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20年,劉徹皇帝登基三年,羅馬於634年建立。乍壹看,這似乎是非常平靜的壹年,難得的平靜籠罩了整個羅馬。但這只是混亂過後短暫的沈默,壹個死去的名字仍像噩夢壹樣縈繞在每個人的腦海裏:格拉古兄弟!十多年來,平民出身的格拉古兄弟為了羅馬的社會平等和限制貧富分化,推進了史詩般的農業改革,要求所有意大利人都獲得羅馬公民身份,贏得了社會各界的廣泛支持。壹位羅馬參議員曾驚恐地問道:“如果格拉古兄弟要求我們交出所有的非法土地會怎麽樣?”“就算把整個羅馬城給他,我也不敢有意見!”他的同事回答道。當然沒那麽簡單。特權階級發起了瘋狂的反擊。大格拉古在公元前133年被殺,小格拉古在公元前121年被迫自殺。近4000名同胞在兩次事件中被羅馬士兵屠殺和逮捕。如何有尊嚴地廢除由格拉古兄弟起草並由公民大會頒布的農業法,成了此時羅馬統治者的當務之急。
羅馬的外部環境似乎比內部和平得多。經過三次布匿戰爭和三次馬其頓戰爭,兩個死敵迦太基和馬其頓先後被羅馬吞並。西班牙、山東南部的高盧、希臘、小亞細亞都入了境,埃及、敘利亞、努米底亞都跪下了。廣闊的地中海成了羅馬的內湖。我拔出我的匕首,我徒勞地窺視了四個方向,那個不可戰勝的羅馬士兵,似乎已經到了獨自尋求失敗的境界。
但是歷史很快會為羅馬人安排壹個平等的對手。前時代歐洲最慘烈的大決戰壹觸即發。
據說在遙遠的北歐海上,有壹個日德蘭半島,它和周圍的幾個島嶼壹起構成了壹個後來被稱為“丹麥”的國家。日德蘭的名字來源於黃麻,意為“黃麻之國”;丹麥的名字來源於Dane,意思是“丹麥人的土地”。朱特人和丹麥人都屬於日耳曼民族(德語,實際上讀作“Gemani”,清代譯為“惡馬尼”),但當時還沒有“日耳曼”這個名稱,朱特人和丹麥人也沒有居住在日德蘭,主要是被歷史學家追授的三個“日耳曼民族”:Cimbri人和條頓人。也有少數學者固執地認為,根據語言學資料,他們實際上應該屬於凱爾特民族。後來,屬於日耳曼族群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愚昧無知,甚至用“日耳曼”來稱呼日耳曼人(幾個日耳曼和斯拉夫族群的混合體),而用“條頓”來稱呼整個日耳曼族群,實在是忘祖了。
對了,連“日耳曼”這個名字都是凱爾特語,意思是“鄰居”,因為這兩個民族在歷史上有過糾葛。凱爾特人最初起源於德國南部的巴伐利亞高原,但後來連這個老根據地也被德國人奪走了。凱爾特人逃到萊茵河西岸,稱之為高盧,意為“凱爾特之國”。沒想到,不到800年後,此地先被羅馬征服,後被日耳曼族群中的法蘭克人奪走,改名為“法蘭西”,意為“法蘭克人的國家”。現在地球上剩下的紅發凱爾特人已經不多了,他們的殘部散落在蘇格蘭、愛爾蘭和北美,但遍布歐洲的巨石建築和“格拉斯哥凱爾特人”、“波士頓凱爾特人”等少數球隊的名字也能激起好奇的外人對這個古老群體的回憶。
這些身材高大、金發碧眼的德國人——姑且這麽稱呼他們吧——已經進入鐵器時代,以農業為主要經濟,狩獵和畜牧業為補充。在社會組織上,他們還處於原始社會階段,分散在類似公社的村落裏,基本上沒有奴隸制。每個村莊都有壹個議會,負責討論內政和外交事務,並選舉其中最勇敢和最有技巧的人為國王。德國人用敵人的屍體和鮮血祭祀各種自然神,對雷電、地震等自然現象極其敬畏。偉大的羅馬作家塔西佗在他的名著《日耳曼尼亞》中記錄了他們的生活方式,這壹點非常可疑。畢竟塔西佗本人從未踏上萊茵河以東的土地。考古發掘表明,德國人雖然不喜歡洗澡,但其實很喜歡打扮自己,經常在頭發上塗黃油以保持發型。據說他們的頭發好黃,他們把胡子紮成辮子,發明了理發剪指甲的剪刀,發明了拔腋毛鼻毛的鑷子。梳子、牙簽、香皂壹應俱全,有文物為證。除此之外,他們還會做兩件中國人直到19世紀才發明的東西。前者是因為中國自己的發明家不爭氣,後者是因為孔的教導:“身滿皮囊,父母不敢害之,孝始矣。”德國人用木頭建造單層房屋,在裏面生活著他們自己的家畜——馬、牛、羊、狗等等——這些家畜都非常小。由於獵人的天性,他們暴躁易怒。標槍、長矛和戰斧是他們的主要武器,鐵盔和木盾用於防禦。
塔西佗曾在日耳曼尼亞問道:“誰會離開四季溫暖宜人的意大利、非洲和亞洲,穿越未知而危險的海洋,移居到土壤貧瘠、氣候惡劣、環境荒涼的日耳曼尼亞(中歐和北歐)呢?”當時的日德蘭和日耳曼尼亞其他地區壹樣,到處是森林和沼澤,終年雨霧交加,“十年有九年饑荒”。不久前,丹麥出土了壹具日耳曼女孩的遺骸。經法醫檢驗,她死時只有13歲,因饑餓骨骼發育延遲了11年。也許是因為生活的壓力,公元前120年左右,大部分的辛布裏人、條頓人、安博恩人突然背井離鄉,南下扶老攜幼,由此拉開了日耳曼人大遷徙的最初序幕。
這三個日耳曼民族在離開日德蘭半島(當時叫“辛布裏半島”)後不久,迎面碰上了壹條大河,那就是易北河,當時羅馬人稱之為阿爾比斯河。它發源於現在的捷克山區,向西北流入北海。辛布裏人、條頓人、安汶人早就聽說過這條日耳曼尼亞最大的河流。他們沿著河的右岸逆流而上,向歐洲大陸腹地進發。沿河而行是古代民族遷徙的共同特征,壹來可以保證我國人民獲得足夠的淡水和食物,二來不會在森林裏迷路。要知道,那時候歐洲森林覆蓋率高達80%,松鼠可以從俄羅斯跳到葡萄牙,壹次都不用從樹上下來。沒有指南針的幫助,在這麽茂密的森林裏是無法分辨東南西北的。
自日耳曼民族形成以來,他們的民族遷徙周期性地影響著歐洲各民族的命運。這絕不是壹次和平或探索之旅,而是壹次掠奪和戰爭之旅。辛布裏人、條頓人、安布安人的隊伍走到哪裏,都是空的。易北河沿岸的民族要麽交出所有的財富,燒掉所有的房子,和他們壹起踏上南下之路,要麽就被屠殺。然而,在易北河上遊的山區,他們遇到了頑強的抵抗。姬伯,壹個曾經占領意大利北部並建立了博洛尼亞的凱爾特部落,依靠靈活的遊擊戰術,最終迫使德軍放棄征服他們的努力,轉向更遠的南方。此時,博爾赫斯壹家居住的土地將來也會以他們的名字命名。這是波希米亞,是“博爾赫斯之國”。
穿過波希米亞森林後,寬闊的多瑙河突然出現在德國人面前。他們順流而下,在公元前118年左右到達了現代人所說的匈牙利平原——歐洲文明永恒的心碎。壹千年前,多裏安、伊利裏亞、弗裏吉亞等民族從這片土地出發,南下意大利、希臘和小亞細亞,埋葬了邁錫尼、赫梯等古文明。從此,匈牙利平原的居民雖然唱得像燈籠壹樣,但都嚴重威脅著南歐國家的安全。
此時,同樣是居住在匈牙利平原的凱爾特民族——迪爾斯克,他們在公元前279年曾隨加拉太人入侵希臘。無法抵擋德國人的猛烈攻勢,他們被迫離開故土南下,入侵希臘,在特爾斐城下擊敗壹支羅馬軍隊後返回北方。辛布裏人、條頓人和安布安人終於得到了壹片沃土定居下來。他們立即定居下來,並在貝爾格萊德西郊建立了首都條頓堡。另壹個辛布裏人繼續沿著多瑙河向東行進,直到他們到達黑海,在那裏他們與當地的色雷斯人接觸。有些人想家了,帶著南方的珍寶回到日德蘭半島,其中壹件是丹麥國家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然而好景不長,北方蠻族的變化終於傳到了羅馬人的耳朵裏。居住在匈牙利平原西南邊境的另外兩個凱爾特民族諾裏奇(Norici)和陶瑞斯奇(Taurisci)感到自己的存在受到了新鄰居的威脅,於是派遣使者前往羅馬尋求幫助。蠻族之間的爭鬥自古就有。羅馬人壹開始並沒有特別重視這件事,但意大利東北邊境日益動蕩的局勢終於勾起了他們對公元前387年凱爾特人入侵羅馬的不快回憶。公元前113年春天,羅馬元老院派出由當年的執政官卡爾波率領的兩個團前往諾裏庫姆“安撫”鬧事者。如上所述,羅馬人此時並不知道日耳曼民族的存在,所以他們把辛布裏人、條頓人和安汶人視為凱爾特人或斯基臺人。
當Cabo到達事故現場時,他很驚訝。這並不是因為對方人數多——它號稱有壹百萬人口,30多萬成年男子可以打仗;也不是因為對方個子高——壹般成年男子高達1.80米,比羅馬士兵高出近壹個頭;而是因為對方的態度很恭順。辛布裏的大使們恭恭敬敬地聽完了羅馬領事的申斥後,表示無意發動任何侵略戰爭,只是在尋找土地。既然他們已經決定在這裏定居,他們不會再打擾他們的鄰居了。Cabo親口說,他對這樣友好的答復非常滿意,但暗地裏計劃在對方沒有做好戰爭準備的時候突襲對方,以獲取軍事上的好處。他的邪惡計劃很快付諸實施,但結果卻是壹場巨大的災難:德軍在戰鬥開始時確實措手不及,但他們很快穩定了陣地,發起反擊,殲滅了羅馬軍隊。如果不是戰鬥中突如其來的雷雨,迷信的德國人認為這是沃坦神(又稱奧丁/奧丁)發出的停止追擊的指令,那麽羅馬人肯定會全軍覆沒。引火自焚的領事Cabo帶著幾千名殘兵敗將逃回義大利,遭到全國異口同聲的譴責。更糟糕的是,他愚蠢地發動了“諾雷亞之戰”,這才揭開了羅馬與德軍長達十三年的血腥戰爭的序幕。
諾賈戰役後,辛布裏人、條頓人、安布安人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在中歐生活。他們沒有從南面進攻意大利,而是不合理地轉向西面,先溯多瑙河而上,再順內卡河而下,在公元前110左右渡過萊茵河。現在輪到住在這裏的高盧人做噩夢了,他們都是羅馬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