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早春的夜晚還是有壹點寒冷。
張二舟最後吸了壹口煙屁股,丟到地上踩熄,回頭給夥計們打了個眼色。七個人扛起家夥,朝封土堆上走去。
張二舟是老地仙了,零二年中專畢業後,壹直找不到工作,後來在網吧裏拜了個師傅,就入了這壹行,壹來壹去也混了四年,大小事務學的差不多了,就自立門戶,收了幾個半大不小的徒弟,開始單幹,這幾年混的不好不壞,逐漸的也感覺到世態炎涼起來。
這壹次是他帶徒弟出來踩盤子的,沒想到給他碰到壹唐墓,帶著鎬子宮的,竟然還沒給人動過,猶豫再三,實在舍不得,決定他娘的打鐵趁熱,免的給別人截胡。
徒弟們負責開盜洞,他在邊上看著下面幾個笨手笨腳的樣子,心裏郁悶,這年頭,社會上混的很多,像樣子的越來越少,壹個個都是好吃懶做的料,打個盜洞,六個人還沒他壹個人利索。
好不容易挖到金剛墻,幾個徒弟都軟在了那裏,張二舟只好自己下去卸墓磚,他自己選的位置還可以,幾下,便卸出壹個足球大的口子,手電照了照裏面,還不小,有壁畫,他娘的這次發了,不用看古玩店老板的臉色了。
正歡喜著,突然盜洞裏亮起了壹團鬼魅壹樣的藍光,把張二舟嚇了壹跳。
回頭壹看,壹徒弟正全神關註的用手機發短信,用的是壹老式的藍屏的,照的整個盜洞幽藍幽藍的。
“妳爺爺的”張二舟罵了壹句,壹把把手機搶過來,“妳***找死,什麽時候了,還給我發短信,沒收!”
那徒弟郁悶的撓撓頭,其他幾個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壹個說:“三子,給女朋友匯報吧,妳也太準時了,這樣下去怎麽振夫綱啊?”
張二舟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拿起沒收來的手機壹看,又罵了壹聲爺爺。
***老婆,我已經在盜洞裏了,等墓磚卸完就可以進去了,妳乖,聽話,我七點前壹定到家,妳早飯想吃什麽,我給妳帶?***
***老公好棒哦,那妳加油,我要吃油條和小餛飩,不要放蔥***
***知道了,老婆,親壹個***
什麽東西!張二舟心裏想,這小子腦子有病,***不能要了,這次幹完就把他踢走。操他***,態度這麽不端正。
墓氣放的差不多了,張二舟把其他幾塊磚頭都卸了下來,帶了壹行人進去,手電四處壹照,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墓,至少是個朝廷裏的官,壁畫裏都畫著呢,壹幫小的第壹次進來,希奇的到處去看,拉都拉不住。
張二舟拍了拍手,輕聲說道:“別鬧了,老規矩,耳室裏的東西先全整出來,被給我碰壞了,碰壞壹件我扒妳們皮。三子,胖子,給我起棺材。”
小的應聲,分頭忙活,三子和胖子跟著他來到紅木棺材前,三個互看壹眼,胖子舉起撬桿子,咯吱壹聲,插進了棺材縫裏。
張二舟祈禱了壹下,老天有眼,給我放點好東西,來點帶金的來點帶金的,老子好提早退休,離這些兔崽子遠點,然後吐了兩口口水在手上,在另壹個方向將撬稈子插進了棺材縫。
“機靈點,有不對勁就後退,三子,操好家夥,別走神,知道不?”張二舟說
另兩個人恩了壹聲,咽了口吐沫,非常緊張。
“好,我數壹,二,三,就用力,來,壹……二……”
張二舟剛想氣壓丹田,把那三字吼出來,突然後面壹個叫道:“師傅!!”
張二舟給嚇了壹跳,壹下瀉了氣,差點摔倒,回頭壹看,是年紀最小的豆叮,壹臉焦急的表情,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幹啥?”張二舟問道。
“我想尿尿。”
“哦,”張二舟看了看胖子和三子,無力的揮了揮手“出去尿去。”
“哦”豆叮轉身爬進了盜洞裏。
張二舟深吸了口氣,給胖子和三子使了個眼色,三個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紮好馬步,剛想再喊123,有壹個聲音輕聲叫道:“師傅!”
張二舟心裏突然湧出壹股殺意,心裏罵了壹聲,猛的回過頭,問道:“什~麽~事?!!”
“王麻子不對勁,師傅,他從剛才壹開始就站在那墻角,看著那壁畫壹直抖,我看中邪了!妳要不去看看?”
張二舟轉頭壹看,果然,那個叫王麻子的女徒弟正呆呆的面對墻角站著,身體古怪的顫抖著,好象還在念著什麽東西?
幾個做事情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王麻子,在手電光的閃動下,王麻子的影子不停的變換著形狀,顯得非常詭異。
“王麻子?”張二舟叫了壹聲,同時匕首已經翻到了手上,這幾年兇險的事情不是沒碰到過,他並不慌張,不過好不容易碰到這麽好有肥鬥,要出點事情,也未免不痛快。
王麻子毫無反應,好象沒有聽見壹樣。
幾個人害怕起來,張二舟擺了擺手,讓他們別緊張,躡手躡腳的向王麻子後背靠了過去,來到四五米的地方,他突然感到不對勁,匕首往腰上壹插,幾步串了過去,揪住王麻子就是壹個巴掌。同時從他耳朵上扯下壹只耳機,破口大罵:“我日妳爺爺的!!告訴妳多少次了,倒鬥的時候不要聽mp3!”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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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了半天,總算把火氣壓下來,張二舟感覺到有點心力不濟,怎麽帶上徒弟比自己單幹還類,真他娘的怨氣。
這壹驚壹匝的,他回到棺材邊上,甩了甩手提不起力氣,只好點上只煙,喘口氣頂壹下,順便看看其他幾個幹的怎麽樣。卻看見幾個小的,不知道怎麽回事情,都傻傻的站在那裏,像僵屍壹樣,張二舟看了又火了,罵道:“幹什麽幹什麽?不叫妳們去搬東西嗎?杵在這裏幹什麽,不想發財了?”
“師傅,耳室裏沒東西,空的,不信您自個兒去看看。”壹個叫鳳凰的徒弟說道。
“放屁,空的?”
“真的,不騙您,兩個都空的,啥也沒有,咱們是不是給別人截胡了啊?”
“呸,別瞎說,這墓封的好著呢。”張二舟把煙壹掐,壹揮手,壹群人跟著他走進了左耳室。
大該四個平方大的地方,空空如也,的確什麽也沒。
怪了,他心想,怎麽沒陪葬品,唐墓而已,不至於爛光啊。
“是吧,師傅,真啥也沒有。”鳳凰攤攤手說道。
張二舟擺擺手讓他別煩,自己東敲敲西敲敲,墻壁裏也不見夾層,眉頭皺了起來,又跑到右耳室,那地方和左邊的對稱,也是什麽都沒有,唯壹不同的,地上有壹土包,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張二舟捏了壹把,那土很松軟,壹碰就成粉,放在嘴裏壹嘗,也沒什麽味道。
“師傅,您說這是怎麽回事情,?”三子按奈不住問他。
張二舟捏了捏鼻子,心說怪了,我還真沒碰到過,又不好在弟子面前露短,說道:“沒啥希奇的,就是修墓的這人,修的時候家境比較好,但是死的時候已經落魄了,所以草草埋了,所以沒放什麽東西陪葬。這教育我們,要目光放遠,不要短視,知道不?”
“啊?那不是買賣又黃了?空歡喜壹場?”眾人嘩然。
“他娘的,擔心個屁,不還有只棺材嗎?”張二舟心裏郁悶,不好表現出來,只好硬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妳們這幾個小不死的,別給我羅嗦,把棺材開了,咱們快走!”
壹群人回到棺材邊上,起棺材的三人站回自己的位置,張二舟定了定神,心說老天保佑啊,這壹活就指望這壹撥了,怎麽樣也給我點吃飯錢啊,想著揮了揮手,讓圍觀的幾個退後,然後給胖子壹使眼色,兩個人同時往下壹壓,噶蹦壹聲,棺材板子彈了起來,翻到了壹邊。
張二舟伸頭壹看,正想著會是先看到屍體那傻樣子呢,還是看到壹團腐爛的被褥,或者是壹層陪葬品,可是壹眼下去,卻什麽都沒看到。
棺材是空的。而且空的非常離譜,裏面啥也沒有,幹幹凈凈,好象剛買來壹樣。
張二舟整個人僵住了,壹股悶氣從他胸口噴上來,幾乎要吐血,他死死抓住棺材的邊緣,不讓自己跌倒。但是人還是倒了下去,鳳凰和豆釘馬上扶住他,壹邊給他敲後背順氣。
怎麽回事情,怎麽連棺材也是空的,而且空成這樣子,難道真給人截胡了?
沒道理啊,這封土上沒洞啊,自己也算老手了,不能會看錯這麽低級的東西啊。
幾個小的湊上來看了看棺材,都不敢說話,幾個膽子大點的還感嘆了壹下:空的好徹底啊。
胖子安慰道“師傅,妳也別傷心了,這家人可能太窮了,最後窮的實在沒辦法,把屍體也賣給別人解剖了。我們運氣不好,以後還有機會的。”
“是啊,師傅,您別傷心了。”
張二舟苦笑壹聲,擺了擺手,表示不想聽。
“哎,妳們看,棺材裏面有壹份信啊。”豆釘突然叫道。
“哪裏?”張二舟壹下子跳了起來,往棺材裏壹看,之間棺材裏面的壹個影子處果然壹封古舊的信封。
胖子想去拿,被張二舟壹把抓住:“別動,紙這東西,年代太久,壹碰就會變成粉末的。”
“可是師傅,這是航空信封,妳看,橫著開的。”胖子說
“啊!”張二舟腦門上筋都爆了出來,撿出來壹看,果然是壹個銅板紙的航空信封,上書幾個字:發冢者閱
他壹頭霧水,心說難道是個玩笑,忙不叠打開,壹看,頓時壹股悶氣在胸口炸想,幾乎要眼前壹黑暈過去了。
信的第壹行字:
##天寶十四年,範陽節度使的安祿山叛,承平日久,民不知戰,而六軍宿衛多市井劣徒,不能受甲,天下犯亂,發冢者多如邙,余修虛冢,於耳室屙屎壹砣,如有發冢者,當知天下之修,早日回頭是岸。——天朝禦史大夫魏濟
信的第二段:
##鹹平元年,山西發丘中朗將張易,探冢中局,魏老匹夫,欲匡天下而不直知,不做文章而戲草莽,何為修而?
接著:
##宣德三年,利陽書生王平之探冢中局,天下文士寒苦,閹臣當道,當以修離,見棺中書,以記之。
再接:
##康熙十壹年,利陽鐵匠李文進冢中局,李為白丁,得二三字以記之,以求留名。
再接:
##民國二十壹年,利陽法駝寺和尚空海,盜冢十余年,方入空門,華中內戰,不堪佛門清凈,欲重操舊夜,進此冢乃為天意,從此修心向佛,不問其他。
再接:
##壹九八二年,**妳***,妳們這幫人每次出去都把洞填的這樣好,說的好聽,***還不是自己倒黴了,想讓別人也中招,妳操——長沙無名氏
再接:
##壹九九五年,***,害爺爺我白忙活,以後要碰到各位的陵寢,老子讓妳們好瞧。——王凱旋
再接:
##驢日的死胖子,上過當也不提醒我。
再接:
##信紙我拿去做紀念了,換上好紙,下面繼續。我會定時回來看的。
再接:
##二零零六年,樓上的不厚道,把原件還來。——杭州吳邪
再接:
##樓主是豬,鑒定完畢——洛陽張二舟,(三子,鳳凰,王麻子,豆釘,胖子,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