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是世界茶樹起源的中心,有著1700多年歷史的古茶區。是世界公認的普洱茶發源地之壹,著名的“茶樹之鄉”。有存活了1700多年的野生型“古茶樹王”,有維持了800多年的栽培型“古茶樹王”,還有3200多公頃的栽培型古茶樹和壹批大型野生型茶樹。
普洱景邁山古茶林文化景觀位於雲南省普洱市瀾滄拉祜族自治縣惠民鎮東南部,距普洱市區237公裏,距瀾滄縣城70公裏。
古茶林中的傣族民居
約公元10世紀,布朗族、戴族等先民在遷徙至景邁山時發現了野生茶樹,於是在森林裏建起村落,並在村落周圍人工栽培茶樹。通過長期的探索,他們逐漸認識到普洱茶樹的生長特點,形成了林下智能種茶技術。
茶樹不使用化肥、農藥,主要依靠自然葉片和草本層提供營養,依靠群落的生物多樣性控制病蟲害。加上垂直土地使用技術和傳統的定居點建設技術,它們使土著人民能夠最有效和可持續地利用這裏的自然資源。它們是世界農業文化景觀的精華,是傳統人居和土地利用的傑出典範。
布朗族的傳說
壹片葉子的故事
蘇國文
201165438+10月18,央視紀錄頻道發布了中國首部紀錄片《茶,壹片葉子的故事》,讓更多人知道了布朗王子和布朗文化傳承人蘇國文。
布朗族,原名巴郎,是古普人的後裔,是雲南最古老的土著民族之壹。據史料記載,布朗族最初生活在滇池周圍,後來由於北方民族不斷大規模南遷,布朗族被迫南遷。
“我的家族是世襲領袖。很久以前,可能已經這樣七八百年了。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的領袖了,但是觀念在民間還是存在的。所謂景邁山,由兩個行政村組成,壹個是以傣族為主的景邁村,壹個是以布朗族為主的芒景村。這裏有6個布朗族村寨,約680戶,2800多人。我不僅僅是在泡茶,我也在引領布朗族文化的方方面面。”蘇國文說。
景邁山的航拍
9月下旬的壹個下午,《紅星新聞》在蘇國文自己修建的帕倫寺見到了八十多歲的他。蘇國文告訴紅星新聞,布朗族的茶文化不同於其他民族,因為茶挽救了布朗族的生命。
相傳東漢末年布朗族從滇池遷徙時遭遇了壹場瘟疫。當時沒有醫學,整個族群面臨滅絕的困境。壹個祖先在病危的時候,不小心從樹上摘下壹片葉子,放進嘴裏。過了很久,他醒來發現病已經消除了,就趕緊告訴了同胞。結果其他民族都學著那個人,把樹葉放進了他的嘴裏。過了壹段時間,全民族的病都消滅了。
景邁山的航拍
當時布朗族人把所有的葉子都叫做“拉”。因為能消除疾病的樹的葉子和其他樹不壹樣,有特殊的功能,能治病,能消除疲勞。所以,為了區別他們,布朗族的祖先稱他們為“拉”,壹直沿用至今。
“從那時起,布朗族人就對茶有了深厚的感情。後來我每到壹個地方,第壹件事就是找茶樹。如果我找不到茶樹,我是不會停下來的。大約在東漢末年,最後壹部分人在景邁山停止了遷徙的步伐,大規模種植茶葉。景邁山種茶歷史的起點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蘇國文說。
景邁古茶樹攝影灘純
作為芒景布朗族最後壹位世襲土司蘇裏亞的兒子,蘇國文長大後在瀾滄縣教了25年小學語文,後在教育局行政崗位上幹了15年。2004年,蘇國文退休,回到村裏定居。
“父親臨終前委托我三件事,要我恢復和傳承布朗族的文化。村裏人聽說我要退休,就讓我回來。我數了數村裏知道史料的老人,只剩下6個。最小的已經83歲了,於是我果斷采取了措施——我遞交了退休申請,回來也沒批。後面組織部還把我帶回去罵了壹頓。但最後他們收回了批評,覺得我當時做的是對的。”
2004年,芒井村仍以種糧為主。由於茶葉沒有銷路,古茶園多年缺乏維護,雜草高於茶樹。它們吸取了大量的養分,導致光照和通風不足,葉子發黃,有死亡的危險。更讓蘇國文擔心的是,為了保證糧食和收入,村民們通過亂砍濫伐的方式種植糧食和經濟作物,有的甚至砍伐森林當柴燒,賣給外地人。
“妳不能這樣。”蘇國文告訴村民,解決糧食問題的思路是對的,但不能以毀林為代價。我們的祖先幾千年來留下的東西永遠不能被摧毀。
當時市場上的普洱茶概念只分為老茶和新茶,古茶沒有現在這麽高的認可度。因為古茶籽又黑又大,看起來粗糙,但人們更被更帥氣的餐桌茶所吸引。
“其實這種古茶屬於最好的茶之壹。在過去,我們的祖先用這種茶入藥。那時候我慢慢開始推廣古茶。後來社會知道景邁山有古茶。這就是原生態。”
在景邁山古茶園,布朗族人在采茶。
“當時我跟老百姓說,我不怕,不是茶的問題,是人為的問題,時間不會長。到了2010,(茶葉價格)又好起來了,慢慢穩中有升。後來,所有人都讓我相信我是對的。”
在蘇國文看來,“在開發中保護,在保護中發展”是景邁山古茶林的唯壹選擇。景邁山茶葉的品質,是因為茶樹生長在萬畝叢林中。如果這個生態系統被破壞,就會變得和其他地方的茶葉壹樣。
“保護好古茶園,這是我們祖先留下的遺產。不管有價無價,都不要破壞。因為它是我們種茶的歷史見證,是我們種茶的活化石,歷史文化價值永遠存在。對於古茶園,我們以前把它的經濟利益放在第壹位,現在把保護放在第壹位,經濟利益放在第二位。”這是蘇國文對布朗族的警告。
還茶於林
摒棄“高產密植”改善茶樹生態
景邁山的航拍
在景邁山,除了茶樹,這裏的生物多樣性也非常豐富,有14種,如長尾單室山茱萸、蘇鐵、柏樹、紅椿、和果木、閩楠、胡蘆巴、黃檀、廣玉蘭、桫欏、蘇鐵、金毛、蕎麥等。
根據觀測資料,古茶林共記錄種子植物125科489屬943種及變種,觀賞昆蟲16種,陸生脊椎動物187種,哺乳動物22種,鳥類134種,經濟昆蟲21種。
景邁山古茶林
長期以來,瀾滄縣高度重視景邁山的保護和管理,先後制定頒布了壹系列地方性法規,從立法層面加強對景邁山的保護和管理。2015年,瀾滄縣將《瀾滄拉祜族自治縣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關於景邁山保護的決定》上升為條例,制定了《雲南省瀾滄拉祜族自治縣景邁山保護條例》,進壹步加強了普洱景邁山古茶林、傳統村落等自然和人文景觀的保護管理,為普洱景邁山古茶林申遺提供了更加有力的法律保障。
景邁山芒耿村
景邁山
“有些大樹樹冠短,會造成茶葉光合作用差。我們認為,進行適當的修理是必要的。酸棗、胡藝之類的樹正好在茶葉生長的時候掉葉,而壹年四季不掉葉的紅毛樹、栗樹會擋住陽光,影響茶樹的生長。”嚴玉侃說。
事實上,過於密集的植物生長很容易導致光照和通風不足,從而影響其生長。林下種茶模式以喬木層-茶樹層-草本層的立體群落結構為茶樹創造了理想的光、溫、濕度等生長條件。具體來說,上層喬木層主要生長山茱萸、木荷、余壹、香椿、榕樹等高大喬木。中間灌木層以茶樹為優勢種,有樟樹、杜鵑花科等植被。下層草本層由草類、蕨類、藥材、野菜等植被組成。
景邁山在20世紀60年代至90年代曾嘗試種植密植高產梯田茶園,但2007年後改造為延續林下種茶傳統的生態茶園。
景邁山古茶林
“2007年的時候,普洱茶有泡沫經濟,但是我覺得平臺茶長不大。臺灣茶的種植方式和我們古茶不太壹樣。我們利用毀林種茶,產量高,密植。而且不施肥不打農藥是不可能這樣種的,所以我當時就提出把高產密植的茶葉去掉。"
當時蘇國文提出了“還茶於林”的口號,對所謂的“高產密植”茶樹進行生態改造,將每棵茶樹原來的密植距離調整到至少兩米,大大改善了茶樹的通風、采光、營養等問題。為此,他還在自己的花園裏做過實驗。經過20多年的栽培,制成的茶葉口感甚至比壹些古茶樹還要好。
景邁山的未來
"像愛護眼睛壹樣愛護茶樹."
景邁大寨
傣語“景邁”是為傣族移民而建的新城市或村莊。據史書記載,景邁傣族的首領在狩獵過程中追逐壹只金黃色的馬鹿,來到景邁山。景邁大寨是傣族先民遷居景邁山後的第壹個部落聚居地。也是景邁山傣族首領居住的地方,地處景邁山對外交通樞紐。
每年7月中旬到10,是傣族人的閉關日。過了閉關節,為了集中精力進行生產勞動,男女青年不得從事戀愛結婚活動,也不能建房。村民必須投身於繁忙的生產勞動,安心工作。
論愛情(右壹)
現在是九月下旬,對於景邁山上的村民來說,這是難得的休閑時光。因為秋茶的收成比春茶少很多,景邁大寨的村民愛在家裏二樓的茶室裏泡古樹茶,和鄰居聊天。《愛情論》是秋菊的傣名。在漫長的歷史生活中,景邁傣族以茶為生,創造了豐富多彩的地域茶文化。
“我去過別的茶山,但感覺不如這裏好。父親說,景邁山的茶味道好,是因為有白木香這樣的珍貴樹木。我覺得和這裏的古樹、土壤、陽光有關。鮮葉質量最好的是大平掌。”愛情理論。
艾倫所說的大坪掌古茶林,位於景邁大寨南部,面積約200公頃。它是景邁山上唯壹位於頂盆的古茶林。有傣族祭祀的茶神樹,有10多棵600歲左右的山茱萸樹。根據愛情理論,景邁山的茶香氣突出,有濃郁的山野風味和獨特的蘭花香味。
景邁大寨
“茶山還是很辛苦的。和外面說的不壹樣,茶山是土豪。感覺我們茶山的茶很多,生活也比較輕松。其實茶山的維護很重要。我們不能在這裏施用化肥或殺蟲劑。我們每天都要拿著鋤頭除草,修樹枝。如果雇傭工人,成本很高,壹般都是茶園主自己做。那時候交通不方便,要步行上山采茶,不像現在騎摩托車。”
2010在京學習企業管理的道面臨抉擇。考慮到父母年事已高,弟弟妹妹還在上學,加上家鄉茶產業的發展,道放棄了城市生活,回到景邁山打理自己的34畝茶園。
春天的采茶季節是壹年中最忙的時候。每天早上6點前,她起床做飯。7點前派工人上山采茶。春茶很搶手,需要很多工人。道在檢查采摘鮮葉的同時,提前與客戶聯系。中午12左右,采摘的鮮葉被帶回萎雕,傍晚開始茶葉加工。整個忙碌的過程將持續到7月。
“這段時間在山裏比較閑,因為秋茶比較少。最忙的時候是三四月份,整天忙,沒時間吃飯。作為合作社,我們會收集成員采摘的鮮葉,我們自己家也會采摘。我家有三四十畝茶園。每天壹睜眼就覺得要去茶園了。”道告訴紅星新聞。
蘇國文
現在,年近80歲的蘇國文感覺時間越來越緊迫。雖然這幾年做了很多工作,但他覺得每前進壹步都很艱難,擔心自己不能及時完成。他把希望寄托在年輕人身上。
“我覺得,要真正建設景邁山,還是要靠年輕人。每個時代的年輕人都是主力軍。我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很聰明,但是缺乏壹些必要的智慧。這種智慧就是不僅要考慮自己,還要考慮整個民族;我們應該考慮時代,對歷史負責。他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蘇國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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