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俄軍在戈爾恰科夫親王的指揮下英勇作戰(事實上法軍也是如此),但庫圖佐夫本不該同意貝尼格森的計劃,即保衛切瓦爾的奇諾多面堡,因為它不僅不在俄軍炮火的有效射程之內,而且也沒有戰略價值。俄軍損失了很多精銳士兵和三門火炮。俄軍左翼主要依靠巴格拉季翁的棱堡,這壹仗並沒有改變左翼易受攻擊的局面。9月6日,俄軍全力以赴鞏固陣地,拿破侖也急於更仔細地觀察地形,準備作戰計劃。
於是,拿破侖將司令部移至切瓦爾奇諾多面堡以北的壹片平地,對俄軍陣地進行了多次偵察。當時他正患重感冒和膀胱炎,身體不好,法軍的戰鬥狀態也不能讓他滿意。法軍除了兵力略占優勢(約1.3萬:1.22萬)外,其他方面並不比俄軍強。自橫渡尼曼河以來,法軍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損失了約25萬人。嚴重的人員傷亡和食物短缺並不能提高法軍的士氣。法國騎兵的處境尤其不利。它損失了大量的馬匹,其余的都很虛弱。反倒是俄軍比馬莊強。此外,俄軍在火炮數量和質量上也占有優勢。
9月6日,拿破侖正在偵察陣地,達武挺身而出,請求允許他率領自己的軍隊和博尼亞托夫斯基親王的波蘭第5軍從側翼攻擊俄軍左翼和後方。達武認為,他只需要4萬人就可以打擊俄軍的這個薄弱防禦區,迅速取得決定性勝利。這種戰術本應得到拿破侖的青睞,但他稍加考慮後,否決了行動計劃,主張大規模正面進攻。朗斯特裏特也打算在葛底斯堡戰役中使用同樣的戰術,但也遭到斷然拒絕,而且理由更少。
最後的作戰方案是:大吳率1軍進攻巴格拉季翁(拿破侖印象中只有兩個陣地而不是三個);達沃左翼,內伊第3軍在朱諾第8軍的密切配合下,從拉耶夫斯基多面堡北部的謝苗諾夫卡亞村向俄軍防線發起進攻,近衛軍作為後方部隊。這樣,法軍的整個攻擊中心就是在大約1.5英裏的戰線上攻擊俄軍的左翼和中心。歐仁4軍和1軍3師在科洛察河北岸作戰。他們的任務是摧毀博羅季諾村,然後使用三個特殊的浮橋過河,進軍拉耶夫斯基的棱堡。騎兵由繆拉全權指揮,他在達沃後面集結了三支騎兵部隊(編號1、2、4)。從右翼迂回攻擊俄軍的唯壹方法是派波尼亞托夫斯基的第五軍沿老斯摩棱斯克大道包抄俄軍左翼。
法軍炮兵(* * *擁有587門火炮,但裝備到每個炮兵連的火炮數量仍然不足)的任務就是戰鬥壹開始就大規模轟炸敵人。戰鬥開始的前壹天晚上;法軍在基諾東北的高地部署了兩個炮兵連,準備轟炸巴格拉季翁的棱堡。兩家公司各有24支槍。1軍炮兵指揮官佩內蒂將軍從近衛、德賽師、孔潘師、弗裏安特師抽調62門火炮增援兩個連。這些炮主要用於壓制俄軍炮火,而索比爾將軍(指揮近衛的預備役炮兵)則用近衛的榴彈炮轟擊俄軍戰壕。壹旦法軍右翼與俄軍交火,第3軍的40門炮將壹起向拉耶夫斯基的棱堡開火。炮兵將在這場戰鬥中發揮重要作用。
9月7日清晨6時,佩內蒂和他的部下率先向敵人開火,戰鬥開始了。法軍的進攻時間比原計劃晚了壹點,因為夜間部署的兩個炮兵連因為火炮射程不夠不得不重新部署。俄羅斯炮兵迅速回應。炮戰斷斷續續進行了幾個小時,整個戰場硝煙彌漫,能見度下降,為雙方的肉搏增加了難度。
拿破侖的1和3軍壹開炮,法國先頭師就開始進攻。歐仁王子率兵進攻博羅季諾村的巴克萊部隊,俄軍在科洛恰河大橋被拆除前被擊退。但他們很快奪回了博羅季諾村。接著,俄軍接到了返回主陣地的命令,這次他們拆除了科洛恰河大橋。歐仁王子在村子裏留下了壹個師和壹些騎兵。上午9時30分左右,他帶領其余的人越過浮橋,進攻拉耶夫斯基的棱堡。
與此同時,孔攀率領的1軍第5師在德賽第4師的密切配合下,正向巴格拉季翁挺進。拿破侖希望法軍所向披靡,但俄軍炮兵巧妙設防,向法軍發射了壹排排炮彈,導致法軍覆滅。更不幸的是,此時俄國步兵也投入戰鬥,向推進的法軍射出無情的子彈。Kompan中彈受傷。達武的坐騎被擊中,他自己也被地震震傷,不得不離開戰場,把指揮權交給德賽。雙方部隊大多進行肉搏戰,戰鬥異常激烈。法軍壹度攻占了俄軍陣地。但巴格拉季翁從圖奇科夫將軍的第3集團軍抽調兩個旅組織反擊,最終將法軍逼出陣地。大約是八點半。
留在指揮所的庫圖佐夫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兵力部署過於偏向右翼,左翼力量不足。於是他命令巴戈沃將軍帶領第2軍繞過俄軍後方,支援左翼中心。但是就在這支部隊準備行動的時候,法國軍隊向巴格拉季翁的堡壘發起了猛攻。戰鬥很激烈。法軍接連攻占了兩座棱堡,但在進攻第三座棱堡時受挫。危急時刻,勇敢善戰的繆拉親自指揮,基本穩定了戰局。
棱堡之戰至少會持續兩個小時,此時已經變成了壹場諸軍兵種參與的大混戰。雙方的炮火繼續殺死成千上萬的人;雙方騎兵互相廝殺,淹沒在馬蹄橫飛、子彈呼嘯的混戰中;兩邊的步兵刺刀相向,臉上沾滿了汗水、鮮血和泥土。俄羅斯高級指揮官傷亡最大。最不幸的是,第二西部集團軍司令巴格拉季翁親王也在戰鬥中受傷,兩周後去世。
在這個血腥的早晨,兩翼戰場上的情況如何?法軍右翼,波尼亞托夫斯基的部隊移動緩慢,差不多到8點鐘才與俄軍轟炸機完全接上。這支俄軍負責為第三集團軍提供掩護。由於俄軍第3集團軍已部署部分兵力保護棱堡,且俄軍總參謀長前壹天拒絕執行俄軍總司令的伏擊計劃,使俄軍暴露在危險的陣地,法軍的任務得以順利完成。
經過壹場激戰,俄軍停止抵抗,波尼亞托夫斯基的部隊輕松攻占烏吉查村,並可能繼續攻占村後具有重要戰術價值的山頭,嚴重威脅俄軍左翼。為此,庫圖佐夫命令第二集團軍從俄軍右翼迂回。這支部隊的及時到來阻止了波尼亞托夫斯基隨後的進攻,挽救了高地。但俄軍第壹集團軍司令圖奇科夫在戰鬥中陣亡。側翼的戰鬥平息了。
如前所述,拿下博羅季諾後,歐根王子率領壹支軍隊向南渡過科洛恰河,準備進攻拉耶夫斯基的棱堡。他在博羅季諾地區保留了壹些大炮,這些大炮足以覆蓋棱堡的北面。他還在科洛恰河南岸部署了援軍,企圖在步兵進攻前用重炮削弱敵人的防禦。堅固的棱堡為俄軍炮兵提供了更好的保護(步兵沒有藏身之地),但部署在棱堡後面並奉命堅守的第3騎兵損失巨大。
上午九點半,歐也妮王子的步兵發起了進攻,戰鬥也很激烈。拉耶夫斯基的第7軍兵力不足,因為要派兵增援俄軍左翼,無法控制謝苗諾夫的防守。盡管如此,法軍的第壹次進攻被俄軍擊退,傷亡巨大。但法軍以莫蘭的1師(隸屬於第4軍)和博納米將軍的第30步兵旅為先頭部隊,很快發動了第二次進攻。經過激烈而殘酷的戰鬥,這些部隊終於突入棱堡,與高大強壯的俄國炮手展開了面對面的戰鬥。法軍壹度占領陣地,但俄軍很快奪回陣地,並通過肉搏戰最終將法軍趕出陣地。
棱堡周圍的戰鬥異常激烈。此時格魯希的第三後備騎兵也投入戰鬥,試圖突破俄軍倉促組建的方陣,但不僅沒有成功,反而損失巨大。此時,俄軍損失了壹些高級將領,其中1西線集團軍參謀長受傷,優秀的年輕炮兵指揮官陣亡。到11: 30,這些頑強的俄國士兵仍然堅守在拉耶夫斯基多面堡周圍。拿破侖下令再次進攻,壹支俄軍突然向法軍左翼發起進攻,延緩了法軍的進攻。
大約10: 30,庫圖佐夫得知法軍在科洛恰河上的壹個渡口沒有設防,命令烏瓦洛夫將軍的1騎兵(約2500騎兵)和馬特維·伊萬諾維奇·普拉托夫將軍的唐哥薩克部隊向北岸的法軍進攻。陽光下,這支組織嚴密的俄軍刀光閃閃。約8000名俄軍騎兵擊退了霍尼諾伯爵的鐵甲騎兵和輕騎兵中隊(其任務是保護拿破侖“軍隊”的左翼),但未能突破博羅季諾留守的1法軍師團的方陣。當法軍騎兵從南岸渡河時,俄軍激戰後撤退。庫圖佐夫對兩位騎兵指揮官的拖延和無效行動極為不滿。但這支騎兵(其哥薩克活動在法軍的側翼和後方)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法軍在拉耶夫斯基棱堡前的計劃和進度。
除了上述對左右兩翼的攻擊,拿破侖在戰鬥開始後約1小時發動了第三次攻擊。這是從謝苗諾夫被摧毀的斯卡婭村以南的某個地方,向拉耶夫斯基的多面堡地區,對俄軍左翼中心的進攻。達沃和內伊的部隊聯合進行了這次行動,得到了左路進攻的拉圖爾·莫布裏的騎兵和右路作戰的南蘇蒂的騎兵的大力支援。和其他戰役壹樣,這場戰役雙方的炮兵、步兵和騎兵都參加了。戰鬥剛開始,法軍照例先炮轟俄軍,俄軍炮兵迅速反擊,不斷向倉促組成紅藍相間長墻的法軍步兵縱隊發射固體彈、葡萄彈和彈片。但這場戰鬥首先是壹場騎兵戰。身著華麗服飾的法國騎兵並排成列,整齊地向俄軍行進,然後轉身與俄軍交戰。
雖然俄軍在戰鬥中表現出極大的勇氣和魄力,但最終在謝苗諾夫卡河兩岸激烈的馬戰、徒步戰和炮戰中被法軍擊退,這個重要戰場開始淪陷。俄軍的失敗已成定局。它需要的只是抓住機遇,重新部署兵力,組織兵力,恢復元氣。由於拿破侖不在,壹直堅守陣地最前沿的內伊和繆拉向拿破侖皇帝緊急求援,以求在俄軍不穩的情況下壹舉突破俄軍防線,從而有可能贏得戰鬥。然而,拿破侖猶豫片刻,拒絕使用他的預備隊,因此錯失良機。
於是,這場著名的博羅季諾戰役就在下午甚至晚上進行。法國人仍然需要攻克拉耶夫斯基的棱堡。因為在中午,俄羅斯軍隊收復了拉耶夫斯基多面堡。烏瓦洛夫和普拉托夫的騎兵對法軍側翼的威脅延緩了拿破侖接下來由歐也妮王子下令的進攻。這對第四騎兵無疑是極為不利的,因為就在歐也妮王子的部隊準備阻止哥薩克人的威脅時,第四騎兵也已經推進到了謝苗諾夫斯卡婭的前方。所以它不得不在棱堡裏被俄國大炮轟擊了兩個多小時,並為此付出了沈重的代價。接近下午3點時,歐也妮王子準備好了另壹次大規模進攻。為了配合歐仁親王的進攻,位於斯卡婭和博羅季諾的炮兵連,謝苗諾夫集中優勢炮火,封鎖了拉耶夫斯基的棱堡。
這主要是壹場騎兵的混戰,和往常壹樣步兵的陣地爭奪戰。壹中隊又壹中隊的騎兵投入了壹場殊死的戰鬥。法國第二騎兵團司令蒙布蘭將軍不幸陣亡,戰場上刺耳尖銳的刀槍沖突堪稱傑作。拿破侖的隨從之壹奧古斯特·德·考蘭庫爾將軍接替了蒙布蘭。但他也在率領第五鐵甲騎兵團進入多面堡時陣亡。棱堡裏的俄國炮手頑強抵抗。直到準將將軍西夫裏率領的第九步兵團到達,俄軍才被制服。棱堡裏的屍體到處都是,太可怕了。那個受了重傷的士兵靠在扭曲的槍架上,奄奄壹息。
法軍最終拿下了拉耶夫斯基的棱堡,但戰鬥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大部分時間是有數千騎兵參與的混戰。為了突破俄軍防線,歐仁王子在棱堡後面的高地集結了所有可用的騎兵。然後勇敢的法國士兵襲擊了俄國騎兵中隊和尾隨其後的步兵縱隊。很快,俄法兩軍混戰在壹起。巴克利·德·托利壹直指揮著他的輕騎兵和長矛騎兵在戰鬥最激烈的地方廝殺。他的坐騎被殺了,他差點死了。當騎兵混戰時,步兵和炮兵都參加了戰鬥。
到下午5點,雙方都筋疲力盡。為法國右翼而戰的波尼亞托夫斯基在烏吉查高地發起了猛攻。俄軍的巴戈沃將軍(早前他帶領第二軍從俄軍右翼迂回)發現,俄軍在中部和右翼的主力已經開始撤退,他已經處於劣勢。為了行動壹致,他還主動撤退,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波蘭人。
戰鬥即將結束,與當天其他重大而激烈的戰鬥相比,此時顯得相當平靜。俄羅斯人仍在死亡。有人認為,如果拿破侖在這個時候讓他的衛隊投入戰鬥,俄軍將全軍覆沒。但是,皇帝又壹次沒有這樣做,而這壹次,大多數高級將領,包括伯蒂爾(拿破侖的參謀長)和繆拉,都支持拿破侖的想法。庫圖佐夫晚上決定第二天早上從戰場上撤軍。他仍然相信他贏得了這場防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