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美育代宗教論》是蔡元培在北京神州學社的講演(1965438+2007年4月8日),發表在《新青年》第3卷第6期(1965438+2007年8月1日)和《伊雪》雜誌第6544期,編入《蔡裕民先生言行錄》時有修改。原文如下:
兄弟在學術界沒有得到系統的研究,在社會上也沒有發表意見。但只要先生們負責演講,選擇其中壹個在中國有研究價值的問題,即“美育代替宗教”,也是對的。
丈夫的宗教是壹個東西,這是過去的事了。涵蓋宗教的內容已經被學者們通過科學研究解決了。當我們在歐洲各地旅行時,普通人參加教堂服務是壹種歷史習慣,盡管我們看到到處都是教堂。比如清朝以前的袍服,民國時期就不適用了,可惜因為堆積而毀了,作為二等禮服用也未嘗不可。再比如生日葬的器具,理論上壹文不值。但既然是親朋好友邀約、訃告,那就得照章辦事,利用感情。它仍然是歐洲人遵循宗教儀式的壹個耳朵。奇怪的是我在中國沒有歐洲人那樣的特殊習慣,卻把其他國家過去的事實當成新知識,很多人提出討論。這是因為留學的學生,看到那個國家社會的演變,誤聽了神父的話,都拜宗教所賜,所以想用基督教說服民眾。然而,壹些遵循舊思想的思想家略有改變。以孔子為我們國家的基督,他們想把儒家組織起來,四處奔走,這在今天被視為壹個重要的問題。
在兄弟倆看來,宗教的原始性無非是我們精神的作用。我們的精神功能壹般分為三種:壹種是知識;第二,意誌;三個字是情懷。最早的宗教往往具有這三種功能。把我們看成壹個腦力簡單的未開化時代,把我們看成壹個整體,看成世間萬物,這是不可思議的。妳從哪裏來的?死亡將走向何方?創造者是誰?管理是什麽?所有這些問題都是當時的人們為了解答而提出的。於是壹些宗教學者很不情願地回答了。比如基督教根植於上帝,印度的舊教屬於梵天,中國的神話屬於盤古。其他現象都是基於神道。這種知識的作用也附在宗教人士身上。而我生來就有生存的欲望,壹種利己主義就從這種欲望中產生。他起初認為,只有損人不利己,才能造福自己,所以欺負掠奪的東西很多。經歷多了壹點,就少不了認識和造福他人,所以有些宗教學者提倡利他主義。這份遺囑是附在宗教人士身上的。再比如跳舞唱歌,野蠻人很享受。至於臥室、雕塑、圖畫等東西,雖然石器時代的遺跡足以考驗他愛美的思想。這是人的本性,宗教學者用它來吸引信仰。所以不文明的人的藝術都是和宗教有關的。這也是情感功能對宗教人士的依附。自然表現的例子,從渾到天。當時精神功能混亂,所以並入宗教。沒有其他學術上的反對,所以宗教在社會上有特殊的影響力。
隨著社會文化和科學的發展,學者們引用古人所謂不可思議的人,用科學壹壹解釋。太陽和星星的現象,地球的起源,動植物的分布,人種的差異,都可以用物理化學,博物學,人種,古物來證明。宗教學者說我們是上帝的創造者。從生物進化的角度來看,我們最初的祖先其實是壹種微小的動物,後來逐漸進化成人耳。這種知識獨立於宗教。宗教學者認為人群的規則永遠不能改變。而希臘的詭辯家,因為周遊世界,知道各民族的所謂道德經常互相沖突,已經懷疑不變原則。現代學者根據生理學、心理學、社會學的壹般規律將其應用於倫理學,知道具體的道德不可能隨時隨地發生變化;道德的原則可以由各種具體的人來概括;宗教學者的演繹法根本不適用。這份遺囑獨立於宗教。
知識和意誌都是從宗教中分離出來的,所以與宗教密切相關的只有情感,即所謂的美感。宗教建築建在哪裏,他們就選擇最好的山川之地。我國人民說天下名山高僧多,就是壹個例子。其間總有古樹名花,在詩人的筆下流傳,都是用大自然的美去感動人。它的建築還有壹個宏偉的塔樓,壹個安靜的供奉鈸的大廳,裝飾著精美的雕像和華麗的壁畫,構成了昏暗的光線,並伴有微妙的音樂。贊美者必須有著名的歌詞,演講者必須有雄辯的素質。這些都是藝術功能,所以能吸引人的註意力。如果放棄以上設施,可能就無能為力了。然而,藝術的進化史也傾向於脫離宗教。如我國南北朝時期的著名建築為伽藍耳,其雕塑為雕像耳,而圖片多為佛像和變相的地獄;壹部分文學也和佛教有關。但唐代以後的詩,多是寫景、人情、世態。宋元以後的畫面多是山水、花鳥等自然美景。周朝以前,丁儀使用各種祭祀。漢唐吉祥金,宋元以來的名瓷,專為把玩而設。野蠻時代跳舞是為了娛樂神靈,現在是用來自娛自樂。歐洲中世紀遺留下來的建築中,作者率最高的是教堂,其雕畫的信息多來自新舊公約;它的音樂附在贊美詩上;他的劇也是排演耶穌的故事,類似於中國老戲《目連救母》。並且文藝復興以後,各種美術逐漸遠離宗教,重視人文。今天,李鴻的建築大多是學校、劇院和博物館。然而,新建立的教堂幾乎沒有審美價值的指標。其他美術也借鑒自然現象和社會條件。因此,在美育理論上,出現了與宗教分而合的兩派。相比於兩個學派,那些在美育中把美附加於宗教的人,往往對宗教感到厭倦,失去了它的養育作用,轉而去激發感情。無論什麽宗教,蓋都有條件擴大自己的宗教,攻擊異教。穆罕默德,壹個穆斯林,左手拿著《古蘭經》,右手拿著壹把劍,並沒有殺死他的追隨者。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發生沖突,有壹場長達幾百年的十字軍東征。基督教也有新舊之戰,持續了幾十年。佛教的圓通超出了他的教學範圍。但是學佛的人,如果有持教義的偏見,崇拜舍利子,接受佛經的陋習,雖然壹般人都願意做。甚至為了保護法律,不惜* * *與時代,與帝制遙相呼應。宗教很累,至於這個,都是刺激感情。
吸取刺傷感情的弊端,專門培養感情,用純美育比放棄宗教更容易。純粹的美育,因此,陶冶我們的感情,使我們有高尚純潔的習慣,使人利己害人的見解和思想逐漸消失。蓋以美為普遍性,任何人的不同意見都不能參與其中。吃我嘴裏食物的人,吃不下別人的肚子;衣服在我的身體裏,卻不能給別人提供溫暖,因為不具有普適性。美不是。就是像北京附近的西山,我遊之,人遊之;我對別人無害,別人對我無害。千裏之外,明月當空,我無法與大家私了。中央公園的花石,農業試驗田的水木,人人有賞。埃及的金字塔、希臘的神殿和羅馬的劇院已經被許多嘆息的人參觀了好幾年,但是它們的價值仍然保持不變。世界各地的博物館都對外開放,也就是私人收藏的珍品,也可供同誌們欣賞。各地的音樂會和劇院都是為容納大多數人而設計的。所謂“壹個人的快樂不如和別人在壹起的快樂”,和少數人在壹起的快樂不如和別人在壹起的快樂。承認齊宣王的遺憾還是可以接受的。美是普遍的。而對美的批判,雖然因人而異,但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美,這也是基於普遍性。
因為美是普遍的,人與我之間不再有關系,所以不可能有利益關系。牛馬為人所用,但戴嵩畫的牛,韓幹畫的馬,都無意讓人信服。獅虎為人所畏,而蟒溝橋的獅子和神湖橋的石虎卻不怕它。因此,植物的花變得真實,我們欣賞花,決不認為果實是可食用的。歌唱得好的鳥永遠不是食物。壹條聰明的蛇含有很多毒液。但是,用美學觀念來對待它,是很有價值的。美是人喜歡的;從來不敢想希臘的裸體形象;我再也不敢想起周復關於拉斐爾·若魯賓的裸體畫的秘密劇本。蓋美是高超的,現實也是。而超越普通的美,觀察特殊的美,其意義也就顯而易見了。比如崇拜洪的美女有兩種,從最大到最強。最偉大的壹個就像我們在大海裏,但我們可以看到天空和水是相連的,無邊無際的。再比如在黑夜裏仰望星空,知道壹顆星就是壹個世界,卻不能無止境。突然覺得自己雖然渺小,卻不知道什麽是全部。那些最強的,比如大風,翻船翻屋,橫流洪水,火山爆發,都沒有辦法,雖然拔了山戰勝了世界,也不知道哪壹個是勝利的。所謂的“大”和“剛”,都是作為名字來對待的。現在覺得自己無話可說,無所依靠,突然超越了被對待,和以前的所謂最偉大最偉大合而為壹,快樂無限。到時候,妳還是沈迷其中的好!在其他的審美教育中,比如悲劇之美,它可以打破我們對幸福的渴望。瀟雅的怨恨和屈子的離愁別緒可以說是特別感人。如果崔和張最終重聚,《西廂記》將會平淡無奇。然而,作為草橋最初的夢想終於實現了,這是發人深省的。如果《紅樓夢》之類的《石頭記》會讓鮑和戴結婚,那麽這本書可以省略;本來在動的人都是因為保戴的結果而死的,和我們所謂的幸福完全相悖。再比如搞笑美女,是以不對應事實為條件的。比如人物的狀態,各部分之間是成比例的。但是,滑稽畫中的人物,讓他們中的壹部分長大了,或者變矮了。詩歌因此是壹種不和諧的音調,詞是從那些發音相同而意義不同的人那裏借用來的。方碩割肉留下壹個好紳士,不自責反而自吹自擂。對漆城的優秀建議並不代表沒用,而是反映出漆城在搖擺,與現實格格不入,所以讓人發笑。綜上所述,在美學上,區別就是美之美和崇尚宏觀之美(日文譯名是美麗壯麗)。但洪崇拜所附帶的悲劇,和所附帶的荒誕,足以斷人主見,忘得失,所以足以陶冶精神,使其向高尚前進。何必為了刺激人心,讓人心逐漸失去純粹的美感,而去講淫穢的話,去攻擊不同教派的宗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