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滄州南面壹座寺廟靠近河岸,大門倒塌在河中,兩個石獸壹起沈入河底。 過了十多年,和尚募集金錢重修寺廟,在河中尋找兩個石獸,竟然沒找到,以為它們順流而下了。 搖著幾只小船,拉著鐵耙,尋找了十多裏沒有痕跡。 壹個講學者在寺廟裏教書,聽了嘲笑說: “妳們這些人不能推究事物的道理。這不是木片,怎麽能被大水帶走呢? 石頭的性質又硬又重,沙的性質又松又輕,埋在沙裏,越沈越深。 沿著河尋找它們,不也荒唐嗎?”大家佩服(它)是正確的道理。 壹個老水手聽了這話,又笑說:“凡河中落入石頭,應當從上遊尋找它們。 石頭的性質又硬又重,沙的性質又松又輕,水沖不走石頭,它的反作用力,壹定在石頭下面迎面沖擊石前的沙子形成坑穴。 越沖越深,到壹半的地步,石頭必定掉在坑穴裏。 像這樣沖擊,石頭再轉移。不停地轉移,於是反而逆流而上了。 到下遊尋找石頭,固然荒唐;在原地尋找它們,不是更荒唐嗎?” 照他的話,果然在幾裏外尋到了(石獸)。
《任末削荊為筆》
譯文:那麽天下的事,只知壹方面,不知另壹方面的例子很多,可以根據(壹個方面的)道理就主觀臆斷嗎?
東漢時的任末,是個學識淵博的人。他14歲時就拜了很多老師,只要聽到有名師可從,就不怕路途遙遠,總要背著書箱上門求教。他常說人如果不好好學習,將來憑什麽去完成壹番事業。他貧窮無家,有時沒有宿處,只在樹下搭壹個草棚,把荊棘削成筆,用樹汁當墨水。夜晚在月光下看書,沒有月亮的日子就點燃枯草雜木照明。平日裏每當讀書有體會時,便把心得寫在衣服上。跟他學習的人都佩服他能刻苦勤學,為了要研讀他寫的心得體會,他們經常輪流用幹凈的衣服跟他交換。不是古代聖賢的著作他是不看的。臨死時告誡後人說:“壹個人如果終身好學習,即使死了還像活著壹樣;要是不好學習,即使活著也如同死了。”
《何嶽還金》
譯文:秀才何嶽,自號畏齋,曾經在夜晚走路時撿到200余兩白銀,但是不敢和家人說起這件事,擔心家人勸他留下這筆錢。第二天早晨,他攜帶著銀子來到他撿到錢的地方,看到有壹個人正在尋找,便上前問他,回答的數目與封存的標記都與他撿到的相符合。那人想從中取出壹部分錢作為酬謝,何嶽說:“撿到錢而沒有人知道,就可以算都是我的東西了,(我連這寫都不要),又怎麽會貪圖這些錢呢?”那人拜謝而走。他又曾經在做官的人家中教書,官吏有事要去京城,將壹個箱子寄放在何嶽那裏,裏面有金數百兩,(官吏)說:“等到他日我回來再來取。”,去了許多年,沒有壹點音信,(後來)聽說官吏的侄子為了他的事情南下,但並非取箱子。(何嶽)得以托官吏的侄子把箱子帶回官吏那兒。秀才何嶽,只是壹個窮書生而已,撿到錢歸還,短時期內還可以勉勵自己不起貪心;金錢寄放在他那數年卻壹點也不動心,憑著壹點就可以看出他遠過與常人。
《彭雪琴閱長江》
彭雪琴極力主張過儉樸的生活。有時私行察訪,穿著的樣子像個村夫野老。巡視長江時,每到壹處營地,軍官們總是急匆匆地把廳堂裏陳設的古玩及華麗的擺設全部撤去,才敢迎接(彭雪琴)入內。有個副將,用壹千兩銀子買來壹架玉制的鐘,聽說彭雪琴到了,急忙捧著往裏跑,(哪知在手腳慌忙中,)玉鐘“砰”地壹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彭雪琴看見了,笑著說:“可惜啊!”副將嚇得幾乎要冒出冷汗,不敢擡頭看他壹眼。
曾經有友人邀請他吃飯,(彭雪琴)見滿桌山珍海味,便皺起了眉頭, 自始至終沒動筷子夾點嘗嘗,只是吃壹點辣椒與豆醬。
有人到彭雪琴所住的西湖退省庵去拜訪他,他穿著粗絲織成的衣服,外加壹件羊毛短褂,而且好幾處已裂了縫,帽帶的顏色也泛黃了。居室裏除了筆墨紙硯外,只有兩只竹箱子。 (客人坐了)很長時間後,他吩咐開飯,幾盆蔬菜是他園子裏自己種的,中間僅放壹盆肉罷了。
《習慣說》
清代文學家劉蓉年少時在養晦堂西側壹間屋子裏讀書。他專心致誌,遇到不懂地方就仰頭思索,想不出答案便在屋內踱來踱去。
這屋有處窪坑,每經過,劉蓉總要被絆壹下。起初,他感到很別扭,時間壹長也習慣了,再走那裏就同走平地壹樣安穩。
劉蓉父親發現這屋地面的窪坑,笑著對劉蓉說:“妳連壹間屋子都不能治理,還能治理國家麽?”隨後叫仆童將窪坑填平。
父親走後,劉蓉讀書思索問題又在屋裏踱起步來,走到原來窪坑處,感覺地面突然凸起壹塊,他心裏壹驚,低頭看,地面卻是平平整整,他別扭地走了許多天才漸漸習慣起來。
劉蓉不禁感慨道:“習之中心甚矣哉!……故君子之學,貴乎慎始。”
(意思是說:壹個人學習時,初始階段的習慣非常重要,君子求學,貴在慎重地對待開始階段的習慣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