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法國天主教神父、地質古生物學家E.Licent根據當地蒙古人旺楚克提供的線索,發現了盛產動物化石的薩拉烏蘇河大溝灣,並從地表撿出了三塊相當化石的人類肢骨。1923年,桑誌華與另壹位法國古生物學家德沙爾丹(Teilhard de Chardin)組成探險隊在鄂爾多斯地區進行考察,先後發現了水洞溝和薩拉烏蘇河舊石器文化遺址。後來,在室內研究中,德·金日從1922收藏的壹堆羚羊牙齒和鴕鳥蛋切片中,意外發現了壹顆深度石化的人類上門牙。這顆牙齒由北京協和醫院解剖部主任戴維森·布萊克研究,命名為“鄂爾多斯牙”。四十年代,我國石器時代考古學家裴文中在其著作中首次使用了“河套人”和“河套文化”兩個中文術語。“河套人”以“河套牙”為代表,“河套文化”以在水洞溝(今寧夏回族自治區靈武縣)、今內蒙古自治區烏審旗薩拉烏蘇河發現的舊石器文化遺存為代表。
在1956-1960期間,內蒙古自治區博物館舊石器時代考古學家王玉萍三次考察了薩拉烏蘇河。他在範家溝灣發現了另壹個舊石器時代遺址,並從薩拉烏蘇河現代階地沈積物中發現了壹個人類頂骨和壹個股骨化石。我國古人類學家吳汝康研究後認為,河套人“可能比西歐典型的尼安德特人更接近現代人,即更有可能是現代人的直系祖先”。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以裴文中先生和賈蘭坡先生為首的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研究所、中國科學院蘭州沙漠研究所、內蒙古自治區博物館、伊克趙萌文物工作站等許多單位,在鄂爾多斯薩拉烏蘇河地區進行了多次綜合調查,先後發現了壹些舊石器時代的人類化石和文物。
到1980,在薩拉烏蘇地區發現23個河套人化石,包括額骨、頂骨、枕骨、單切牙、下頜骨、椎骨、肩胛骨、肱骨、股骨、脛骨和腓骨,其中在薩拉烏蘇組原始地層中發現6個河套人化石,解決了河套人確切的原始地層,證實了河套化石的科學價值。在薩拉烏蘇河沿岸發現了兩處舊石器文化遺址。壹個位於邵家溝灣,由德金日和桑誌華於1923發現。當時發掘了壹批石制品和大量人工破碎的動物骨骼。另壹個在範家溝灣。1956年,王玉萍發現他在這裏收集了80多件石制品和壹些人工破碎的動物骨頭,並發現了壹些燒焦的骨頭和木炭屑。1980年,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研究所、古人類研究所、蘭州沙漠研究所等單位進行綜合考察時,在範家灣溝發掘出130多件石制品和大量人工破碎的動物骨骼,同時收集到相當數量的骨灰。
通過科學研究,初步確定河套人的制度特征接近現代人,但仍保留了現代人的壹些原始特征,屬於人類進化階段的晚期智人。中國科學院古人類研究所古脊椎動物研究室用碳14法測得的河套人年齡是35000多年前。薩拉烏蘇河沿岸發現的舊石器,屬於舊石器時代晚期的產物,在文化傳統上可歸屬於中國北方的“智宇系,周口店1號遺址(北京人遺址)”。
自1922年河套人及其文化遺址發現至今已有70多年。雖然取得了壹些研究成果,但對於這個內容豐富、地理位置重要的遺址,發掘和研究工作仍然不足。今後,隨著更多材料的發現,我們還應該對薩拉烏蘇地區的生存環境、時代文化特征、人類活動歷史以及與周邊地區的關系進行更加深入和系統的研究。
這就是“河套文化”,揭開了鄂爾多斯文化史上耀眼的第壹章。仰韶到龍山
朱開溝位於鄂爾多斯地區四道流川和束會川與伊金霍洛旗納林塔鄉之間。1974年,自治區和沂蒙的文物工作者在這裏發現了壹處跨越新石器時代和青銅時代的文化遺址。發掘證明,朱開溝的文化內涵與出土器物形成了比較完整的體系,具有鮮明的地方特色,故命名為“朱開溝文化”。
朱開溝文化遺址總面積50萬平方米。根據對地層和出土器物的初步研究,這裏的文化大致可以分為五個時期。根據碳14方法。第壹期為1980起4450 70年,第五期為1980起3420 70年。朱開溝文化前後延續了約1000年。朱開溝文化遺址的文化遺存十分豐富。這裏發現的許多制陶作坊遺址表明,新石器時代鄂爾多斯地區的制陶業經歷了壹個漫長的過程,逐漸繁榮起來,達到了很高的發展水平。在這裏的仰韶文化晚期的文化遺存中,發現了半地穴式的石屋和洞穴。半地穴石屋在人類建築史上占有壹定的地位。大量石器和陶器表明,仰韶文化時期鄂爾多斯地區仍處於原始氏族社會和農業部落階段。龍山文化時期的文物中,陶器尤為豐富,器物的演變序列也較為清晰。陶器藝術不僅體現了對傳統的繼承和保存,也體現了對周邊地區(尤其是中原地區)的吸收,顯示了歷史上鄂爾多斯地區的文化交流和融合。朱開溝文化晚期遺存中發現大量青銅器,說明鄂爾多斯地區在商代早期經濟發達,生產水平較高。
總之,朱開溝文化內涵豐富,歷史跨度大。它繼承了古代河套文化、仰韶文化、龍山文化,是鄂爾多斯青銅文化之首。這是鄂爾多斯文化史上的壹個重要裏程碑。
此外,在鄂爾多斯高原發現的仰韶文化遺址主要有烏力圖高勒鄉的好來梁遺址、伊金霍洛旗東北部和東勝市東南部的準格爾旗和額爾古納曼溝遺址。鄂爾多斯發現的龍山文化遺址較多,屬於龍山文化早期遺留的腦包溝門、荒地窯,龍山文化晚期遺留的方塔溝、寨子上、洗馬箐。從這些豐富的文化遺跡中,我們可以探索幾千年前生活在鄂爾多斯的人們留下的歷史痕跡。鄂爾多斯青銅文化是鄂爾多斯文化史上的壹顆明珠,以鄂爾多斯為中心廣泛分布於中國北方乃至歐洲。鄂爾多斯青銅器起源於商代早期,春秋晚期達到鼎盛,戰國晚期逐漸衰落,延續到東漢或以後。
鄂爾多斯風格的青銅器包括武器、工具、裝飾品、家用器皿、車馬等。,他們的制作技術和表現手法都有很高的藝術水平。鄂爾多斯青銅器與鄂爾多斯動物圖案的完美結合,成為鄂爾多斯文化史上的壹大藝術奇跡。
鄂爾多斯青銅文化起源於鄂爾多斯高原,流傳甚廣。殷墟文化時期,除山西、陜西周邊地區外,已擴散到渭河流域、豫北殷墟文化和南部先周文化地區,東至遼東沿海地區。西周至春秋時期,河北北部和內蒙古東部的大部分地區分布在夏家店上層文化區,經蒙古北上至外貝加爾湖的廣大地區,特別是在明努辛斯克盆地。春秋晚期至戰國時期,多分布於內蒙古、陜西、寧夏、河北等地戰國時期秦、趙長城沿線,似乎並未向東越過承德-張家口壹線。漢代主要分布在蒙古,北至西伯利亞,西至阿爾欽,東至遼寧西豐縣。
鄂爾多斯青銅文化在其發展過程中,與周邊的中原文化、東北夏家店上層文化、西伯利亞卡索拉文化、塔加爾文化有著密切的聯系,既吸收周邊文化,又影響周邊文化。
關於鄂爾多斯青銅文化的宗族,文物和考古學家認為,商周至春秋時期的鄂爾多斯青銅器,應該是早期的狄人文化和狄人文化。隨著氏族的演變和發展,春秋晚期至戰國早期的鄂爾多斯青銅器可稱為前匈奴文化或匈奴早期文化。戰國晚期鄂爾多斯青銅器可能是胡林的遺物。漢代鄂爾多斯青銅器是匈奴的遺物。總之,鄂爾多斯青銅文化是以匈奴為主體的中國北方部落或民族創造的。鄂爾多斯地區是匈奴最早的棲息地和活動發源地之壹。河套匈奴文化是鄂爾多斯文化的重要內容。
鄂爾多斯發現的河套匈奴文化遺存主要有青銅器、銅匾、銅鏡、鐵器、陶器、漢瓦、官印、金銀、玉器、瑪瑙、玻璃等物品,內容豐富,數量眾多,工藝精湛。1972年冬,在杭錦旗阿蒙旗陶紅巴拉公社東北4公裏處阿魯柴登的沙窩子裏,出土了壹批飾有各種動物圖案的金銀器皿。1973年,內蒙古自治區文物隊派李作之、田進行調查,結果在該地區發現了壹批春秋晚期、戰國時期的匈奴墓葬。1975年,內蒙古博物館、文物工作隊在準格爾旗大路公社玉龍臺村發現戰國時期匈奴貴族墓。1979期間,準格爾旗布爾套海公社西溝村民張先寶發現了壹批文物。內蒙古文物隊、沂蒙文物工作站派員調查,發現另壹處戰國時期匈奴墓地。1980年,文物工作者在西溝邊發現了匈奴墓地。此外,在東勝縣布東溝、伊金霍洛旗貢蘇浩、準格爾旗蘇吉溝等地也發現了大量匈奴文化遺存。
學者們經過綜合研究,將河套地區的匈奴文化分為青銅時代(商至春秋)、鐵器時代早期(戰國)和鐵器時代(漢代)。匈奴的青銅時代是從原始氏族到部落聯盟。直到鐵器時代,匈奴才進入建立統壹國家的文明社會。在匈奴文化發展史上,漢民族的文化影響非常明顯。匈奴壹分為二後,南匈奴入塞,在鄂爾多斯居住百余年,* * *傳19代可汗。東勝曾發現壹方“漢匈奴李借?”印章可能是韓發給南匈奴的印章。北匈奴西進,馳騁歐亞草原,推動了歐洲古代歷史的發展。歷史證明,匈奴民族為鄂爾多斯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豐富了中國古代文化寶庫,溝通了中西文化交流。
魏晉南北朝時期,邊疆民族與中原地區的交往越來越頻繁,出現了南下中原定居的北方民族大遷徙大融合的局面。此時匈奴多集中在鄂爾多斯東南部。較早居住在漠北的鮮卑族,占據了鄂爾多斯的大部分地區。公元386年,鮮卑人建立北魏。河套地區被匈奴鐵富部(由匈奴男子和鮮卑女子聯姻而成)占領。公元407年,鎮守朔方的鐵阜部首領劉建立了鄂爾多斯地區“十六國”之壹的大夏國。新中國成立後,大夏都城建在鄂爾多斯,是“統壹天下,團結各民族”的“統壹城”。國家建立於大夏,歷時25年。到公元431年,被北魏滅了,但城沒滅,遺跡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