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想代表亞洲,其思想淵源,從文明的角度看,有兩條截然相反的道路,卻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壹種觀點認為,日本是西方文明在東方最成功的輸入者,因此日本有義務代表亞洲。在這個圖式中,東方文明不如西方文明,正如福澤諭吉所說。
另壹種觀點認為,只有日本保持了東方文明的特征,而中國和印度都失去了東方文明的偉大特征,所以日本應該代表東方文明整合東亞和西方。在這種理解中,東方文明並不遜於西方文明,甚至優於西方文明,正如岡倉天心所說。
在這兩種文明中,日本是亞洲先進和優越的壹種,它應該負責傳播進步的文明。作為被動的劣等文明,其他國家接受日本的領導是理所當然的。
指出了立本崇信、福澤諭吉、岡倉天心等人的思想影響了日本近代史,直到現在仍然影響深遠。突出表現在日本的對外關系考慮上,壹直有壹種優越感,想“領導”亞洲。換句話說,日本的亞洲交往還沒有建立起正常的平等心態,“亞洲的西方國家”是日本的基本定位。這也使得東亞壹體化異常艱難。
第二,日本壹直是壹個“情境主義”國家。它有壹種跟不上“世界潮流”就無法生存的不安全感。曾經,它決定了亞洲不能代表世界的潮流,所以不能跟隨亞洲。這種所謂“形勢追隨主義”(野村弘壹)的典型表現就是追隨強者,比如19年底追隨英國,二戰結束以來追隨美國。
話雖如此,但並不意味著中日關系註定在死胡同裏徘徊。未來還是可以展望的,只要雙方都足夠理性——中國人不必迷失在狹隘的民族主義中,日本人也不應固執己見。
具體來說,首先,雙方都要重視中日交往中的心理差異。中華民族和日本民族的心理差異,因生活環境不同,形成了對自身安全的不同感受,成為兩個民族的宿命。應該說,中國近代的國家認同很大程度上與抵抗日本侵略有關,而日本的國家認同則與日本人特定的文化心理有關,也就是丸山的“古論”。
這兩件事和彼此對兩國人民的生活感情息息相關,不是說拋棄就能拋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