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出生在壹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家裏兄弟姐妹五個,她排行老三。因為家裏不富裕,不愛學習,只上了兩年小學,就不上學了。現在她和文盲差不多了。在這個教育非常普及的時代,她是壹種被時代遺忘的人。至少在沒有微信的時候,差別不是太大。現在大家都在用,連她也開始湊熱鬧了。只是別人在群裏發消息,她就開始抱怨了。壹開始,我是為別人委屈。後來,我開始為她感到難過。她從壹開始就不容易適應熟練的操作,花了幾個月才學會。我只是負責給她買了壹個平板讓她做,因為她教了幾次還是學不會她的“笨”。最後我壹氣之下放棄了,後來我姐悉心教導。每當我妹妹周末放學回家,她總是很高興。她還沒放下書包,就拿著平板跑過來,虛心求教。我看了《袖手旁觀》,它刺痛了我的心。我知道這次我傷害了她。每當出現這種情況,我就開始對自己當初的不孝行為隱隱感到不安。看著如花似玉的母親,我壹瞬間心裏有了多年的愧疚,久久難以平復。我只好關上門,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比起二十年前的“媽媽”,我更喜歡現在叫她“媽媽”,因為她是我心中最美的“額吉”。二十年前,我並不了解她,只知道叫她“媽媽”,每當有事,就叫她“媽媽”。有時候我討厭我媽媽。我討厭她不能像其他媽媽壹樣和藹可親,討厭她對家人要求嚴格,討厭她不能像其他媽媽壹樣愛自己的孩子...隨著年齡的變化,妹妹的出生,我固執地認為,我的“母親”現在已經易手,我似乎成了世界上的孤兒。有幾年,我甚至拒絕和她說話,她也沒有心思和時間照顧我的感受。我們之間的關系開始疏遠。從那以後,“媽媽”對我來說只是壹個名詞。
在經歷了青春的叛逆,過時的時代的改變,人生的短暫隕落之後,我開始反思自己的過去,了解她當初的處境。對於壹個壹個字都不認識的女人來說,再加上生活拮據,全家就只靠我爸賺錢了。她只是用堅強的意誌和吃苦耐勞的精神養育了我們兩個孩子。幾年前的壹次家庭聚會上,當她提到我時,眼裏閃著淚花。她覺得她欠我太多了。這是我第壹次聽到她這麽說。她想用余生盡可能地彌補。這種堅持持續了好幾年,我甚至默許了這種還款方式的存在,只是因為當時心裏還是有怨氣的,無法像現在這樣理解她。現在似乎不可能禁止這種方法。我怕她覺得自己老了,沒用了,我要盡力用我自己的方式報答她。
回顧我走過的這些年,陪伴我最多的還是媽媽。雖然她的註意力完全從有個妹妹上轉移了,但我回家第壹眼看到的就是她。總是忙碌的女人永遠不會休息。現在她的孩子能照顧自己了,她還是很忙。她每天下班回家的第壹項任務就是打掃房子。時間上,她每天都要裏裏外外掃地拖地,然後就開始做飯。做飯的同時,她也不忘打開微信和家人聊天八卦。現在微信聊天已經是她生活中的壹大樂趣。壹個忙碌了大半輩子的女人,終於找到了壹個刺激的消遣。
小時候在農村,家裏壹年到頭就我們倆。父親外出打工,母親在家工作。每到農忙季節,她總是在田裏辛勤勞作,仿佛有取之不盡的力氣。別人家都從地裏回家了,她還在地裏忙。別人家還沒下班,她在地裏忙活了壹段時間。而我總是坐在田邊,喊著回家。她總是說,“妳在田地的另壹端等著,等媽媽完成這個山脊,我們就回家。”每次我看著看不見的土地,朝她指的方向走去。當我到達場地的盡頭,回頭看她時,我覺得離她好遠。環顧四周,不見壹個人,只有她壹會兒爬起來彎腰的辛苦,壹會兒回家的願望越來越強烈。現在回想起來,更多的是對母親的愧疚和無盡的悲傷。這段苦澀的記憶也是我童年記憶中最好的寶藏。恍惚了二十多年,記憶開始模糊,開始佝僂。
苦澀的回憶總能喚醒從前的自己。我曾經懷疑過我媽對我的存在,也是在我有了妹妹之後。在她出生之前,我媽媽照顧我。自從她出生後,我的母愛世界幾乎被瓦解了。那時候我正處於叛逆期,所以我和我媽的矛盾越來越大,有了壹些不和對方交往的想法。所以高中畢業選學校的時候,我選擇了離家很遠的地方,而且我在學校的三年沒有給她打過壹個電話,她也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我。每次放假回家也是冷清,完全沒有那種久違的親情。關系的變化是,在那次家庭聚會上,我不知道她怎麽突然變了,從此開始慢慢了解她,她更愛誰。其實這是壹個無解的答案。天下所有的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但五個手指頭不可能是均勻的。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我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快上小學了,現在還沒有給她找個媳婦,這也是她這幾年壹直嘮叨的事情,但是自從我4月底辭職後,她就不嘮叨了。也許她理解我的難處,也許她被我“順其自然”的說法說服了。不管是哪種情況,她都比十年前更幸福,更自在,這也讓我感到欣慰。她累的時候我不理解她,現在我累的時候她理解我。
她的前半生平淡無奇,更多時候徘徊在我和我姐之間。從壹個不認識字的農村婦女到壹個進城的小市民,傷心的歷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曾經是壹個沒有任何夢想的人,她甚至不知道什麽是夢想。現在她有壹個夢想,她夢想我能早點結婚,我妹妹能考上好大學,她夢想有壹天她能住上更大的樓,有更多的自由空間。壹個從不做夢的人現在有了自己的夢想。對她來說,這真的是人生中最出彩的壹筆。對我來說,是人生壹大幸事。從最初的不理解到今天的和諧共處,不得不說她承受的壓力比我大很多倍,是個不識字的女人。現在我又多了壹個任務,她的夢想使者,幫她實現人生僅有的幾個夢想。
這就是我的額吉,壹個平凡而偉大的母親,她也是我心中最美的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