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安撿的。在此之前,我壹直在路上徘徊,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要去哪裏。是阿南把我接回來,放在壹個合適的地方,給了我名字。
其實安安叫梁楠,“生在南方的橘子是橘子,生在北方的橘子是苦橘子”裏的安安。可惜我內心終究不是安安...
梁楠從小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梁楠很小的時候父母都結婚了,但梁楠說她不在乎。其實我知道她說不在乎是騙我的。我見過她晚上壹個人哭,但我不想破壞她留給我的那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安安的形象。她不喜歡我為她擔心,皺眉,不開心,我就假裝不知道。我想我也可以擁抱我的安安,用我的方式愛我的安安。
安安接我的時候,我還是個小男孩,四歲左右,安安比我大三歲。短發,又瘦又高,像個男生。其實長大了,安安更像個男孩子。他身高1.7米,留著像雞毛撣子壹樣淩亂的短發。他總是穿著寬松、肥大、古怪而又酷的服裝。當他說話時,他的眼睛閃閃發光,充滿了真誠和誠實的光。他笑起來特別可愛,善良,沒心沒肺。
我喜歡真誠的人,喜歡這樣傻傻可愛的人,喜歡對我微笑對我好的人,所以我只喜歡安安。
安安和爺爺奶奶住在壹個小棚子裏,夏天熱,冬天冷。(忘了說了,我們生活在南方,壹個潮濕的地區)我的出現無疑只會增加他們的痛苦,但是安安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剛到這裏的時候,我是壹個自閉的孩子,不想說話。這時候安安就會在我耳邊不停的說,嘰嘰喳喳?像壹只鳥。我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休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會靜靜地自己畫畫。每次安安都在我耳邊不停的說她班上的英語老師是光頭,只有邊上的頭發。她看起來像個老人,隔壁班的英語老師是個胖女人。顯然農村人也要學城裏人的搞笑話,她不禁笑了。越激動就忍不住放下畫筆?我擡頭盯著她看了壹會兒,給了她壹個白眼。這時她會馬上閉嘴,然後沖我咧嘴壹笑,露出剛換過的還沒長出來的門牙。直到快十壹歲的時候,我才開口說話。第壹次說話,第壹句話就是“安安,我餓了……”那天安安笑得像個傻子。
可能是生活使然,也可能是童年使然。即使會說話,我還是不喜歡和人說話,甚至說不太好。如果說好聽或者漂亮,我好像不知道怎麽和人相處。所以我壹直很安靜,不喜歡熱鬧,不喜歡人,不喜歡陌生人,不喜歡說話。我漸漸習慣了安安的作愛和大大咧咧的樣子。她是世界上第壹個最愛我的人。
七歲的梁楠壹直追著我問我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我還是壹個只睜著眼睛搖頭的無知小娃娃。後來就是她跟在我屁股後面追我,對著我姐姐和妹妹大吼大叫。梁楠壹直活得很隨便,所以她給我取名的那天不是黃道吉日,也不是特意做的,但是擦完隔壁開小店的阮婆婆做的焦糖瓜子,她用嘴瞪著我,突然來了句。“姐姐,妳以後可以叫梁子了。我的名字是妳的壹半,以後妳就是我的人了。亮子和安安,天造地設的壹對!哈哈哈”...
我五歲,安安八歲。
後來我們住不起醫院了,安安就帶我回家了,那個特別擠的小棚子。我開始喝很苦的中藥。第壹次,安安去求她爸爸,那個道貌岸然的壞蛋,去傷害我的安安。我會壹直記得那天特別尷尬的安安。他的眼神倔強,眼裏噙著淚水。
當時村裏有兩家飯店,壹家叫阿榮河鮮,壹家叫小江鮮。啊何榕賢的老板叫阿榮。他是壹個粗心且隨和的叔叔。他沒有小肚雞腸,沒有斤斤計較,沒有心機。這樣壹個隨和善良的老板,以後的生意也沒有起色。相反,這位被稱為小江賢的老板顯然是壹個黑心的人,但他卻使生意火了起來。生意好到他身邊的老鼠都養的跟小貓壹樣大,把附近的居民都嚇到了。安安在榮叔叔的廚房幫忙洗碗洗菜。幸好是榮叔,不然別人也不會收留,但是榮叔也不怎麽管店裏的人,所以那些老員工阿姨們總是找借口欺負安安。壹向大大咧咧直爽的安安明明可以反擊,但為了我的藥,她告訴自己不能因為壹時沖動就丟了工作。她害怕被這些人說她是童工。於是她抱歉地笑了笑,壹個個忍了...(這些是我後來了解到的。她從沒跟我說過她在外面的事。我知道她的擔心,所以沒有問。)
所以我們壹直生活在黑暗中,那裏沒有陽光...
就這樣,過了幾年。有壹天喝完藥在休息,我在靜靜的看著外面的落葉?突然,我傷心地轉過頭,問安安:“安安,上帝覺得我們不配活著,對嗎?”安安楞了壹下,然後繼續他的工作,漫不經心地說:“我不管別人活不活,我只要妳活下去……”我突然哭了,我很難過。
安安,我有沒有想過讓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