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已經把學過的歷史都還給老師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把學費還給他。老師覺得我很大氣,但還是留了壹點《定海三將》的知識作為我是他弟子的紀念。所以到現在為止,我其實知道“定海三帥”。
“定海三將”是在鴉片戰爭中死於定海戰役的三位將軍——葛、鄭、壽春和王希鵬。
公元1840(道光二十年)——也就是鴉片戰爭爆發的那壹年?——英軍企圖占領定海。絕望的人們除了食物,就用鋤頭和糞桶伺候英國人,把壹個饑餓的英國士兵打死打傷壹大半,還抓了幾個。英國軍隊無法相處。次年年初,他們歸還俘虜,退守廣東。
“三總兵”未雨綢繆,在定海築起東西炮臺,並在城南沿海築起五裏長的土城,以防英軍再犯。果然,半年後,英軍卷土重來。清廷無能,國王掌權。“三將”雖然率領血戰,但寡不敵眾。王喜鵬戰死沙場;鄭負傷,壯烈犧牲;葛雲菲從懸崖上摔了下來,渾身是血。
葛是浙江蕭山汕頭港人。現在那個地方叫做雲菲村。
今年春節初三,我和兒子去了壹次。說地方要“充分利用‘民族英雄葛’這個牌子,古籍保護要做好。特別是聽說村裏有壹條建築清晰的老街,讓我很感興趣。
從我家出發,過復興橋,走時代大道,亞太路,上風情大道,走壹段03省道,清華東路,在葛雲菲路邊就能找到山頭埠村了。前後不到壹個小時。
把車定在村口的路邊,我很確定。因為在城裏停車是要罰款的,而在這裏,只要妳願意,就算妳停在路中間也沒人管。
青老街非常好找,不是因為招牌很到位,而是在雜亂無章的現代農村建築的縫隙中,壹眼就能看到有點滄桑的小石板路,尤其是石板路兩旁排著的清代搖搖欲墜的木結構二層小樓,在春節的熱鬧氣氛中顯得非常不和諧,就像坐在豪華餐廳門口喝粥吃鹹菜的老婆婆。
青勞街寬約200米,能容下壹張床,幾乎沒有家。斑駁的門面上,門牌號依舊,與“無敵XXX思想”和“危房”並存
那是壹句老話。老街旁邊有壹條進化溪。在這裏,小溪變成了河流,船只可以來往於臨浦。因有船,有港,村南背山,故名山頭埠。從元明清到民國,山頭埠是繁華的商埠,是紹興“殷珊古道”的必經之地。在這條東西走向的老街上,有幾十個大米品牌、南北貨、醬園、沈燕藥店和跨塘商店。今天,如果我們仔細辨認和想象,仍然有繁華老街的線索。
我父子走在老街上,百米開外有個岔路口。有壹座石橋橫跨在河的北面。在岔路口東邊的壹個角落裏,壹個現代化的導向牌赫然立在破舊的墻上,上面寫著:公廁前方0米處,附有箭頭。字面意思,如果腹部有急癥,就地解決?如果理解正確,恐怕這就是百年前讓今天的人可以隨便穿越“小地方”的“九又四分之三平臺”。
過橋後,壹個非常新的“WC”映入眼簾。好像導牌在跟我們開玩笑。《WC》裏有兩個低沈的低音,明亮的音色通過廁所的擴建傳到了陽光村,毫無隱私可言。
終於看到了壹個可以指引我們去“葛氏宗祠”的路牌。
葛氏宗祠的建築年代有點久遠,大概是清代中後期。沒有警衛,所以妳可以從側門直接進去。走進祠堂,有半個籃球場大小的大廳。大廳裏有壹尊葛雲菲的雕像和幾門大炮。廂房的壹側是葛的讀書處,裏面有幾件武器(現代的窮人仿制品),壹張床,壹張書桌。床上沒有床上用品。桌子上有幾件瓷器,沒有被偷,可以斷定是三件十元的便宜貨。
當我們出門時,我們將面對街道標誌。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手勢,我們就要去葛故居“宮保第”了。“公寶坻”是葛的出生地。這是壹棟兩層樓的房子,有五個房間和兩個側翼。不難找到。可惜我們父子智商有限,繞了壹整圈又回到老街,還是沒找到。無奈之下,我問了兩個正在路邊曬太陽的時尚青年男女。青年語焉不詳,但壹位披荊斬棘殺出壹條血路的老人連說帶比劃,“往前走,過第二個路口,南貨店旁邊,順手拐”,這讓我們更是壹頭霧水。諾諾謝過我們,很快就離開了。
批判性地吸收了長輩的指點後,“宮寶弟”出現在我們面前。
首先是房子,房子,豪宅。宮保邸是明清時期擁有榮譽稱號的官員的住宅。明清時期的榮譽稱號有太師、省司等。,是大臣們加上去的,或者是官員死後給他們的,壹般稱為宮銜。
葛雲菲的父親是壹名下級軍官。葛雲菲在七歲時進入壹所私立學校,同時學習武術。道光三年(1823)武學狀元,歷任司令、守備、遊擊、將軍、中尉、連長。他殉難後,被授予“強節”稱號,授予魏震將軍稱號,並追授少保親王。少寶太子是宮裏最後壹個官銜。鹹豐以後,我從“老師”變成了“鮑”,宮中的爵位也就謚號為“”了。因此,葛故居被稱為“公寶坻”。
相傳葛是西漢的第66代孫。元朝時,祖先從河北遷到蕭山。張亮的第46代孫子叫張昭,有三個兒子。按照當年的征兵制度,張昭的三兒子必須有個兒子才能當兵。張昭隨嶽父將兒子改姓為葛。張素成成為蘇格後,遷居臨浦。蘇格的兒子葛道翁又搬到了山頭口。所以山頭布的葛家尊張昭為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從到葛,都是壹脈相承的,都是眼前的英雄,都叫張。偏偏張昭信奉“好人不當兵,好鐵不釘”,寧願改祖名也不願讓兒子保家衛國。從此,只能留在,而不能供張的祖上。可惜了。
古人雲,君子不壹定要改名換姓。歷史上,統治者要求本國人民整體改漢姓,也不是壹次兩次了。女子出嫁,也是承認夫姓在前。如果壹個男人是被收養的,他自然會隨妻子的姓。現在,如果張昭想給他兒子起名叫“弗拉基米爾·伊裏奇”的姓氏,也是可以的。問題是他改了姓以避免服兵役。這在老張家的歷史上總是有點尷尬。
今天回頭看山頭布,五十年前的浩劫讓葛雲菲臭得像屎壹樣,只剩下屈指可數的遺跡。創始人,雲菲的後裔。要不是“宮寶殿”是後人的避難所,恐怕早就被夷為平地了。50年後,再提雲菲,無非是後人看到它還有價值。至於如何使用它,雲菲的後代估計他們沒有仔細規劃過。不然怎麽會有“青山依舊在,晚霞幾度紅”的感覺?
當我們離開山頭口時,我們遇到了給我們帶路的老人。老人主動向我們告別。冬日的陽光裏,老人臉上的滄桑掩飾不住他淳樸的笑容。50年前,他是否也參與了挖葛祖墳的荒唐行為,不得而知。50年後,他是否有重整葛以保衛河山而非戰死沙場的遠大誌向,不得而知。只有那個微笑給了我們壹些安慰——底線的單純還在。那麽,再過50年,老人身邊的兩個時尚青年男女,還能延續那份單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