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互析金的驚濤駭浪詞
寶玉黃昏來到戴笠瀟湘館,黛玉笑說他像個漁夫。寶玉要送黛玉壹頂織得好的蓑衣帽時,黛玉順口說道:“好了...穿上它,妳就會變成壹個畫裏畫的、戲裏穿的漁夫”——只是壹對她之前說過的“漁夫”。“我說的時候,才想起我沒想過。我和剛才說的寶玉有關。我後悔了。我羞得滿臉通紅,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咳嗽。”這段文字後,陳賡有壹段評語:“妙文使黛玉直訴夫妻,不過是壹幅雲畫。”這是閑聊,卻是兇兆。所謂‘畫中愛寵’是真的,但誰說不是呢。”其實黛玉此時羞於“後悔”自己無心的口誤,只是不自覺地透露了癡情少女內心深處對未來“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幸福憧憬;只有敘述者或作者才能預知壹切,不便明說,黛玉的口誤“暗藏兇兆”,掩蓋了日後寶黛愛情的不幸結局。在這裏,人物話語所傳達的人物聲音與敘述者或作者通過人物話語所暗示的信息是完全對立的,卻又是毫無阻礙的共存。
八卦中的不幸現象在生活中並不少見,也並不神秘。雖然作者在小說中有意利用這種偶然的巧合來隱瞞暗示或預言,但這與“煽動愚人”論是不同的。作為壹種有點預覽功能的“隱筆”,還是兼顧顯隱,自然無痕為好。有時候,在人物的隨意聊天中,壹般說的都是假設性的說法,但作者卻用巧合來暗示未來真實的結局。
第46回
人在尷尬的時候,尷尬是必然的。
賈她不知什麽時候看上了鴛鴦,便命邢夫人向老太太要鴛鴦做妾。邢夫人只知道接受賈的原諒來保護自己,聽賈的話。邢夫人先和鳳姐兒商量,被鳳姐兒婉言謝絕,又用賈母的話暗示說不行。見邢夫人有些不高興,便想了個法子自己說,鳳姐自己找個借口回避。但出乎邢夫人和賈赦意料之外的是,鴛鴦拒絕了這個做祖母的好機會。邢夫人將此事告訴鴛鴦後,鴛鴦怕有人再問,躲在園中。正好遇到平兒和襲人,她們安慰我。這時候鴛鴦的嫂子被邢夫人派來當說客,鴛鴦、平兒、襲人羞愧難當。後來鴛鴦的哥哥跟鴛鴦說了賈的原諒,鴛鴦還是不肯。賈赦被迫說出鴛鴦暗戀寶玉的事,鴛鴦氣得發誓要死在老太太和王夫人面前。賈母對兒子的貪婪好色和兒媳的愚笨非常生氣。她在壹旁見了王夫人,連王夫人都責備,別人更不敢勸了。只有探春站出來勸她。
這壹節講的是賈赦看中老太太身邊的左膀右臂鴛鴦,想把她嫁做姨娘的故事。這件事的進展遠沒有賈赦想象的那麽簡單,其中有很多變數。賈赦的妻子刑夫人想盡辦法把這件“美事”搞定,而鴛鴦本人,這個搶奪的對象,卻以死堅決反抗到底。再加上中間引針的藝人馮辣椒,曖昧不清,《墻上的壹棵草》抽搐。於是圍繞這件事,三個女人為了爭取和維護自己的利益,用盡手段,互相“算計”,上演了壹場精彩的戲碼。這出由三個女人表演的戲不能不說是精彩的。除了人物自身的壹言壹行,生動展現了自身的特點,也有大師布局事件方法的多樣性。比如在罪犯妻子的線索中,小說不僅簡單明了地敘述了自己的自負,還穿插了別人勸阻反對的暗示,用“壓制”來突出自己的“陽”。王熙鳳最初的勸阻,再加上鴛鴦的默默反抗,都沒能讓刑夫人有所覺察和警覺,不能不說這個女人的無知和自知。馮辣椒辣椒,聰明人,完全不壹樣。鴛鴦的嫂子被罵作說客後,怕馮辣椒,不敢當面告訴平兒,但王熙鳳硬是自己挑明,把責任推到平兒身上,好讓自己脫身。這種正反對比在小說中刻畫的人物身上不是更突出嗎?
有時間細細品味《紅樓夢》的精彩描寫是很滋養的,欣賞起來真的意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