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光列車值得乘坐嗎?陶基納鎮是壹條不到200米的小街。在半米多深的積雪覆蓋下,只有這條街被車輪和腳印碾過,街道兩旁的各種小屋露出五顏六色的窗戶和微弱的柔光。
小鎮的最南端是壹條冰封的河流,對岸是壹片漆黑的原始森林,最北端是高高的路基。
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工人搖搖晃晃地走到路基前,拉開了壹條寬大的黃色布帶。上面的軌道開始進入遊客的視野,每周壹次的北極光列車即將進站。
三月的阿拉斯加還是冬天,好像早上十點,全鎮人剛從黎明醒來。那個胖工人向我們的遊客揮手,意思是火車來了。
果然,眨眼間,我聽到寂靜的大地迎來了壹串悠長的聲音。“嗚嗚”帶著工業革命時代的氣息觸摸著百年不變的鋼鐵身軀,壹列火車緩緩向我們駛來。
妳可以清楚地看到火車頭的紅色車軸正在熱情地向前滾動。在駕駛室的窗戶裏,壹位身著正裝的列車長站著,像元首視察壹樣向我們揮手。在每趟列車的門口,都有乘務員向車外的遊客喊“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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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美國阿拉斯加的北極光旅遊列車。它每周只在周末運行壹次,從該州最大的城市安克雷奇到北極圈附近的費爾班克斯。全長750公裏,共耗時12小時。
對於今天的中國人來說,看到這種“古老”的交通工具,真的有壹種穿越回去的感覺。特別是看到了那個仿佛從美國西部電影裏走出來的列車長,穿著筆挺的黑色外套,戴著壹頂圓帽,面容慈祥,留著濃密的胡須。
在這個人煙稀少的世界裏,人們只能通過展示誇張的肢體動作來吸引別人的註意力,因為話語和呼吸壹出口,就立刻被周圍的白雪吸收。
負責我們車廂的乘務員是壹個熱情的年輕女孩,紮著金色的馬尾辮,藍色的大眼睛頻繁閃爍,很快掃視了我們每壹位乘客。
空蕩蕩的車廂立刻被我們這群東方人填滿了。兩個來自中國的旅遊團和幾個說韓語的乘客。我的座位毗鄰車門,對面有兩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女孩。
靠窗的女孩有幾卷黃色的頭發,形狀像波紋方便面,靠近外走廊的女孩頭發短而順滑。雖然火車是在美國行駛,但此時整個車廂裏他們的臉有點特別。
火車啟動後,好像滑了很久,才聽到“砰砰”的聲音。速度真的很慢。整個車廂就是壹個移動的觀光平臺。屋頂的透明玻璃直接通向藍天白雲。寬闊的窗戶讓我們可以欣賞窗外的風景。
兩個白人女孩似乎對窗外的景象很興奮。聽他們的對話聲音,估計是在說法語。果然,這是他們第壹次來到阿拉斯加。因為他們都是外國人,所以我們說英語又慢又輕松。
黃卷發的女孩來自法國巴黎,短發的同伴是她的比利時朋友。他們壹周前從歐洲出發,兩天前站在瓦塞拉鎮的火車前,在那裏觀看了世界狗拉雪橇比賽。
“有這樣的世界比賽嗎?”第壹次聽到。
是的,有兩個女生告訴我,上次是在北歐舉辦的,但是這次在美國舉辦的冠軍是來自挪威的狗隊。
原來他們的目的地和我們大部分乘客不壹樣。這次他們去了北美和南美的極地附近滑雪。去了阿拉斯加的滑雪場後,他們會轉到南美洲的智利南部,那裏有壹個世界最南端的滑雪場,下周剛好進入秋冬季節。
這是壹次美妙的旅行。如此年輕,妳實際上可以在地球的南北極滑雪。
窗外壹成不變的雪逐漸變好了。
先是出現了壹叢叢的白樺林,然後開始出現連綿不斷的雪山。那些雪山有的像銀白色的金字塔,有的露出冰川融化留下的黑色溝壑,像水墨畫壹樣在白色宣紙上畫出各種形狀。
這些五顏六色的畫面吸引了無數人在窗外驚嘆。我也不自覺的拿出手機不停的拍照。隔著玻璃覺得不滿足,就和幾個團友跑到火車中間。在那壹段,我可以打開窗戶,甚至伸出手臂和鏡頭,去獵取最真實的自然風光。
來自中國大陸的朋友特別激動,因為在中國高鐵普及的今天,大家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在火車上與外界親密接觸,自由壹瞥。
雪山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有的陡峭嚇人,有的明亮平坦如幻燈片,讓人眼花繚亂。剛剛拍的照片被背後的奇觀掩蓋了。
穿過各種雪山冰川,眼前漸漸有了松柏樹林,像走進了聖誕老人的種植園,密密麻麻,壹望無際,有的高高聳立,有的樹枝被大雪壓彎。
很快就聽到很多人對著左邊的窗戶喊:“慕思,慕思!”原來,窗外出現了兩種當地特產——駝鹿,只見兩對結實的大扇子在雪地裏飛奔,那就是駝鹿的犄角在晃動,兩者壹前壹後在追逐。慢車讓我們享受快照和閱讀。
這時,“金色馬尾辮”空姐端著壹個小盤子來到我們這桌,把兩個駝鹿玩偶遞給對面的兩個金發女孩,說是給她們的特別禮物。兩個女孩看起來都受寵若驚。
我們的領隊小顧是留學生,在阿拉斯加生活了十幾年。他有些不解地問“金馬尾”,其他乘客是否也有這個紀念品。“金色馬尾辮”帶著誇張的表情聳聳肩,輕聲解釋他們是特殊乘客。這份禮物是列車長提前預定的。
還好,兩個女孩沒有在我們面前太過炫耀,而是很快把禮物放進了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