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中國陶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宋瓷,懂宋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汝窯。千百年來,汝窯是最好的,這不僅是壹個結論,更是壹個神話。到目前為止,只有五件汝窯瓷器被拍賣。最近的壹件是壹個小汝窯盤,8 cm大小,紐約佳士得1992拍賣。當時以154萬美元成交,創下中國陶瓷拍賣世界紀錄。
這件可愛的北宋汝窯琉璃葵花洗,在日本已經生活了30多年。它之所以可愛,是因為它比手掌還大,形狀像向日葵,薄而有光澤,天藍色中帶著壹絲灰色,恰到好處的溫暖和內斂,讓人感到平靜祥和。
南宋人周?《清波》雜誌上說:“汝窯宮禁燒,瑪瑙作釉。只有讓皇室來取還的才賣,特別少見。”南宋離北宋很近,連南宋人都感嘆“難得近”。他們認為汝窯很少見,現在距離南宋已經近千年了,就更難得了。汝窯瓷器現存於世79件,幾乎全部被博物館收藏,只有6件屬於私人收藏。窯址出土的幾乎都是廢棄的碎片。
今年春天(2012),蘇富比[微博]發布公開消息,將在春拍中拍賣壹件北宋汝窯的天青釉葵花洗,距離上壹次汝窯瓷出現在市場上已經過去了20年。汝窯稀少,所以每件都有明確的出處,在中國陶瓷的龐大大軍中算是特例,權貴地位可見壹斑。
上世紀初,英國出現了壹批熱愛中國藝術的收藏家。他們非常專業,在某種程度上扮演著學者的角色。阿爾弗雷德·克拉克(Alfred Clark)和他的妻子也在其中。他們居住在英國伯克郡富爾默,收集了許多20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的中國藝術珍品。克拉克先生是英國東方陶瓷學會會員,1935?65438年至0936年,東方陶瓷協會在倫敦舉辦了壹次展覽。他積極協助籌備,慷慨借出約60件寶物。阿爾弗雷德·克拉克的收藏直到1950年克拉克先生去世才停止。瑞士“梅·唐寅”博物館的許多藏品都是阿爾弗雷德·克拉克和他妻子的舊藏品。在1992的壹次采訪中,當被問及丈夫最喜歡的收藏時,戴維德夫人回答說:“我想是克拉克吧?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收藏之壹。規模小,兩個人收藏品味高?他們在樓上的小房間裏,靠著墻搭陳列櫃保存他們的宋代藏品?”
蘇富比將要拍賣的這幅汝窯葵花洗和大英博物館的汝窯洗本來就是壹對,屬於克拉耶絲的藏品。1936年,兩人將其中壹件捐贈給大英博物館,另壹件出現在1937年的法國展覽中。不難推測,這對汝窯水洗應該是在1936之前成為克拉克家族的藏品。克拉克先生在1950年去世後,他的妻子壹直在口袋裏放著另壹件小汝窯洗,直到他在1976年去世前幾年。很有可能她被賣給了倫敦當地的古董商,然後又被轉賣到了日本尖山的龍泉堂。
“尖山龍泉堂”是戰前日本知名的古董店,曾與山中伸彌商會齊名。其創始人松山太郎(Matsutaro Konyama)憑借壹臺宋代青瓷爐,奠定了自己日後成為中國龍泉青瓷古董大經銷商的地位,於是在日本開了自己的古玩店。他將自己的古玩店命名為“龍泉”,以紀念中國通過淘龍泉青瓷發家致富的歷史。尖山龍泉堂收到汝窯的這件葵花洗賣給了現在的收藏者,收藏在雙梧桐盒裏。
很長壹段時間,西方對汝窯壹無所知。1915年,R.L.Hobson在其代表作《中國陶器與瓷器》中指出:“中國學者壹致認為,妳的器物精美,為宋瓷之最。雖然歐洲不知道他們是妳的窯的產品,但它不能被忽視。”到1935?1936年,倫敦皇家藝術學院舉辦“中國藝術國際展覽”展覽,展示了中國政府借出的10件汝瓷,歐洲人才第壹次看到了神秘的美。多年來,人們壹直在尋找汝窯遺址。不清楚在哪裏。有人推測可能在汝州地區,即河南臨汝縣。直到1986河南寶豐梁青寺汝窯遺址才被發現,並出土了大量汝官窯器碎片。
在此期間,對汝窯的研究和統計從未停止。1958年,G.St.G.M.Gompertz在汝瓷海外上市31件,另外中國政府派出10件參展。65438-0936倫敦中國藝術國際展覽會。據上海博物館館長王在1987年的統計,汝官窯器存世65件,在1991年更新為69件。但這兩個名錄中所列的部分產品已不再被認定為汝窯官瓷。在2009年日本大阪東洋陶瓷美術館國際交流特展目錄中,伊澤哲郎整理了70件汝窯青瓷,並公布了每件的發行量、尺寸和圖紙。
由於汝窯燒成時間極短,學者們普遍認為汝窯稀有珍貴,但對時間尚無確切定論。壹種看法是,大約從袁?從崇寧元年(1086)到崇寧五年(1106)結束,大約用了20年的時間。另壹種說法是汝窯燒成時間稍長,但離浙宗、惠宗朝代不遠。靖康二年,女真入侵中原,北宋衰落,汴京失陷,汝州落入圈套,汝窯很快成為民窯。南宋偏,缺乏好瓷。南宋人在《老武林》中小心翼翼地記載,紹興二十壹年十月,到清河郡王張,張浚進獻16枚。
汝瓷聞名於世,但真正的東西很少。學者不得不東抄西抄,讓古物更加神秘。據說它的釉接近“天藍雨過”的顏色,瑪瑙傳入釉中。到了明朝,汝窯的模型就少了。景德鎮雖有仿官窯、哥窯,但無仿汝窯。在清朝雍正年間,他開始模仿汝瓷。雍正七年(1729),內務府列明各種汝窯筆洗31件,或有銘文、珍寶存放在可能來自日本的外國漆箱中。題寫的汝瓷與現存的臺北故宮[微博]藏品壹致。雍正十年(1732)《江西同治詔書燒瓷品清單》記載,景德鎮有兩種仿汝窯器,即“無紋銅骨,仿宋代貓食盤色”和“有獐紋銅骨,仿宋代器色”。
甘龍更愛汝瓷,他寫詩贊美他。生命宮殿裏的工匠在器皿上雕刻物品,這使汝瓷比以前更有名了。在傳世的《汝瓷》中,至少有20首題有帝王題材的詩歌。當時對汝窯的認識自然不如今天,乾隆皇帝有時也會誤解。他甚至誤以為家父在位時的汝瓷仿品是宋代真品,但這也說明雍正時期的燒瓷技術是完善的。
從上世紀70年代初到80年代末,中國陶瓷的拍賣市場壹直以宋瓷為主,清代只有極少數瓷器超過百萬元。如今,情況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上億元的搪瓷瓷器,幾十年前才幾十萬元。蘇富比拍賣行中國陶瓷藝術部國際總監邱告訴我:“宋瓷的價格並不算太高。妳看,1992賣了154萬美元,已經很貴了。在金字塔模式下,出土的普通宋瓷很多,但是沒人要。有出處,真好。歷年來只有幾件,官窯的槌球瓶,窯裏的黑釉茶碗,磁州窯的壹兩件梅瓶,到塔尖的宋瓷數量非常稀少,而明清官窯的精品數量比宋瓷多。如果有好的宋瓷,價格絕對不錯。”
在今年拍賣市場環境不好的情況下,香港蘇富比把這件汝窯的估價定在6000?8000萬港幣。“這個價格買不到壹件最好的明清官窯,但是可以買到壹件頂級的宋瓷。我覺得這個價格壹點都不貴。”邱對說道。其實在邱看來,收藏宋瓷不是便宜昂貴的問題,也不是大小的問題,更多的是能體現壹個人的品味和審美。明清官窯的瓷器都經過當時統治者的篩選,幫妳建立好與壞的標準。不過除了汝窯和官窯,宋瓷是給皇室做的,其他的窯都需要自己審美來選。邱舉了個例子:“比如妳要建窯,妳可以去香港荷李活道隨便挑壹個,都不會超過5萬港幣。去年我們在倫敦的春拍也是壹個建窯用的碗,賣了80多萬英鎊,因為這是最好的。”
事實上,近年來許多汝窯相繼出現。因為沒有記載,也沒有出土的報道,所以鑒定起來非常困難,社會上只有少數人能認出來。然而,寶豐、張弓巷梁青廟出土的汝窯瓷器與傳世的汝窯瓷器有很大的不同。也許再過幾年,就會有科學的方法來解釋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