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些既不是格格也不是宮女,更不像家人的人物是什麽身份呢?查閱相關史料得知,她們都是清末上海《遊戲報》選登的“顏幫”(花幫)中的名妓。雖然它們只有鱗片和爪子,卻能看透當時世界的風俗。
花榜是* * *裏的選美比賽,類似的活動早在宋代就已經出現。光緒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遊戲報》主編李伯元首次將花榜評選公開化、制度化,並陸續在報紙上推出“彩榜三題”,成為滬上影響廣泛的壹件大事。所謂“顏幫三客”,就是* * *海選的三個名字——華幫、武幫、葉幫。
李伯元(公元1867-1906),本名嘉寶,江蘇常州人,光緒二十三年在上海創辦《遊戲報》。這是中國近代第壹份文學小報,以“假遊戲,以比喻勸誡懲罰”為宗旨。由於該報關註青樓,看起來像是花卉業的專業報紙,李伯元因此被冠以“永遠保持浪漫風格”、“騷壇領軍人物”、“花卉業提檔”等稱號。
李伯元,遊戲新聞的創始人
遊戲新聞出版之初,首先是開花榜。具體評選規則為:模仿西方民主選舉方式,選舉結果由推薦信數量-票數決定。大致分為三步,即征集推薦信、計票、公布結果。
推薦信是對候選人的推薦信,主要包括被推薦人的姓名和地址,對其身材、外貌、品行和應對行為的描述,以及推薦理由。收到的推薦信都是以“書來即錄”的形式刊登在報紙上,每天都吸引著讀者的關註。
今年七月初七,第壹屆花榜正式出爐,狀元張、狀元二、探花等3人,狄蔡新寶等30人,前三名金等107人。從籍貫來看,冠軍、第二名、探花都被“姑蘇人”包攬了。
當時的上海是壹個繁華的“妓女”之地,* * *因出身、籍貫、身份的不同而分為很多類別和等級,大致可以概括為:淑玉、長三、幺兒,以及最底層的太極、山雞、花煙室、釘棚、鹽水姑娘、唐白、半白黨等。
“花名冊”選舉的對象,屬於“淑玉”“長三”這樣的資深* * *者。雖然中獎者不能當官,也沒有獎品,但開榜時,每個人的名字後面都有住所和評論,讓遊客“按圖索驥”,排名第二,生意自然就興隆了。
腳* * *出了大廳被龜奴扛在肩上出行。
《遊戲報》公布的榜單相當於科舉考試中的“文章榜”。後來,李伯元以武克舉的名義成立了“武幫”。武藝榜又稱“藝榜”,不是武藝比武,而是“仿北京梨園之先例”,選拔優秀藝伎。
然後更是別出心裁,推出了壹個以高級* * *的女仆為評選對象的“葉子榜”。意思是* * *是花,丫環是葉,好花壹定要有綠葉相伴。武邦和葉邦都是沿花榜,共分三部。
名妓的照片為什麽會入宮
“遊戲報”把傳統的* * *選舉改造成了不同的招數,滿足了都市人的娛樂心理,從而獲得了商業利益的最大化。但對於李伯元這位浪漫主義天才來說,追逐利潤絕不是唯壹的目的。他在用自己獨特的幽默調侃,借用寓言,然後喚醒愚者。把進士的軍銜和科舉的頭銜移植到* * *的選美比賽中,本身就是借助科舉的外殼對“神聖”的科舉制度的嘲諷。
那麽,為什麽被李伯元選中的顏邦的照片會公開入宮呢?在找到確切的歷史數據之前,我們不妨試著推測幾種可能性:
首先,法院關註了李伯元。李伯元支持戊戌變法,與梁啟超等維新派關系密切。他不時暢所欲言,表達對國家大事的悲痛和憤慨。甚至還有“西宮巍峨壓日”等過激言辭,直指執掌朝政的慈禧太後!
他的譴責小說《官場現形》以晚清官場為題材,聚焦官場中的種種腐敗和黑暗,堪稱晚清官僚的醜惡圖景。他的活動可能引起了法院的註意,並為此收集了相關材料。這些照片入宮,被有意無意的收藏。
第二,* * *引領潮流。上海是最早開埠的城市,也是中西文化的交匯地。* * *以其獨特的身份和經歷,很容易突破常規的束縛,成為新事物的早期接受者和推動者。在他們開創潮流之前,他們引領潮流,尤其是在著裝和行為上,被視為時尚的代表。在這種背景下,這些照片也是出於對時尚的欣賞或“清理風化”而入宮的。
晚清名妓明信片
三是滿足娛樂需求。在晚清,上海被視為東方的娛樂中心,在傳統戲劇方面也處於與北京相抗衡的地位。《遊戲新聞》不僅刊登了大量關於妓院和* * *,還報道了梨園和遊靈。從某種意義上說,妓女和演員都是“文藝工作者”,著名的妓女和演員具有社會明星的地位。
受到慈禧太後推崇的譚鑫培、朱素雲等著名演員經常到上海演出,受到熱烈追捧。宮裏的主要娛樂是去看歌劇,還有大量京劇和昆劇的劇照。由此看來,同時收集幾張名妓的照片似乎也是合理的。
當然,在找到確切的歷史依據之前,這些推測都不能下定論。
晚清以前,北京的妓院雖然是明的暗的混在壹起,但是因為上層禁止妓女,所以幾乎沒有像樣的妓院。鹹豐以後妓女很吃香,胭脂石等胡同中,家裏掛著紗燈籠,門口揭著紅帖。每天下午,車水馬龍,遊客如雲。
光緒、己亥(公元1898-1899年)維新運動期間,上海* * *赴京開設妓館,又名“淑玉”,名妓賽金花就是早期的“淘金者”之壹。庚子以後,都城建立了警察,規定內城的妓院都要遷到外城,並且要收稅,允許開業。
當時史靜的妓館大致分為三個檔次:小檔次、茶館、下檔次。其中,壹等“小班”和二等“茶室”多集中在前門外的八大胡同,故稱“八大胡同”,民國初年發展到頂峰。而“下面的茶館,是不為上流社會服務的。”
花榜之風也傳到了北京。《清鈔》說:“就其而言,有第壹名、第二名、花探等各種名稱。而北京王朝的士大夫們卻癡迷於科舉,隨時隨地了解科舉,不自覺地表現出來。所以花評也叫花榜,有冠軍、第二名、花探等名詞。”光緒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遊戲報》曾刊登壹則“狀元行賄”的故事,報道狀元蕭平國今年向主辦方行賄數百兩。
1913年,北京的《民主日報》在八大胡同舉辦了壹次花卉界的才藝表演。這是中華民國成立後的第壹次* * *選舉。為了突出民國新風,冠軍不再叫冠軍,第二名,花探。模仿西方教育制度,改名為“博士、學士”,“分別授予徽章作為證書”。但標準仍遵循慣例,分為才情色藝四科,每科授予博士和若幹學士。如1919年《壹朵花選》中的才藝彩“博士”分別是華軍、、李。
1919年,壹朵花在才藝、藝術、色彩三科評選出“博士”。
* * *作為壹個脫離大眾的特殊群體,其生活方式不同於普通大眾。特別是壹些大四* * *某種程度上可以稱之為“休閑”階層,讀書看報也是他們的日常生活之壹。
筆者發現,故宮收藏的壹張女子讀報的照片,從人的神態、坐姿、發型、衣著以及裏面的景物來看,都與* * *的形象相似。仔細看看她手裏的報紙,上面寫著“集團強制報”的字樣。
《群強報》創刊於民國元年,1936年停刊。照此推斷,這個女人很可能是民國初年北京的高級* * *了。拍照的目的不排除報紙利用“明星效應”為自己做廣告。
民國時期在北京看報的名妓
故宮博物院收藏的五張* * *照片,無疑屬於不同年代的名妓。那麽,他們也是被遊戲新聞選中的嗎?本文根據現有的歷史線索,分別對它們進行了簡要的考察。
①林,戊戌春榜狀元。
在現存的《遊戲報》資料中,關於林的描述相對較多。她是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花榜第壹,次年春天“選花”第二“牡丹”。
丁酉(公元1897年)開花單,僅過了壹年,就有許多被取去。結果,《遊戲報》於1898年7月第二次出版。這次的佼佼者是:狀元林,亞軍花,沈,以及川川謝倩雲。
從這張花單上,報紙上還附上了照片。本報將與圖片庫合作,印制10000份名列前茅的“名花小照”,定期登在報紙上,每日附貼。後來因為報紙太多,照片貼不出來,幹脆讓讀者付費。大量復制這些名妓的照片,讓她們被視為社會明星,受到追捧。
故宮收藏的林的這張照片,可能是當時拍攝並印制的壹萬張小照片中的壹張。只是當年7月份打開了戊戌年花榜,照片下面的說明文字卻是“戊戌春榜第壹”。這裏的“春榜”似乎是“夏榜”的壹個錯誤。
除了豐富多彩的榜單,遊戲報還定期舉辦“選花”。即按照十二月的順序,十二* * *(閏月多帶壹個人),然後結合每個人的態度和性格,使每個部門每個月花壹朵,以梅花為主,牡丹為次。自己亥年(公元1899年)起,每年農歷2月12日“花節”舉行采花,稱為“宮睿采花”。
本次評選結果為:梅花林、牡丹林、蘭花謝倩雲、梨花金如玉、範、荷花、海棠沈雲山、桂花、菊花鄭菊香、芙蓉紅、山茶林香梅、水仙高巧雲。
從照片上看,林並不漂亮,她的眼神略顯呆滯。為什麽這個女的能得壹等獎?壹些評論家說她的性格是“公正和謹慎的”。看來所謂的美艷榜也不完全是出於勾搭,性格因素也需要考慮。
(2)李媛媛,“戊戌變法的第二只眼睛”
在吉海瑞宮的花卉評選中,林被評為“牡丹”,獲得第八名——“桂花”。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現其他描述他的材料。
照片上標註她是“戊戌二號”,但戊戌花名冊前三名分別是林、華、沈。如果不是標註錯誤,推測此人很可能是戊戌(公元1898年)武舉榜第二名。無獨有偶,筆者在清末的明信片中發現了壹張她的《白水灘》劇照,也可以作為此人曾上過“武俠榜”的旁證。
(3)“夏季狀元”顧
光緒庚子年間(公元1900年),《遊戲報》在上海和杭州刊登了兩份花名冊,但其過程和人物不詳。這張照片上標註著“庚子夏榜狀元小顧孫嵐”,推測此人可能是最高領導人之壹。
此外,還在庚子年舉行了壹次花卉評選,並將相關資料收集成書,出版了《庚子宮睿花卉評選》壹書。可以看出,小顧孫嵐名列第四,獲得了“梨花”。
(4)“拳王”小林朱寶。
遊戲報現有信息中未查到此人名字。查閱清代紙幣,可以在“小林寶珠之榮與哀”壹節看到他的身世:“小林寶珠,上海妓女。長相不太好,歌功頌德,嘉賓趨之若鶩。每天都有上百個送酒遊戲,每來壹首歌,歌就沒了...光緒壬寅年(公元1902年)夏,染病猝死。危難之際,猶以九折唱《目連救母》……”
小林朱寶靠唱歌贏了,她當然有機會上武打榜。照片上標註著“庚子曲榜第壹”,可見五榜也叫“曲榜”。從照片上說她“不好看”似乎也不為過。
(5)“劫榜冠軍”沈和華蘭芳
這是兩個人的合照,沈在右,華蘭芳在左。兩人都是名妓,或者說都是名妓、名妓,身份判斷應該沒有問題。
什麽是“劫”?《遊戲報》曾發表過壹篇文章《擬定天津劫案的花選》。下面這篇文章雖然在殘存的報紙上找不到了,但基本可以肯定,在庚子年(公元1900年),為投靠杜南的天津* * *,舉行了壹次花單和選花。根據照片標註,推測“劫單”負責人是華蘭芳。
庚子年後,李伯元停止了報刊目錄,其他報紙也紛紛效仿。然而,此前上榜的報紙《遊戲新聞》卻是唯壹壹家。據此可以判斷,這些照片均出自該報“顏榜”。(作者是歷史學家、故宮博物院研究室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