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都市電影的代表,伍迪·艾倫(Woody?Allen)在鏡頭中展現了紐約上流社會在光影世界中的精致迷人的生活,奢華、光鮮、休閑。他是生活的旁觀者,也是壹個絕妙的諷刺作家。伍迪·艾倫(Woody Allen)作為紐約電影派的代表,繼倫敦三部曲(《賽點》、《獨家》、《卡桑德拉的夢》)之後,再次將目光投向紐約,藍色茉莉的故事在醉酒的紐約和浪漫的舊金山之間展開。《紐約客》伍迪·艾倫通過瑣碎而緊張的故事情節、充滿戲劇張力的女演員表演、認真模仿生活的劇本、在平凡中描繪命運和人生的鏡頭語言,表達了他將悲劇和喜劇混合的技巧以及他與茉莉的人生。
窺探上層社會的生活是電影《藍色茉莉》的壹大賣點。當我們把目光投向WASP(白種盎格魯撒克遜清教徒)的“貴族光環”時,我們總是定格在壹群所謂的“名媛”身上,她們的社會地位、財富、生活品味、令人羨慕的學識都高於常人。也許他們是慈善的,有才華的,有知識的。普通人“成為其中壹員”的羨慕嫉妒欲望,是社會階梯攀登過程中最“勢利”的外在表現。“所有的社會都至少部分基於等級制度。服從通常意味著等級制度,有時是顯性的,有時是隱性的。但被尊重總是伴隨著特權。”(艾本斯坦《勢利:當代美國上層社會的壹種解讀》)所以《藍色茉莉》開頭,女主角“莫莉”在頭等艙裏講的是自己奢華的生活和上層社會,咿呀學語讓人覺得這壹切都挺真實的。鏡頭轉向她時,她提著壹個LV的舊行李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來到表姐景兒面前。她曾經是壹只被困住的金絲雀,如今壹切如雲:伍迪·艾倫的對比手法讓觀眾產生無限遐想。
伍迪·艾倫(Woody Allen)描述了壹位“女士”從人生巔峰跌落的全過程。電影敘事手法上的荒誕和莊重,處處表現著社會現實的黑色幽默和人生的殘酷。
《藍茉莉》打破好萊塢慣用的敘事手法,“抗拒敘事”。人物的內心世界通過跳躍性閃回得以外化。這種非常規的敘事手法將“記憶”與“現實”相互滲透,打破了現在與過去、現實與遐想、靈魂與肉體的界限,是對傳統“好萊塢”敘事的重構。
揭開中產階級乃至上流社會的幸福,“幸福”的本質是壹座建在沙上的城堡,隨時隨著海浪的沖刷變成“幻影般的泡沫”。影片中的莫莉小姐壹心貪圖名利,正是她對上流社會的癡迷毀了她。電影《藍色茉莉》的片名取自爵士音樂《藍月亮》。影片中多次出現浪漫、藍調、悲涼的旋律,自始至終回蕩,暗示著女主角“鏡中月,水中花”的浮華人生註定走向悲劇的懸崖。
伍迪·艾倫的鏡頭針對的是實現了“美國夢”的中產階級和上流社會,但城市生活中的“流動盛宴”卻支離破碎,充滿笑料。茉莉小姐知性優雅。為了進入紐約上流社會,她嫁給了英俊富有的商人哈爾,住在紐約第五大道。她的生活充斥著各種宴會、社交活動、購物和聚會,能夠在名媛淑女之間周旋,享受著愛慕和傾慕,過著精英中“富婆”的奢華生活。她的表妹姜無論是外貌還是談吐都遠不如“茉莉”,壹直掙紮在社會底層,過著平凡的生活。
原來“莫莉小姐”並不是“天生富貴”。她和姜都出身平民階層,正是“茉莉”前半生的努力,才讓她獲得了“扶搖直上”。命運對茉莉的玩笑,來自於茉莉自身的過錯:虛榮和驕傲,像藤蔓的觸角,包裹和摧殘了茉莉的“遠大前程”。黨迷,為了嫁個有錢人,大學畢業前壹年選擇輟學;所謂帥氣有錢的老公,其實是個“金融詐騙犯”;哈爾和他周圍的許多女人廝混在壹起,卻逃過了莫莉的眼睛;以“投資”為名,把妹妹金吉和男友奧吉毀了,等等。她的人生就像懸崖邊上的舞蹈,看似堅不可摧,卻時刻處於危險之中。
無常是銀幣的另壹面,有盛有衰。生命的無常在《藍茉莉》的劇情中得到了體現。跌宕起伏是每壹個驕傲的生命最不願意面對的,卻是可憐的經營者的“命運”和“結局”。電影中,危機源於壹個表姐和姐夫去紐約探親。金吉兒無意中瞥見莫莉的丈夫哈爾和壹個陌生女人在街上接吻,把這個事實告訴莫莉後,莫莉仍然信心十足,不服氣。潘多拉魔盒壹旦打開,時間就再也回不去了。“茉莉”小姐昂首闊步走在名利場。她仍然像往常壹樣沾沾自喜,揮霍無度。她的眼睛是溫暖的陽光,但她的腳是懸崖的深淵。
伍迪·艾倫的剪輯不落俗套,鏡頭間的反差可圈可點,塑造了壹個“沒落貴族”茉莉小姐的形象。影片用了很多鏡頭切換,很自然。影片第壹部分,當觀眾看到金姬表姐破舊、擁擠、狹窄的房子時,鏡頭切換到茉莉小姐寬敞明亮的海景別墅,以及讓她有家的感覺的宴會現場。當姜的朋友在她家看球賽,發出茉莉小姐受不了的噪音時,場景切換到茉莉懷念過去“建高樓,待客”的畫面。鏡頭在紐約和舊金山之間隨意切換,表達她對生活的幻滅和跌宕起伏。
“色彩”在電影中被視為突出主題、渲染情感的象征元素。《藍茉莉》是用“暖色調”的回憶部分和“冷色調”的現實部分隱喻電影的主旋律。災難過後,莫莉的經歷變得更糟了。在這部分敘事中,導演采用了“冷靜的口吻”,底層社會的殘酷和生存占據了全部話語權,這是“莫莉小姐”所不能容忍和接受的。“從鋪張到節儉很難”。現實中,莫莉總想逃離身邊庸俗的男人,於是沈迷於幻想,依然做著華而不實的舊夢。在《莫莉小姐的回憶》的表現上,影片采用了“暖色調”。《藍色茉莉》中“雙重敘事”的復雜對比豐富了人物形象。
莫莉小姐由澳大利亞女演員凱特·布蘭切特(Cate?Blanchett),她憑借在這部電影中的角色獲得了第86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和第71屆美國金球獎劇情片最佳女主角獎。在布蘭切特的成名之路上,她善於將自己的角色基礎發揮得淋漓盡致。5月1969出生於金牛座,符合金牛座“穩重、文藝、犀利”的性格,是壹個十足的演技派明星。給我印象最深的電影是《伊麗莎白二世:黃金時代》,布蘭切特在其中飾演伊麗莎白壹世,眾所周知,英國伊麗莎白壹世和蘇格蘭瑪麗壹世之間的競爭傲慢自負,兩位女王之間的玫瑰色之戰壹直被世人津津樂道,刻畫瑪麗·斯圖亞特壹生的破碎女王故事由此展開。《伊麗莎白二世:黃金時代》是對伊麗莎白壹世女王輝煌歲月的詮釋,同時,布蘭切特展現了壹個女人隱秘的情感世界與她作為君主的權威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隱忍、脆弱、野心、不甘的精神讓人心疼。伊麗莎白壹世給蘇格蘭女王瑪麗壹世統治下的英國帶來了強大的“黃金時代”和持續300年的繁榮。布蘭切特的知性美特別適合上流社會家庭主婦、職業女性、知識分子等角色。也許是因為她從澳洲吸收了荒野的迷離、芬芳、開放的氣息,所以她天生具有壹般好萊塢女星所沒有的混血氣質。就像陽光下的露珠,它汲取了大自然的美。
電影《藍色茉莉》探討了女性獨立的話題,在獨立與依附之間搖擺,從根本上關系到茉莉命運的起伏。觀眾可以看到,影片中,下午茶被品味地享受著,尊貴的客人優雅地談笑風生。雖然茉莉小姐社會地位很高,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但這壹切都不是個人的努力,而是來自於她對男人的依戀。她最終在大學學習人類學後輟學。可見,知識只是結婚好的籌碼之壹。“莫莉”僅限於傳統的家庭主婦範疇。她不是絕望的家庭主婦,但也不是新獨立女性。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逐漸形成的。”波伏娃對“第二性”的判斷,為失去獨立生存基礎的廣大女性敲響了警鐘。伍迪·艾倫把鏡頭對準了這類女性,她們憑借自己的手腕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了“婚姻”上,導致婚姻破裂後“茉莉”徹底精神崩潰。從寄養家庭到大學班級,從輟學到家庭變故,從努力學習新技能到參加聚會和與政客名人約會,在“獨立”和“依附”之間,茉莉小姐最終給了別人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讓別人掌握自己的命運。藍色茉莉披著藍色憂郁的色調。擺脫不了命運枷鎖的人,是在雲與地之間做了選擇的人。
影片主角最後的轉折發生在莫莉在舊金山的壹次聚會上遇到了外交官德懷特,於是莫莉改變了主意,聲稱自己是壹名室內設計師,丈夫去世,沒有子女。德懷特被“茉莉”優雅的外表和上流社會的談吐所吸引,壹見鐘情。“莫莉”隱藏了自己的所有真相,但德懷特並不知道。她把德懷特當成了回歸上流社會的最後壹根稻草,卻又讓命運跟自己開了壹次玩笑。就在莫莉見了德懷特的父母並被錄取後,她在和金吉壹起去買結婚戒指的路上遇到了金吉的前男友奧吉。
奧吉講述了莫莉和她死去的丈夫毀了自己的全部經過,順便說出了莫莉的養子丹尼的下落。知道真相的德懷特惱羞成怒。大吵壹架後,他拋棄了用謊言掩蓋真相的莫莉小姐。生活的急劇下滑讓“茉莉”再次從高處墜落,翻身無望。
“茉莉”的身份來源於之前平穩舒適的生活境遇。她的身份危機是對自我評價的道德和現實認同的喪失。上流社會的虛偽,唯利是圖的人群,金錢至上的單壹價值觀,讓她看到了自己與浮華的世界格格不入,而她的妥協和順從恰恰說明了她所努力過的壹切都配不上她。突然,她聽到耳邊回蕩著《藍月亮》的浪漫旋律。她覺得自己又壹次融入了上流社會,卻不知道自己是否因為懸崖邊的黑暗和死亡的命運而與世界達成了默契與和解。
電影《藍色茉莉》記憶與現實相互呼應,敘事手法超越壹般好萊塢,層次有序;人物內心的刻畫非常到位,很多作品都是圍繞茉莉小姐來寫的。其他角色都很到位,伏筆未失。見微知著,自始至終有回音;明線暗線交織,沒有多余的筆,鏡頭語言老辣。在無聲處見甘昆。伍迪?艾倫以壹絲不茍的劇本展示了《紐約客》編劇兼導演的深厚功力,凱特·布蘭切特(Cate Blanchett)獨唱的壹首他壹生的奏鳴曲是同類作品中的佼佼者。
- ?那個?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