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泥狗”是淮陽太昊陵“人祖會”中泥玩具總稱,是壹種原始圖騰文化下產生的壹種獨特的民間藝術,又稱“陵狗”或“靈狗”。其表現的題材十分廣泛,天上的飛禽,地上的走獸無所不有,造型虛幻、神秘。林林總總的怪異形體中有九頭鳥、人頭狗、人面魚、猴頭燕、獨角獸、多頭怪、翼魚、翼獸、人面猴、四不象、貓拉猴。草帽虎、怪獅、馱子斑鳩、龜、蟒、蛇、狗、熊、蟾蜍、晰蜴、豆蟲、蠍子等等,還有各種抽象、變形的多種怪獸復合體***約200余種。“泥泥狗”因其造型古拙、荒誕,在眾多民間藝術具有獨特的魅力。《淮陽“泥泥狗”》精選200余種“泥泥狗”作品,系統地反映了這壹頗具原始風格的民間藝術。
泥泥狗的背景
淮陽“泥泥狗”/寶 誠
早在五億零七千年前至十九億年震巳紀期間,在中國境內大部分是大海的情況下,就出現了大片的淮陽古陸。——引自地質學家劉洪元《中國古地理圖》
“泥泥溝”的產地,集中在淮陽縣城東的十二個村莊內。這壹帶南距古宛丘遺址八裏,而至太具陵僅二裏。從古城遺址由西往東,向太皇陵集中,這十二個村莊是:金莊、武莊、陳樓、前後下樓、史莊、許樓、段莊、金莊、劉莊、五谷臺、白王莊。使人不解的是,在淮陽縣其它的西。北、南三個方位,自古以來均無制作“泥泥狗’的藝人。原因何在?是和遠古東夷子孫不違祖宗,天下八方,只認定東方為主、為源的部落聚集區域有關,抑或過何其它原因?
當我們看到這些半人半猿、人獸同體,長著九個頭的鳥,兩個頭的狗,還有“猴頭燕”以及“人面猴”等等怪異、奇特的禽獸造型;面對這些超自然的怪異形體;和那些令人費解的點線符號時,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混沌初開;風雷閃電;猛獸出沒,人獸***存的曠古時代。萬物有靈,神人臺壹,物我兩忘,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那時;人類的意識中還不具備從自然的客體中完全分離開的能力。自身的脆弱與主存的欲望。使他們把保護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壹些在他們看來具有很大威懾力的禽獸身上;並把它們“神格化”,視為有靈魂的載體,於是產生了對自然界各種動、植物的精靈、魔力的“圖騰”崇拜。而這些具有原始宗教文化特征的精靈“圖騰”歷經數千年,伴隨著古老的宗教祭祀、民俗活動而遺存下來,成為史前“圖騰文化”的子遺。
就是這種造型古拙、荒誕的泥塑玩具;被當地人稱作“泥泥溝”。它出現在河南淮陽,祭祀人祖伏羲、女媧的廟會中,成為齋公、香客們辟災、求福,爭相購買的“神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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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生殖崇拜”是祭祀“人祖”的原始主題
淮陽古稱‘宛丘”和“陳”,位幹豫東偏南,距河南省會鄭州220公裏;居淮水之陽,故稱淮陽。傳說淮陽上古時為“三皇五帝之首”伏羲氏舊都。《左傳·昭公十七年》載:“陳,大曇之墟也。”,《綱鑒易知錄·太昊伏羲氏》載:“太昊伏羨氏作都於陳,葬於陳。”《五帝紀》載:“帝太昊伏羲氏,成紀人也,以木德繼天而王;都宛丘”(今淮陽)。1993年,考古學家在淮陽城東南八裏處,發掘出距今4500多年前的龍山文化時期的宛丘古城遺址;為歷史傳說作了有力的佐證。郭沫若先生在其主編的《中國史稿我國古代傳說中的氏族和部落》中解釋說:“傳說中的太嗥(同昊),比炎帝稍晚壹些,太嗥,號伏羲氏……,據記載應該是淮河流域的氏族部落想象中的祖先了”。
淮陽城北三裏之遙有“大吳伏羲陵”,占地875畝,規模宏大,當地俗稱“人祖廟”。“太昊”壹詞是形容伏合氏像日月那樣光明,以贊美他在“人生之始,茹毛飲血而在皮革”的年代裏,教民“作網巴以佃以漁,以贍民用;養六畜,以充庖廚”的聖德(《史綱評要·太昊伏羲氏篇》)。
太昊陵始建於何時,已無從查考,現存碑文只有壹句話:“陵墓在此相去年歲極遠。”據《陳州府誌》載:“漢以前已有詞”。此說缺乏依據,故不能斷定伏羲陵墓始建於何時。
大昊陵每年農歷仲春二月有盛會,俗稱“二月會”,也稱“人祖占會”(從農歷二月二日起至三月三日止)。據《陳州縣誌·卷二·民俗》載:“二月二日,黎明,用灰圈地作國形以兆豐年。兒童擊瓦臺,是日居民指大笑陵進香奠牲,至三月三日始止”。擊為古代盛酒之陶器,覆之則為樂器,相傳為葛天氏所作。《詩經陳鳳宛邱載:“坎其擊擊;宛丘之首,無冬無夏,值其鷺羽”。可知擊臺歌舞之習俗始於陳國。由此推論,祭祀伏羲的活動在漢以前就存在是很有可能的。農歷二月二;按我國民俗是“龍擡頭”之巳據傳太吳儀羲氏“人首蛇身”、“龍形”、“蛇軀”、“鱗身”、“即以龍為圖騰”。
二月會期間;每日有數十萬伏臺子孫,遠自安徽、山東、河北、湖南等省,雲集於此朝祖進香。他(她)們高舉黃綾青龍旗,手捧“香樓”,“旗桿”,肩挑“花籃”,嗩吶聲聲;鑼鼓陣陣,鞭炮齊鳴,香煙繚繞,十分壯觀。香客們稱伏羲為“人祖爺”;稱女朗為“人祖奶奶”,虔誠叩拜。焚香祭祖後默默禱念(求子、醫病、祈安),大凡祭祖進香者,都要從家鄉帶來壹把泥土,進香後添撒在伏羲陵墓上,寓意祖宗香火不斷;子孫興旺,繁榮昌盛。
女媧,是華夏民族最古老的母性之神。傳說上占時期,伏羲、女媧兄妹“摶土作人”,《太平禦覽》引《風俗通》載:“俗說天地開辟,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作人,劇務力不暇供,乃引繩於泥中,舉以為人”。淮陽民間至今仍流傳著伏羲兄妹摶土造人的故事。故事大意是;“伏羲、女媧成親後,感到世界上只有他們兄妹二人,十分冷清。於是就用黃士捏起小泥人來,捏了許許多多,居然壹個個都活了,壹群群離開家獨立生活去了。有壹天突然下起暴雨;伏羲、女蝸急急忙忙收拾那些可愛的泥娃娃;最後剩下壹些已來不及收拾了,急忙拔下柳枝把他(她)們掃進洞裏,誰知慌亂中沒輕沒重,碰壞了壹些泥娃娃,於是世界上便出現了許多壯壯實實黃皮膚的人,但也有了少數肢體不健全的殘疾人。”女媧“摶土造人”並使男女交合,生兒育女,繁衍後代;於是後人尊女媧為“神媒’,或“高媒”,奉為母性始祖和管理婚姻生殖之神。
大吳陵人祖廟會又稱“二月會”;歷史由來已久,可以追溯到遙遠的古代。《禮記·月令》載:“仲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也,奔者不禁。”“二月會”;是不同部落之間的男男女女談情說愛的地方;“奔者不禁”,實際是人類從母系社會中的“血緣婚”向外氏族尋求配偶的壹種進步。是圖騰行為禁忌;也是對不同圖騰氏族男女通婚的壹種保護形式。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起源》中說:“自壹切兄弟和姊妹間;甚至最遠的旁系親屬間的性交關系禁例壹經確立,上述的集團便轉為氏族了”。
仲春二月,春回大地,萬木復蘇,男女相會結合。是對人類生殖、繁衍的壹首“贊歌”。《詩經·陳風·澤陂》說:“彼澤之陂;有蒲與荷,彼美壹人,傷如之何。”如今的古城淮陽,依然是萬畝城湖;風光依舊,水草依然,蒲荷猶存。在太吳陵的陵園中,曾有過壹株古桑樹(80年代尚存),這興許就是仲春二月“奔者不禁”時代的遺桑吧。
袁王可在《中國古代神話》壹書中說:“……二月會,大多設在山林和水澤,例如宋國的桑林,楚國的雲夢,而且神壇上照例要豎壹塊石頭;人們對這塊石頭非常尊敬,大概是古人崇拜生殖機能的遺存吧!”古人把這種象征男性生殖器官之石,叫作“郊石”或“啟母石”。淮陽的二月會古時是否存在“郊石”;不得而知,但眼下太曇陵顯仁殿的基石上卻保留了壹個叫“子孫窯”的圓洞,直徑約2.5公分,深度約有壹指左右。每年的二月會中;有求子願望的香客;無論男女都用食指探摸窯洞(暗示男女交合行為),以求得子。遠古時期的母系社會中,人們“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從而形成對女性生殖機能的圖騰崇拜。
與“子孫窯”相關的另壹傳統習俗便是“拴娃娃”。求子者(多為婦女、老人),向“送子老奶”虔誠祈禱並作出許諾後,求得壹個泥娃娃(男性),系上紅頭繩(拴走之意),藏於衣服下,邊走邊輕輕呼叫“留”、“鎖”、“來”之類的吉祥名子,到家後;把拴來的娃娃置於被中或枕下。若果真得子,求子人須按許諾向“老奶”還願,並奉還兩個泥娃娃,以供他人求子之需。這壹習俗,在河南民間極為普遍,至今,豫西、豫北、豫東各地農村,仍留存有“奶奶廟”、“娘娘廟”、“老奶廟”。
進入封建社會以後,史前人類生殖,繁衍的觀念,已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封建宗法禮教的求子觀念所取代。然而,女媧在炎黃子孫的心目中,始終被譽為創造人類的臯媒始祖,東方的愛情之神,中華民族千古不朽的偶像。
與“生殖崇拜”密切相關的的另壹種原始藝術形式,則是太昊陵二月會中的“巫舞”——“履跡舞”,俗稱“擔經挑”。“履跡舞”源於“華胥履大人跡而生伏羲”的故事。傳說伏羲的母親華胥(今陜西藍田縣人),因偶然踩著巨人腳印而懷孕,在成紀(今甘肅天水縣境)生下伏羲。“履跡舞”的內涵,仍然是二月會的主題——祈子。舞者由當地有威望的中老年婦女四人組成(偶數、成雙、象征伏羲、女媧),身著黑衣、黑褲,莊重、肅穆,用五尺黑紗纏頭,多余部分則垂於身後,三人邊歌邊舞,壹人按節奏擊打經板(竹制)。舞姿變化大致有三:壹是“剪子股”。舞者相對穿插走十字路線;形如剪股;二是“擰麻花”(又稱“鐵索鏈”)。舞者走8字形;狀如擰麻花,反復相叠而井然有序;三是“蛇蛻皮”(又稱“履跡步”)。即壹人領舞,三人相隨沿前者步履而舞,然後,二人從中間交叉而過,像蟒蛇逶迤而行。三種舞步交插旋轉,身後飄灑的黑紗相互纏繞而又自動散開。象征伏羲與女媧“兩尾相交”之意。從考古學的角度講,這種舞還是頗有來歷的,它與山東嘉祥縣武梁詞和河南南陽出土的“漢畫像石”(現存南陽漢畫像石館);以及隋朝高昌故址阿斯塔那墓室的“伏羲女媧交尾圖”壹樣;都確切地表達出“生殖崇拜”是遠古人類文化的重要內容。
我們從舞者隅隅而語的“經文”(禱飼)中,可以進壹步了解二月會祭祀人祖的文化內涵,現將原文抄錄如下:老盤古安下下亙古壹人,沒有天沒有地,哪有人倫,東南天有壹個洪鈞老祖,西南天出了個混元老人。上天神只管日月星鬥,下天神只管五谷苗根,上天神發慈悲惻隱之心,留下了人祖爺兄妹二人。他兄妹下幾來拯救精靈,不料想發洪水災禍來臨,上天神派神龜前來搭救;老白龜馱兄妹來到昆侖。順天意,昆侖山,兄妹滾磨結親,時間長,日子久兒女成群,到如今獻花籃都來朝祖,且莫忘普天下皆為壹母所生。
壹首“履邊舞”的“經文”,道出了“龍”的子孫不忘伏羲、女媧“化育萬物、摶土造人”的創世功績。
太吳陵二月會上,還保留壹種“搶‘旗桿’,還‘旗桿’”的古代遺俗,如今,這壹民俗行為的內涵和寓意,幾乎已不為人知了。所謂“旗桿”,大致形狀是用壹根粗壯的木棍,頂端削成男性生殖器龜頭狀,然後將木棍穿過壹個上不封頂的扁方形木盒中(兩性交合象征)。獻“旗桿”,是求子如願後的還原行為,而搶“旗桿”則是求子者的行為(類似拴娃娃)。
原始社會的前期,人類曾出現對女性生殖器的崇拜;由母系社會向父系社會過渡時期,又生產了對男性生殖器官的崇拜。正如甲骨文中的“祖”字,如從“象形”解析,實則是人向男性生殖器作揖禮拜的形象而已。新石器時代父系社會咄土的“祖”,有“陶祖”、“石祖”、“王祖”等,均屬父系時代“男性生殖崇拜”的歷史物證。這是人類文化發展的必經階段,而且東西方均不例外。
原始社會的氏族部落中,人的繁衍是部落生存的保證。但是也只有在人類對“生育”的奧秘還處於無知的情況下,才會產生對“生殖”的崇拜。而進入封建社會以後,由於重男輕女,男子被認為是支撐門戶的“頂梁柱”、“主心骨”,被尊為“壹家之主”,所以,“搶旗桿”的動機和行為,早巳失去了原始“氏族豐產”的主題內涵。
“生殖崇拜”是中國最早的祖先崇拜內容之壹,“圖騰勝地”是史前人類祭祀活動的場所。淮陽二月會對人祖伏羲、女媧的祭祀及祈子行為,是由史前人類對生殖的崇拜演變而來,我們可以從二月會中的壹些可視的民俗的表層文化中,窺視出遠古文化的壹些遺痕,進而從中尋找出解析“泥泥狗”藝術深層文化內涵的途徑,以達到知其所以然的目的。
二、“泥泥狗”探源
1.“泥泥狗”名號的由來:
“泥泥狗”是淮陽太昊陵“人祖會”中出售的泥玩具總稱。疊用兩個泥字,前壹個“泥”字為定語,作動詞使用,即用手傳揉,也含親呢之意;後壹個“泥”字作名詞,即物體的材質“泥”。當然,這種解釋仍限於顧名思義的概念理解。
泥泥狗又稱“陵狗”或“靈狗”,表現的題材十分廣泛,天上的飛禽,地上的走獸無所不有,造型虛幻、神秘。林林總總的怪異形體中有九頭鳥、人頭狗、人面魚、猴頭燕、獨角獸、多頭怪、翼魚、翼獸、人面猴、四不象、貓拉猴。草帽虎、怪獅、馱子斑鳩、魚\蛙、龜、蟒、蛇、狗、熊、蟾蜍、晰蜴、豆蟲、蠍子等等,還有各種抽象、變形的多種怪獸復合體***約200余種。
面對這些古拙、怪誕超現實的形體,我們似乎很難把它和“玩具”直接聯系在壹起。那麽,“泥泥狗”究竟和伏羲、女媧有什麽聯系,“泥泥溝”的名號又因何而產生呢?對此,1994年筆者曾作過壹些調查。我向著名老藝人李修身詢問泥泥狗產生的根源時;得到了壹個肯定的回答:“是人祖爺、人祖奶持土造人時傳下來的。”;另壹位老藝人賈得同對我說:“養狗就是看家護院,陵狗就是給人祖爺護陵的神狗嘛!”;金莊的金華芝(女)老人給我講了壹個有趣的故事,她說:“有壹年淮陽大旱,人們愁眉苦臉;無心去朝香祭祖,於是,大吳陵變得冷冷清清。忽然有壹天夜裏,狂風大作,陰雲密布,壹袋煙的功夫便下起了飄潑大雨,人們都被雷雨驚醒,從門縫和窗戶向外看,只見地裏黑乎乎壹片,全是‘泥泥狗子’,只見它們在地裏來回走動,幹啥哩?再細壹瞧,明白了,原來都在犁地、耙地。第二天天壹明,人們跑到地裏壹看,地全都被犁過了,而且墑氣十足,於是大家歡呼蹦跳,紛紛到太吳陵敬香叩拜。從此,人祖廟的香火旺盛起來。”
對“泥泥狗”還有壹些較為普遍的說法,就是“能治病”。據說來自山南海北的香客們把“泥泥狗”帶回自己的家鄉,除送給兒孫和親友外,還要把壹些泥泥狗扔到井裏,說是喝了井裏的水,可以“清心明目,醫治百病”。要不;咋叫它“靈狗”呢!還有,行路客商,無論走到天涯海角,只要妳從“泥泥狗”身上扣下壹點點泥土泡茶喝,就可以治水土不服或“思鄉病”。無怪乎來淮陽朝祖進香的海外赤子和港、澳、臺同胞臨行前,都極虔誠地從太昊陵帶走壹手巾兜黃泥土回去;看來,也是為了醫治眷戀祖國的思鄉之情吧。
淮陽“人祖會”以“泥泥溝”作為祭祀伏羲的“神物”。淮陽人崇拜狗;敬重狗,認為“神狗”能為人類消災、被病,保衛壹方平安。傳說伏羲崇狗,至今淮陽民間仍流傳著“伏羲與盤瓠”的神話,大意是有狗稱“五色犬”,被扣在金鐘內;變成人首狗身,即伏羲氏也。無獨有偶,在我國西南地區少數民族中的苗、瑤、蕾族中也有類似的傳說,如畬族的“狗皇歌”。這壹文化現象絕非巧合,《封禪書》記載:“德公,伏犬疇碟狗邑四門;以防蠱。”大意是說:祭祖先祖伏羲的田園時,把狗劈成四半,埋至四門;以防莊稼受病蟲之害。很明顯,這是把狗視為圖騰神,壹種鎮物。淮陽人敬狗,認為狗能驅邪、保平安,是否與伏羲遺風有關值得深思。
歷史發展到漢代,依然有把大作為“尊人”之說。徐慎《說文》解析“伏”字為:“伏者,伺也。臣伺事於外也。從人犬。犬,同人也,不日大人,而日人犬,列於人部者,尊人也。”伏字者分解的話,乃人與大的合成,也可以理解為狗是伏羲氏族的原始圖騰。新石器時代以後。畜牧業和農業的切期階段開始形成。社會生產由攫取形式向生產形式過渡,人類社會開始了壹個新的飛躍。於是在狩獵、采集這種攫取性生產方式的基礎上形成了圖騰文化,又逐步向適合於農業、畜牧業等生產方式的文化體系“龍”圖騰轉化。狗是史前人類最初馴養的主要家畜。它善解人意,能幫助人類照看牧群,能為主人報警,最忠實於人類。在人類發展畜牧、刀耕火種時代,狗對人類的生存是功不可沒的,當然它也受到人類的崇拜。但隨著社會的發展;狗的地位也隨之轉化。《說文》解伏字又說;“司也。從人犬,大司人也。”註:“司,今之伺字,伏伺即服事也。”狗從早期成為人類崇拜的“親屬”、“祖先”,漸漸地降為人類使役的“奴仆,,也是人類進化的自然法則。這就不難理解“泥泥狗”作為“陵狗”,在太昊伏羲陵中的地位和作用了。
再者,狗的自然形狀也十分典型,具備壹切爬形獸類的基本特征,很多獸類都用大字旁,可以說無“犬”不成曾。《呂氏春秋》說:“……狗似 , 似母猴,母猴似人。”就連繁體了的“龍”字,就有壹種寫法是“ ”,竟也沒有逃脫壹個“犬”字。事實證明,人類思維最早的進化,便是在認識上脫離主體,將生活中與人為伍的“狗”,作為認識客體的原型,其它再與狗比較後分出類別的。所以“類”字是從“犬”的;形狀的“狀”字也從犬旁。其它如貓、狼、獅、猿、獾、猴等等均從“犬”,就不壹壹例舉了,由此聯想到:“泥泥狗”作為各類禽獸的泛稱,並成為守護伏羲的“陵狗”,也是事出有因,不無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