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昆說相聲有四十多年了,在這期間不算師勝傑的話,他壹***有三位長期的搭檔,分別是李文華,唐傑忠和戴誌誠。
無疑,姜昆和戴誌誠合作的時間最長,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唐傑忠其次,接近十年。李文華最少,姜昆和李文華搭檔七年,實際在壹起說相聲也就只有五年時間。
但是,我們從各個方面看的話,無疑姜昆和李文華之間的感情顯得較為深厚,兩人短短五年的合作,卻保持了長達三十年的深厚感情,這是為何呢?
筆者就聊壹聊姜昆和李文華。
壹、老叟戲頑童還是頑童戲老叟?
姜昆生於1950年,李文華生於1927年,兩人相差23歲,就是整整壹輩人。
當姜昆第壹次和李文華搭檔的時候,姜昆還不滿三十歲,正是進步青年活力十足的狀態。而李文華已經是年過半百的小老頭,說話慢慢悠悠滿臉皺紋壹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在兩人說的很多相聲裏,姜昆經常扮演壹副自大驕傲年輕人的形象,李文華則扮演壹位冷眼旁觀的前輩,時不時教導或者諷刺壹下逗哏。
因此,姜昆和李文華的合作就常常被人稱為“老叟戲頑童”風格的相聲,而有些人則反稱之為“頑童戲老叟”,到底是哪個呢?
筆者認為,“頑童戲老叟”和“老叟戲頑童”都對,姜昆這個“頑童”經常在相聲裏拿李文華這個“老叟”找樂,李文華也經常反過來“刺”壹下姜昆,在他身上找包袱。
正因為活潑的姜昆和蔫壞的李文華這個傳統又現代的組合,他們兩人在短短幾年之內就紅遍全國。
二、姜昆和李文華到底誰成就誰更多?
現在網絡上有壹種奇怪的觀點,認為姜昆當年要是沒有李文華就不可能有後來的成就,是李文華捧紅了姜昆。
從辯證唯物主義角度講,逗哏和捧哏之間確實是相輔相成的關系,從相聲傳統講也有三分逗七分捧的觀點,但如果說就是李文華捧紅了姜昆,也並不是壹個客觀事實。
李文華1962年由馬季引薦進入中央廣播說唱團,他主要的老師是捧哏大家郭啟儒。在和姜昆搭檔前的十幾年裏,李文華分別和馬季、郝愛民以及劉寶瑞合作過,但由於各方面原因都沒有取得比較顯眼的成就,也鮮有代表作。
姜昆則更有想法和沖擊力,畢竟能在相聲界延續十幾年的高光並不是壹件容易事,姜昆做到了就證明了他的實力。
而與此同時,姜昆在其他領域如主持人也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就,這可是李文華捧不了的。
因此,說姜昆和李文華互相成就是沒問題的,畢竟年輕的姜昆由壹位老師傅配合搭檔更為妥當,但要說李文華捧紅了姜昆,則明顯屬於莫名其妙的觀點。
三、姜昆對李文華的感情
上文說姜昆和李文華之間猶如老叟和頑童壹樣,那是相聲風格。實際上,姜昆和李文華站在壹起,有時候也像壹個活潑調皮的大侄子和穩重憨厚的老叔。
在生活中,姜昆其實也是把李文華當成自己家長輩壹樣的看待。
據李文華兒子講,當年李文華動手術的時候要家屬簽字,他哆嗦著不敢簽,姜昆替他簽了。(當然在醫學和法律上我們不提倡這樣)
而在李文華去世後,姜昆是站在家屬的行列裏答謝來賓的,李文華的子女也把他視作自己家的親人。
而最能體現姜昆對李文華感情的事情,莫過於他幫李文華完成晚年最大的心願,正式入相聲門,而且是以馬三立徒弟的身份。
現在我們知道,李文華在八十年代初就拜了馬三立為師,但是由於各方面的原因,兩人壹直沒有公開,也不方便公開。
這中間最大的阻撓來自於馬三立比較尊敬又有點畏懼的壹位相聲界權威人士,因此雖然這位阻撓李文華拜師馬三立的相聲大師在九十年代初去世,馬三立依然沒有提起李文華的師承問題。
等到馬三立去世之後,李文華由於肺病問題再加上喉癌影響身體壹直不好,他對自己壹直沒有解決的師承問題就越來越擔心,畢竟說了半輩子相聲,臨了帶著海青的身份走是壹個莫大的遺憾。
而此時由於馬三立去世,馬誌明不願操心相聲江湖之事,常寶華由於人脈關系的問題也不會主動提起此事,而知道內情的石富寬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也不方便出面,這樣看下去,似乎李文華和馬三立的師徒關系將真的成為遺憾。
這時候,幸好還有姜昆,雖然他的身份也非常特殊,似乎不應該管這件事,畢竟涉及到自己本門的長輩,但他還是秉承公心和對李文華的感情用心操作了這件事。
姜昆聯系了有些“陌生”的馬誌明,聯絡了師爺輩的常寶華,還找到了師叔輩的蘇文茂、常貴田等人,在這些在世的相聲前輩和大佬的見證下,李文華曾經拜師馬三立此事公之於眾,李文華也成為馬三立的徒弟寫入相聲家譜。
半年之後,李文華因長年喉癌而引發的慢性肺源性心臟病醫治無效去世,享年82歲。在他去世前,他終於了無遺憾。
我們可以說,沒有姜昆的努力,李文華的夙願真的恐難達成。李文華正式成為寶字輩相聲藝人,姜昆則從李文華的大侄子變成了徒孫輩,對此姜昆毫不介意。
同時,我們還不能忘記,2008年7月,在李文華去世前不到壹年,李老爺子還榮獲了中國曲藝牡丹獎終身成就獎。筆者估計時任中國曲協副主席的姜昆沒準兒還給老叔幫了幫忙。
至於有些人亂傳的什麽“托孤、大象”之類的謠言,不值得壹駁,本文不贅述。
最後,扯點閑篇,有人說,為何姜昆和戴誌誠的合作總是顯得有些別扭,難以達到當年姜昆和李文華唐傑忠搭檔時的出色狀態呢。
其實道理很簡單,姜昆和戴誌誠最大的問題就是兩人壹個人變了壹個人沒變。
沒變的是姜昆,他可以給戴誌誠當小叔的年紀,卻依然像當年在李文華身邊壹樣活潑。
變了的是戴誌誠,他比李文華小三十多歲,卻去學李文華的捧哏方式。
這樣,兩個人就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