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吉日网官网 - 古玩市場 - 《雲遊傳》第壹百三十二章。堡中論道,壹知半解。

《雲遊傳》第壹百三十二章。堡中論道,壹知半解。

雲遊拉了清羽靈向快先行辭行道:“打攪堡主多日,甚是過意不去,在下這便帶了她離開,今番恩德,永感於心。”

快先行聽他要走,忙勸阻道:“哎,幕少俠何以如此急著離開,不妨坐下來吃頓便飯再走不遲。”

雲遊想這飯多半就是鴻門宴了,是以推辭道:“堡主好意,在下心領。只是小仙女臉上的傷勢要緊,不想耽擱,以免誤了治療時機。”

快先行微微笑道:“小張儀果然是性情中人,此刻仍舊念念不忘兒女私情。快某不才,倒也識得林城中幾位醫術精湛的名醫。若是信得過快某,不妨留下來小住幾日,這位姑娘在此治傷,快某還有要事與二位相談。”

雲遊心道終於切到正題了,當下只記掛小仙女的傷勢。想若是自己帶她四處尋訪名醫,能不能尋到尚是未知,且壹路要奔波勞累多耗時間。

治傷宜早不宜遲,既然這裏便有名醫,何必舍近求遠?

雖是百般不願留下來聽他們的所謂要事,但為了小仙女,這又算得了什麽?

“如此,只好有勞了。”

“哈哈……好,那快某現在便去請名醫到此替這位姑娘治傷,二位請隨我到大廳議事。”

說罷雲遊扶了清羽靈回房,轉身欲出。

清羽靈突然又自他背後緊摟住了雲遊,嬌聲道:“小猴子,妳不要走,留下來陪我,我壹個人在這會害怕。”

她壹人已在此住了多日,雖是悲苦,可她性格堅強,卻也不對陌生環境如何畏懼。

向來獨立自理慣了,又極是聰靈機警,在普陀山時便經常偷跑下山遊玩。

只身壹人遊蕩江湖從未吃到過什麽苦頭,還混了個小妖女的名號,說她膽大包天也不為過。

而今在雲遊面前,竟莫名的將自己弱小無助的壹面顯露無遺。

清羽靈說害怕卻也是發於真心,想萬壹那名醫也治不好自己該怎麽辦?萬壹小猴子見了我的醜樣不再理我了怎麽辦?

越想越多,越想越是心慌,只想雲遊陪在自己身邊才心安。最好壹直這樣,不要什麽名醫,不抱希望,小猴子才不會失望。

雲遊轉身拍了拍她頭,柔聲安慰道:“傻丫頭妳放心,我去去就來,妳好好休息,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丟下妳不管的。哪怕妳就是壹直這樣,我也喜歡的很,妳是小仙女便永遠都是。”

說著雲遊不自禁的右手小指勾起清羽靈右手小指,大拇指和她大拇指相對壹壓,這壹幕兀自讓他想起了水星城的君子之約。

清羽靈被他這突然的行為逗得“噗嗤”壹笑,嗔道:“妳真是個幼稚鬼,把我當小孩子哄麽?”

雲遊拍了拍她頭,微笑道:“在我心裏,妳就是壹個小孩子,小孩子永遠都是最為純真可愛的人。”

清羽靈勾著他小指,拉了拉,抿嘴笑道:“好吧,我且當妳是在誇我了,那咱們可是拉過勾的,拉勾上吊壹百年不許變。可不許騙我這個單純的小孩兒。”

雲遊笑了笑,雙手捧著她那纏滿繃帶的臉,嘆聲道:“多少長安名利客,機關算盡不如君。妳這個單純的小孩兒,我早已死在妳手上不知千百回了,可縱是死,那也是甘心之至的。”

清羽靈雖是臉上看不出表情,但這話已讓她心花怒放,喜不自勝,心裏石頭落地壹樣,歡快的將他送出了房門。

雲遊右臉敷了些藥,傷口固然是好了,可這劍痕深及顴骨,即便是傷勢痊愈,也多半是要留下疤痕的。

幸在他並不以為意,於自己的皮相身子看得也越來越輕,心中寬解道: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這樣壹想還是在行善了,瞬間覺得好接受的多。

值時快先行已在廳中設了茶宴,並配以小食點心放在幾上。

雲遊見這大廳氣勢恢宏,穹頂高達三丈,敦煌飛天,雕刻精細,各種古玩隨意擺放,顯是並不上心。

墻壁四周掛滿了字畫,每幅字畫都附有壹首古詩,五言,七言,律詩,駢文等等壹應俱全。

不想這堡主還有此等雅好?

快先行見雲遊和南山正在欣賞壁上的字畫詩詞,有些不高意思道:“讓二位見笑了,這些都是犬子的喜好,文人墨客的迂腐見識,也只能在這詩詞裏發發牢騷。”

雲遊倒覺得頗合自己胃口,向著四周看了看,嘻笑道:“堡主生財有道,這氣勢哪裏是武林各派能比的?相形於敝教,那真是讓人汗顏啊。”

說著靠坐在壹張太師椅上,雙腿疊在壹起,將太師椅的兩腳懸起不住翹翻。手抓了茶幾上的點心清茶,大吃大喝,毫無顧忌。

旁的南山正襟危坐,側睨了雲遊壹眼,現出鄙夷之色,恥於為伍。

終於受不了他的醜態,正聲喝道:“這裏不是妳家,能不能規矩壹些,真是個沒有禮數的家夥。”

雲遊吃了點心,喝了口茶,打個飽嗝,抹了抹嘴,嘻笑道:“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

失禮失禮,在下餓極,也顧不得這亂之首也了。”

快先行只微微壹笑。

南山則大怒道:“壹派胡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妳這般無禮,豈是做客之道?”

雲遊本是個不規矩之人,當下腹中空空如也,見了吃的,便自顧吃了起來,也沒想那麽多禮不禮的。

見南山生氣,是以嬉皮笑臉的應道:“好弟弟,若然妳去我三九教做客,便是破履爛衫渾身惡臭,我也求之不得,又怎會不欲呢?

我雖有失禮儀,卻也非不欲,況乎施於堡主身上,妳又怎知他欲是不欲?

此非普陀山,即便是普陀山,妳不欲,那也得問問三姑欲是不欲吧?”

南山只氣得滿臉脹紅,礙於客理,也不便在堡主面前發難。

快先行則哈哈大笑道:“欲,欲……妳們二位能駕臨本堡,快某欲之已極。不必拘禮,怎麽舒服怎麽來。”

雲遊向他雙拳壹伸,大拇指壹豎,贊道:“堡主大氣,有這等胸襟,那妳這生意,日後定會紅紅火火,客似雲來,財運亨通……”

他嘴上誇著,心裏卻暗罵道:“呸,妳這奸商,喪盡天良,什麽快活城堡,就是壹個坑人城堡。”

南山瞥了雲遊壹眼,輕蔑道:“馬屁精,無恥小人。”

雲遊聽他對於儒家入世之道似乎有所誤解,是以苦笑道:“儒家是入世之道,講人與人的相處之道,積極進取,為太極之陽,乃是人之道。

道家是出世之道,講人與天與自然的相處之道,清凈無為,為太極之陰,乃是天之道。

人道與天道殊途同歸,都是大道。

入世本不易,出世更是千難萬難。

二者只修其壹,皆為行入邪道,孤陽不生,獨陰不長。

我小張儀這輩子都在入世之道上,追名逐利,不斷滿足無限貪婪的欲望。金錢,權利,女人,從壹無所有,到現在擁有了越來越多物質層面的東西。

然而精神靈魂卻是空虛,當物質擁有的多了,失去的也就多了,離看透這個世界的本質真相也越來越遠。

佛說有求皆苦,無求乃樂。

講的是人與心,境由心轉,相由心生,心即宇宙。

生於混沌又將歸於混沌,無中來,無中去。

無我才是真我,物本幻象,不可長存。妳思故物存,我思故我在,意識和靈魂才是永生和主宰的。

外視者昏,內視者明。是故載我者身,用我者神,用神合真,可以長存。

壹切有形有象的都是夢幻泡影,都是壹團能量因緣聚會而成。妳太過表面看我,那也難以看出我是何人。”

他表相是入世,為了生存,實則卻有壹顆出世之心。只是這心也不易顯露出來,身上羈絆太多,放不下的凡俗之念也過重。往往物質豐盛了,卻會覺得心也累了。

南山和快先行都是壹臉錯愕的聽著這異類之言,嘆為止觀。

過了壹會南山冷冷笑道:“就妳這小人也配談聖人之道?可笑啊可笑,這些話自誰口中說出都是可信的,唯獨妳不足與人信。”

雲遊笑了笑,心想不可與夏蟲語冰,不可與井蛙語海。

對這世界不在壹個思想認知層面的人說再多也是無用的。十年苦參,不如壹夕頓悟,到了該懂的時候自然就懂了。

快先行呆了半天,忽地哈哈大笑道:“妳們二位可真是親兄弟麽?”

“是”“不是”

二人同時脫口,彼此看了壹眼。

雲遊伸手欲向南山來個擊掌,嬉皮笑臉道:“兄弟齊心呀,連說話都這般默契。”

南山怒氣沖天的瞪了他壹眼。

快先行明了雲遊意思,哈哈笑道:“妳們二位真是陰陽兩極的親兄弟啊,不過我這城堡比於那魔頭的水星城那可就差得遠了。”

雲遊壹聽他提及水星城,不禁嗆了壹口茶,不住咳嗽道:“堡主這話何意?”

快先行與南山雲遊二人對向而坐,抿了壹口茶,幽幽笑道:“傳聞那水星城金磚為道,寶珠美玉成橋,鉆石作瓦,奢侈珍奇遍地。又兼有武林各派武學秘籍。更有什麽兩儀四象山,哈哈……還有出水晶石和夜明珠的奇異怪樹,這等仙地,妳焉能不知?”

雲遊心下壹驚,暗罵是何人在丁公鑿井,這般瞎說非把水星城給害死不可。當即否道:“堡主可真愛說笑話,那水星城說來是城,其實不過就是壹個小村落而已,原始的很,哪有什麽珍寶。”

“哦?莫非小張儀當日所說全是蒙騙世人的?亦或現在否認是想要自己獨享不成?”

雲遊這才想起當日自己自那水星城而出,在眾百姓面前口無遮攔所說的大話,不由得暗抽了自己兩個嘴巴。

心道我真是嘴賤,可那日所說也沒那麽誇張啊,這些人哪是添油加醋,直如加鴆毒添砒霜壹般惡毒。

“堡主見諒,江湖中人誰不知我小張儀愛說大話愛吹牛,這壞毛病壹時半刻也改不過來,當不得真。”

快先行想這小子不老實,還在虛以委蛇,望著他有些不悅的冷笑道:“若是快某當了真又如何?”

雲遊心知這堡主是打起了水星城的主意,是以嘻嘻笑道:“堡主要當真那便是真。那水星城可不止有這些,什麽長生不老藥啊,返老還童丹,起死回生丸,搖錢樹,七仙女,八大仙,通天柱,包括仙鶴道人也在裏面呢。”

快先行聽出這小子存心是在消遣自己,當即臉色壹沈,生出三分怒意,喝道:“小張儀,休要胡說八道,快某當妳是客,正經和妳說話,妳卻當我是三歲小孩麽?”

雲遊只意在拖延小仙女治好了傷勢便走,無心和他們扯什麽要事。知是和水星城有關,更是東拉西扯不想回應。

隨手抓了壹粒蜜餞向上壹拋,張口相接,“啪”的壹聲,蜜餞落地。

再夾了壹粒又向上壹拋,仰頭再接,不慎蜜餞打在了他受傷的右臉上,“啊唷啊唷”的大叫起來。

快先行氣得臉成醬紫色,瞪視著這小滑頭,雙手握拳“格格”作響。

旁的南山看不下去,厲聲喝阻道:“妳玩夠了沒有?”

雲遊嘻嘻笑道:“不慌不慌,最後壹粒,我還不信接不住了。”

說罷,中食二指壹夾,向上高高拋起,雲遊雙腳踩在太師椅的扶手上,仰頭張口。

只見蜜餞掉將下來,離他口余三寸之時,忽聽得“嗖”的壹聲,電光壹閃,隨而又是“啪”的壹響。

雲遊“咦”了壹聲表示奇怪,並未看到什麽,連那蜜餞也無。

正自疑惑間,門前驀地出現壹位白衣勝雪的少年。

這少年面部俊朗,眉清目秀,年余二十上下,腰間別了數柄短刀,雙手抱胸,英氣勃發。

不待雲遊發問,那少年大步進門,向著雲遊走來,冷冷笑道:“素聞三九教的小張儀是個無恥下流的小淫賊,今日壹見,果然不假。”

雲遊定了定神,自扶手上跳下,走到那少年身邊,繞了兩圈,打量壹番,嘻笑道:“小兄弟,妳說我小張儀是個無恥下流的小人也罷了,怎麽就踩在椅子上吃了幾粒蜜餞便成小淫賊了?妳這於理不通呀?”

那少年筆直了身子,似乎要和他比個頭壹樣,怒道:“本公子說妳是妳便是,妳犟什麽犟?在這還輪不到妳來指手畫腳,教我道理。”

  • 上一篇:古董銀元升值
  • 下一篇:臺灣基金會挖出來的銅板是國家的還是自己的?
  • copyright 2024吉日网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