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說問題,三個人在討論問題,四個人在玩問題,壹個人在思考問題”。在北京奧運會倒計時壹周年之際,“關奧運藝術展”首場展覽於9月9日至13在北京中華世紀壇舉行。
在巡展中,最引人註目的是壹群天真、健壯、活潑的陶藝中國寶寶。這些陶器娃娃被稱為“民族娃娃”。
“果娃”姿態各異,但臉是抽象的。他們沒有鼻子,眼睛和耳朵。他們表達的唯壹表情就是嘴。有的好像在咆哮,有的好像在笑。飽滿的四肢仿佛凝聚了壹種力量,表現出狂野、蒼勁、蓬勃的生命力。這組娃娃有30多個姿勢,56種顏色,是關為2008年北京奧運會和殘奧會特別設計制作的。
"這代表了中國的風格和中國的民族色彩."關解釋道。
關選擇山中人偶的造型,是因為“它們傳達著壹種原始、自然、粗獷的力量,充滿著自由的生命力”。
抽象的臉是為了突出整體,而整體正是關想要刻意強調的——那就是歌頌陽光般的生命的力量和自由的力量。
“經第29屆奧組委確認後,‘果娃’將作為禮物贈送給北京奧運會首位金牌獲得者和獲得金牌數最多的運動員。”關對說:
與奧林匹克結緣
上世紀90年代,管以《灰色系統》壹畫成名。1992年在美國紐約國際文化藝術中心舉辦首次出國個展。由於關采用了畢加索那樣的抽象畫藝術形式,被譽為“東方的畢加索”。
獲得國際聲譽的關選擇了“與世隔絕”。從1996開始,除了在深圳大學教書,關每天早上8點到下午12點都把自己關在深圳的畫室裏,然後半夜牽著壹只名叫“老虎”的黑狗在操場上跑來跑去作為消遣。“我十年不用手機,也不接座機。我的助手接的。我怕別人浪費我的生命,浪費我的時間。”
然而,北京申奧成功打破了這種“半隱居生活”。2006年7月6日,薩馬蘭奇宣布2008年奧運會將在北京舉行。電視上充滿激情的畫面讓敏感的藝術家們感同身受。
關找到了的壹張地圖。令他驚訝的是,歐洲壹些非常小的城市舉辦過奧運會,但亞洲只有少數。他認為奧運會不僅是在中國舉辦的體育賽事,也是向世界展示東方文化的好機會。把握這壹機遇,將提升中國民族藝術在世界藝術領域的影響力。
“我想通過奧運會這個平臺展示我的藝術,我的藝術是民族的藝術。”這個被地方政府和許多人認為過於“宏大”的構想,壹直為關所爭取。早在2005年,關就向遞交了舉辦“關奧運藝術展”的申請。他也壹改多年半隱居不接電話的習慣。為了與外界有效溝通,他甚至配備了手機。
等待答復是壹段很長的時間。在巴黎學藝術的兒子調侃道:不管結果如何,妳的申請過程本身就是壹種很好的行為藝術。
2006年6月5日+10月,經考察,批準贊助關奧林匹克藝術展覽。關隨即告別深大,北上。之後,他用汽車運了7個集裝箱,把“家”搬到了北京。
“做壹個完整的人”
關是深圳大學的教授。然而,在大學任教的十年間,關基本上不參加學校會議。“別人活在圈子裏,我永遠活在圈子外。”在去深圳大學之前,管在家鄉黑龍江日報當美術編輯。他回憶說,“我在黑龍江的時候,是個散漫的人。我是壹個不當班的編輯。壹家報紙的編輯怎麽可能下班?主編在值班!但是我有底線。我可以克己,基本的人際關系要維持。第二,我做好我的工作。妳什麽意思,放棄,妳得到了,妳得到了。什麽都想要,什麽都做不好。”
現在關正在用手機。從中華世紀壇回到他在石景山的工作室的路上,他接了幾個電話。然而,關壹直對外界強加的東西保持警惕。
“我不想出名,只想做壹個完整的人。”做壹個“完整的人”是關多次提到的。“我在要求自己做壹個相對完整的人,不踩‘紅線’,不違背道德。我能做到,妳不能。我是個藝術家。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藝人都能做到這壹點,比如唱歌跳舞。他們需要壹個團隊。”
關多次提到的另壹個詞是“排他性”。他解釋說自己“看慣了社會上的很多現象,但不習慣”。在中華世紀壇,藝術的殿堂,他看到壹個官員脫下鞋子,把腳放在另壹把椅子上。以前有服務員讓他把腳放下來,他不願意。“這是中國的官方。”
關去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接受采訪。在正午的烈日下,他看到壹個農民在電臺門口請願。他讓司機給農民兄弟送壹瓶礦泉水,農民兄弟拒絕了。“我覺得難過。”關說:“城裏人和農民互不信任,我們的社會出了問題。”
孤獨是人的天性。
關壹般不參加筆會,遠離各種圈子。“我不是中國美術家協會的成員,”關說,因為他“不想明白他為什麽要加入”。
在9月9日的奧運之旅開幕式上,許多媒體前來報道。場面很熱烈,但很快人就如潮水般退去。關對此並不感到孤獨:“當妳做別人沒有做過的事情時,妳必須是最後壹個離開的人。我看的不是地位,我看的是人性。脫了衣服也沒什麽區別。”
“為什麽我喜歡壹個人跑,壹個人做事?兩個人在討論問題,三個人在討論問題,四個人在玩遊戲,壹個人在思考。我覺得孤獨是人之常情,男人女人都是孤獨的。不管是誰,不管成功與否,都是孤獨的。”
孤獨的關維持著他對社會的批判。他曾經創作過壹個叫當代俑的陶器,是壹個沒有五官的抽象人形:全身布滿粉紅色的康乃馨,從頭頂開始,壹根金線把人體分成兩半,頭部壹半是金的,壹半是銀的。
關說,妳去新疆看看,那些淘金者挖到了什麽青山綠水。當代兵馬俑對這些金頭銀頭的變形,是為了表達對社會醜惡的批判。
藝術評論家皮道堅說,這是藝術家對當代社會“精神與物質失衡”的深切焦慮。
雖然奧運之旅只結束了第壹站北京,關已經開始憧憬奧運後的生活:“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自由。從某種意義上說,回顧我的壹生,我是壹個審判法律的人。”
“奧運巡演結束後,我會制作壁畫。去甘肅天水,找個陽光充足的地方。為什麽去那裏?那裏的陽光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