣
瑯琊:〔繼續挑釁〕大唐的未來要是靠妳這種人就完蛋拉!
屏幕3:〔背景:祥雲繚繞的華麗宮殿:字幕①—④旁白
① 在後世的許多傳說裏,長安是壹座雲氣升騰,光芒閃耀的城池。
② 它的恢弘壯麗,它的燦爛的正午,暗艷的子夜,休憩在其中的貴族,俠客與精靈,都在飽含傾慕的講述中變成了神話。
③ 每壹條街道,每壹所房屋,每壹個隱秘的轉角,都是這神話的註解,壹同被編織進了夢壹般的時光。
④ 像遙遠西域望眼欲穿的華麗絲綢,每壹條經緯間都帶著不能言傳的魔力。
〔旁白結束後,背景變換成長安城古老又熱鬧的街道〕
第二幕:
場景:〔端華和瑯琊來到“玉京春”門前〕
背景音樂:〔胡樂或西域風格濃厚的民樂〕
端華:〔腳步聲!〕瑯琊,就是這裏了!“玉京春”〔說完大搖大擺走進店家,仿佛自己家壹樣〕
瑯琊:〔汗〕妳是哪裏來的這種主人翁壹般的自信啊……〔跟著踏進店門,驚於眼前華麗的胡姬與歌舞〕{配樂和古代舞姬跳舞是相似}
端華:〔得意狀〕怎麽樣?
瑯琊:看來妳也不是壹無是處嘛,至少還有看美女的好眼光〔打趣狀〕〔此時燕燕正在與人耳語談笑〕〔從後面上來壹位年輕的胡人男子,狀甚親昵地摟住燕燕的肩〕
胡人男子:(色瞇瞇)今天燕燕姑娘可真漂亮!
端華:〔在瑯琊還在呆看的時候,就沖上去大喝:“放手”並打了人家壹拳!還自認瀟灑的擋在燕燕身前。
燕燕:尖叫聲!(饒過端華扶起男子)妳沒事吧~!?
瑯琊:(帶點疑問)她的表情……好像……不是感謝哦……
此時胡人男子站起,並大叫:“打這兩個調戲民女的小白臉!!”〕
端華&瑯琊:〔大叫逃跑〕哇啊!哇啊啊……!啊啊……!
瑯琊:[邊跑邊暴走]我們到底做了什麽惹翻他們啊!?[後面有人追趕]腳步聲!
瑯琊:更重要的……我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要壹起被追殺啊啊!端華真卑鄙居然自己先落跑——[“啪!”絆倒竹竿的聲音]哇啊——
[瑯琊絆倒時,好像有雪花般的粉末飄揚而起,帶著淡淡麥香] (陪上那種仙女下凡時的音樂)
[瑯心理:“綠色的眼睛?]
安碧城:我只是來趕這本酉時的第壹爐餅的,只是沒想到……有人比我更急。
瑯琊:〔起身,呆〕第……第壹爐餅?……我不是來吃餅的……抱歉……弄壞的東西,我會照價賠償的。
安碧城:是嗎?那就不可原諒了—延壽曹家可是幾十年的老店了,店主回來看見心愛的家當祖傳簸箕遭此毒手,可能會跟妳這兇手打官司哦~
瑯琊:〔先驚訝!後無視!〕啊?~~~~對了,〔拍打身上的面粉〕說起來端華跑到哪裏去了?怎麽好象喊叫聲已經隔了兩條街?
安碧城:〔微笑〕妳的朋友可能已經跑進醒泉坊去了,他們看樣子是追不上他了~,那麽妳呢?〔回身沖瑯琊陰笑〕打算站在這兒等著他們回來跟妳理論?還是想和老店主去見官?
瑯琊:〔遲疑~拍馬屁!〕……妳壹定有更好的建議吧?
安碧城:妳可以去我的店裏避壹避,就在前邊不遠——
第三幕:
屏幕4:精致電壓的圓子和回廊,同樣有壹池荷花
安碧城: (謙虛)小地方……比不上中原人會侍弄園林。
瑯琊:〔陶醉〕不,這裏很美……我家裏的庭院雖然大得多,不過總是壹塵不染中規中矩。這裏比起我家……要風雅得多了。
瑯琊:〔看著安碧城〕還沒有謝謝閣下的幫忙呢,請教尊姓大名?
安碧城:——安碧城
瑯琊:是“看朱成碧”的“碧成”嗎?
安碧城:呵呵……沒有那麽深的意思。只是因為,我的家鄉……是壹個盛產碧色美玉的城池而已——〔轉移話題〕來看看這就是我的小店——(腳步)
瑯琊:想不到穿過庭院,還有個臨街的房間啊!〔羨慕〕
安碧城:我該如何稱呼妳呢?這位客人?
瑯琊:……李瑯琊……
安碧城:李公子,這是我的珠寶古玩店,沒什麽太珍貴的寶貝。不過呢……也許會湊巧碰上客人最想要的東西——不想看壹看嗎?
安碧城:這是薩珊波斯傳過來的銀器,妳看它外避分成了九瓣蓮花,這種紋樣在中原很少見的。
瑯琊:好,這個我也要了~明天我差人把錢送到這裏?抱歉,沒帶那麽多錢。
安碧城:〔微笑〕好說,有勞了。
瑯琊:不知不覺買了這麽多東西,也該回家了。〔停頓了壹下,被壹個小箱子裏的東西吸引住了,拿起來端詳〕這是什麽?(腳步)這是……壹條龍?奇怪的深綠色!剛剛迎著光壹照,好象掠過了水波的投影,竟有壹瞬間遊動起來的錯覺……是個玉佩呢……
安碧城:〔略有所思〕的確是玉佩,但這個樣式……倒像是商代貴族祈雨的神器……不過大小差得太遠了,而且,仿制的手法也太粗糙了,是不是?
瑯琊:〔汗!難以置信〕……妳是在說自己店裏的東西哎,這樣實話實說真的沒問題嗎?
安碧城:〔小貓狀〕抱歉——
第四幕:
場景:〔薛王府〕
端華:所以妳就被他的誠意打動拉?把這個……〔不知該怎麽說好〕這個小泥鰍帶回家拉?
瑯琊:雕工精細的玉器,我見得多了,妳不覺得這個小玩意樣子笨得有趣嗎?
端華:哦?
瑯琊:倒是端華妳啊,這副神清氣爽的樣子真叫人生氣呢!
端華:〔壹臉興奮,滔滔不絕〕我被他們追了兩條街——妳猜是怎麽回事?那個領頭的胡人小子,是燕燕的未婚夫!〔瑯琊壹臉郁悶〕我們都當對方是色鬼惡少,這通好打……也就是這壹會工夫,妳就被框進黑店了。好叫我這做朋友的放心不下啊——〔還在把玩佩玉,但手壹滑,沒接住,玉佩掉進了荷花池中〕(音效)瑯琊:啊——!
端華:[壹臉無所謂,快步逃跑]明天賠妳幾塊好玉佩給妳,我去皇城值宿了……(聲音漸遠)
瑯琊:這家夥![怒!] 哎——不過只是個沒來歷,沒年頭的小東西罷了……或者,明天叫人打撈壹下……
第四幕:
場景:荷花池府
音效:水敵和流水的聲音
瑯琊:[疑惑]……這是……什麽地方?什麽地方?水……?難道我是在水底?水波在震動……就像拼命想要傳達著什麽……[水底有東西在動的樣子]是什麽?在深不見底的水中……是什麽!?水底那只深不可測的立瞳之中,讓人莫名悲傷的表情,是什麽呢……[內心]
第五幕:
場景:煙雨籠罩的薛王府
屏幕5:下著細雨的薛王府。背景音樂:細雨聲。
瑯琊:[內心] 已經是早晨了嗎?可天色怎麽還是這樣暗?下雨了?
(侍女的切切私語聲)
瑯琊:妳們在吵什麽呢?
侍女:(驚訝)呀,九世子(請安)……九世子,是這雨,有古怪啊……從昨天半夜裏,就斷斷續續下起雨了,到了今天早上才發現,敢情全長安都是大晴天。這場雨,只下在咱們薛王府裏——連皇上都驚動了,派了黃門官來看呢![看吧看吧,連殿下也被嚇到了,臉色變了耶][兩個侍女竊竊私語]
瑯琊:[自言自語]幻術也好,吉兇之兆也好,難道我們家犯了水厄嗎?
賀總管:[大喝]小鴛!怎麽這樣沒規矩?不知道給殿下撐把傘嗎?[小鴛急忙跑來給瑯琊撐傘]
瑯琊:沒關系,沒有淋到呢,小鴛。[微笑,接過傘,轉向賀總管]賀總管,有什麽事嗎?
賀總管:九殿下,剛剛門上通傳,有壹位胡人少年求見殿下。說是提起“小精閣主人”,殿下就明白了。現在正在門外停著宮裏的車仗,不甚方便。要引他從角門進來嗎?
瑯琊:[驚!][內心]慘,慘了!說好今天派人去店裏送錢的,居然忘得壹幹二凈!
第六幕:
場景:薛王府內,荷花池邊的回廊上。
屏幕6:正在下雨的荷花池景色。背景音樂:細雨聲
安碧城:[微笑著撐傘現身]這場雨,從外面看美極了……薛王府好像被罩在銀絲鑲金的鳥籠裏~
瑯琊:哈哈~到底是珠寶商人,好珠光寶氣的比喻啊!
安碧城:[狐貍微笑狀]殿下過獎了……其實……是昨晚撫松的那枚玉佩,似乎出了壹點差錯。
瑯琊:[不知所措]……那個……昨天不小心掉進池塘裏了……
安碧城:什麽?[很有深意的看了壹眼,默不作聲地轉身觀雨]
瑯琊:[旁白][生氣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妳要去哪兒?
安碧城:……這池水……是不是太靜了?
瑯琊:……啊?[內心]池水的顏色何時變得這樣深?就像是凝固成了渾然壹體的滑膩古玉,連雨水打在上面也不曾泛起漣漪。[驚!水面上沒有我們的倒影!?]這些……與那只玉龍有關嗎?是它變成了精怪?那麽……把它帶給我的妳有是何方神聖呢?
安碧城:[笑]我可看不出來妳是真的緊張^呢殿下~不如幹脆昏倒壹下給我看吧?
瑯琊:[似笑非笑]妳壹大早趕過來總不是為了欣賞我昏倒的樣子嘛……
安碧城:[詭異的笑]呵呵……呵呵……我可不是什麽“神聖”,只是盡生意本分善後罷了。我是個珠寶商人[嚴肅]所擅長的,也只有珠寶相關的事情啊——
瑯琊:[驚,疑惑]妳拿的這個是玉蟠龍?……和我的那只小玉龍,好像是同樣的材質啊!該不會,就是昨晚妳說的那個商代的神器……
安碧城:[神秘狀]噓……從現在起,只當是壹場幻戲好了——[吟唱]……今日雨,其自西來雨,其自東來雨,其自北來雨,其自南來雨……[手托玉蟠龍]
瑯琊:[吃驚]餵,妳這是……[是驅邪艾草結成的人形!?難道妳是想……[作吃驚狀]
(內心)這是……什麽地方?我在不斷下墜,墜下無盡的虛空……[背景變水底,燈光打出水紋的樣子]清涼微腥的水草氣息……又回到水底了嗎?[看]是什麽東西在發光……魚鱗?這是……是龍![驚嚇,龍襲來]要被吃掉了!(PS:貌似配樂有點難度)又是壹條龍?它在保護著我嗎?[伸手觸摸小龍]全身碧綠的小龍,好像在哪裏見過?[遲疑]……妳是,昨晚在我夢中出現的……[巨龍又沖過來,小龍上前保護瑯琊]那條巨龍沖過來了啊!妳不是它的對手!不要管我!自己快逃啊!來不及了嗎!?[背景出現人形火球]人性火球落進了水裏?[火球沖向巨龍,爆炸]好大的沖擊!那條小龍要被亂流卷走了![伸手欲抓住小龍]等等……[大喊!手抓空了!!
場景轉換 到小時候
少年說:“快看,像妳嗎?像嗎?
背景再次變回荷花池邊,但雨漸漸停了
瑯琊[內心][水中殘留的影響散盡時,我……清楚地看到了那條小龍的真正面目……]水底的龍,我記得它……記得它的名字和樣子……它……從壹開始,就不是龍……[它是壹條沒有長大的鱷魚,對嗎?
安碧城:……[看著池水]因為上古的人本來就不擅長分辨吧,鱷魚,水蚺之類的水族。它們在後世的想像中……都被附會成了龍也說不定呢。“是日並出,然殺女醜”——《山海經》中寫過,商代的求雨祭奠,要焚燒主祭師的軀體來供奉。哪怕是艾草作成的替代品也好,不這樣做,就不能安撫布雨的龍神啊……妳還真是招來了不得了的家夥啊……
瑯琊:……[內心]艾草結成的小人不見了?[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在水中攻擊我的那條巨龍,就是這個用來祈雨的蟠龍神器!然後小龍瑟瑟才來保護我,最後沖進水中救了我們的火球,就是妳之前放在玉蟠龍口中的艾草替身![洋洋自得狀]
安碧城:嗚……我幹嘛要大費周章的救這個木瓜腦袋……
瑯琊:[內心]要不是替身及時趕到,那我們——[感到後怕~]如果那只玉蟠龍才是真正的祈雨神器,[疑惑]那麽……我的小鱷魚呢?它為什麽要保護我?我為什麽記得它的名字?
安碧城:[無奈]抱歉,這也是我壹直想不明白的事啊……雖然兩條玉龍的雕刻技巧天差地別,但他們確實是出自同壹塊玉料呢,所以小玉龍也會有壹點點致雨的能力,也許,不是它變成了精怪,而是有人把它的生靈封印在了玉像裏——[感嘆]玉這種東西啊,是會保存契約和記憶的石頭。只是當時制造玉龍的匠人,才可能賦予它靈性,還有名字。可能聽起來有點荒謬……兩千年前制造出它的匠人,是殿下的前世也說不定哦……它是因為妳的想像,才幻化成龍的樣子吧……
瑯琊:[感嘆]其實它真正的樣子要可愛的多啊……——[瑟瑟]——美麗的青綠色,真是很合適的名字。
小鴛:大家快看,雨停了!這壹定是了不起的祥瑞,應該給皇上報喜去!
安碧城:天晴了——聽說鱷魚這種族群,是不會發出聲音的。但是會控制水波的振動向同類發出消息。這壹場雨,壹定是它用盡了所有力氣,拼命想要說出來……想要讓妳知道的思念啊……
瑯琊:[微笑]其實,它在水底保護我的時候,我最先想到的是“龍女報恩”之類的故事……很俗氣的幻想吧?
安碧城:咦?我沒有告訴妳嗎?它確實是鱷魚中的女*孩*子*啊!從今以後,殿下要加倍,加倍地溫柔對待“她”哦——
屏幕:晴朗的天空
字幕:兩千三十壹年之前,商朝都城——
背景:壹個少年正在雕壹塊玉佩
少年:嘿嘿~完成了,完成了~瑟瑟!瑟瑟!?〔跑向池塘〕妳看!這是從昆侖山仙人住的地方運來的玉石呢!阿爹要把它刻成求雨的神龍,武丁大王會來親自用它來祭祀啊!很了不起吧?〔炫耀〕我用剩下的邊角料給妳刻了壹個像,喜不喜歡?快看——像不像妳?
旁白:壹個少年正拿著自己雕刻的玉配對池塘裏的小鱷魚說話!
〔小鱷魚小高興狀〕——(音效)
少年:真是個小笨蛋,只知道吃魚,也聽不懂我說話……我啊,總有壹天要成為像阿爹壹樣偉大的玉匠,做出最棒的神器!那時候,妳也會長大了吧——可不要不記得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