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
從鼓山寺北側到嘉亭西側,湖水剛剛與堤岸持平,雲層較低,湖面上的波浪連成壹片。
幾只早起的黃鸝競相飛到陽光溫暖的樹上,它們的新燕子在巢裏帶著泥。
五顏六色的春花會漸漸迷住人們的眼睛,淺淺的春草只能勉強遮住馬蹄。
我最愛西湖東岸的美,我看不夠,尤其是綠楊下的白沙堤。
[註釋]
錢塘湖:是杭州的西湖。
②孤山:西湖後湖與外湖之間的山上有壹座廟。賈婷:在西湖邊。
3雲足:雲垂如足。
(4)啄:鳥用嘴啄東西。
⑤白沙堤:又名白堤,在杭州西城外。
說明早鶯新燕飛,花草嫵媚,生機勃勃。詩人踏上錢塘江堤,享受春遊。面對如此美麗的春景,他流連忘返,不肯離去。
這首詩寫於長慶三年(823)春。詩人在早春的杭州西湖漫步,對西湖的景色做了細致的描寫。全詩緊扣“春遊”二字來描寫景物,表現的景物是不斷移動的。孤山望湖,春水溶。走來走去,見鶯爭暖樹,燕子啄春泥。而這種“爭”和“啄”,給春天的喧囂增添了詩意。沿路是迷人的鮮艷花朵和藏著馬蹄鐵的淺草,充滿了春天和活力。詩末的“行”字就搞定了。他從孤山走到白堤,卻對湖東的風景想得不夠。他感嘆白沙堤上的垂柳綠樹,“最”字表明他陶醉在春色中,贊嘆那揮之不去的春色。詩歌結構緊密,語言流暢,充滿歡樂的感情。
白居易於長慶二年(公元822年)七月被任命為杭史,鮑莉元年(公元825年)三月,成為蘇州史。所以這首《錢塘春遊》應該是寫在長慶三、四年的春天。錢塘湖是西湖的別稱。
在中國歷史上,有許多著名的人壹直在天堂杭州研究歷史。不過最著名的還是唐宋時期的兩位大文豪白居易和蘇東坡。他們不僅把自己的功績留在了杭州,還流傳了許多描寫杭州及其西湖美景的詩詞佳話,因此有人稱他們為“浪漫太守”。白居易的七律《錢塘春遊》就是壹個眾所周知的。這首詩既描繪了西湖迷人的春色和萬物在春色沐浴下的勃勃生機,又表現了詩人自己陶醉在這美景中的心境,使人在領略西湖醉人風光的同時,也不自覺地被作者對春天和春天的熱愛所深深吸引。
“鼓山寺在嘉亭西以北,水位較低。”詩的第壹句是地點,第二句是遠景。孤山位於西湖後湖與外湖之間,峰巒疊翠,其上有孤山廟,登高觀景,美不勝收。賈婷,又名賈公亭,在湯玉林出版了六年。貞元年間,賈全任杭州史官時,在西湖建亭。衣架稱之為賈公亭,五六十年後不廢。貞元是唐德宗的國號,從780年到805年。白居易寫這首詩的時候,他的亭子還在,也是西湖的壹個景點。起初,白居易來到孤山寺北,賈公亭西。放眼望去,只見春水蕩漾,雲低垂,湖光山色。《楚平》表達了白居易對春天的西湖的獨特感受。由於持續的春雨,今天的湖水看起來比冬天高了很多,似乎會與視線持平。這種水面與視線平齊的感覺,只有面對浩瀚的水面的人才有可能,也是對西湖有深刻理解和熱愛的人才能寫出的感覺。此刻,腳下平靜的水面和天空低垂的雲簾,構成了壹幅寧靜的西湖水墨畫。詩人在默默觀賞西湖的處女神韻時,耳邊傳來清脆的鳥鳴聲,打破了他的沈思,於是他把目光從水雲交匯處收回,發現自己其實已經置身於壹個春意盎然的美好世界。
“壹些早期的鳴鳥爭奪溫暖的樹木,年輕的春燕啄新泥。花兒越來越誘人,雜草可沒有馬蹄鐵。”這四句是白居易這首詩的核心,也就是最引人註目的句子,也是白描寫春色,尤其是西湖春色的詩的點睛之筆。幾個地方,就是幾個地方,甚至可以指很多地方。用“早”來形容黃鸝,可見白居易對這些充滿生機的小生命的真摯愛戀:樹上的黃鸝忙著搶早上最先見到太陽的“暖樹”,生怕自己很快趕不上。壹個“爭”字,讓人覺得春天難得可貴。也不知道屋檐下是誰的燕子。此時,它也在忙著用泥巴做窩,用壹個“啄”字來形容小燕子忙碌而興奮的表情,似乎給小燕子帶來了生命。這兩句刻意描寫了鶯鶯燕燕的動態,從而使全詩充滿了春天的生機和活力。黃鸝是公認的春歌手。聽他們委婉的聲音,讓人感受到春天的魅力。燕子是候鳥。他們和春天壹起回到家鄉,忙著重建家園,迎接新的生活。看著它們飛來飛去築巢,讓人更加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在擬人化的描寫了天上的飛鳥之後,白居易把目光轉向了腳下的植被。“花兒越來越誘人,淺草可以沒有馬蹄鐵。”這也是壹種充滿感情和活力的景物描寫,充分顯示了白居易對描寫對象的細致觀察和對其特征的準確把握。就花而言,它們是混亂的,甚至會迷惑看花人的眼睛。在別人的詩中,這種寫法並不多見,而這種獨特的感受,不過是白居易在欣賞西湖風景時的切身體會。五顏六色的鮮花盛開在山野各處,在湖光山色的映襯下,千姿百態,爭奇鬥艷,使白居易根本不知從何著眼,也無從分辨它們之間的區別。“花兒越來越迷人”這句話的意思是停下來細看,而“淺草不能有馬蹄鐵”已經是騎馬郊遊了。和兩三個朋友在西湖邊自由自在地遊山玩水,是壹件愜意的事情,這裏草長鶯飛,百花齊放。馬似乎意識到了主人在它背上的輕松閑適的情趣,慢慢地,詩人無意中瞥見了馬蹄在草地上起伏的場景,覺得特別有趣。他忍不住把它寫進了自己的詩裏。沒想到是隨意的壹筆,卻給全詩增添了許多活潑的趣味和優雅的閑適。著名美學家別林斯基曾說:“無論如何,美都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因為自然景物不可能是絕對美的,這種美就藏在創造或觀察它們的人的靈魂裏。”白居易的《錢塘春遊》恰恰說明了這種對真理的審美。因為西湖的風景再美,也會有不如意的地方,但在白居易眼裏,它無疑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因為他不僅善於觀察,更善於發現和體驗。如今,我們常常覺得與其聽風景不如遊風景,或者聽朋友介紹,或者在影視風光片中,當我們聽到、看到美麗的風景時,心中不禁產生無限的向往。然而,壹旦到了那裏,我們往往會覺得遠沒有想象中的美好。這是因為我們不能用發現和欣賞的眼光去看待自然景觀,而要用先入為主、過高甚至有些批判的眼光去旅行。想象壹下,西湖給古往今來的人們展現了多少美妙的春色。又有多少人目睹了習字湖的春色?但最後只能背出幾位大詩人的幾首作品。難道不是只有當大文豪蘇麗珂·東坡來的時候,西湖才會洋洋得意地展現出她那令人驚嘆的美麗嗎?西湖裏的鳥兒,直到遇見大詩人白居易,才會“暖樹”“啄春泥”。其實無論何時何地,西湖都是最美的。我們不是也知道那句名言嗎:“西湖比西湖,濃妝總相宜。”
白居易有如此難得的美學家欣賞眼光,讓他能在西湖的無數遊人中找到它的動人之處,真正享受大自然賜予的這人間天堂。白居易沒有看到多少“早鶯”和“新燕”,只有“幾處”,只有“誰的家”。如果是,我們可能會因為沒有聞到到處都是鶯聲,家家都有燕子的味道而感到遺憾,覺得晚來十天半月就好了。然而,白居易並不這麽認為。優點很少。正是因為少,“早鶯”和“新燕”才有感知春天到來的喜悅。如果詩人沒有壹顆年輕的心靈,沒有壹顆熱愛生活,熱愛春天的心,恐怕他不會被這幾首春天的先驅報所感動和陶醉,而會愉快地寫出這首感人肺腑的詩。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聞到花花草草的味道,看到芳草萋萋的美景,被到處點綴的野花迷住,為沒有跨過馬蹄的小草嘆息。仔細想想,沒有馬蹄的草地其實是最常見的。沒有必要在春天趕到習字湖去看這樣的草坪,但它可以在我們的街道綠地中找到。然而,我害怕在我們和草坪之間有壹個醒目的標誌:“請勿踐踏草坪”。所以,萬物與自然的親近,瞬間就成了嚴重的警示。現在,城市裏的人們對自然景觀而不是人工景觀漠不關心。
然而,白居易是幸運的,因為他有壹雙發現美和春天的眼睛,所以他情不自禁地甚至流連於西湖的美景:“我愛東行的缺湖,愛青楊陰下的白沙堤。”白沙堤,即白堤,又稱沙堤或斷橋堤,西湖三面環山,白堤貫穿其中,在湖的東面,居高臨下,統率全湖的勝勢。白居易在杭州任史官時,確實築堤蓄水,灌溉百姓田地。但他的大堤在錢塘門以北,後人卻誤把白堤當成了白修建的大堤。
這首詩就像壹篇短小精悍的遊記,起於鼓山、嘉亭,止於湖東、白堤。壹路走來,在天堂般的美景中,我盡情的載歌載舞,陶醉在鳥語花香中,最後,我沿著白沙堤,在柳蔭下,壹步壹步的往回走,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我的耳邊還回蕩著萬物奏響的春天的贊歌,我不禁流出壹首充滿自然融合之趣的優美詩篇《錢塘春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