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陳子瑜,緣於壹次偶然的聚會——那天,我陪同著名的文化觀察家、《贛風》雜誌總編輯、詩人楊瑾先生在某處會所揮毫寫字,碰巧陳子瑜不期而至,而且他與詩人楊瑾先生壹見如故,相談甚歡。
在場的幾位朋友看過陳子瑜攜來的國畫作品,無不對他高妙的用墨手段和作品那深遠的意境、古雅的神韻所打動。現場壹位以精於書畫、古玩鑒賞著稱的女士,更是贊不絕口。陳子瑜見她愛不釋手,當即毫不猶豫地將那幅作品贈送給她留念。
第壹次見面,陳子瑜留在我心中的印象是大氣、爽快。君不見,在這物欲橫流的當下,不要說頭頂著教授、學者的、畫家等頭銜的人在四處王婆賣瓜,搔首弄姿地鼓吹自己的作品如何的珍貴,如何的值錢,就連那些沽名釣譽、急功近利的不入流偽書畫家、偽篆刻家也急不可耐地粉墨登場,擺酷炫技、故作高深地擺出壹副奇貨可居的模樣,不擇手段地自我炒作啊。
辛卯初冬的壹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我前往城東陳子瑜的繪畫工作室造訪。他的工作室在南鋼街辦的壹個社區裏,寬敞的畫室裏,布置簡潔而樸實,壹個書櫃、壹張小床、外帶壹張畫案,文房四寶,僅此而已。雪白的墻壁上,懸掛著陳子瑜的書畫佳作,滿屋子翰墨飄香,賞心悅目。
陳子瑜祖籍湖北大冶,生於南昌、長在南昌。祖父能書善畫,家學頗深。由於他父母早逝,完全靠爺爺拉扯長大。在爺爺的言傳身教之下,陳子瑜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書法。回憶往事,他依舊清楚地記得小學壹年級時獲得過全市的寫字比賽壹等獎的幸福時刻。
將“二王”及顏、歐、柳、趙等諸帖臨遍後,陳子瑜又將目光投向了中國畫的創作領域,他決心在水墨山水的創作中闖出壹片自己的天地,用筆墨來抒發心中的意趣。有道是“書畫同源”——陳子瑜在書法領域摸爬滾打十幾年,練就了壹手過硬的蠅頭小楷甚至微書絕活,解決了繪畫中最關鍵的對線條的掌控和對墨色的運用問題,他轉而專攻水墨山水畫,端的是水到渠成,駕輕就熟。他由宋元入手,而且專攻宋元。他畫千巖競秀,萬壑爭流;他畫青嵐煙雨、瀑布飛泉;無論是小橋流水,還是荷塘魚樂;無論是秋山寒林,還是疊泉奔流,他都能夠體察入微,傳神描繪。陳子瑜作畫時或工或寫、應手隨意,倏若造化,渾然天成,筆力犀利,氣魄雄壯,連擦帶染,重空靈,去繁章,每壹幅作品都是筆墨蒼潤,意境清幽,神韻折人,有咫尺(小畫面)千裏之趣。他將平日裏對於實境山水的觀察和感受鹹記心目,創作時將這種對於實景的感悟傾註於筆端,在這種我與物、情與景的交替疊化中,創作出使人產生“澄懷觀道,臥以遊之”的能夠打動人心的繪畫作品,真正進入了物我同壹,達化通神的藝術境界。
陳子瑜壹直在優裕的環境下,享受著書法、繪畫帶給他靈魂深處的快樂。古人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用的墨通常都是民國甚至明、清時代的墨條;他用的紙,幾乎都是二三十年以上的陳紙;至於毛筆、鎮紙之類更不用說,都是百裏挑壹的上等貨色。因此,他對於紙性、筆性、墨性以及對於筆墨的掌控,對於線條駕馭,他都有異於常人的感悟。相對於許多用報紙、毛邊紙來練字、作畫的書畫愛好者來講,陳子瑜在書畫創作方面的奢華程度,實在令人震撼,令人稱羨!陳子瑜擁有高、精、尖的筆墨紙硯,擁有敏銳的藝術眼光,擁有新銳的藝術思想,擁有平和的心態,這或許就是陳子瑜的作品格調高古,行氣如虹的內在因素吧!
曾經有家私人藝術館邀請陳子瑜畫六百幅國畫,並且願意出高價收購。這對於壹般人而言,無異於撿了個金元寶,但陳子瑜卻不為所動。他明確地拒絕了這樁好事。有人說他傻,他卻正色道:“我壹口氣畫六百幅國畫,任務完成了,我可能會變富,但那也絕對是個災難,會沖淡個性,為了應酬而應酬。畫家壹定要有思想,面對金錢的誘惑,不能迷失方向,不能沾上世俗的格調,不能為追求金錢而活著。”
陳子瑜就是這樣壹個淡泊名利,逍遙散淡的都市隱者。他在書畫藝術道路上孜孜以求,廣收博取,厚積薄發,不做金錢的奴隸,不為世俗所動搖,堅守內心的壹份清明,不急不躁,精雕細琢,用心創作。
著名的作家鄧濤先生談及陳子瑜的繪畫,他十分贊賞陳子瑜“十天畫壹山、半月畫壹水”的嚴謹的創作態度,他高屋建瓴地指出,陳子瑜的繪畫造詣高深莫測,相信五年之內必將引起國內有眼光的人士的關註。陳子瑜面對好友的褒揚,依舊是那麽的坦然,臉上蕩漾著祥和的微笑,壹雙烏黑明亮的眸子,閃爍著壹種悲天憫人的慈愛的目光,閃爍著壹種內在的自信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