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1,也就是我正式辭職的日子。在金融行業工作了幾年,終於有勇氣離開自己不擅長和喜歡的領域,開始嘗試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當天,因為考上了心理咨詢師,受朋友邀請,我以心理咨詢老師的身份參加了壹個戶外運動公司組織的夏令營。活動針對6-12歲兒童,在黑龍潭景區持續壹周。
上午9點,完成出發前的訓練後,孩子們壹壹告別父母,坐上了去黑龍潭的大巴。送別的隊伍很壯觀,父母在窗外站成兩排,不停地給車上的孩子解釋註意事項,充滿了不舍和擔心。我甚至看到壹些母親的眼睛變紅了。而孩子們卻堅強多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情願,更多的是對夏令營生活的向往和期待,對暫時逃離父母控制的興奮,就像壹群出籠的小鳥,車子壹啟動就開始唧唧喳喳,非常熱鬧。然而沒過五分鐘,車上幾個大壹點的男生就開始打遊戲了。我很好奇,在安檢的時候問他們之前是否認識。沒想到他們第壹次見面,連對方的名字都叫不出來。表達完心中的驚訝和贊同,我繼續查看其他孩子的情況。
我註意到壹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她靜靜地坐在角落裏。她沒有同伴,在大家都在玩的火熱的車裏,顯得有些落寞。所以我叫她坐在我身邊,試著和她說話。“妳好,我是丹丹老師。能告訴我妳的名字嗎?”小女孩很害羞,壹開始不太想說話,但是經過幾次交流,我不僅知道了她的中文名,還知道了她的英文名是coco。知道她上過英語補習班,我開始嘗試用英語和她交談,漸漸打開了她的心扉。我知道她小學二年級,之前和父母壹起去過夏令營,但這是她第壹次壹個人出來。她最喜歡的是英語和繪畫,她長大後的夢想是成為其中壹員。就這樣,可可成了我在夏令營遇到的第壹個孩子。
經過壹個半小時的車程,孩子們順利到達了目的地。課間休息時,收到壹位家長的短信:“丹丹老師您好,我是XX孩子的家長。因為女兒年紀小,不懂得保護自己,是第壹次參加夏令營活動。希望老師能多關註。謝謝大家。”第壹次收到父母托付的短信,心裏充滿了壹種責任感,於是在午飯時找到了這個孩子,得知她的英文名是JOJO,還有壹個叫宋旻浩的小夥伴。因為兩個孩子看起來都很小,我就去查了壹下他們的年齡,發現他們恰好是整個夏令營裏最小的孩子,都只有6歲。所以我決定坐在他們旁邊吃飯,照顧他們。
下午舉行夏令營,舉行團建活動。當孩子們興致勃勃地分組討論時,壹位老師過來告訴我,有個孩子壹直躲在壹個小房間裏,壹直在哭。他不想和大家壹起參加活動。他父母剛離婚,前壹天已經被爺爺奶奶送到這個老師家。知道了這些,我決定去看看那個孩子。
當我走進那個房間時,我看到壹個男孩蹲在角落裏抱著頭哭,不時用頭撞墻。看到那壹幕,我嚇壞了。我緊緊地抱著他的頭,不停地叫寶寶不要哭。我想用近乎慈母般的方式安撫他。事實證明非常有效。他在我懷裏靜靜地哭了壹會兒後,心情開始平靜下來。我找到壹把椅子,讓他坐在上面,給了他壹塊糖吃。他總是不肯說話,所以我不得不試著猜測導致他哭的原因。當他提到他的父母時,他更加激動,所以我確定是他的父母導致了他的情緒不穩定。我試圖和他討論如何處理我父母的離婚。半小時後,他開始聽從我的建議,穿上他的野營服,走出房間。
那天晚上,他能夠融入團隊,和大家壹起參加活動。接下來的幾天,我經常看到他和年齡相仿的朋友壹起玩,他也在隊裏扮演著小教官的角色,但偶爾也會壹個人坐在壹個地方,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憂郁和成熟。我知道他父母離婚的影響壹直存在,這種影響不是壹個夏令營就能消除的,但我相信他壹定會因此而變得更強大,他會從他教給我們的壹切磨難中吸取教訓。他就是我在夏令營遇到的第四個孩子,吳昊(化名)。他今年11歲。
晚上吃飯的時候,壹個8歲的男孩開始哭著找媽媽。他說他媽媽答應他晚上跟他走,跟他壹起睡。這可不好辦,我想,如果這是他和他媽媽的約定,那麽她媽媽壹定會遵守諾言來陪他的。和他媽媽取得聯系,確認他會來後,他終於開始吃好了。雖然我們試圖說服他和他的朋友壹起睡覺,但因為他媽媽的承諾,所有的嘗試都失敗了。於是第壹天就脫離了集體生活,被媽媽帶走了。當他離開時,他的母親答應和他約好,只在夏令營住壹晚。因為他媽媽的承諾,我們堅持讓小榮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和孩子壹起睡,盡管他還在找媽媽。
小容有個很大的特點就是愛哭,除非有活動的時候能分散註意力。壹旦有了隔閡,他在休息、吃飯、睡覺的時候,必然會開始哭著找媽媽,以至於所有的孩子都“認識”他,“愛哭的孩子”,大家都這麽叫他。但他每次找媽媽的時候,總會有其他小朋友圍著勸他,甚至最小的JOJO和MINO也來開導他。那些場景,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很溫暖。
小榮是我認識的第五個孩子。我想把重點放在他身上,因為他代表了壹群在家裏被慣壞了的孩子。他的父母幾乎每天都陪著他,缺乏獨立生活的經驗,所以會很難適應新的環境。而且他們也是8歲。我真的很佩服另外兩個小女孩的生活能力。
因為晚上睡覺是四個孩子壹個房間,老師可以選擇壹個房間和孩子壹起睡。我和最小的兩個孩子喬喬和MION選了壹個房間,還有另外兩個8歲的女孩在同壹個房間。他們的生活能力在第二天早上起床時就開始顯現:早上7點,兩個8歲的女孩先起床洗衣服,然後開始幫兩個6歲的女孩收拾屋子。其中壹個叫肖鑫(化名)的,主動幫兩個6歲的妹妹梳頭,教她們如何洗毛巾和自己的小衣服,然後像個小領導壹樣要求大家把衣服和圍巾整齊地放在床前。這些壹氣呵成的動作讓我看到了。
五天的夏令營生活很快就過去了,期間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既要應對孩子的各種突發狀況,又要應對家長的各種“關懷問候”。白天活動的照片會在中午和晚上通過微信發給家長。有時候,家長會因為拍照角度不好,或者少拍了壹個孩子而過度擔心:“老師,我沒見過XXX笑,是不是心情不好?”"; "老師,我沒見過我的XXX。他去哪裏了?”“老師,我家孩子怕蚊子咬。請幫我給他多塗點驅蚊劑。”“老師,我的孩子有點感冒。請不要讓他晚上光著腳,蓋著自己。".....父母的問題層出不窮。白天要配合孩子的活動,拍照錄像,安撫孩子的情緒。我們應該在中午休息和晚上睡覺前與父母進行問答。說實話,我們每天都很累。
但往往,妳能從孩子身上得到最簡單的快樂和感動。和孩子在壹起的時光簡單而純粹,他們最能分清誰對他們好,會用更大的信任來回報妳。因為每天都和JOJO,MINO壹起吃飯睡覺,所以有更多的機會照顧他們。我會每天幫他們洗澡,洗頭,吹頭發,穿衣,洗頭,紮頭發。在壹起三天,JOJO居然叫我媽媽,美濃對我很依賴,很信任。打完棒球的那個下午,大家都走了之後,我出於好奇就壹個人去玩了壹會兒。後來發現幾個孩子還沒走,在守著壹輛車。到了才知道,是美濃讓司機壹直等我,不肯走。這些事情讓我很感動。孩子叫妳媽媽需要什麽樣的信任,需要什麽樣的感情?她會等妳回來,不問任何理由。
苦也好,樂也罷,但這次夏令營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責任二字。怕哪個孩子生病了或者情緒有問題,怕哪個孩子吃不好睡不好。這些擔憂讓我夜不能寐。壹方面要照顧孩子,壹方面要安撫父母。我深深感受到撫養和照顧孩子的不容易。但同時我也看到所有孩子的問題,其實也反映了家長的問題。我看到父母對待孩子有很多不必要的過度關心,但其實孩子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堅強,更獨立。
夏令營的初衷是給孩子壹個集體生活和獨立生活的機會,但家長要求孩子隨時了解潮流,隨時與孩子交流的行為,我不能認同。我看到了在中國的文化背景下,尤其是在獨生子女占多數的當下社會,父母對子女的過度關心和依賴。孩子是整個家庭的王子和公主。雖然不夠入不敷出,但絕對是千人壹面的嬌寵,很容易變得自私,沒有同情心。當然,這還不是故事的全部。壹定要有家教好,懂禮儀的孩子。他們不受我們這個時代規則的束縛,但在充分展示了自己的獨立和自信之後,同時又能彬彬有禮。這樣的孩子是少數。他們讓我更愛他們,更尊重他們的父母。
我在37個孩子中尋找和思考。如果我有壹個孩子,我希望他是這37個孩子中的哪壹個?結果讓我很尷尬。因為沒有完美的人格,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特點,我的蜂蜜就是妳的砒霜,父母的特點往往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孩子的特點。看到這裏,我覺得養壹個孩子,責任很重。如果我不能把他培養成壹個人格健全的人,就是對他最大的不負責任。而要做到這壹點,我必須先把自己做對,就像我的壹個老師曾經說過的,如果妳是對的,時間是對的,那麽妳遇到的人和事壹定是對的。兩個對的人在壹起,就是壹種盤旋上升的狀態。對孩子來說,是對的。也許不需要刻意培養什麽,因為對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以身作則。
五天的夏令營結束了,我想孩子們壹定收獲了很多,比如獨立生活的能力,團隊意識,各種技能和快樂友誼。雖然這次旅行很辛苦,但我覺得收獲更多。只有愛和責任才能不辜負,單純的兒童世界教會了我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