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1981的後半段,馬老師開始教我們化學。我的印象是他是從天臺山中學轉來的。我欣賞那些熟練的技術術語。當時我就在想,新來的馬老師臉上確實多了壹點青春痘,但也難掩風采。拿破侖個子不高,但他仍然是第壹個法蘭西帝國的締造者。
高二高三的化學是馬老師教的,上課行雲流水,我的成績也很好。但當時我們最感興趣的不是馬老師的課,而是飯後偷偷盯著馬老師和楊老師散步。
楊老師是邯鄲人,家在十二中附近。她有壹張美麗的臉,苗條的身材,像喜鵲壹樣動聽的聲音。實習的時候,他給我們上課,征服了我們所有的男同學。有人根據楊老師的課反復提到阿伏伽德羅常數,背後稱她為“摩爾”。還有人因為腰身細,把語文課本上的“柴璐棍”當成了她的外號。
我們的教室在南數第二排的最東邊。門前是通往大門的大道,東面有壹棵巨大的洋槐。過了馬路往南,兩個門柱就是學校大門,但是大門北側的小門壹直開著。
晚飯後,當我們進入教室時,有人透過窗戶向外看。壹旦馬老師出現在大馬路上,他就會大喊,大家就趴在窗前。馬老師故作悠閑地跺腳,20米後楊老師小步跟上。當楊先生離開學校時,會有壹只小尾巴從門口探進來,報告說他們是肩並肩的。
校園的最北邊靠近圍墻,有壹長排學生宿舍。廁所在西端。我們宿舍門口有壹條磚鋪的小路,南北通透,而楊老師的宿舍就在我們宿舍前面那壹排。
每次馬老師從小路南端往北走,我們這些搗蛋鬼都故意盯著他看,他只好跟我們打個招呼,然後害羞地往西廁所走。馬老師壹走,我們相視壹笑,壹哄而散。
畢業後,我壹定要來看馬老師過春節。此時馬老師已經和楊老師結婚,並添了壹個寶貝女兒,稀罕物。我們很自然的逗著稀罕玩,馬老師卻要求稀罕叫他叔叔,讓我很意外。
我媽雖然不識字,但她比誰都懂。在學校尊敬老師能讓我耳朵磨繭。這次馬老師說了這句話,顛覆了我的認知,讓我明白了師生關系可以像父子,也可以是生死兄弟。人與人之間,稱呼是壹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心貼心才是真的貼心。心裏真的有隔閡怎麽辦,哪怕是父子,夫妻?
1986我畢業於衡水師範學院生物系,分配到河北省肥鄉中學,在學校化學教研組工作。30多年過去了,我記憶最深的就是和馬老師在壹起的這十壹年。
化學教研組的辦公室和我高中時候的教室在壹排,西側。兩年後,我回到母校工作,壹切都和以前壹樣,於是有了回家的溫暖。組長是李佩珊老師,他在我高壹的時候教我化學。馬老師和楊老師教生物就不用說了,是我整個高中的導師。劉瓊老師在初中教生物,她也是我的班主任李老師的妻子。王銳科老師沒給我上課,卻教了我愛人。我知道王老師的記性也是必須的。興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學習上的偶像。
魏新鎖,比我小壹歲,也是高中同學。收到工資後,方舟提出祝賀,這也是多年來的慣例。我和鑫鎖各拿出五塊錢,給了陸老師。
酒席擺在馬老師家。馬先生和楊先生都在這所學校工作。那時候叫雙職工,給他們分了壹個套房,有專門的客廳,方便我們吃飯。陸先生叫我和新索去的時候,楊先生做了滿滿壹桌子菜,上了壹條烤鯉魚。那天的其他菜我沒什麽印象,除了這道紅燒魚味道鮮美,嫩滑酸甜的香味縈繞了我的舌尖很多年。
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雖然是第壹次聚會,但沒有陌生人,不知不覺準備的兩瓶酒也沒了。馬老師伸手指著我:“魯夫,拿到後面去。”我熟練地悄悄拿出壹瓶酒。
幾年後,我擔任學校的教務主任,後來又擔任校長。只要有機會看論文,我總是參加,而且比年輕人還快,就是從馬老師那裏拿經典。
工作第壹年,學校安排我三年級四個班,壹年級三個班上生物課。這很有趣。本來高中是在高二,但是學校聽說我回來了,從高壹就分了,意思是生物要從高壹開始打基礎,盡量鞏固基礎。
作為這麽多年的學生,我知道老師教的再好,都不如學生自己。加大訓練量是他們提高成績的法寶。我開始給學生刻鋼板,印題,然後收起來自己看。
壹個班50人,七個班350人。如果妳沒有真功夫,妳不可能真的把這些卷子轉過來。馬老師教了我幾種方法。壹卷八面,分成四塊,壹次壹塊。細分後的答案容易記憶,學生的錯誤大致相同,節省了思考的時間。每道題寫的時候,總分都是從後往前翻,壹直翻邊。當試卷最終展平,總分也出來了。
在馬老師看來,我不僅是他的學生,更是壹個小哥哥。我自然帶頭跑腿。若幹年後,師生之間沒有界限。有時當馬先生不在面前時,會使稀罕念馬而楞住(馬),但和馬先生說話時,必須先稱呼他。
結婚後,我住在嶽父家。有了女兒後,我需要買壹臺彩電,但我湊不出錢來。馬老師得知後,無所不用其極:“我同學在廣平有個彩電專賣店。只要款式選好了,錢我出。”馬老師帶著我和老婆坐火車去廣平,選了壹臺21寸的金星彩電,2300元。中午我讓馬老師選。結果他只找了個小吃店,三個人總要花十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