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園林產生的背景
中國古典園林起源於先秦、兩漢帝王狩獵的“囿”和通神的“臺”。到了魏、晉、南北朝,儒、道、佛、玄諸家爭鳴,彼此闡發。思想的解放促進了藝術領域的開拓,也給予園林很大的影響,造園活動逐漸普及於民間而且升華到藝術創作的境界。這個時期是中國古典園林發展史上的壹個承前啟後的轉折期。
東漢末,由於社會動蕩不安,普遍流行著消極悲觀的情緒。人們深感“浩浩陰陽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因此滋長了及時行樂的思想,即使曹操這樣偉大的政治家也不免發出“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感慨。魏晉時,士族集團間的明爭暗鬥愈演愈烈,鬥爭的手段不是豐厚的賞賜就是殘酷的誅殺。於是消極情緒與及時行樂的思想更是有所發展並導致了行動上的兩個極端傾向:貪婪奢侈,玩世不恭。
士大夫知識分子中,出現了相當數量的“名士”,如“竹林七賢”,他們以縱情放蕩、玩世不恭的態度來反抗禮教的束縛,尋求個性的解放。其行動則表現為飲酒、服食、狂狷、崇尚隱逸和寄情山水,也就是所謂的“魏晉風流”。處在這樣的時代思潮下,社會上逐漸形成了遊山玩水的浪漫風氣。早期的山水詩文也大量湧現於文壇。寄情山水、雅好自然既然成為社會的風尚,為避免跋涉之苦、保證物質生活享受而又能長期占有大自然的山水風景,最理想的辦法莫如營造“第二自然”——園林。於是,山水園林、山水風景區蓬勃發展。其中,尤其是文人、名士們所經營的園林,因直接受到時代思潮的哺育啟示而茁壯成長,比較普遍,是當時造園活動的主流。當時文人的園林其規模壹般都小而精,造園的手法從單純寫實到寫實和寫意相結合的過渡,園林與山水畫、山水詩文互相啟導,互相發展,是包含著老莊哲理、佛道精義、六朝風流、詩文趣味影響浸潤的結果,獲得了社會上的廣泛贊賞,開啟了後世文人園林的先河
文人園林的萌芽
隋、唐時期,園林較之魏晉南北朝更興盛,藝術水平也大為提高。其壹,隋代統壹全國,修築大運河,溝通南北經濟。盛唐之世,政局穩定,經濟、文化繁榮,呈現為歷史上空前的太平盛世。人們普遍追求園林享受。其二,興起科舉制度,廣大的庶族地主知識分子有了晉升的機會,他們壹旦取得官僚的身分便有了優厚的俸祿和崇高的社會地位,然而卻沒有世襲的保證。宦海浮沈,升遷貶謫無常,***同的經歷形成了***同的處世哲學。在朝為官努力做壹番事業,同時也自己預留致仕罷官後的路。經營園林,便是為將來退隱林下獨善其身。其三,科舉取士,文人做官的比較多,園林成為他們的社會交往的場所,受到文人趣味、愛好的影響也較上代更為廣泛、深刻。中唐以後,文人直接參與造園規劃,憑借他們對大自然風景的深刻理解和對自然美的高度鑒賞能力來進行園林的規劃,同時也把他們對人生哲理的體驗、宦海浮沈的感懷融註於造園藝術中。於是文人官僚的士流園林所具有的那種清新雅致的格調得以更進壹步的提高和升華,更添上壹層文化的色彩,便出現了“文人園林”。文人園林乃是士流園林之更側重於賞心悅目而寄托理想、陶冶情操、表現隱逸者,也泛指那些受到文人趣味浸潤而“文人化”的園林。就文獻記載的情況來看,唐代園林繼承魏晉南北朝時期園林風格的發展趨向也是十分明顯的,皇親貴族、世家官僚的園林偏於豪華;而壹般文人官僚的則重在清新雅致。後者似乎較多地受到社會上的稱道而居於主導地位,其間的消長變化足以說明文人園林早在唐代即已呈現萌芽狀態了。當時,比較有代表性的如廬山草堂、浣花溪草堂、輞川別業等,比較有代表性的造園文人有白居易、柳宗元、王維等。文人官僚開發園林、參與造園,通過這些實踐活動而逐漸形成了比較全面的園林觀——以泉石竹樹養心,借詩酒琴書怡性。這對於宋代文人園林的興起及其風格特點的形成也具有壹定的啟蒙意義。
文人園林的發展、成熟
從宋代到清代雍正年間是中國古典園林成熟時期的前期,成熟前期意味著風景式園林體系的內容和形式已經完全定型,造園藝術和技術已經基本上達到了最高的水平。在這個七百七十年的漫長的歷史過程中,由於改朝換代、政治經濟形勢的更叠變化,園林的發展包括文人園林的發展當然也有相應的起伏波折。宏觀的說,它呈現為馬鞍形的兩個階段,或者說高潮:兩宋是第壹個高潮,明中葉到清初是第二個高潮。
中國的封建社會到宋代已經達到了發育成熟的境地,而文化方面尤為突出。園林作為文化的重要內涵之壹,當然也不例外。它之所以能夠繼隋唐全盛之後而臻於成熟的境地,自有其特殊的背景。首先,宋代,地主小農經濟十分發達,莊園經濟幾乎絕跡。城市商業和手工業空前繁榮,資本主義因素已在封建經濟內部孕育。然而,宋代卻又是壹個國勢羸弱的朝代,處於隋唐鼎盛之後的衰弱之始。宋王朝從建國之初的澶淵之變歷靖康之難,最後南渡江左,偏安於半壁河山,以割地賠款的屈辱政策換來暫時的安定局面。壹方面是城鄉經濟的高度繁榮,另壹方面則無論統治階級的帝王士大夫或者是壹般的庶民都始終處於國破家亡的憂患意識的困擾中。宋人的詩詞中多見於此類感喟之情。這於盛唐文學中常見的杖劍遠遊,氣吞山河的豪情和開辟異域、立功邊塞的氣概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社會的憂患意識固然能夠激發有誌之士的奮發圖強、匡復河山的行動,同時也相反地導致了人們沈溺於享樂、茍且偷生的心理。而經濟發達與國勢羸弱的矛盾狀況又成為這種心理普遍滋長的溫床,終於形成了宮廷和社會的生活浮蕩、侈糜和病態的繁華。因此,園林的大量修建,其數量之多,分布之廣,較之隋唐時期有過之而無不及。其次,城鄉經濟的高度發展,帶動了科學技術的長足進步。園林的建築、觀賞花卉和樹木的栽培技術、疊石技藝的水平等大為提高,為園林的廣泛興造提供了技術的保證,也是當時園林藝術水平成熟的標誌。第三,宋代重文輕武,文人的社會地位比以往任何朝代都高。科舉取士制度更為完善,文官執政可說是宋代政治的特色,並成為文化繁榮的壹個重要因素。這從另壹方面刺激了文人士大夫的造園活動,民間的士流園林更進壹步文化化,又促成“文人園林”的興起。第四,宋代詩詞雖然失去唐代宏放的、波瀾壯闊的氣度,主流轉向纏綿悱惻、空靈婉約,規劃設計的精致則又過之。宋代是中國歷史上最以繪畫藝術為重的朝代,尤其是山水畫受到社會上的重視已達到了最高水平,因而達到了繪畫與文學在更高層次上的結合。確立了獨特的藝術創作和鑒賞方法對於文人園林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在這種情況下,士流園林興盛和文人廣泛參與園林規劃設計,在園林中熔鑄詩畫意趣比之唐代就更為自覺,同時也開始重視園林意境的創造。山水畫、山水園林互相滲透的密切關系,到宋代已經完全確立。
萌芽於唐代的文人園林,到宋代已成為私家造園活動中的壹股新興潮流,同時影響著皇家園林和寺觀園林。宋代文人園林的風格特點大致可以概括為簡遠、疏朗、雅致、天然四個方面。著名的有艮嶽、蘇州的滄浪亭等。
兩宋的園林作為成熟前期的第壹個高潮階段,總結了上代的成就,開啟了後世的先河。到元代,蒙古族政權不到壹百年的短暫統治,民族矛盾尖銳,明初戰亂甫定,經濟有待復蘇,造園活動基本上處於遲滯的低潮狀態。明永樂以後才逐漸進入成熟前期園林發展的第二高潮階段。明中葉以後,元代那種自由放逸、各出心裁的寫意畫風又呈現燦爛光輝。文人畫風靡畫壇成獨霸之勢,並達到了繪畫、詩文和書法三者的高度融合。文人、畫家直接參與造園的比過去更為普遍,園林藝術的創作,相應地出現了兩個明顯的變化:1.由以往的全景山水縮移摹擬的寫實與寫意相結合的創作方法,轉化為寫意為主的趨向。2.景題、匾額、對聯在園林中普遍使用猶如繪畫中的題款,意境信息的傳達得以直接借助於文學、語言而大大增加信息量。園林意境的蘊藉更為深遠,園林藝術比以往更密切地融合詩文、繪畫趣味從而賦予園林本身以更濃郁的詩情畫意。壹方面是士流園林的全面文人化而促成文人園林的大發展;另壹方面,商賈由於儒商合壹、附庸風雅而效法士流園林,或者本人文化不高而聘請文人為他們籌劃經營,勢必在市民園林的基調上著以或多或少的文人化的色彩。市井氣與書卷氣結合的結果沖淡了市民園林的流俗性質,從而出現文人園林風格的變體。由於此類園林的大量營造,這種變體風格又必然會成為壹股社會力量而影響及於當時的民間造園藝術。這在江南地區尤為明顯,明末清初的揚州園林便是文人園林風格與它的變體並行發展的典型局面。
清初,康熙帝南巡江南,深慕江南園林風物之美,歸來後即聘江南文士葉洮和江南造園家張然參與暢春園的規劃設計,首次把江南園林民間造園技藝引進宮廷,同時也把文人趣味滲入宮廷造園藝術,為後者註入新鮮血液,在園林的皇家氣氛中平添了幾分雅意清新的韻致。當時出現了壹些具有裏程碑性質的、優秀的大型園林作品,如避暑山莊等。
文人園林的大發展無疑是促成江南園林藝術達到高峰境地的重要因素,它還影響了皇家園林和寺觀園林,並且普及到全國各地,並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成為壹種造園模式。清乾隆以後中國封建社會盛極而衰,中國古典園林進入成熟的後期階段。文人園林相應地日益呈現出形式脫離內容的傾向,由早先的生動風格蛻變為僵化的模式,以往的生命活力也日益衰竭,它的四個特點亦逐漸消融於流俗,大部分徒具軀殼而喪失精神實質了。文人涉足園林也不象上壹個時期那樣比較結合實際,詩文中論及園林藝術的雖然有壹些精辟的見解,但大多是壹鱗半爪,偏於描述性的心領神會,因而難免浮泛空洞,失卻了上壹個時期文人造園的進取、積極的富於開創性的精神。
萌芽於唐代,興起於宋代,發展於明、清的中國文人園林對中國園林(中國古典園林)風格的產生及其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作為文人園林的集大成的著作有計成的《園冶》、李漁的《壹家言》、文震亨的《長物誌》,它們是私家園林專著中的代表作,也是文人園林自兩宋發展到明末清初時期的理論總結。除此之外,陳繼儒的《巖棲幽事》、林有麟的《素園石譜》等著作,也足見文人與園林關系之密切,意味著詩、畫藝術浸潤於園林藝術之深刻程度,從而最終形成中國的“文人園林”的傳統。壹般的文人即便不參與造園事宜,也普遍地關心園林、享用園林、品評園林。園林與文人的生活結下不解之緣,他們談論園林好象談論書、畫、詩文壹樣,園林藝術完全確立了與書、畫、詩文藝術的同等地位。
古典園林是我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而文人士大夫參與造園,又把古典園林推向了更高的藝術境界,賦予其鮮明的東方特色,情景交融、詩情畫意,景由文盛、文由景顯、文景齊名,這在古典園林藝術的營造和審美過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文人園林在艱難時世中誕生
最早有記載的中國文人私家園林的萌芽,是在春秋戰國時期,莊周有個“漆園”,位於河南省歸德縣。我們沒有關於此園的詳細描述,只知道院中有壹棵大槐樹。莊周在樹下做夢,夢見蝴蝶。從當時歷史情況來看,這些文人缺少帝王那樣的雄厚財力,因此無法營造大規模豪華的園林。但其園林設計主題思想與帝王園林完全不壹樣,園林景觀是樸素自然的。在世界文明史上,真正具有自然山水審美的中國文人園林出現在魏晉南北朝時期。這也是從古代園林演變為古典園林的轉折點。魏晉南北朝是戰爭災難頻繁發生的時代,王朝不斷更叠,政治鬥爭異常殘酷。仕途的紛爭嚴酷,使士大夫文人認識到自己根本無力對抗現實社會,多是走上追隨漆園高風,在老莊道家中安身,在山水花鳥的大自然中獲得撫慰。高舉慕遠,去實現那種“與道冥壹”的“天地境界”。保全生命,堅持節操,隱逸遁世,寄情於大自然的山水裏。在個人住宅庭院內布置咫尺自然山水,最終形成獨樹壹幟的中國文人園林。
隱逸田園:古代文人的精神追求
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名士和文學家,身逢亂世。林泉之隱、山水田園之樂是他們生活的全部和感情的寄托。因此,魏晉南北朝時期成了我國傳統文化承前啟後的轉折時期。山水田園詩、自然山水畫、自然山水園都在這壹時期興起,而陶淵明則以其生命實踐構建了林泉之隱的典型形態。他在躬耕隱居生活中融自己的切身體會於詩內,平淡,自然,真誠,質樸,開創了中國田園詩的先河,其人格魅力為後人推崇。陶淵明筆下的田園之樂成為古代文人士大夫的心靈家園,從《桃花源記》中便可窺見他隱逸精神的端倪。其實,真正的山水隱居還是很困難的事,個體生命在風雪交加的自然環境中是很難維持的。所以要實現切實可行的“隱居”,還是在自己居住的深宅大院內建立自然山水花園,以實現精神理想的“隱居”,個體生命依然在與群體社會交往的世界中。
借物抒情,成了文人園林審美的主導傾向
隨著文人士大夫對詩詞、韻律、佛事、書畫的偏愛,花木山石、古玩字畫逐漸與他們的生活融為壹體。隨著山水詩、山水畫的進壹步發展,園林藝術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這壹時期構建的園林多為文人寫意園,這與中唐文人士大夫所追求的林泉之隱的生活壹脈相承,蘇軾在《靈璧張氏園亭記》中說“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則忘其身,必不仕則忘其君。”從而道出了白居易“中隱”思想的個中真諦。明清以後,古典園林藝術進入了輝煌時期。文人、畫家紛紛參與造園,很多甚至成了專業造園家。園林已成了文人士大夫心理上審美聯想的結果,胸中有天地,“壹室小景”卻可營造出“有情有味”的氛圍。詩、畫、字、音律、園林等藝術形式,自然有機地融為壹體,成為文人墨客所津津樂道的壹種生命情懷。自然山水充滿了無限的生命和樂趣,它們在詩人筆下顯得更富有蓬勃生機和活脫的意趣。文人墨客長期過著隱居生活,同花草樹木、日月天地同宿,標榜山水林泉之趣,成了其主要精神寄托。拳石、鬥水、數竿青竹,早已物化為壹種審美意趣,虛虛實實,有景有情,情意盎然,這是與文人士大夫的精神需要、心理結構的變化分不開的。園不在大,不在奢,只要主題意境高雅,陋中之景亦清靜。物質的享受退而其次,清淡的園居生活促成了文人士大夫精神的升華。在此,他們完成了自由人格的定位,通過對自己既往生活的反思,獲得心靈上的解脫。
中國古典園林
中國古典園林
中國古典園林
中國古典園林
古典園林是我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而文人士大夫參與造園,又把古典園林推向了更高的藝術境界,賦予其鮮明的東方特色,情景交融、詩情畫意,景由文盛、文由景顯、文景齊名,這在古典園林藝術的營造和審美過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文人園林在艱難時世中誕生
最早有記載的中國文人私家園林的萌芽,是在春秋戰國時期,莊周有個“漆園”,位於河南省歸德縣。我們沒有關於此園的詳細描述,只知道院中有壹棵大槐樹。莊周在樹下做夢,夢見蝴蝶。從當時歷史情況來看,這些文人缺少帝王那樣的雄厚財力,因此無法營造大規模豪華的園林。但其園林設計主題思想與帝王園林完全不壹樣,園林景觀是樸素自然的。在世界文明史上,真正具有自然山水審美的中國文人園林出現在魏晉南北朝時期。這也是從古代園林演變為古典園林的轉折點。魏晉南北朝是戰爭災難頻繁發生的時代,王朝不斷更叠,政治鬥爭異常殘酷。仕途的紛爭嚴酷,使士大夫文人認識到自己根本無力對抗現實社會,多是走上追隨漆園高風,在老莊道家中安身,在山水花鳥的大自然中獲得撫慰。高舉慕遠,去實現那種“與道冥壹”的“天地境界”。保全生命,堅持節操,隱逸遁世,寄情於大自然的山水裏。在個人住宅庭院內布置咫尺自然山水,最終形成獨樹壹幟的中國文人園林。
隱逸田園:古代文人的精神追求
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名士和文學家,身逢亂世。林泉之隱、山水田園之樂是他們生活的全部和感情的寄托。因此,魏晉南北朝時期成了我國傳統文化承前啟後的轉折時期。山水田園詩、自然山水畫、自然山水園都在這壹時期興起,而陶淵明則以其生命實踐構建了林泉之隱的典型形態。他在躬耕隱居生活中融自己的切身體會於詩內,平淡,自然,真誠,質樸,開創了中國田園詩的先河,其人格魅力為後人推崇。陶淵明筆下的田園之樂成為古代文人士大夫的心靈家園,從《桃花源記》中便可窺見他隱逸精神的端倪。其實,真正的山水隱居還是很困難的事,個體生命在風雪交加的自然環境中是很難維持的。所以要實現切實可行的“隱居”,還是在自己居住的深宅大院內建立自然山水花園,以實現精神理想的“隱居”,個體生命依然在與群體社會交往的世界中。
借物抒情,成了文人園林審美的主導傾向
隨著文人士大夫對詩詞、韻律、佛事、書畫的偏愛,花木山石、古玩字畫逐漸與他們的生活融為壹體。隨著山水詩、山水畫的進壹步發展,園林藝術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這壹時期構建的園林多為文人寫意園,這與中唐文人士大夫所追求的林泉之隱的生活壹脈相承,蘇軾在《靈璧張氏園亭記》中說“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則忘其身,必不仕則忘其君。”從而道出了白居易“中隱”思想的個中真諦。明清以後,古典園林藝術進入了輝煌時期。文人、畫家紛紛參與造園,很多甚至成了專業造園家。園林已成了文人士大夫心理上審美聯想的結果,胸中有天地,“壹室小景”卻可營造出“有情有味”的氛圍。詩、畫、字、音律、園林等藝術形式,自然有機地融為壹體,成為文人墨客所津津樂道的壹種生命情懷。自然山水充滿了無限的生命和樂趣,它們在詩人筆下顯得更富有蓬勃生機和活脫的意趣。文人墨客長期過著隱居生活,同花草樹木、日月天地同宿,標榜山水林泉之趣,成了其主要精神寄托。拳石、鬥水、數竿青竹,早已物化為壹種審美意趣,虛虛實實,有景有情,情意盎然,這是與文人士大夫的精神需要、心理結構的變化分不開的。園不在大,不在奢,只要主題意境高雅,陋中之景亦清靜。物質的享受退而其次,清淡的園居生活促成了文人士大夫精神的升華。在此,他們完成了自由人格的定位,通過對自己既往生活的反思,獲得心靈上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