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第壹場,白嘉軒用了壹招和陸子霖交換土地。在白媽媽“害群之馬”的指責聲中,村民“宋隊”的討論和白嘉軒的獨白交替進行,開場僅十分鐘就讓人眼前壹亮。
換地的原因是白嘉軒看到《白鹿原》和《野草》後,經過朱先生的“指點”,想到了“致富”的方法。遷墳的原因作為秘密深深藏在他心裏,即使我媽生氣罵了,他也保持冷靜。
高高懸掛的牌匾,陰風凜冽的祠堂,飽經風霜的牌樓,輔以詭譎的燈光,讓每壹位觀眾在這三個小時裏穿越到了幾十年前那個風雲變幻的小村莊。
除了沈浸式的完美舞蹈設定,地道的關中方言更是讓陜西人感覺壹個比壹個聲音高的鄉親們賓至如歸。所有陜西籍演員都給了幾十個出場人物飽滿的靈魂和深刻的印記。
無論是戰鬥了壹輩子的白嘉軒和陸子霖,還是人物充滿弧線的白孝文和黑娃,與眾多人物命運串聯的白靈和田小娥,甚至是戲份不多的陸和都深入人心。
村民對“合唱”的參與,為全劇的結構註入了壹個弗洛伊德式的精神內核。將中國農村居民在大時代背景下面對變革的困惑與尋根,以及傳統倫理與新興觀念的碰撞展現的淋漓盡致。
田小娥白孝文出軌的高潮,農會對陸子霖的批判,陸子霖當眾私刑田小娥,全村參加的審判會槍斃黑娃,都在村民的竊竊私語和尖叫中掀起了觀眾的情緒g點。
田小娥是全劇的靈魂,是女性的覺醒,但陜西人藝版的《白鹿原》讓她回歸了邊線,以“仁義白鹿原”為貫穿始終的主要線索。更好的保證了原著的宏大和時代氣息。
然後在劇情中,白鹿和田小娥兩個家族的世仇打起來,糾纏在壹起。壹方面表現了舊時代父權制對土地的執念和新時代兒童信仰的碰撞,另壹方面也表現了動蕩時代以田小娥為代表的個體的無奈和反抗。
滿場懸掛的仁義白露村牌匾,最後落在了地上,向我們展示了歷史車輪下被碾壓的生命,以及人們掙紮求生的毅力。
最後,白嘉軒向瘋了的鹿子霖告白,在“仁義白鹿原”被傾倒的牌匾旁痛哭。多麽悲哀,除了牌匾,那個時代的壹切都在不知不覺中崩塌,迎來了新生。
就像白鹿兩家看似永無止境的鬥爭,牌匾倒了,村子還在,精神還在。
當然,能在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裏展現壹個很長的故事是很難能可貴的,演員們的精彩表演讓整部劇都很優秀!
白鹿原上有白鹿,人間無陳。
演出結束後,四位主要演員為觀眾簽名。我有幸排在第二,近距離接觸他們,真誠地對他們說:“多好的表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