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考古發現,漸漸揭開了夜郎的神秘面紗。許多古老的遺存,證實了兩千年前夜郎地區確為“耕田有邑聚”。赫章可樂墓把我們帶進了壹個神秘的幽靈世界,這裏存在著許許多多的未知數,隱藏著無數“夜郎之謎”。在這裏發現許多不同尋常的青銅器,顯示出壹種有別於中原的“異質文化”特點。起源很早的銅鼓文化,展示了由銅釜演變為銅鼓的歷史脈絡。這些奇異的銅器從何而來?普安銅鼓山文化遺址作了明確回答:它們是源於“夜郎人”的創造。
在夜郎的故土上發現的大量陶器,傳達出了許多歷史信息。作為定居生活的標誌,陶器的出現說明人們已在水田農業的基礎上定居下來。陶紡輪告訴我們,“衣不蔽體”的原始時代已成為過去;陶器上出現了許多刻劃符號,類似中原的“陶文”,當是文字萌芽的雛型。
夜郎的發現極富戲劇性,它是由“枸醬”引出。為了“浮船牂牁江”攻打南越,於是有了“唐蒙通夜郎”。隨著漢軍的步履,在開發“西南夷”的浪潮中,開辟了“南夷道”,設驛站通牂牁江。最終把夜郎納入了漢朝的版圖,打破了“夜郎自大”的封閉狀態。於是,在貴州高原上出現了大量漢墓,中原及邑蜀的文明源源傳入貴州。
夜郎--西南民族文化的代表
中華文化是由“多元”合為“壹體”。當漢文化在中原崛起之時,邊疆出現了多種民族文化。古文獻把雲南、貴州及川西謂之“西夷”,雲貴謂之“南夷”。在數十個部落之中,夜郎最為顯赫,當是西南民族文化的代表。
《史記》說:“平南夷置郡。”史家們據此作出壹個基本判斷:漢代郡的範圍,大體是夜郎的故土,它在巴蜀以南、滇以東,南越之北、武陵郡之西。
回溯貴州史前文化
早在距今二十四萬年前,貴州這塊土地上就有遠古人類棲息、繁衍。在這裏發現了屬於晚期直立人階段的“桐梓人”,發現了屬於早期智人階段的“水城人”和“大洞人”,發現了屬於晚期智人階段的“興義人”、“穿洞人”、“桃花洞人”等等。如果把這些發現也雲南的“祿豐古猿”和“元謀人”聯系起來,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就是壹幅由猿到人的發展圖景,其間並無缺環。因此,大多數科學家認為,雲南高原是人類的搖籃之壹。
考古證實了司馬遷所說的“耕田有邑聚”
司馬遷把“西南夷”的社會經濟分為三種類型,即“耕田有邑聚”、“隨畜遷徙”和“或土著或移徙”。夜郎當時的發展水平較高,屬“耕田有邑聚”壹類,他們已開始耕種水田,定居而成村落。
戰國至西漢的赫章可樂和威寧中水大量的土坑墓群,說明當時人們已經開始了定居。陶器和銅鋤的發現,有力地證明當時已是“耕田有邑聚”。在漢墓中出土的冥器,雖是漢族移民的隨葬品,但也反映出漢時夜郎地區的農業狀況。
神秘莫測的古墓
古墓是靈魂安息的地方,它隱藏著許多歷史的秘密。現在看來比較偏僻的赫章縣可樂鄉,古代曾經繁盛壹時。這裏曾是漢軍駐紮的地方,留下許多漢墓,埋葬著外來的漢族移民。這些漢墓總的特點是有封土,考古工作者把它們稱為甲類墓。在可樂河南岸分布著另壹種無封土的土坑墓,***壹百六十八座,稱作乙類墓,或稱為“南夷墓”。威寧中水鄉也有壹批類似的土坑墓,有人說它們是“夜郎旁小邑”的墓葬。赫章可樂乙類墓是2001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之壹,其時代可上溯至戰國。這些古墓把我們帶進了壹個神秘的幽靈世界。
挖開無封土的乙類墓,沒有墓道,只見壹些小型的長方形豎穴墓坑,坑內有仰身肢葬,也有排葬和亂葬。其中有二十多座墓坑與眾不同,坑內無棺木或裹屍的竹席,死者的頭部放入壹個銅釜或鐵釜之中,少數腳下也套有銅、鐵釜,考古上把它稱為“套頭葬”。這種葬式極為罕見,到目前為止,中國其他地區及國外均未見記錄。據說廣西西林普馱發現了壹種“銅鼓葬”,將屍骨全部放在倒置的銅鼓中,另用銅鼓為蓋。專家認為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葬式,“套頭葬”為貴州獨有,很可能是“古夜郎人”的墳墓。
不同尋常的青銅器
赫章可樂乙類墓和威寧中水土坑墓出土的青銅兵器中,展示出幾件稀世之物,不但壹般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就連文物鑒定專家也覺得奇怪。例如壹字格銅柄鐵劍、蛇頭莖首銅劍、饕餮紋無胡銅戈、心形銅鉞等等。這些兵器不曾見於中原、巴蜀及其他地區,莫不是“天外之物”吧!在雲南宣威、曲靖等地也曾發現類似的器物,文化的壹致性恰好說明“夜郎人”的獨創。
陶器傳達的信息
陶器是新石器時代的壹大發明,它是人們走向定居生活的壹個重要標誌,因為在遊蕩不定的生活中不可能使用易碎的陶器。貴州出土了許多陶器,從新石器時代到西漢皆不乏其物。陶釜、陶壺、陶罐、陶蒸、陶碗等的出現,反映陶器已廣泛用於日常生活之中。銅鼓山遺址中的陶窯,說明當時已可燒制。漢墓中出土的軲轤吊桶陶井和陶碓,是當時人們定居生活的寫照。
漢代開發“西南夷”的浪潮
山重水復的夜郎地區,最早與巴蜀並無大道可通,秦代的所謂“五尺道”也只是“略通”而已。
為了聯合夜郎攻打南越,唐蒙奏請“發巴蜀卒治道,自道(今四川宜賓)指牂牁江”。其工程浩大艱巨,於是用了數萬人,苦心經營了十幾年,歷盡千辛,開辟了進入夜郎國的道路,史稱“南夷道”。據學者考證,“南夷道”從牂牁道開始,經過黔西北而達牂牁江。考古資料漸漸證實,《史記》的記載是有根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