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時期,中國的封建專制制度日益強化,而腐朽的封建王朝正臼益走向衰弱,人們的思想受到嚴重禁錮。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西方國家在經歷文藝復興,宗教改革、新航海等重大事件之後,科技得到迅速發展,國力日盛,正壹步壹步邁向征服世界的道路。
與此同時,隨著歐洲基督教的分裂,天主教力圖改革,向外傳教以尋求為資產階級政治服務。16世紀至18世紀末,在中國傳教的耶穌會傳教士是用西方的先進科學技術作敲門磚的。傳播科學知識比較有名的傳教士有利瑪竇(1552—1610)、南懷仁(1623—1688)、湯若望(1591—1666)等人。
利瑪竇等人利用傳播西方科學技術,吸引中國知識分子,壹些有遠見的知識分子,為了富國強兵,學習科學技術,成了他們的朋友和信徒,也成了他們傳教的柱石。徐光啟、李之藻就是這樣的知識分子,康熙、乾隆等皇帝也對西方科學技術感興趣,使利瑪竇等耶穌會傳教士的工作得以順利發展。
數學
西方數學知識的傳入,應首推利瑪竇與徐光啟翻譯的《幾何原本》,該書中所表現的嚴格的定義、完整的結構、壹貫的演繹法、純幾何證明等,都是中國傳統幾何學所沒有的。如三角形的性質、兩個三角形全等、壹般三角形相似的黃金分割等都是新課題。他們兩人合譯了《測量法義》壹書,說明測量高深廣遠的方法。
利瑪竇還與李之藻翻譯了《同文算指》《乾坤體義》,其中講述了比較圖形關系的幾何學,包括多邊形、多邊形與圓錐體與棱柱體、正多面體渾圓與正多面體之間的關系等。
天文歷法
天文學方面的知識也以利瑪竇的傳播最早。1584年,他在廣東肇慶展覽了渾天儀、天球儀、日晷、地球儀等。向當地官員和知識分子講解基督教推算日歷的方法。1595年在南京利瑪竇又制造了象限儀、紀限儀,並向觀眾講解相關知識與使用方法。
1601年利瑪竇回到北京後,又在天主教堂展覽千裏鏡、地球儀、簡平儀等天文儀器。與李之藻聯合撰寫了《乾坤體義》《經天該》等。書中介紹了地圓論,日球大於地球,月球並不發光等知識。
湯若望和羅雅谷在1630年奉詔參加《禎崇歷書》的編修工作。他們采用西法推日月食,“常應驗無誤”。1646年湯若望將《崇禎歷書》改編為《西洋新法歷書》。其中采用第谷體系和幾何學計算方法,同時亦述及伽利略在天文學上的新發現,使歐洲古典天文學知識得以在中國傳播。
地學
西方地學知識的傳入,以地圖的影響最大。明代萬歷十壹年(1583),利瑪竇在廣東肇慶第壹次展出了他的世界地圖。這幅地圖有東西兩半球、五大洲、經緯度、赤道、南北極和海洋,中國人第壹次知道了世界的大體輪廓。康熙皇帝十分重視地圖的繪制,他利用在華傳教士的技術力量,采用西方先進的測繪理論和方法,發起了全國範圍的地圖繪制工作。
傳教士雷孝思(1663—1738)、白晉和杜德美參加了測繪工作,從康熙四十七年(1708)開始,康熙五十六年(1717)完成,全部測繪資料由杜德美繪成全圖,命名為《皇輿全覽圖》。它采用的是正弦曲線等面積為圓柱投影,即桑遜投影,比例尺為1:140萬。其後的《雍正十排圖》和《乾隆十三排圖》均在它的基礎上繪制而成。法國皇家首席地理學家唐維爾所繪《中國新圖冊》也依據康熙的《皇輿全覽圖》繪制。
傳教士的測繪工作中,直接使用西方的測量法。他們在細致的測量工作中,還發現了地球為扁球體的證據。18世紀初,牛頓的地球扁圓說與卡西尼的長圓說正在爭論。我國實測數據證明了牛頓扁圓說的正確,這也是世界科學史上值得稱道的科學成就。
黃道經緯儀物理學
兩方傳入的物理學知識,瑞士籍耶穌會傳教士鄧玉函(1576—1630)寫的《遠西奇器圖說錄最》介紹得最多。第壹卷敘述力學基本知識與原理,包括地心引力、重心、物體比重和浮力學;第二卷介紹簡單的機械原理與計算,包括杠桿、滑輪、螺旋、斜面等知識;第三卷記載實用機械知識,有54幅圖說。包括起重、取水、轉盤、水日晷等。湯若望的《遠鏡說》最早介紹了光學知識。記載了望遠鏡的制造原理、工藝流程、使用方法,對光在水中的折射現象,光經凸透鏡放大物象的闡述都符合科學原理。
生理與醫學知識
鄧玉函撰譯的《泰兩人身概說》是最早向我國介紹兩方生理學、解剖學知識的書籍。全書論述了人體骨骼系統、肌肉系統、循環系統、神經系統、感覺系統的構造和生理功能。
法國耶穌會傳教士巴多明(1665—1741)撰譯了法國著名外科醫生迪奧尼的《人體解剖學》8卷,用滿文譯成。該書系統地講述了西方人體解剖學的知識,現收藏於法國的圖書館。英國傳教士合信編譯的生理和醫學書籍最多。1851年,他寫成了《全體新論》,是壹部生理解剖學概論的著作。合信同年還出版了《婦嬰新說》壹書,介紹西方婦產科和兒科的理論與醫療方法。美國傳教士嘉約翰(1824—1901)在中國開辦醫院,開展醫療工作,傳播西方醫術,接種牛痘,開展醫學教育,招收學徒,培養中國西醫。1866年,他的醫院附設西醫學校。孫中山先生就曾在嘉約翰辦的醫學學校中學習,***培養醫生200多名。
英國聖公會的傅蘭雅(1839—1928)是壹位多學科傳播西方科學知識的翻譯家。他在江南制造局做翻譯,***譯書113種,已刊刻出95種。其中《聲學》和《電學》兩書,是最早最系統介紹西方聲學和電學的專著。他與徐壽合譯的《化學鑒原》是最早的無機化學的譯著,《化學鑒原續編》是最早的有機化學中譯本。
1876年,傅蘭雅創辦了科技期刊《格致匯編》,前後出版了8年,以通俗的語言介紹各種西方科技知識。1895年,他又在格致書院開辦算學講習班,傳授算學知識。
傅蘭雅不是耶穌會的傳教士,但他卻以極大的熱情向中國介紹西方的科技知識,被譽為“傳科學之教的傳士”。他把壹生最有為的年華獻給了中國人民,他說:“半生心血……惟望中國多興西法,推廣格致,自強自富。
西方科技的傳入在壹定的程度上增加了中外科技文化的交流,對閉塞的明清政府帶來了壹些新鮮空氣,但這並沒有改變腐朽的封建大廈將欲塌陷的危機。而此時的歐洲,不僅完成了資產階級革命,而且完成了產業革命,生產力飛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