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振鐸
筆 名: 西諦、鄭源新、落雪
性 別: 男
生卒年月: 1898~1958
民 族: 漢族
編輯本段簡介
我國現代傑出的愛國主義者和社會活動家,又是著名作家、文學評論家、文學史家、翻譯家、藝術史家,也是國內外聞名的收藏家,訓詁家。原籍福建省長樂縣,生在浙江省永嘉縣(今溫州市)。1917年入北京鐵路管理學校學習。1919年參加“五四”運動,同時與沈雁冰等人發起成立文學研究會,曾任上海商務印書館編輯,《小說月報》主編,上海大學教師,《公理日報》主編,1927年旅居英、法,回國後歷任北京燕京大學、清華大學教授,上海暨南大學教授,《世界文庫》主編,1937年參加文化界救亡協會,與胡愈之等人組織復社,出版《魯迅全集》,主編《民主周刊》,1949年後歷任全國文聯福利部部長,全國文協研究部長、人民政協文教組長,中央文化部文物局長,民間文學研究室副主任,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所長,文化部副部長。全國政協委員,全國文聯全委、主席團委員,全國文協常委,中國作家協會理事。1919年開始發表作品。1952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1958年10月17日率領中國文化代表團出國訪問,翌日因飛機突然失事遇難殉職。
著有專著《文學大綱》、《俄國文學史略》、《中國文學論集》、《中國俗文學史》、《近百年古城古墓發掘史》、《基本建設及古文物保護工作》、《域外所藏中國古畫集》、《中國歷史參考圖譜》、《偉大的藝術傳統圖錄》、《插圖本中國文學史》、《中國版畫史圖錄》,短篇小說集《家庭的故事》、《取火者的逮捕》、《桂公塘》,散文集《佝僂集》、《歐行日記》、《山中雜記》、《短劍集》、《困學集》、《海燕》、《民族文話》、《蟄居散記》,譯著《沙寧》、《血痕》、《灰色馬》、《新月集》、《飛鳥集》、《印度寓言》,《鄭振鐸文集》、《鄭振鐸選集》,編輯《中國短篇小說集》、《北平箋譜》(與魯迅合編)等。其中《貓》入選人教版初中教材。
編輯本段青年時代曾回故鄉
鄭振鐸雖然生長在溫州,後來升學到北京,從鐵路管理學校畢業後到了上海,長期在商務印書館工作,但是,他和故鄉親人卻是保持著密切的聯系,並且回過故鄉。茅盾在1921年10月15日致啟明(周作人)的信中就曾提及“振鐸回鄉葬祖去了”(見《茅盾書信集》,文化藝術出版社1988年出版)。據研究鄭振鐸的專家陳福康博士考證,這次經福州到長樂葬祖的時間有壹個多月。這裏的“回鄉葬祖”,自然是回到祖籍地長樂首占村老家了。1995年初冬,長樂首占村為紀念鄭振鐸征集有關的文物,征集到壹件珍貴的資料——首占鄭氏殘缺的“訃告”,在壹張八開紙上,尚能見到具名者***36人,其中有“緦服侄曾孫振鐸”等字樣,分析起來,這是鄭振鐸的曾伯祖或曾叔祖喪葬的“訃告”,這正印證了他有“回鄉葬祖”之行。另據首占鄭氏族親追憶,那個年代,首占“岱陽鄭氏宗祠”內懸掛有許多反映鄭氏先輩事跡的匾額和介紹,正中掛有明嘉靖名臣、刑部尚書鄭世威(1503~1584年)親書的“世培忠厚”的祖訓……這壹切,使鄭振鐸對先輩的業績和可貴的品質有了更多的了解,對故鄉增添了深厚的感情。因此,他雖然長期在異鄉生活、學習、工作,但是,他卻始終是關心和熱愛故鄉的。
編輯本段與故鄉人民心連心
1919年五四運動的消息傳到福建,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在福州,各校學生曾先後兩次集會聲援北京學生愛國運動,追悼被反動軍警毆打致死的北京大學閩籍學生郭欽光;在廈門,青年學生舉行集會示威遊行,後來又發展成為有各界人士參加的國民大會,憤怒聲討軍閥政府和日本帝國主義的罪行。五四的烈火,在八閩大地燃起,然而,日本帝國主義者卻先後派軍艦到廈門、福州,實行武裝威脅,在福州甚至開槍逞兇。在北京的鄭振鐸聞訊,就積極參加組織旅京福建省學生抗日聯合會,成為該會領導人之壹。他參加編印《閩潮》,奔走呼號,聲援故鄉的反帝愛國運動,始終和故鄉的人民心連心。原籍福建長樂的著名作家冰心,當時就讀於北京協和女子大學預科,她就是在這次聲援活動中認識鄭振鐸的。時隔60年,冰心對他的愛國愛鄉熱情和感慨激昂的發言,還有深刻的印象。
編輯本段熱情接待故鄉學子
鄭振鐸雖然長期在京滬壹帶任職,但凡是故鄉有人來訪,他總是熱情接待,並仔細了解故鄉的情況。由於歷史上長樂屬福州府轄,所以從概念上說,故鄉的範圍自然是比較大的。1939年夏天,福州壹位文學青年———三山中學高中生陳洪海(“青青文藝社”社員),因為聽說暨南大學文學院在院長鄭振鐸主持下,教授陣容很強,他很想越級報考該院。經當時在福州供職的著名文學家郁達夫(1886~1945年)介紹,到上海去拜訪鄭振鐸,受到其熱情的接待。鄭振鐸看完介紹信之後,先了解郁達夫在福州的近況,接著又詳細問及:陳儀(1886~1949年)主持福建省政府有些什麽“措置”?省教育廳廳長鄭貞文(1891~1969年)在治理教育方面有哪些成績?因為那時正值鄭貞文進行本省教育改革,省立縣立學校停換教員校長的時候,他從報紙上已看到壹些報道。他認為“鄭貞文也有鄭貞文的苦衷”,他特別關切地問:日本帝國主義者在福州橫行的表現、福州的建設、文化事業進展、故鄉失業人數和群眾生活的情況怎樣?……陳洪海介紹了有關情況之後,他感慨地說:“大概民國十七八年時代,福建人最來得樂觀!”最後,鄭振鐸說,曾在福建出版的壹本文學雜誌上看到陳洪海的作品,頗為贊許。故鄉的文學青年往訪鄭振鐸,當然不止壹個,黃駿霖先生在《憶西諦鄭師》(載《榕花》1981年第壹期)壹文中,也談及他在燕京大學求學和上海執教期間,受到這位“大同鄉”親切接待和關懷的情況。這些事例說明,鄭振鐸當時雖然沒有到福州,但對故鄉的情況卻有所了解,並且極為關切。當然,他對故鄉情況了解的渠道也是多方面的。
編輯本段不忘故土鄉情深厚
鄭振鐸不忘自己祖輩生長的故土,還表現在他的鄉情上,他總是公開標明自己是福建長樂人,有時撰稿編書,還特意署上“長樂”二字,例如《清人雜劇初集跋》結尾時,就署“壹九三壹年三月二十三日本集印成,長樂鄭振鐸跋”他編的壹本書名就是《長樂鄭氏匯印傳奇第壹集》,在此書的序文後,也署名:“壹九三四年七月七日長樂鄭振鐸序”,甚至在他的印章中,也使用“長樂西諦”。“長樂鄭振鐸西諦藏書”。直至他遇難的前十天,在“最後壹次講話”中,還說“我是生長在溫州的福建人”。
鄭振鐸雖然自幼生長在溫州,但因家庭生活環境關系,卻能說福州方言,他和家裏人日常談話都是用福州話。1931年冬,鄭振鐸在《紀念幾位今年逝去的友人》(載清華大學《文學月刊》第二卷第壹期)壹文中,提及他和胡也頻(1903~1931年)在上海會面的壹些情況時寫道:“他和我見面的時候不少。他那生疏的福州話,常使我很感動,我雖生長在外鄉,但對本地的鄉談,打得似乎要比他高明些。”這就是說,他們二人雖然長期在外地,但是鄭振鐸的福州話,要比胡也頻說得好些。在飲食愛好方面,鄭振鐸也是保留著家鄉的特色,以富有家鄉風味的閩菜,招待文朋好友,顯然,這是鄭振鐸所感到自豪的。他宴請魯迅、冰心等人,席間吃的就是其母親親手烹調的福建菜。鄭振鐸還很喜歡福建的水仙花,曾把家鄉人送去的水仙花特意贈給魯迅。
編輯本段鄉情流露在作品中
從鄭振鐸的文學作品中,也可以感受到他對故鄉感情之深。1926年,鄭振鐸到莫幹山避暑期間寫的散文《月夜之話》,通過月下乘涼的絮語,非常自然地流露出他對福州民歌的喜歡和贊賞。高夢旦先生向他介紹了三首福州民歌,他都壹壹抄錄下來,並把福州方言民歌譯成普通話,加以解釋,通過自己的作品介紹給讀者,的確像《真鳥仔》這樣的福州民歌,“恐非‘非福州人’所能了解”,鄭振鐸因為懂得福州地區方言,才能夠把原意譯出。
1927年“四壹二”蔣介石背叛革命,大肆屠殺***產黨人、工農群眾和革命知識分子。鄭振鐸被迫遠走歐洲。他擷取了赴歐途中的壹個生活片斷,寫了《海燕》。他憑借對故鄉的了解,用工筆的手法描繪家鄉在萬物崢嶸、春意盎然的景象中,由南方回來的逗人喜愛的小燕子,任情地橫掠斜飛,飛倦了就返回壹年前的舊巢安身。他寫道:“燕子歸來尋舊壘”,“這便是我們故鄉的小燕子,可愛活潑的小燕子。”在“離家是幾千裏,離國是幾千裏”的海路上,“不料卻見著我們的小燕子”。他從內心抒發了浪跡天涯的遊子對祖國和故鄉魂牽夢縈的思念之情。
因此,鄭振鐸長期在異鄉,卻能夠鄉音不改,在生活、飲食、愛好等方面,保持福州的特色,甚至反映到其作品之中,不但是從其家庭長輩接受了影響,還因為他和閩中文化人士常有交往。值得壹提的是,1921年5月,他到商務印書館工作之後,得到該館編譯所所長高夢旦的賞識,並於1923年與其小女高君箴(蘊華)結婚,感情十分融洽。高夢旦(1870~1936年),原名鳳謙,常用筆名崇有,籍貫也是福建長樂,他是26歲才離開故鄉的,老家就在與鄭氏祖居地首占壹田之隔的龍門鄉,這樣,鄭振鐸的壹家仍然保持著家鄉的某些特色,也是很自然的。而高夢旦學識豐富,諳熟閩中民間文學、方言和風土人情,也使鄭振鐸得到不少教益。
代表作品有:《文學大綱》、《俄國文學史略》、《中國文學論集》、《中國俗文學史》、《近百年古城古墓發掘史》、《基本建設及古文物保護工作》、《域外所藏中國古畫集》、《中國歷史參考圖譜》、《偉大的藝術傳統圖錄》、《插圖本中國文學史》、《中國版畫史圖錄》,短篇小說集《家庭的故事》、《取火者的逮捕》、《桂公塘》,散文集《佝僂集》、《歐行日記》、《山中雜記》、《短劍集》、《困學集》、《海燕》、《民族文話》、《蟄居散記》,譯著《沙寧》、《血痕》、《灰色馬》、《新月集》、《飛鳥集》、《印度寓言》,《鄭振鐸文集》、《鄭振鐸選集》,編輯《中國短篇小說集》、《北平箋譜》(與魯迅合編)等。其中《貓》入選人教版初中教材,《唯壹的聽眾》選入六年級課本
編輯本段福州之行收獲巨大
新中國成立後,鄭振鐸曾回到福建。1954年春,他在文化部任職期間,參加“全國人民慰問人民解放軍代表團”於2月27日到達福州,慰問駐福建前線三軍。在壹個多月的時間裏,他作為慰問總團代表之壹,曾在前線某部大會上講話慰問駐軍並作過報告,以具體的事實,生動地說明了祖國在總路線照耀下四年來各方面建設的輝煌成就,給廣大指戰員以極大鼓舞;他和代表們登山越海,深入前線進行親切的慰問活動,受到指戰員的熱烈歡迎,在此期間,他還和文藝界人士舉行座談,進行了參觀活動。他對福建發展的大好形勢,有著很深的印象。3月4日,他在給友人劉哲民的信中寫道:“福州市面很繁榮,土特產不少,因為交通不大方便,有的東西便無法運到外面推銷。像漆的筷子,最為精良,但運到外邊的卻不是上等貨,紙張也很好,水果極多,將來當能大大交流也。”信中還提到“工作很忙,不能有時間寫信;但有些故事是應該寫出的,不知在什麽時候寫?回北京後,又要大忙,恐更不容易動筆了。”4月1日,他在信中又寫道:“這壹月多的慰問,收獲甚大,或將寫幾篇文章出來,正在仔細打腹稿;不知能否寫好?”的確,他此行收獲很大,故鄉的山山水水,許多生動感人的事跡,在他腦海裏留下深刻的印象,積累了豐富的創作素材。然而,由於他返北京後公務繁忙,終未能及時動筆。1957年他又因公來福州,關心問及清道光年間福州才女李桂玉所作的長篇評話《榴花夢》收集的情況。這部巨著,全書360卷,483萬字,比《紅樓夢》長4倍,他親自查閱此書,建議由福建省文化廳,福建師大圖書館、福建省圖書館珍藏。令人惋惜的是,鄭振鐸雖然對故土情深,但終因身負重任,工作繁忙,對外文化交流又多,不僅在來福建慰問壹個多月裏,他以公務為重,未曾回過長樂首占。1957年來榕以後,也未能再回故鄉!
愛國愛鄉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事實說明,鄭振鐸對故鄉的感情很深,但這種鄉情並非出於狹隘的家鄉觀念,他不論到哪裏,總是積極投入於當地的愛國運動。他不論是在溫州、在北京,或者在上海,他總是和當地文化人士壹起,提倡新文化,並且積極投入反帝鬥爭和抗日救亡運動。他雖然能講福州話,但與家鄉來訪的文學青年陳洪海等人談話時,卻是講“國語”(普通話)。在上世紀30年代中期,他就主張“中國之知識界應壹律說國語,如知識分子壹直因循下去說他的方言,則國語永無普遍的壹日。”顯然,他雖熱愛故鄉,但他總是從整體來考慮,把對祖國的愛擺在前面的。而他為祖國的早日富強而忘我工作的精神,永遠值得後人追懷!
編輯本段鄭振鐸的愛情故事
鄭振鐸,生於1898年,祖籍福建長樂。他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傑出的文學家和社會活動家。五四運動時,他是北京鐵路學校學生領袖,1919年,與瞿秋白等人創辦《新社會》旬刊,1920年11月,與沈雁冰等人發起成立現代文學史上最著名的文學團體——文學研究會。
戀愛
鄭振鐸的初戀並不順利,那時,他正在北京讀書,北京的福建同學組織抗日聯合會,經常聚會。他自然是每會必到,到則必慷慨陳詞。當時,全國最著名的女子高等學府——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以戰國“四公子”自許的女高師“四公子”中,就有3個是福建籍。其中,有壹個叫黃世瑛,出身於有錢人家,家裏既有恒產,又代代做官,她的父親此時正任教育部的主事,像她這樣的小姐,居然也參加愛國活動,還擔任了校學生自治會主席,而且長得很漂亮,在愛國學生運動中,鄭振鐸對她很有好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覺得只要幾天不見黃世瑛,便仿佛定不下心來。有時,他正好有關於學生運動的事,便闖進女高師紅樓去,當時,因五四運動的沖擊,女高師當局已被迫放寬了原先如同監獄看守般的門衛制度。遺憾的是,由於黃世瑛的猶豫和她父母的反對,鄭振鐸長時間處於無可奈何的痛苦中。
1921年上半年,經沈雁冰介紹,鄭振鐸進上海商務印書館工作,編務之外,他還到商務出資辦的神州女中兼課。這時,他的學生、商務印書館總編輯高夢旦先生的小女兒高君箴,闖入了他的生活。
1922年12月8日,他主編的《兒童世界》上發表了高君箴譯述的童話《怪戒指》。她非常興奮地對他說,今後還想再投稿。他似乎受到了鼓舞,但初戀的失敗,使他變得格外謹慎。同事鄭心南與他和高夢旦都是福建老鄉,鄭心南便找高夢旦去探探底。高夢旦壹聽心南的話,立即就高興地同意了,還說,只怕自己的女兒配不上他。什麽“門當戶對”,什麽親戚議論,他老先生壹概不管。夢旦早就看中了鄭振鐸人品好,有才華,認為如果有這樣的東床佳婿,將是自己和女兒的幸福。高夢旦很快把君箴叫來,問了她的想法,並囑咐她多與鄭振鐸接觸,談談書,談談文學。
過了壹段時間,也就是1923年4月,夢旦又讓女兒與他壹起去杭州旅遊,好好談談。 結婚
經過壹段時間後,鄭振鐸與高君箴的愛情成熟了,他們的婚禮定在這年的10月10日,在上海壹品香飯店舉行。
這時鄭振鐸的母親和祖母,已搬到上海來了,母親多麽希望她惟壹的兒子早點成家啊。然而,在婚禮的前壹天,鄭振鐸忽然想起母親沒有現成的圖章。這可怎麽辦?因為按照當時“文明結婚”的儀式,結婚證上必須蓋上男女雙方家長、介紹人以及新娘新郎的圖章。他少年失父,因此母親的章是萬不可少的。
他急中生智,馬上請人送信給好朋友瞿秋白,他是刻印章的高手。送信的人回來了,帶來秋白的壹張便條。打開壹看,上題“秋白篆刻潤格”,內開:石章每字二元,七日取件;如屬急件,限日取件,潤格加倍;邊款不計字數,概收二元。他知道秋白很幽默,以為秋白這個“潤格”是表示實在太忙,無空刻。
怎麽辦呢?哦。對了,請雁冰刻吧,雁冰也會壹手的。那時已是舉行婚禮的前夕,雁冰便連夜趕刻起來。
第二天壹早,雁冰將新刻的圖章送到鄭振鐸家時,忽然秋白派人送來壹封紅紙包,上面大書“賀儀五十元”。“啊呀,秋白真是,何必送這樣重的禮呢?”鄭振鐸正在說,雁冰便將那紙包打開了。壹看,哈哈,卻是三方圖章,壹個是鄭振鐸母親的,另外兩個壹對,是鄭振鐸與君箴的。
鄭振鐸與君箴的對章上分別刻有邊款“長”“樂”各壹字。這真是巧意雙關,壹是祝他們白首偕老百年長樂,二是他們兩家都是福建長樂人。雁冰和他壹算:潤格加倍,邊款二元,恰好是五十元。秋白這個玩笑,出人意外,他和雁冰都忍不住捧腹大笑,更增添了喜慶氣氛。自然,雁冰便將自己刻的那方圖章“藏拙”了,因為秋白刻的高明得多。
出國
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發動了震驚中外的“四·壹二反革命政變”。上海市總工會召開市民抗議大會,鄭振鐸不但參加了聚會和遊行,還與胡愈之等人聯合寫了壹封給國民黨的抗議信。在信中他們悲憤地說:“黨國大計,紛紜萬端,非弟等所願過問。惟目睹此率獸食人之慘劇,則萬難茍安緘默。弟等誠不忍見閘北數十萬居民於遭李寶章、畢庶澄殘殺之余,復在青天白日旗下,遭革命軍隊之屠戮,望先生等鑒而諒之。”最後署名,鄭振鐸是領銜者。
此信在報紙上公開發表後,影響很大,反動當局惱羞成怒,通知浙江軍閥按名搜捕。4月28日,鄭振鐸最崇敬的李大釗先生,在北京被奉系軍閥殘酷殺害。在這種白色恐怖的形勢下,作為嶽父的夢旦先生,堅決要他出國避難,妻子、母親和祖母,雖然不放心他壹個人在外飄泊,但在家實在太危險,她們竟都裝出很高興樣子,反而鼓勵他出國,要他在外讀書。
1927年5月,他離妻別子,遠赴法國。
在國外,他用自己裁制的小本本,記簡單的日記,隔壹段時間,他便根據這簡單的原始日記,改寫成詳細、生動的日記,寄給妻子君箴。他後來出版的《歐行日記》就是其中保存下來的壹部分,字裏行間,飽含著對妻子的深深思念。
他還從事譯著工作。從1928年3月號起,《小說月報》開始每期連載他的《希臘羅馬神話傳說中的戀愛故事》。
分離
家庭的幸福與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此後,鄭振鐸與高君箴與整個民族壹起又經歷了許多風雨滄桑,終於迎來了人民***和國的誕生。然而,他們沒有想到,1958年10月17日成了兩人永訣的壹天。
這天,時任文化部副部長的鄭振鐸將率壹個文化代表團出訪。他起得比平日更早,同平時壹樣,匆匆記了前壹天的日記。隨後,又匆忙給在上海的朋友靳以寫信,他說:“我就要動身到阿富汗去訪問。先到莫斯科,再轉塔什幹,然後換機直飛喀布爾。麻煩的是,四季的衣服都要帶齊。雖只有三天的旅程,卻似整整地過壹年…… ”
緊接著,為趕時間,他便大口大口地吃著早餐,吃完,跟家裏人說他要走了,便由兒子陪著趕往機場。因天氣不好,航班暫停,又與兒子壹起回了家。下午,他接到可以起飛的通知,便又跟母親、妻子告別:“我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不料,他含笑而別的話,竟成讖語。
10月20日清晨,人們從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驚悉:由北京飛往莫斯科的客機失事,我國文化代表團團長鄭振鐸等同誌不幸遇難……
編輯本段梁羽生談鄭振鐸
(選自梁羽生《筆·劍·書》,“鄭振鐸與商務”)
第壹個因飛機失事而死的名作家是徐誌摩,第二個是鄭振鐸。談徐誌摩的甚多,我來談談鄭振鐸吧。壹九五八年十月二十日,他擔任“中國文化團”團長,往阿富汗與阿聯訪問,飛機在蘇聯境內的卡納什地區失事。他的死是中國文化界的壹大損失。
“五四”時期,對中國新文化運動發生極大影響的兩個文學團體,壹個是郭沫若、郁達夫等人組成的“創造社”;另壹個就是鄭振鐸、沈雁冰(茅盾)、耿濟之、葉紹鈞等人組成的“文學研究會”。前者著重在創作與文藝思潮的介紹,後者著重在文學名著的介紹、研究與古典文學的整理,對中國新文化運動的貢獻,可說是各有千秋。
“文學研究會”成立於壹九二壹年,得到商務印書館的全力支持,說來和鄭振鐸頗有關系。原來鄭的妻子高君箴乃是當時商務元老高夢旦的女兒。鄭振鐸留學英國回來,便因嶽父的關系,進了商務當編輯。
鄭、高的婚禮是當年上海文化界的壹件盛事,瞿秋白代表賓客致賀辭,“他便用‘薛寶釵出閨成大禮’這個題目,講了又莊嚴又詼諧的壹番話。大意是婦女要解放,戀愛要自由。滿堂賓客,有瞠目結舌者,有的鼓掌歡呼。”(見茅盾的《回憶錄》)這些說話,現在看來,當然平常之極,但在當時(半個世紀以前的上海)還是足以震世駭俗的。雖然當時的上海,已是中國最“現代化”的城市了。
不過鄭振鐸雖因嶽父關系而進商務,卻不能說他是“因人成事”,只能說是“相得益彰”。商務的藏書對他提供了研究的便利,而他對商務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中年以上的知識分子大概還會記得商務出版的兩種雜誌——《東方雜誌》與《小說月報》。這是中國在壹九四九年解放前質量最高的兩種雜誌,作者都是第壹流的名作家。鄭振鐸便曾當過《小說月報》的編輯。
但《小說月報》也並不是壹開始就這麽名重士林的,它初期是由鴛鴦蝴蝶派作家惲鐵樵主編;壹九二壹年後,茅盾接編,全盤革新,始成為新文藝的陣地。其後再由鄭振鐸接編,雜誌有了更大的發展,這才是《小說月報》蜚聲全國的黃金時代。鄭振鐸那部著名的《文學大綱》就是先在《小說月報》上連載的。
不過,他雖然主編了當年最出名的文藝刊物,“蓋棺定論”,與其說他是名作家,卻毋寧說他是名編輯、名學人、名藏書家。因為他在這三方面的貢獻,實在要比他的創作大得多。他寫過壹些短篇歷史小說和取材自希臘神話的小說,給讀者的印象似乎並不怎麽深刻,但他所主編的刊物,卻無壹不是曾發生過重大影響的第壹流刊物,除《小說月報》之外,如《兒童世界》可說是兒童文學的啟蒙,葉聖陶著名的童話《稻草人》便是在《兒童世界》發表的。以前在香港大學教過書的許地山,也曾將它譜過幾支兒童歌曲。另外,如《新社會》、《文學》、《文學季刊》、《文學復興》以及《時事新聞報》的副刊《學燈》等等,無壹不是對當時的新文化運動起過重大作用。
另壹個重大貢獻,足以與他的編輯工作相提並論甚或超過的,是他對中國文獻的搜羅和保全,他逝世之後,獻給國家的藏書,就有九萬冊之多,其中珍本無數,貢獻之大,可以想見。
他對於書籍的熱愛,尤其中年時代,對文獻的搜羅、保護,費盡心力,那是非常之令人感動的。他自己在《劫中得書記新序》(壹九五六年版本)也曾經說過:“我曾經想到兩塊圖章,壹塊是‘狂臚文獻耗中年’,壹塊是‘不薄今人愛古人’。雖然不曾刻成,實際上,我的確是,對於古人、今人的著作,凡稍有可取,或可用的,都是兼收博愛的。而在我的中年時代,對於文獻的確是十分熱衷於搜羅、保護的。有時,常常做些‘舉鼎絕臏’的事。雖力所不及,也奮起為之。究竟存十壹於千百,未必全無補。”“狂臚文獻耗中年”出自龔定盫詩。從序言中,可見他搜羅文獻的苦心。
1953年全力籌備第壹屆全國民間工藝美術展覽會,鄭振鐸任主任,龐薰琹任展覽籌備會副主任。展覽會得到中央領導的關心與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