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壹前夕,在臨夏第十個旅遊宣傳月暨臨夏第二屆賀州牡丹文化節的下午,我參觀了臨夏馬家窯彩陶博物館,認識了臨夏作家、詩人、《賀州》雜誌主編馬平。我們和觀眾邊走邊看,她突然問我:“幸福,妳喜歡彩陶嗎?”我想了想,對她說:“我喜歡。”除了“喜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然後我說出了我的真實感受,“生活在臨夏,尤其是臨夏人,應該對彩陶有所了解。外地的朋友來了,或者問我們彩陶是什麽樣子的,我們可以說幾句,不壹定是考古,但至少要多了解壹些。”
馬平聽後沒有回復。我不知道她對彩陶的看法。我不知道她是否和我壹樣欣賞臨夏彩陶。困擾我的是那些絲線復雜的彩陶,讓我開始關註彩陶,開始關註它的外觀和造型風格,以及它所蘊含的特定時代的文化類型。然而,壹切似乎都是這個世界的回聲。此時的我,站在千裏之外,站在它面前,發呆良久,聽著水壺的啟示,臨夏彩陶沈默著,壹直沈默著,站在窗外的世界裏,恍惚著,等待著千年的星辰,等待著壹如既往的沈默,永遠只在乎壹個無聲的提醒。
彩陶,其實是沒有顏色的。那它憑什麽叫彩陶呢?
我對彩陶的了解是從臨夏州博物館彩陶展開始的。在宏遠園的臨夏州博物館,文物收藏齊全,數量眾多的彩陶展品,無論是數量、規模還是品級價值,均居全國之首。臨夏南龍出土的彩陶文物和阿津墓是臨夏彩陶博物館的瑰寶。在這座發掘的南宋古墓中,考古人員驚喜地發現,壹塊石碑上刻有牡丹圖案,它的發掘,如同壹塊敲門磚,開啟了臨夏人文歷史的研究,將800多年前的河州牡丹種植史和河州磚雕藝術向前推進了壹步。也許會比這更早,僅存的物件也只是把人們的註意力帶到這裏。
再往前,線索就斷了。
起初,我聽臨夏博物館的講解員馬玲給遊客講彩陶。她參加泉州首屆導遊講解員大賽時,還是用彩陶作為開題。那是很多年後的事了。她的彩陶解說雖然沒有道具,但她對著在場的觀眾和評委微笑,仿佛不是來參加比賽的。她確實在彩陶博物館裏,自信而熟練地再次向遊客解釋。那些關於彩陶的故事很感人,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彩陶經久不衰的奧秘在於它的歷史文化演變,千百年來壹直吸引著世人的目光。已知和未知的部分,開放的命題,就像它的塑造壹樣,包裹在骨灰盒裏的秘密,還有待後人去解讀。經過十幾年的發展,臨夏旅遊業逐漸形成,旅遊產品不斷完善和豐富。隨著學術研究的深入,臨夏彩陶正在揭開它的神秘面紗。
東鄉族自治縣博物館彩陶館裏有壹幅油畫,描繪的是壹幅千年前古人制作的彩陶仿真圖。是今天的人根據自己的想象描繪和復制出來的勞動場景。山川蔥郁,茅草如茵,壹片溫馨宜人的世外桃源勾勒出舊石器時代男女織布的火熱生產。圖片中的營地周圍,壹群制作彩陶的人,身邊大多是婦女兒童。部落分工,男性負責外出狩獵或削減拓荒和重體力勞動。由於勞動工具的簡單和有限,很多工作需要人們齊心協力才能完成。母系社會時期,母親是壹家之主,看家護院,哺育後代制作彩陶。也許我們今天看到的許多彩陶出自我母親之手,它們非常精巧。
彩陶工藝主要有板築法和條築法。在沒有模具和校準器的情況下,手工制作陶罐,顯示了制作者高超的技藝和精湛的美學思想。那天,我和壹群外國遊客參觀了馬家窯文化彩陶博物館,聽了講解員的介紹。有三個信息點概括了彩陶文化的發展。壹個是“以野草為生”的顯著特征,可以很好地解釋華華夏文明發源地的特征,以及在黃河中上遊形成的壹條文化生態鏈。比如青海省民和縣的喇家遺址,出土的遺存中,有世界上最古老的碗面,還有散落的齊家文化彩陶文物和陶罐,對應的是廣河縣出土的齊家文化。壹個是造型和紋飾的變化,記錄了古人對自然的無限崇敬,寄托了人們對未知生命崇拜的圖騰,從平淡無奇的寬腹細瓶頸到開口盆,從手繪波浪紋到網格紋,再到仙女人偶紋和仙人紋,再到突然浮出水面的立體紋理的變化。壹個是新石器時代的興起,逐漸過渡到宗法社會,彩陶的退化。從新石器時代到黃河流域中下遊特別是渭河流域青銅器的更替,彩陶文明逐漸衰落,隨後迎來瓷器時代的到來,在元明清時期達到輝煌的頂峰。
在陜西省歷史博物館裏,陳列著壹些仰韶文化類型的彩陶,更多的展品是唐三彩、華麗的車馬、恭敬的侍者、飽滿的釉面粗瓷,這些都表明了當時瓷器的水平。著名的魚紋陶盆出土於Xi安半坡遺址。那天去看兵馬俑的路上,出租車司機說起了在陜西旅遊的事。“妳可以看到陜西2000多年的歷史,北京500年的歷史,上海100年的歷史。”他的臉上寫滿了驕傲,我坐在他旁邊也能感受到他的自信和快樂。由此,我感受到了理想城市給人的文化營養,以及壹個人傳遞給壹個城市的無限榮耀。讓壹個人在內心獲得更多的滿足感,有真正的獲得感,有足夠的理由和文化自信,愛上自己生活的城市。
今年5月1日,我和臨夏作家王國軍在大夏河邊漫步,我們漫步在灑滿明媚陽光的十裏牡丹長廊。路上,他放下手機,突然問我:“幸福,妳說的幸福是什麽意思?看波光粼粼的河水,岸邊五顏六色的櫻花,隨風舞動的柳條。這就是我們眼前看到的!”他激動地說,臨夏的山水和生態,不僅給了臨夏人自信,也創造了點石成金的文化,與人民的心靈同輝,智慧與自然融為壹體。我被他的詩意深深打動了。
萬能的造物主,慈悲的,有愛心的,上帝善待河州。Hiderigami貧瘠土地的饋贈,給了臨夏人創業的勇氣和魄力,給了臨夏這片熱土的人文啟示。在臨夏,極其完整的彩陶文明博物館其實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臨夏彩陶博物館陳列的彩陶,齊家文化-馬家窯文化-馬廠型-半山區型-卞家嶺型,東鄉縣、廣河縣、康樂縣、積石山縣博物館,和政縣古生物化石博物館,仿佛是壹條由考古遺址連接的人文走廊,置身於山川構成的地質走廊,仿佛是壹次跨越了千年的正義之旅。
彩陶很漂亮,但在當時不是裝飾品。它的主要目的是什麽?
壹開始我以為是祭祀用的器皿。因為很多是後來在墓葬中發現的,所以給人的感覺是和古人葬在壹起的。就像甲骨和甲骨文中的骨殖,青銅鑄造的鼎,演奏樂器的編鐘壹樣,在陶罐中發現了碳化的小米和谷米顆粒。可見它是用來儲存食物的,或者用來盛水,也可以燒水做飯。之所以大多在墓葬中發現,是因為它們在墓葬中保存得更為密集和完整。積石山縣安吉鄉三平村的農民齊永仁,曾經在壹個幹涸的土埡口看到壹道水光閃閃。他走上前去,用手扒開覆蓋在表面的黃土層,露出壹個完整的土甕,裏面裝著半罐積雨水。這次偶然的相遇,讓農民齊永仁成為了“彩陶大王”的發現者。當地流傳著各種彩陶傳說。用陶罐包裝的幹糧,在夏天的三伏天,壹個星期後依然新鮮如故,不發黴,不長毛,不變質。彩陶的儲物原理和保鮮功能與紫砂壺相似。積石山縣委文明辦魏文忠告訴我,齊永仁是他的嶽父,熟悉彩陶大王的故事。他曾多次陪同記者到三坪村采訪老人發現彩陶大王前後的經歷。那天,我們要去看安吉鄉三平村的遺址。第二天早上,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我們正在修建通往三坪村的道路。我們被告知村道上的泥車進不去,只好作罷。
鍋裏天地寬,鍋裏日月長。彩陶文明,贏得了賀州,充滿魅力的臨夏,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