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敦煌研究院文獻研究所副所長馬德博士從蘭州趕至南京,壹下火車就與敦煌研究院美術研究所的謝成水老師直奔棲霞山。他們對棲霞山的千佛巖“中102號”洞龕進行全面考察,發現“棲霞飛天”至今還留存著當年起草稿時所打的底線,異常生動。其寬衣長帶,舒展自如,正是飛天藝術發展到頂峰———隋唐時期的作品。他們認為,“棲霞飛天”集西域風格、中原風格、南方風格三者於壹身,是多樣化風格的統壹,達到“天人合壹”的境界。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秘書長柴劍虹先生說,飛天最初從印度傳來時,以大眼、大嘴、直鼻等為特征,身材粗短,線條樸拙粗獷;後來受中原地區漢文化的滋養,臉部變為平眉、秀眼、豐鼻,身材比例逐漸修長,形成了“秀骨清相”的北方風格。但到南北朝時代之後,敦煌莫高窟的飛天則變得姿容秀麗,眉宇含情,態勢益發飄逸,給人以“排空馭電奔如電”的感覺,這很明顯帶有南方的畫風,與八十年代在江蘇丹陽胡橋吳家村、建山金家村出土的磚印壁畫上淩空飛翔的“羽人”風格頗為相似。根據新發現的“棲霞飛天”,我們可以推測,當初很可能是敦煌文化在流傳到南京等南方地區,飛天在南方畫風的影響下,終於形成隋唐時期的多變飛動,飄然若仙的風格,然後隨著隋唐統壹全國,反過來又“回流”到北方以及敦煌莫高窟等地區,影響了當地的飛天畫風。據了解,莫高窟285窟飛天的服飾、造型,很明顯帶有中原以及南方的畫風。從雲岡石窟到龍門石窟風格的演變,正體現了這壹變遷過程。因此棲霞飛天雖然是從敦煌莫高窟傳來的,但其在吸收南方文化的基礎上,又反過來影響了莫高窟飛天的演變,可以說在文化藝術上“反哺”了敦煌莫高窟。
馬德博士告訴記者,當初人們在敦煌莫高窟地區發現南朝晚期所抄寫的“佛說生經”手抄經,對南方人士的東西竟會流傳到西北地區感到奇怪。目前“棲霞飛天”的發現,表明這是可能的。“棲霞飛天”對敦煌莫高窟的“反哺”,可能是隨著古代南方大官世族到北方任職或生活時,帶去了大批的樂工、畫師等“百藝”人員,從而把南方文化傳到了北方以及敦煌莫高窟等地區。
此外,專家們昨天在棲霞山的千佛巖上還發現了2只“護法獸”的遺跡。據了解,“護法獸”是傳說中的壹種護持佛法的神獸。敦煌莫高窟的“護法獸”壹般是壹雄壹雌配成壹對,守在洞龕門外。南師大敦煌學研究中心主任黃征教授表示,這兩只“護法獸”雖然頭部已被毀去,但從殘存的遺跡,依然可清晰地辨別出它們是兩只雄性“護法獸”,並且呈現出南北朝時期的風格。這與敦煌莫高窟的做法明顯不同,對敦煌文化在傳播中是如何演變的這壹課題研究,十分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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