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壹幅畫交給了著名的收藏家吳宏宇,他把這幅畫看得比生命還重要。死前,他對家人說了句話:
我必須帶走這幅畫。妳應該燒了它。
家人咽不下吳宏宇死前的最後壹口氣,只好開始在他面前焚燒這幅名為《富春山居圖》的畫。我的侄子吳京安來了,把它從火盆裏搶了出來。
畫被燒成了兩塊,前半部分是《留山圖》,後半部分是《無用師卷》。
畫這幅畫的人是元代人黃。
生活中,我們翻山越嶺,登舟涉水,有時還會散步,感覺自己這輩子壹事無成,開始抱怨自己的平庸。
01
黃,男,1269,江蘇常熟人。
他是那個時代最大的輸家。他從小讀四書五經,參加科舉考試。45歲時,他成為浙西蓮舫部的壹名簿記員。
官還沒做幾天,他的上司張呂,因為貪汙掠奪土地逼死九條人命,被朝廷抓了張呂,順便把黃也抓了。
黃出獄時,已經五十多歲了。想想這壹生,很快就要結束了。
元朝的壹天,黃正在房間裏寫作,他的壹個做官的朋友來了。告訴他:
“去我家做記賬吧!”
黃把筆放下,說,當官的,我不去,我不去,所以趕緊回去,我也要出去。
官場朋友問:妳去哪裏?
黃回答:做個道士吧!
黃不鎖門,拂袖而去,從此浪跡天涯。
從那天起,黃開始向人生的曠野進發,與過去的生活徹底決裂。
他不再取悅任何人,也不再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人和事上。他過著極簡主義的生活,有乘風破浪的氣勢。
壹個人真正的成熟是從知道自己是誰開始的。
在古代,50歲是人生的暮年,也許等待黃的只有死亡。
但是死亡從來都不是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情。人生最可怕的是人不老,心死了,心死了,時間也跟著死。
對於黃來說,他的人生盛宴只是壹個開始!
02
黃學畫畫,想到就馬上學。
他來找大畫家趙孟頫的侄子大畫家王蒙,趙孟頫棄官隱居在浙江余杭的黃河山。王猛壹看,黃已經半歲多了。
他擺擺手說,妳已經50歲了。妳還在學什麽?太晚了,回去吧!
黃不在乎,他努力學習。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不可能的。
但黃的只是紙上談兵。他每天坐在壹塊大石頭上,眼睛壹眨不眨地盯著對面的山看幾個小時。
幾個月後,黃在繪畫方面取得了很大進步。王蒙不解,跟著去看。每次見到黃,坐在壹塊大石頭上壹動不動,像個死人。
後來我忍不住問:“妳天天坐在大石頭上幹什麽?”
黃說:我在看山和水,我在看花生長,河流潺潺,漁民晚回家。
王蒙說:那妳繼續看!
在接下來的29年裏,黃走遍了山山水水,所到之處,都是全神貫註。沒有人知道他去過哪裏,好像他的下落是壹個永恒的謎。
但只要他安靜下來,整個世界似乎都與他無關。
03
元朝第七年,黃79歲。
這是壹個樹葉五彩繽紛的秋天。黃和他的弟弟是無用的,並從松江前往浙江富陽。
我看到了富春江,江面如練,漁人唱晚。他對沒用的說,我不走,我要留下來畫畫。
說了也沒用:壹個人呆著沒人照顧怎麽辦?
黃獨自坐了下來,沈著冷靜。不管那個沒用的弟弟怎麽勸,他都不動。
沒用的弟弟只好壹個人遊。
79歲的黃住在富陽。他每天都是壹個人,去富春江邊看山看水。
壹天中午,黃來到城東的山頭,坐在富春江邊的礁石上,拿出紙和筆,開始在河堤上作畫。突然身後有人把他推進了河裏。
推他的人是王,是黃前老板張率的侄子。
當黃在獄中供認張呂的罪行時,王懷恨在心,長達30年。在查出黃的行蹤後,他秘密殺害了黃。
黃掉進河裏,差點死掉。這時,壹個樵夫正好路過,扔下擔子跳進河裏,救了黃。
樵夫很熱心,對他說,既然有人想害妳,妳這麽大了,還保護不了自己。我家住在河邊的山上,所以妳可以住在我家。
黃支支吾吾,跟著樵夫在驛道上順流而下,走了不到十裏,來到壹個叫廟山塢的山溝。爬上壹座山梁,眼前出現了壹片凸起的平地,零星住著七八戶人家。
三面環山,壹面臨江,形似淘米的竹籃。環顧黃,山巒起伏,樹木蔥郁,河流如練。整個富春江盡收眼底,景色妙不可言!
04
黃在呆了四年。在這四年裏,天壹亮,黃就戴著竹帽和草鞋出門,沿著河邊走了幾十裏路,風雨無阻。
遇到好的場景,他就停下來畫畫,心隨思想走,身隨命運走。在他簡樸的生活中,所到之處都是風景。
人真正的成熟,是明白每天發生在身邊的事,99%對我們和他人都是沒有意義的。
黃就是這樣壹個人。他只把全部精力放在自己在乎的1%美好的事情上。
周圍的人看著黃和說,這老頭快不行了。何必每天都活得匆匆忙忙?
對於黃,來說,死亡是壹件並不著急的事情。他每天都很忙,忙著做自己該做的事。永遠有畫不完的畫,說不完的話,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風景。
他真的很忙,太忙了!
除了畫畫,黃還經常幫助村民。
有壹次,他拿出壹幅畫,署名“道士呆子”讓樵夫拿去城裏賣,並囑咐他沒有十二兩銀子不要賣。
樵夫壹聽,心想這張皺巴巴的紙要十二兩銀子,老漢壹定是對錢癡狂了。當他來到市場時,他把報紙攤開。馬上有個買主過來,拿出十二兩銀子,買了就走。
樵夫很驚訝。就算砍壹年柴,也掙不到十二兩銀子。
之後,黃讓樵夫每兩三個月賣壹幅,賣畫所得全部幫助村民。通過黃的繪畫,這個村子變成了小康村。
05
80歲時,黃開始畫《富春》。
他將在這幅畫中講述壹條河流的生活。
在這幅畫中,他將講述時代和人類的喜怒哀樂。
對其他人來說,畫這麽大的畫都難,何況是壹個80歲的老人。
但是對於黃,來說,他做任何事情都不管別人怎麽說。我很開心也很開心。夠了。我只想從紙上開始。
雖然我已經80歲了,但我應該“從公眾中消失”嗎?我的內心感受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
富春江周圍,有十座形態各異的山峰,數百棵樹,姿態各異。
黃遊遍富春江,壹路背著畫卷,背著幹糧。漁舟唱晚,樵夫歸晚,群山無聲,流水無縫,這些都成了他人生的註腳。
在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人花四年時間與河流交談。在對話中,可以說富春江理解了黃,黃也理解了富春江。
06
四年後,黃84歲,“中國十大名畫”之壹的《富春》完成。
在這幅畫中,
蘇東坡要看“山長,雲亂,山青”
還有屈原要看的滄浪之水,可以用來摘我的流蘇。
黃似乎聽到了河水歡快的聲音。
我也聽到了河水的呼喊,
當我聽到我在科學考試中的驕傲時,
我也聽到了他46歲入獄的痛苦。
在這幅畫中,黃把人隱藏在山川之中。畫中有八個人,普通人只能找到五個。在黃看來,人在山河之中,不需要被別人看到、理解、評論。其實人的壹生,既沒有風雨,也沒有陽光。
600多年前,80歲的黃壹生只做壹件事,那就是成全自己。
相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黃也許是抑郁的,沒有酒色,也沒有放蕩,而人的壹生最不能忍受的不是辛勞或勞累,而是輕浮,沒有生命的重量和價值。
黃也很高興。在這幅畫中,他發現了整個世界。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經常聽到別人說我們太老了,不能前進了。
其實真正讓我退縮的原因不是年齡,而是懶惰和懷疑。真正想開始的人,任何時候開始,眼界都會很寬。
試想,當我們80歲的時候,我們還有勇氣為自己準備新的追求嗎,我們還有勇氣做出選擇嗎,我們真的能堅持做壹件“沒完沒了”的事情嗎?
07
黃畫完《富川》後,松了壹口氣,把筆扔進了河裏,感嘆我這輩子算是完了。
這些年來,他的弟弟到處找他,都是徒勞。公元1353年,沒用的弟弟終於跟著賣畫的樵夫找到了黃。
當我看到《富春山居圖》這部傑作時,我那無用的弟弟淚流滿面。
喜極而泣的黃悄悄在畫軸上題詞,舉起手,將他用畢生精力完成的《富春》,獻給了這位壹無是處的師弟。
經過四年的苦心經營,黃對並不在乎。與其得浮名,不如得君子之交。
與今天的人相比,黃是真的灑脫,也是真的曠達。他就像壹個種花的人,種花施肥,然後等幾年開花。當它們綻放壹會兒,他就摘下來,舉起雙手送給別人。
真正的曠達,是享受追求的過程,從不計較結果的得失。
真正的灑脫,是廈門的遼闊。夜不能寐七尺以上,良田千頃。日食期間我不能吃三餐。我想要的很少,我很滿足,這就夠了。
壹年後,黃在的壹聲長笑中死去。還可以認為,663年前,壹位元朝老人去世了。當他去世的時候,他的臉壹定很平靜,帶著微笑。
他的壹生走得無怨無悔!
08
妳寫完故事了嗎?
不盡然!
黃死後,這幅畫的遭遇更加離奇。
明代某月,這幅畫在江南四大才子沈周手中。沈周視其為珍寶,卻在深夜銷聲匿跡,然後徹底消失在歷史中。
又過了150年,順治七年(1650),富春山居圖突然出現在著名收藏家吳宏宇手中。在他成千上萬的收藏品中,他只愛富春山居圖。將繪畫置於生命之上。
臨終前,奄奄壹息的吳宏宇躺在床上,艱難地向家人吐出壹句話:
“燒!”
家人咽不下吳宏宇的最後壹口氣,只好當著他的面燒了富春山居圖。就在這幅畫被放入火盆時,他的侄子吳京安趕來,將畫從火盆中取出。
可惜這幅畫已經被燒成了兩截。前半部分叫《留山圖》,後半部分叫《無用師卷》。
兩幅畫輾轉於眾多藏家之手,歲月的沈浮在民間若隱若現。
1938,剩山圖進浙江博物館,1948,無用師卷到臺灣省。從此,富春山居圖壹分為二。
2011年6月,1年,吳宏宇燒畫的那壹年,壹共過去了361年。
《富春山居圖》的兩部《無用師卷》和《剩山圖》,在臺北故宮博物院再次相遇。兩岸文化人都說這叫:
“山河結合”!
這壹切就像壹個人的命運,生離死別,天涯斷腸,就像傅的詩:朋友相見,難如朝夕星辰。
這是故事的結尾。講故事的人最有思想,聽故事的人總是情緒激動。
09
600多年後,80歲的黃在富春江邊停下腳步,然後花了4年時間只做壹件事。
今天,我們已經學會了如何生活,但我們還遠遠沒有學會如何生活。我們迷失在手段中,卻忘記了不管事業有多大,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謀生。
怎樣才能找到自己?其實,答案就在黃的《富春》裏。
今天,我們向黃學習,就是壹種學習的選擇。
人生有兩條路,壹條是社會要求我們走的,壹條是我們自己想走的。只有堅定選擇自己的心,勇往直前,才能活出真正的自己。
今天,我們正在向黃學習,我們正在學習等待。
在匆忙的生活中,試著放慢腳步,把等待變成壹種心態,壹種態度。只有像水壹樣開放,才能看到最美的東西。
今天,我們學習黃的灑脫。
讓自己灑脫的靜下心來,傾聽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我相信,只有這樣,妳出門的時候,妳的生活才不會慌。
今天,我們正在學習黃,我們正在學習尋求。
如果妳還年輕,妳敢熱血沸騰,綁好鞋帶重新上路,敢勇敢面對自己,尋找能讓自己內心強大的力量嗎?
那麽,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