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重大文物發現壹***三項,並非四大發現(周口店猿人遺跡屬於民國時期)。
甲骨文,2,敦煌文物,3,漢晉簡牘。
三大文物發現後的百年中,它們陸續成為了國際性的三大顯學——甲骨學、敦煌學和簡帛學。
簡介:
壹,甲骨文發現
清光緒25年(公元1899年)秋,北京清朝廷任國子監祭酒(相當於中央教育機構的最高長官)的王懿榮(1845—1900)得了瘧疾。派人到宣武門外菜市口達仁堂買了壹劑中藥。王懿榮無意中看到其中的壹味叫龍骨的中藥上面刻劃著壹些符號。龍骨是古代脊椎動物的骨骼,在這種幾十萬年前的骨頭上怎會有刻劃的符號呢?這不禁引起他的好奇。對古代金石文字素有研究的王懿榮便仔細端詳起來,覺得這不是壹般的刻痕,很像古代文字,但其形狀非籀(大篆)非篆(小篆)。為了找到更多的龍骨作深入研究,他派人趕到達仁堂,以每片二兩銀子的高價,把藥店所有刻有符號的龍骨全部買下,後來又通過古董商範維卿等人進行搜購,累計***收集了1500多片。
首先對甲骨文作出確認的王懿榮還沒來得及作深入研究並著書立說,八國聯軍便逼近北京城,他被任命為京師團練大臣。1900年7月,侵略軍兵臨城下,慈禧太後帶領皇室人員倉皇出逃,王懿榮徹底失望了。他對家人說:“吾義不可茍生!”隨即寫了壹首絕命詞毅然服毒墜井而死,年方56歲。
後來人們稱這位最先發現甲骨文的人榮譽為“甲骨文之父”,在甲骨文發現90周年的1989年秋,在他的家鄉山東煙臺市福山區建成王懿榮紀念館,以紀念他的功績。
王懿榮殉難後,其子為還舊債而出售家中所藏古物,他所收藏的甲骨,於是在1902年大部分轉歸好友劉鶚(即《老殘遊記》作者劉鐵雲)。另外,劉鶚還從北京琉璃廠的古董商那裏購得3000余片甲骨,從友人方若那裏獲贈300余片,又派兒子去河南購得1000余片,所藏甲骨增至5000多片,成為當時最著名的甲骨收藏大家。在好友羅振玉的建議和幫助下,劉鶚於1903年11月拓印《鐵雲藏龜》壹書,將甲骨文資料第壹次公開出版,此書從劉鶚所藏的甲骨中采用1058片,由羅振玉親自選拓,其中偽刻5片,自重3片,倒置12片,甲骨反面有字而未錄的有40片,骨臼有字而未錄的有4片,雖然如此,仍瑕不掩瑜。不久,學者孫詒讓根據《鐵雲藏龜》的資料,又寫出了甲骨文研究的第壹部專著《契文舉例》。
二,敦煌石窟發現
1900年,在莫高窟居住的道士王圓箓為了將已被遺棄許久的部分洞窟改建為道觀,而進行大規模的清掃。當他在為第16窟(現編號)清除淤沙時,偶然發現了北側甬道壁上的壹個小門,打開後,出現壹個長寬各2.6米、高3米的方形窟室(現編號為第17窟),內有從4世紀到11世紀(即十六國到北宋)的歷代文書和紙畫、絹畫、刺繡等文物5萬多件,這就是著名的“藏經洞”。?
藏經洞的內壁繪菩提樹、比丘尼等圖像,中有壹座禪床式低壇,上塑壹位高僧洪辨的坐相,另有壹通石碑,似未完工。從洞中出土的文書來看,最晚的寫於北宋年間,且不見西夏文字,因此可推斷藏經洞是公元11世紀時,莫高窟的僧人們為躲避西夏軍隊,在準備逃難時所封閉的。?
莫高窟藏經洞是中國考古史上的壹次非常重大的發現,其出土文書多為寫本,少量為刻本,漢文書寫的約占六分之五,其它則為古代藏文、梵文、齊盧文、粟特文、和闐文、回鶻文、龜茲文、希伯來文等。文書內容主要是佛經,此外還有道經、儒家經典、小說、詩賦、史籍、地籍、帳冊、歷本、契據、信劄、狀牒等,其中不少是孤本和絕本。這些對研究中國和中亞地區的歷史,都具有重要的史料和科學價值,並由此形成了壹門以研究藏經洞文書和敦煌石窟藝術為主的學科——敦煌學。
三,簡牘
19 世紀末至20 世紀初,瑞典、英、日、俄等國以"探險隊"的名義在中國邊疆和境內進行盜掘,在樓蘭、敦煌、酒泉等處發現很多漢晉簡牘,這些實物至今仍流散在英國、印度、瑞典、蘇聯等國。
尼雅、樓蘭和敦煌等地出土的簡帛,雖然均由外國學者率先整理和考釋,但將其運用於歷史 研究並取得重要成就的應該首推中國學者羅振玉 和王國維。其代表作就是他們於1914年合著的 《流沙墜簡》,以及後來王國維撰寫的系列有關論 文。羅振玉簡牘研究的主要貢獻在於對漢簡歷書 的考訂上,他從漢簡歷譜上記有初伏、中伏、後伏 和臘的現象,聯系史籍所載,證明自秦德公開始的六 月三伏之節和冬日“臘祭”,在漢代已演變成“朝 野重伏”和“臘祭百神”的社會習俗。 ? 勞幹《居延漢簡考釋》在變通《流沙墜簡》分類方法的基 礎上,將居延漢簡分為文書、簿錄、簿籍、信劄、經籍、 雜類等六大類,其中除信劄和雜類外,其余四類又各細分為 若幹小類,使分類更加詳密。他把此前研究範圍局限於考 釋和零星的史地考證擴大到對漢代的政治、經濟、軍事、 宗教文化等領域做全方位的研究上,將漢簡當成完完全全 的史料,希望從這些直接史料中考訂漢史。他在對居延漢 簡作釋文的基礎上,考察了歷來從文獻資料上不得其詳的 邊郡的壹些獨特制度,諸如烽燧、官制、戍卒、屯田等,將 漢代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制度中的事項個別提煉出 來,利用從簡牘歸納出的記事內容,對其進行系統的考證,尤 其在河西四郡的設置年代、漢代的屯田與賦稅問題以及烽 火制度研究等方面成果卓著。另外,他在屯田、客庸、符 傳等問題的研究方面也多有創獲。
***同特點:
壹是發現的遺物都是帶文字的。甲骨文是距今約3500年前刻寫在龜甲、牛胛骨和人頭骨上的;孔子壁中書、汲冢竹書和西域漢晉簡牘都是距今兩千年前後寫在竹、木材料上的;敦煌千佛洞的經卷是千八百年前書寫在紙本上的。我們的先人開始在竹木,後來是紙張的載體上寫下的文獻和描繪的書畫,原本汗牛充棟,可到我們後人去發現它們時,卻已是朽去大半,少得可憐。如果孔子壁中書和汲冢竹書不在壹二千年前被發現,恐怕能不能保存到今天都是個問題;即便能保留到今天,能不能被我們發現同樣是個問題。所以,當20世紀前後的這三次文物大發現,發現了足以改寫中國乃至整個東亞和中亞歷史的文字性文物時,想要世界不受震動已不可能。古今中外文物考古發現的結果,有充分的理由輔證這種震動——那就是大概不少於95%的古代遺存發現是沒有文字的,這是後話。
二是這些發現屬於文物發現而不是考古發現。最簡明直接的證據,就是它們被發現時,中國還沒有考古這檔子事。眾所周知,考古學是在19世紀的歐洲出現的,到了20世紀20年代才傳入我國,這是三大文物發現20年以後的事情了。所以,學術界把它們定義為文物大發現,原則上沒錯。如果從專業上講,考古發現就是用科學的手段獲取古代實物資料的田野工作。再說得全面些,就是在獲得資料的基礎上,用科學的方法和理論對獲取的資料進行整理和解讀。換言之,文物發現基本上不是用科學的田野發掘手段獲得資料的,像上面幾個文物大發現中的破墻、盜掘、挖龍骨、劫掠等活動,最糟糕的就是把文物原來存放的狀態破壞了,古人編綴的可順序讀通的竹簡被搞得散亂了,古人放置在坑中的甲骨也被不少壹心想找龍骨賣錢的人挖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