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原始性質
在母系社會中,女性不僅生活在相對自由的地位,而且還處於備受尊重的地位。女人有驚人的創造力。他們是征服自然的英雄,是創造萬物的母親,是創造發明的神,是社會生活的主人。人們不僅在現實中崇拜女性,而且將這種崇拜轉移到對自然物的崇拜上,這又從對自然的崇拜中反映出對女性的崇拜。母系社會中女性的權利,如生育子女、養育族群的權利,組織氏族生活和生產的權利,都是自然賦予的,不存在法律意義上的人為特權。女性只有在履行了與生俱來的權利和義務後,才獲得了全社會的尊重。這種女性意識其實是無知而自然的,人與人,男女之間也是自然平等的。恩格斯曾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第四版的序言中說,“在父系身份已經確定或至少得到承認的個體婚姻時代,這種女性血統的獨特意義長期保存了下來。”(1)女性的自由意識壹直延續到男權社會的到來,五帝時代盛行異族通婚的習俗。比如商朝祖契的誕生是他的處女巨蝶吞了神鳥的大卵,周朝的始祖後稷只有他的母親姜媛,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這些都是母系社會女性中心意識的神話再現。
五帝時代是社會生活和性別關系發生歷史性轉折的重要時代。隨著生產力的發展,發生了第壹次社會分工,畜牧業和農業從狩獵和采集業中分離出來。女性在傳統行業的主導地位逐漸讓位於擅長放牧和種植的男性,男性在氏族組織中的角色也占據了主導地位。遺傳逐漸向父系轉移,於是父權制取代了母系制。"母系制度的推翻是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女性的失敗."(2)在男權社會中,男性取代女性成為活躍在社會舞臺上的核心人物,女性的作用被貶低,失去了崇高的社會地位,人們也從對自然和繁衍的崇拜轉向了對“天”和“力”的崇拜。所謂“天”,就是男性統治者——“皇帝”的象征,與女性相關的泛自然神,都是受“皇帝”統治的。而“實力”是權力的象征,是實力的代表。韓非子曾說:“古之時,人爭強弱。”。誰強大,誰勇敢,誰就能拯救自己,征服其他部落,從而讓自己的氏族或部落成員肅然起敬。由於典型的壹夫壹妻制家庭已經形成,隨著私有制的出現,父系繼承的問題變得突出。恩格斯說:“壹夫壹妻制不是建立在自然條件上,而是建立在經濟條件上,即建立在私有制戰勝原來自然生長的公有制的基礎上的第壹個家庭的形成。丈夫在家庭中處於主導地位,生下只屬於他自己的孩子,應該繼承他的財產——這是希臘人公開宣布的壹夫壹妻制婚姻制度的唯壹目的”(3)所以,在這個家庭和私有制發展的大形勢下,壹夫壹妻制婚姻制度的開始,使中國婦女的地位翻開了新的壹頁。女性意識被男權意識無限壓抑,其奴隸制的歷史由此開始。
唐代是壹個經濟空前繁榮、思想空前活躍、女性空前解放的時代,但我們應該看到的是,這種前所未有的女性解放其實是女性意識原始性的壹種表現。隋唐漢族是以漢族為父系,以鮮卑為母系的新漢族。唐文化體現的是壹種無所畏懼、肆無忌憚的包容宏大的風格。所有的因素、形式和風格都可以在唐代文化中找到。因此,生活在這壹時期的女性自然與中國封建社會其他朝代的女性有許多不同之處。胡漢融合的最大表現是,作為遊牧民族的胡文化,為作為農耕民族的漢文化體系註入了壹種豪俠精神。唐人不僅氣質上是“胡琦”,立法上也是“胡風”。唐代女性在這種“胡風”文化的氛圍中,在禮儀淡薄的“任虎”社會中,豪放剛健,絕對不像南朝的羞澀溫柔,漢代的溫婉典雅。比如唐代女性在家庭生活中有壹定的法定繼承權,女性可以單獨作為戶主,具有相對獨立的經濟地位,在社會生活的諸多方面發揮作用等等。唐朝的女人也挺吃醋的。《西漢雜記》記載:“大歷以前,士大夫之妻妒。”“嫉妒”這個典故起源於唐朝。所謂“女強人,夫弱,內強外軟”“怕女人也不錯”,成為唐代筆記小說中津津樂道的“話題”。由於胡風的影響,唐代女性審美從魏晉時期的崇尚瘦,轉變為崇尚健康豐滿。唐代壹些藝術作品中出現的女子騎馬、擊球的場面,與中國文化中以女人味為女性常態的傳統相悖,透露出胡女活潑、勇敢、奔放的性格。因此,唐代女性在中國傳統女性中有其獨特的魅力。或者換句話說,在唐代女性的社會經濟生活中,女性意識得到了壹定程度的復興。這是唐代女性文化的壹大特色。這種原始的恢復。它不同於現當代女性的女性意識的解放,而是女性意識在被壓抑數年後的壹種釋放,是“胡文化”和“胡風”的釋放和表達,因此,唐代女性的復興更多地體現為性意識的復興,追求兩性在生活方式和生活方式上的自由交流。
唐代是中國封建社會的壹個特殊時代,婚姻觀念開放,貞節觀念淡漠。唐公主改嫁數十人,萊文、襄陽、太平、安樂、永嘉公主也保住了。唐律規定“夫妻不和離,不坐”,這讓唐人對離婚的態度更加開明。有的離婚書上也有祝福的話:“希望夫人和太太走後,我再梳壹次鬢角,把眉毛打扮得漂漂亮亮,姿態優雅,並聘高官厚祿......我會幸福的。”(4)唐代女性的貞節觀念沒有宋代以後那麽苛刻,社會在這方面的要求相當寬松。從宮廷到民間,人們在性生活上有了相當大的自由。主要原因有:第壹,在封建社會鼎盛時期的唐朝,封建禮教遠沒有後來那麽嚴酷。封建倫理作為統治者禁錮人民和人性的工具,是隨著統治階級的需要而逐步發展起來的。統治者總是到了世界的盡頭,越覺得有必要控制人們的思想、身體和世俗的欲望,於是禮教就變得更加嚴格、細致和強化。從先秦到唐代,雖然歷代都有人出來提倡女子教育,但統治階級並沒有那麽急於約束這方面。尤其是唐朝,因為高度繁榮,統治者有充分的自信和實力,所以對性等方面的控制更加寬松。第二,唐朝有很長壹段時間的太平盛世,生產力快速發展,人口大量增加,社會整體比較富裕。豐衣足食,生活穩定,人們必然會追求生活中更多的享受和快樂,包括性的愉悅,這是人的內在需求層次的逐漸上升和變化。古人雲:“欲壑難填。”如果我們把“情欲”理解為愛情(苦行僧總是把人的正常愛情和性需求斥之為“情欲”),那麽這句話就是壹個道理。保暖是人的第壹需求,也是最基本的需求。壹般來說,當這些第壹個、最基本的需求無法滿足時,人們很少去追求愛情、性、自尊、自我實現等高層次的需求。等妳有錢了,妳會更強烈的追求別人。第三,唐代是壹個“胡華”和漢族民族融合的時代。唐力王室本身就有北方少數民族的血統。他們曾與北方少數民族長期雜居,並在鮮卑族建立的北魏興盛,後直接繼承了鮮卑族為主的北方政權。因此,他們在文化習俗上沿襲了北方傳統,深受“胡華”的影響。唐來到人間後,他們把這些北方少數民族的風俗帶到了中原。宋代朱曾抨擊唐朝“閨不貞潔”、“禮教不盛”,說:“唐朝起源於蠻夷,故閨之失禮,不在此異。”5]這也是實際情況。同時,唐代各民族之間的接觸和國際交流也是前所未有的,盛唐對所謂“蠻夷之邦”的文物是樂於接受的。很多少數民族的婚姻關系還比較原始,女性地位比較高,性生活比較自由。這些文化習俗對唐代社會產生了非常強烈的影響,滲透到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強烈地沖擊著中原漢族的倫理觀念。
唐代有很大程度的性自由,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婚前性行為多,婚外性行為多,離婚再婚多。從當時的史書和許多文學作品中可以看出,民間女子談戀愛、自由結合在唐代是相當普遍的。“妓家到水邊搖船入江抽煙,既尋同心夫妻,又采同心蓮。”“江水平楊柳青青,瑯琊江上歌聲嘹亮。東方艷陽高照,西方卻在下雨。道無情而有情。”這些詩都描寫了勞動婦女自由的愛情生活。她們在外工作多年,與男性接觸較多,倫理觀念淡薄,感情自然簡單奔放,所以自由戀愛的事情比較多。至於壹些中上階層的女性,這樣的事情很多,社會也沒有過度譴責。比如大理才女蔡超和鄰居毛文,經常通過詩歌感同身受,借機同樂。晁的母親得知後,嘆道:“才子佳人當有此事。”所以我為他們結婚。女人們不時和她們的情人私奔。例如,臺州女子小愛上了的玄言,私奔並住進了壹家招待所。唐代很多傳奇小說都描寫了這種男女追求愛情,自由結合的故事。後世廣為流傳的《西廂記》出自唐代《鶯鶯傳》。盈盈和張生有壹腿。事實上,這個故事的結局並不像後世所改變的那樣,而是鶯鶯嫁給了另壹個人,張生也嫁給了另壹個人。後來,兩人有了詩歌和散文的交流。從《鶯鶯傳》中也可以看出,當時人們並不覺得奇怪,只覺得張生過於隱忍,被譽為佳話。可見唐人對子女婚前貞操並不太在意,失貞再嫁是常事。翻看唐代的傳說和筆記,有很多關於閨女、仙女、鬼怪“薦枕”的事情,是社會現實的真實反映。封建禮教對女性的離婚和再婚施加了許多嚴厲的限制,社會對離婚和再婚的態度也反映了社會的開放程度、婚姻自由和性自由。唐朝還是壹個封建社會,還是壹個宗法社會,在婚姻(結婚和離婚)的問題上還是以男性為中心。《唐律》中也有“七出”“三不去”的規定。雖然有壹定的限制,但是男人結婚很容易,結婚的東西也很多。比如嚴灌的沈夫妻,因為十幾年沒有孩子而離婚。李惠秀母親出身卑微,妻子斥責奴婢。當她母親不高興時,李和她離婚了。唐朝的特點是社會生活中大量離婚,同時女性主動離婚或拋棄丈夫。比如唐太宗時,劉基的妻子夏侯氏因為父親雙目失明,要求離婚贍養父親。學者楊誌堅嗜學,家境貧寒。他的妻子不能容忍貧窮,所以她去政府要求離婚和再婚。楊誌堅送來壹首詩,說:“我壹生的誌向在於琴詩,現在我頭上有兩根線。漁夫還知道山谷是黑的,山之妻不相信自己生得晚。柴靜隨意摸了摸她的新太陽穴,欒靜從此又畫了壹條眉毛。今日與路人同行,相逢即下山。”當時的州官顏真卿辦案,對該女子進行了批評。如雲,楊誌堅以儒著稱,遍讀九經,詩間風騷。愚妻見未遇,故離心。王浣的嫉妒是空的,所以妳跟著黃卷;朱喬叟的妻子壹定要去,而且寧願看壹件華麗的禮服。侮辱農村,傷害風俗,如果沒有褒貶,機會很多。最後雖然判了離婚,允許再婚,但是罰了20下;同時給楊誌堅“布帛二十匹,石二十米,送軍”。據說因為顏真卿的判斷,風俗很正,這裏不再有拋棄丈夫的人了。唐朝末年,有個李將軍的女兒,因為戰亂分散,不得不嫁給壹個少年。後來她找到壹個親戚,就對丈夫說:“混亂中,弱女子身不由己。幸運的是,她被提醒了,即使如此。失去童貞並不不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侶,很難白頭偕老。請從現在開始辭職。”根本不把“貞操”和貞操當回事。婦女離婚或喪偶後再嫁也是唐代的普遍做法,並不為輿論所譴責。據《新唐書公主傳》記載,整個唐朝有20多位公主改嫁:高祖四女,太宗六女,中宗兩女,宗瑞兩女,元宗八女,肅宗壹女。其中三個人結過三次婚。這說明當時的朝廷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這種趨勢不僅存在於皇室,也存在於官僚、貴族甚至平民的家庭。即使是顯赫的官家,也不怕娶已經改嫁的女兒。宰相宋景之子娶了寡婦石雪。顏廷之妻離婚後嫁給了刺史王艷。後來王犯了罪,燕救了他。吉煒的妻子李福去世後,她主動去了王錦,王娜是他的妻子。是壹代大學者韓愈,女兒先嫁給了他的得意門生,然後離婚後嫁給了範,所以可以看出,這位學者家庭並不禁止女兒再嫁。
第二,自主性
唐代女性意識的自主性表現在女性地位尊嚴的提高。盛唐有登上皇位、號令天下的女皇帝,有設幕府、治獄的女權貴,有寫詩的女才子,有擅長管弦音樂、輕歌曼舞、色藝俱佳的女藝人……都能夠公開露面。尤其是當時的詩壇巨擘,文章頂級作家,各界名流都與妓女有著密切的交往。他們不僅喜歡才情出眾的女子,欽佩她們的才華,而且了解她們的內心,尊重她們,從而彼此親近。像薛濤、於、藝妓兼詩人、女道士這樣的才女被壹群崇拜者包圍著。他們是名人、詩人和抄寫員。比如元稹、白居易、劉禹錫和薛濤、元稹和劉采春、魯豫、劉長卿、葉莉,都是詩旅中的摯友,彼此激情,都喜歡吟詩作賦。他們從不把女性描述成物化的審美和情色對象,而是壹種精神上的超越和思想上的* * *健全。比如元稹,被薛濤的詩歌才華和口才所驚嘆,被引為知己。他曾賦詩壹首,贊薛濤:“錦江在峨眉華而不實,文君與薛濤相幻想。文字偷鸚鵡舌,文章得鳳毛。壹個接壹個,所有的詩人都停筆了,所有的大眾都想夢見壹把刀。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五雲高。”[6]薛濤的美貌、口才和文采都受到高度贊揚。另壹位詩人胡曾寫詩贊美薛濤:“萬裏橋邊女校書,枇杷樹下,閉門不出。掃眉知道多少,不如領春風。”又壹次,僧人兼詩人的葉莉受到了超然學者魯豫、僧人皎然、劉長卿和朱芳的重視。葉莉與他們的交往也非常坦率、真誠、感人,友誼深厚,與陳規陋習和封建禮教格格不入。這種男女之間坦誠開放的社會交往,在中國封建社會是很少見的。唐代傑出女性以其才華贏得了正直文人和詩人的尊重和敬仰,在中國女性生活史和女性觀念中值得關註和研究。這種情況在上壹代是絕無僅有的,影響深遠,開啟了後世尊重女性男女平等的意識。唐代這壹特殊的社會現象不是偶然的,而是盛唐經濟生活和文化精神的反映。壹個開放的社會,繁榮的氣象,曠達的胸懷,在文化思想上必須是包容的,允許各種所謂的“異端”存在,在女性意識上必須是自主的,多元的。不僅是唯壹體現正統儒家倫理價值觀、恪守道德倫理道德的女性典範,而且藝妓、舞女等能給社會帶來美好和樂趣的社會女性也得到肯定。其中的佼佼者自然受到誌同道合的文士的推崇。唐朝的女人經常出門在外,甚至男女坐在壹起喝酒,壹起歡笑,壹起唱歌,毫無顧忌。唐朝的皇室貴族沒有男女之分。唐中宗皇後魏和權臣吳三思坐在禦床上下西洋雙陸棋。中宗還在那裏為他們籌錢。邊塞大帥安祿山在後宮與楊貴妃同吃同打,經常徹夜不眠。宮中的女官經常“進進出出,參觀宮殿”,與朝臣、外臣交朋友。楊貴妃的姐姐郭夫人和哥哥楊甚至去了朝鮮。至於普通人,沒有約束。“妳的家人在哪裏,在這附近,在魚塘旁邊嗎??停下船,暫時問壹下,我們是否屬於同壹個城鎮..”⑼這首唐詩描寫的是壹個船夫女子,大方地與陌生人打招呼、交談。白居易的名詩《琵琶行》講述了壹個商人女子與壹群陌生男子聚會,在丈夫外出的半夜彈奏琵琶的故事。宋人洪邁曾嘆道:“李夏疑,唐人不饑。”⑽唐代婦女在社會活動中所體現出來的自主性,壹掃六朝時期充斥的鉛白之粉,呈現出瑰麗多彩之美。
第三,進取
馬克思曾經高度評價婦女的歷史作用。沒有女人的酵素,就不會有大的社會變革。某種程度上,社會進步可以用女性的社會地位來準確衡量。歷史經驗證明,婦女地位的提高將對社會發展和社會進步起到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中國自春秋戰國之交進入封建社會以來,社會經濟、政治、文化等各方面沿著壹條曲折的道路前進,出現過三次高潮,即三個鼎盛時期。而且尤其是第二次是最旺的。所謂最繁榮的第二次是以唐朝為代表。
初唐時期,農業生產蓬勃發展,手工業日益精良,商品經濟空前繁榮,城市交通繁忙,壹派繁榮景象。晚唐時期,江南經濟進壹步發展,為以後南方經濟水平超越北方奠定了基礎。政治上,出現了“貞觀之治”和“開元之盛”,國家統壹,社會穩定,呈現出壹派太平景象,封建政治、經濟、文化發展水平日趨成熟和完善,社會風氣日益開放。此時,女性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因為日益開放的社會氛圍的影響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這裏,出現了中國第壹個封建女皇帝武則天,而武則天的出現,從另壹個角度來說,就像是壹針興奮劑,進壹步促進了唐代女性積極參加各種社會活動、參政議政的熱情,也就是女性的進取精神,進而完成了唐代女性意識的大展示。
武則天是中國歷史上唯壹的女皇。還有其他小皇後坐過皇帝的寶座,但現在普遍的看法是把武則天當成唯壹的皇後,因為她是靠自己的力量登上皇帝的寶座,而不是別人的傀儡。武則天自立為皇後後,開始參與政治事務,與高宗並稱“雙聖”。683年,高宗駕崩,李習安繼位為中宗,尊武氏為皇太後,皇太後稱為皇族。次年,廢李習安為廬陵王,立李旦為,武則天掌實權。690年,李旦被廢為澤天皇帝,國號改為周,史稱“武周”。武則天稱帝後,開放科舉,破例用人。獎勵農桑發展經濟;了解他人並善於履行職責,允許他人接受指導。在她執掌朝政的近半個世紀裏,社會的穩定和經濟的發展為後來的“開元史聖”奠定了基礎。在武則天統治時期,唐代婦女比以前更多地參與政治和經濟的國家生活,這在壹定程度上使被壓抑的女性意識覺醒。
在傳統社會的男性統治者眼中,女性屬陰,男性屬陽。但在唐代,女性參政議政的現象普遍,自武則天上臺後,這種現象更加突出。比如上官婉兒的壹生曲折動蕩,投靠各種政治勢力。但不難看出,作為唐代女性的傑出代表,她在參政議政中表現出獨特的女性魅力和不朽的才華,是她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陰影下女性意識的強烈表現。另壹個層面,也代表了唐代女性開放的思維方式和積極的思想意識。社會地位是壹個社會學概念,反映人們在社會關系中的差異,具體指人們在社會等級關系中的地位,通過人們在社會中的義務、權力和待遇表現出來。唐代女性之所以敢於掙脫封建禮教的束縛,是與她們在當時文化教育較為普及的社會氛圍中學習和接受教育的能力分不開的。唐代婦女學詩已越來越普遍。光是整個唐詩就有100多位女作者,幾乎所有的唐代美女都會情不自禁地背詩寫詩。唐太宗的孫子愛讀書,會寫字。徐賢妃4歲時跟隨父親學習,能背誦《論語》和《石矛》。8歲時,他就能寫文章了。武則天既懂文史,又能為皇帝宣讀奏章,充當朝廷代表,進而爬上權力的臺階。《論語·婦人》作者宋若昭五姐妹,自幼隨父讀書。他們不願意結婚,決心以學業出名。當唐德宗召他們入宮時,他們被稱為“單身漢”。很多著名的文士的妻子都是丈夫閨詩的朋友。詩人元稹、韋時、的前妻,著名學者紀仲甫的妻子,進士的妻子,尹的妻子,都是才女,有的還經常代寫詩或散文。出身文人或平民家庭的著名才女薛濤和女道士、於,都是自由讀書、學詩的。在觀看新進士稱號時,於曾唱出壹句“恨羅衣詩,仰頭羨榜中名”的詩句,表達了對自己才華的自信和對自己不能與男人同登金榜,大顯才華的遺憾。
第四,開放性
社會進步可以用女性的社會地位來準確衡量。唐初(唐高祖-唐玄宗),經過“貞觀之治”和“開元盛世”,唐代乃至中國封建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發展達到頂峰。同時,人的個性發展相對自由,生活在這壹時期的廣大女性擺脫了封建禮教的束縛,精神面貌煥然壹新。比如初唐時期,大部分女性大膽追求個性之美,服飾和色彩的選擇拋開了官方的規定,甚至穿胡夫和胡帽。上妝也是“濃妝”。唐代婦女的日常服裝是上面是襯衫,下面是裙子。衣服上有華麗的圖案,紅色是最受歡迎的衣服。有錢的女人經常用上好的絲綢面料做衣服,柔軟、輕薄、精致。總體來說,唐代的服裝款式典雅華麗,配飾華麗。唐代的材質以絲、麻為主,以紅、紫、黃等鮮艷的暖色為主。唐代女子常上身穿圓領長衫,肩上披披肩,袍外穿特制短袖半臂衫。穿裙子,裙子高腰,線條優美,顯得高挑漂亮,體現出相對穩重的壹面。唐朝以漢族為主,文化源遠流長,文明精致,逐漸形成了典雅的塔形服飾。生活在溫暖濕潤的地區,絲織技術高超,絲織品品種繁多,以輕薄著稱。比如吐魯番出土的輕紗,就比馬王堆出土的素紗細膩。唐朝的仕女大多“不要瞧不起愛情”。而且唐朝還有壹個有趣的現象,就是唐朝的女人喜歡穿男裝。唐朝統治者出身胡人,所以尚武,所以以胡服為樂;初唐社會開放,女性參與社會活動更多,男性穿著更方便。唐代女性自我表現意識強,男裝能體現女性身體各部位的曲線。尚武精神和開放,無疑是女扮男裝流行的背景。突出女性的身體美,可能是個別女性的意識,不壹定是所有人的想法。開放和人性美也可以通過其他裝飾來表現。而北齊、北周、隋朝也有胡血統,有尚武精神,有開放的社會,但並未見到女性大量穿男裝,可見唐代女性的開放程度。初唐時期,女性並沒有像其他時代壹樣被排斥在宮廷和上層社會活動之外。這些女性的社會形象往往以男裝的形式出現。武則天和太平公主這兩位有影響力的女性喜歡穿男裝,必然會對社會風氣產生影響。在和統治時期,武則天、魏、安樂公主、太平公主、金仙公主和公主等女性為社會塑造了壹個所謂的“女兒國”形象。然而,在男權傳統意識形態的支配下,出現在公共場合的女性往往以男性的服裝站在人們面前。服飾排在人們“衣食住行”的第壹位,可見服飾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它能反映壹個民族的整體精神面貌。唐代女性的富貴、典雅、誇張、華麗、別出心裁,都體現了唐代女性的開放與熱情。
習俗,也稱風俗,是在長期的歷史發展演變過程中形成的既定的社會習慣。雖然習俗不以國家的行政命令或強制手段來約束全體社會成員的思想和行為,但在法制不健全的中國古代社會,習俗文化往往在維護社會穩定和封建統治方面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看來唐代女性的社會地位也提高了。唐代大部分貴族女性都有參政的習慣。即使是普通女性,外出經商的,想入詩的,與男性自由交往的,外出尋歡、相聚的,受到的限制也比其他朝代要少。壹般認為,這與唐朝強大的國力所帶來的自信以及唐力皇室崇拜女性的鮮卑遺風有關。盛唐時期,社會風氣開放,不僅男性,女性也飲酒。女人的豐滿在當時是公認的美,女人的醉態是壹種美。唐朝皇帝李隆基特別欣賞楊玉環的醉韻和妝容之美,經常開玩笑說貴妃醉酒是“貴妃醉不醉,是海棠沒睡夠”。唐朝是中國歷史上具有開創性的朝代。它不僅武功鼎盛,宗教自由,文化豐富,而且“女權甚高”。由於李淵從邊疆進入中原,與四面八方的少數民族有著廣泛的接觸,自然形成了開放、豪邁、不拘小節的塞外民族風格。男人如此,女人如此,所以有“唐朝豪放女”的美譽。這種崇尚自我的風格也影響了女性美容化妝的風格。當時女性化妝時,還喜歡在臉上塗兩塊紅色的嫁脂,這是當時非常流行的化妝方法,被稱為“醉妝”。
唐朝是壹個大裝飾的時代,這壹點從保存至今的美術、雕塑、詩歌的描述中就可以看出來。唐代仕女圖和敦煌壁畫中的女性服飾各具特色,新穎精致,開放社會的服飾不拘古今,不拘壹格。但從發髻款式和華麗類型來說,各不下十幾種,分唇的款式也是數不勝數。初唐時,陸的《長安古意》寫當時貴族女子化妝之盛:“片片雲間蟬鬢,初月披鴨黃。鴨黃粉在白車上,韻味十足,很有感覺。”寫妓女的女人:“妓女黃昏穿紫衣,情歌滿香...羅是為妳解的圍,而趙舞是為妳解的圍。”社會地位貴和便宜的兩種女性,在服裝和美容上同時起到引導社會新潮流的作用。唐代女性對“胡妝”的偏愛也很有特色。"圓脊發髻,沒有鬢角,沒有粉條,但嘴唇是黑色的."白居易指出,流行的“面堆饃饃”的妝容來自胡人,但“不是中國風”。⒀
女性的女性意識其實應該包括兩個方面:社會對女性的認識(即男性在以男性為中心的社會中處於主導地位)和女性的自我意識。女性自我意識是指女性作為有感情、有思維的人的認知主體,對自身客體的價值、道德、審美等壹系列活動的認識、感受和評價。中國女性的女性意識歷程,就是壹部男性社會和個體家庭女性意識沈浮的歷史。女性意識下沈的過程,就是女性被剝奪權利,失去自由,陷入依附地位的過程。隨著歷史的發展,中國女性的女性意識必然會走向壹條從積極恢復到自覺解放的緩慢進步之路。開放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是女性自我意識的前提。唐朝正是有了這種寬松的社會氛圍。在壓抑了包括夏商周和六朝在內的前唐時期的漫長歷史之後,唐朝的女性意識終於積極復蘇。這種熱情的恢復不同於意識的覺醒,是唐代女性意識的起源和表現。因為封建社會畢竟是封建社會,唐代女性的女性意識只是比前朝自由了壹點點,並不是自覺的覺醒。由此可見,唐代女性在思想意識上已經有了與男性平等的觀念和實踐。但由於社會制度和社會經濟的局限性,這種思想和做法只能表現為壹定程度的宣傳。要實現女性意識的自覺覺醒,就必須自覺地把自身命運的改變與女性整體地位的提高結合起來,從而自覺地與整個社會制度的變革結合起來。唐代女性的女性意識是唐代社會特定歷史條件和環境下的特定意識形態。所以,唐代女性的女性意識無論多麽先進,多麽具有前瞻性,歸根到底也只能是某種程度上的復活和彰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