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新中國誕生後,周恩來致信六叔,邀請他來京議事。周從揚州上船,經鎮江坐火車來京。他在中南海西花廳見到了他的第七個侄子周恩來。周恩來壹見面就高興地說:“這壹次,就‘妳來了就安全了’。”
周恩來吩咐他的行政秘書何謙送周到北京遠東飯店與他的六叔會面。這是當時國務院宣傳部擁有的四個招待所中最好的壹個,莊希泉、高士奇、梅蘭芳等壹批名人都曾在這裏住過。後來,我搬到了鐘會酒店,這仍然是壹個較高的檔次。那時,新中國剛剛誕生。作為政務院(後更名為國務院)首任總理,周恩來經常邀請周到西花廳,向他詢問清朝和民國時期各級政府機構的組織結構、職能、人員編制和工資安排等情況,以便人民政府采納或修改。周壹壹耐心地給解釋。
1951年6月,經國務院常務副秘書長齊雁鳴推薦,批準,周正式受聘為中央文史研究館首任館員。第壹批受聘到中央文史研究館的都是清末民國時期德高望重的學者和名人,如傅、張、齊白石、等。安排他們都帶有關懷的性質,於是在錄用周前對他說:“民國時期,妳有兩項功績,人民不應忘記:壹是妳在擔任秘書長春歷、江蘇巡撫時,平息了江浙壹帶的軍閥戰爭,在戰火中挽救了人民的生命財產;第二,袁世凱稱帝的時候,妳作為他的總司令辦公室秘書,沒有跟去,這是政治上的高瞻遠矚。既然人民當家作主,妳就應該考慮為人民做點事。”
那麽怎麽評價他的六叔周的“兩德”呢?
那是20世紀民國初年,國內軍閥割據。天津的春歷很欣賞周的才能,任命周為他的秘書長,作為他當江西巡撫時的高級幕僚。春歷遷居江蘇後,繼續聘請周為秘書長。此時,曾擔任春歷參謀長、後又擔任陸軍第六師師長的齊謝園,被浙江巡撫盧永祥驅逐出浙江,再次投靠春歷。春麗就靠這個“左膀右臂”輔佐,而他所在的位置是長三角經濟比較發達的江蘇。他真的是衣食無憂,春風得意。然而,齊謝園壹直有當軍閥的野心,他非常不願意被盧永祥追趕。他夢想著重新奪回自己在浙江失去的“世外桃源”,於是極力在他們中間挑撥離間:他先是向盧永祥發出假情報,說春禮是靠自己的兵、糧、力,想以強淩弱,即將出兵入浙。這讓實力和財力都不及春歷的盧永祥壹時十分緊張,於是迅速調兵遣將,嚴密把守江浙交界,交通要道增加崗哨,緊張萬分。齊謝園暗暗高興,又在李淳面前借口挑撥說,盧永祥不自量力,正在江浙兩省交界處調集重兵,密謀奪取地盤。當即催促春利先下手為強,迅速起兵斬魯,以免被動挨打。李淳不敢貿然自決,於是他和的旋醫周商量。周首先勸冷靜下來,主張查明真相後再決定是否參戰。他還分析比較了雙方的實力和經濟實力的懸殊,做出了盧永祥絕不會主動出兵打江蘇的準確判斷,從而穩住了春麗。接著,周利用他在浙江的關系,迅速與秘書長聯系,請他勸說盡快從江、浙撤軍,以免擦槍走火,釀成大錯。魯聽從了他的建議,終於使江浙壹帶壹觸即發的軍閥混戰煙消雲散,使兩省人民的生命財產免遭壹場戰爭災難。1920年,春歷在江蘇督軍府突然莫名其妙地去世,齊就任江蘇督軍,並邀請周繼續擔任他的秘書長。周懷疑春歷之死可能與齊的“手腳”有關,於是毅然“拒絕與小人為伍”,憤然離開淮安。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擔任過任何公職。
第二件事是,袁世凱想當“中華帝國”的皇帝時,袁世凱大帥府的秘書周並沒有照辦,而是不顧個人安危,直言不諱地上書袁世凱不要逆流而動。結果受到袁世凱及其爪牙的冷落和歧視,周只好憤然悄然離去。
新中國是文史研究者。
出於對其六叔上述兩種美德的考慮,安排聘請周為中央文史研究館第壹批館員。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這也是周恩來在擔任壹國總理的26年中,唯壹壹次直接雇傭自己的親屬。
周受聘為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時已77歲。但他年紀大了,精力旺盛,努力學習,努力適應新社會的新情況。周的書法功底很強。在文史館工作後,他用毛筆逐字逐句抄寫了毛澤東的《新民主主義論》和毛澤東的壹些詩詞,並在《光明日報》發表文章,熱情贊揚中國* * *產黨的領導,歌頌新中國和建設新社會的成就。在1950 10 1國慶壹周年之際,周也被邀請到觀禮臺參加觀禮。這在當時是很高的榮譽。7月1951,1日,在中國* * *產黨30周年慶典上,當選為中央文史館代表,與館長傅先生壹起向主席敬酒,向中國* * *產黨表示衷心的祝賀。與此同時,他還在《光明日報》上以張、傅等44名中央文史館館員的簽名撰寫了《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兩周年》壹文。他以“周祿之”的署名,親自單獨寫了壹篇文章《慶祝1951年10月1日國慶節》,發表在同壹家報紙同壹版上。周在文章中深情地寫道:“三十年前,我看到國家大事衰敗,政治圈子骯臟,我辭職退休,兒孫滿堂,我成了廢物。沒想到80歲那年,他在國內東山再起,準備擔任圖書管理員壹職,重新登上舞臺。雖然是配角,但也能跳壹次官,跑龍套跑幾次。有做孩子的勇氣,沒有傷害老大。我希望活得更久……”他的喜悅和激動生動地寫在紙上。
那時候新中國剛剛誕生,經常有壹些人冒充周恩來自己的家人或者親戚找到西花廳牟利,提出各種要求,有的是為了工作,有的是為了錢等等。周恩來工作忙,壹般沒時間見面;周家是壹個大家庭,鄧對周家的情況並不總是清楚。每次接待這樣的人,他都很為難:隨意“得罪”不合適;對於來的人,會以禮相待,但又怕他們“假冒偽劣”,鬧笑話。於是,讓他的行政秘書何謙向他的六叔求教,並請“六老伯”(這是當時西花廳工作人員對周的尊稱)介紹周家各方的親戚。不久,給周寫了回信,詳細介紹了周親屬的情況。周在給的信中寫道:
何書記同誌:
電話有分機,經常聽不清楚。昨天提到周,教室裏沒有這個人。丞相堂兄妹,今僅存:吾子奎恩,五十歲;房利美和房地美的吉恩在上海,42歲;洪恩,壹個五居室的男人,49歲在上海。最近他的原配也沒看到。前壹個名單裏寫的恩旭,還不知道自己在上海有工作就去世了;恩顏,三室女,在廣州,四十多歲。她最近還得知他在廣州鐵路局工作,手下有四名員工。還有,從我表哥恩燦,他在揚州有九個房間,四十多歲了。僅此而已。這個人壹定是假的,可能不敢見我。如果他來看我,或者他是遠房親戚,應該電話通知他。
這種布是合成的。
歡迎
周嘎祁智
十壹月二十五日
周寫完上面的信後不放心,又特意詳細寫了壹個附件。附件全文三千多字,用毛筆寫得工整。這是周恩來第八代親屬(又稱“五福”親屬)範圍內最全面、最具體的親屬“圖集”,* * *描述了周恩來的近80位親屬。在《周圖冊》中,就連曾被誤傳為嫡親堂弟、前秋瑾研究會會長的王去病,也明確寫著“都是繼母的女兒,沒有血緣關系”。他的依戀成了當時去“西花廳”認周恩來為親人的人的壹面鏡子。是真是假,和“鏡子”對比就能看得壹清二楚。這面“鏡子”已被淮安周恩來故居收藏於西花廳65438至0994,現已成為研究周恩來家世的又壹珍貴原始資料。
周在京期間,還熱心地幫助做親屬的工作。1951 04年2月14日,他在西花廳收到堂弟呂覺厚的來信,回信解釋說:“此信是就妳的家世和妳侄兒嚴的自傳向中南海呈上的。只有我的侄子和他的妻子(指和鄧)整天忙忙碌碌,抽不出時間,到處看的信也不多。但尊府無業人員眾多,深為關切;我壹個人不尊重政府,但我和親戚有多年的朋友,情況也是這樣。把侄子的位置讓出來,壹個個交給下屬,不方便,導致自私。其實北京安置的人太多了。所以去年政務院兩次明確,頒布各種措施幫助知識分子和失業失學人員,都是有希望的。但是,妳兒子現在也要有工作了,妳侄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人事局積壓太多了,沒地方安置。最好是讓它伺機就近到某個機構報名,年輕人就去考試讀書或者參軍等等。”周恩來被他合情合理的話深深打動了。
周在京生活僅三年多,晚年生活幸福。但在文史館裏悠閑的工作,難免會讓他產生想家和懷舊的情緒。紹興有他的祖籍,揚州有他的父母安葬,淮安是他最早工作、生活多年、上學的地方。他很想回去看看。但對自己要求嚴格的周恩來認為,如果老人回去,“當地政府肯定會給他特殊的接待和照顧。這必然會增加當地政府的負擔,影響人們的正常工作。”“此外,周恩來壹直反對‘衣錦還鄉’的舊習俗,他想自己帶頭,在新社會樹立壹種新的風尚,為全黨樹立壹個榜樣。我委婉地勸六叔不要回老家。”1951 3月1日,周在給紹興堂弟呂覺厚的信中也提到了此事:“本想在浙江有個位子,但侄兒太遠,晚年不能壹個人走。”他是壹個經歷了清朝、民國、日偽、新社會幾個朝代、幾個時期的人。他能了解大致情況,也能理解侄兒周恩來的意思。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對周恩來提出任何個人要求。
周對的理解讓感到很欣慰。閑暇時,他派人帶六叔去西花廳談國事家事。每當有越劇、揚劇、淮劇在京演出時,周恩來總是告訴西花廳的工作人員,別忘了給六爺買兩張票。有時周恩來邀請他去頤和園,在昆明湖上同舟共濟。說起慈禧和光緒在頤和園的召見和接見,老人蓄著銀白色的胡須,開懷大笑,仿佛回到了童年。周恩來還對多次去西花廳的同行們說:“劉叔叔年紀大了,有空要經常去看望他,陪他說說話。”
1952年3月,周的獨子周,病逝於揚州,時年50歲。非常體諒周和喪子之痛。在征得老人同意後,當事人將自己最疼愛的曾孫周國珍從揚州接到北京,壹邊上學壹邊陪伴老人,並支付了周國珍的全部學費和生活費,以撫慰六叔喪子之痛。1952年8月,周80大壽之際,也按照蘇北老家的習俗,邀請弟弟周恩壽及其侄侄女在京,聚在西花廳為六叔辦了壹個簡單的家宴。據的侍衛長和侍衛韓福裕回憶,六祖生日那天,丞相非常高興。他不僅在桌上帶頭敬酒,還親自系上圍裙,做了六祖愛吃的家鄉菜,比如淮安紅燒獅子頭。
1953年9月2日,周先生因老年支氣管炎在北京逝世,享年81。周恩來很忙,他去了北京的家興寺,送別了六叔的遺體,並主持了葬禮。9月6日,周去參加葬禮,他的孫子周華章領著靈柩到了節骨眼上。周恩來忙得分身乏術,便請鄧代他出殯。鄧將靈柩送到北京東郊第壹人民公墓,並代表親自為周墓鏟土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