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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畫報》安妮寶貝專訪全文。

安妮寶貝是壹個讓太多都市小資沈迷瘋狂的名字。對於很多人來說,她就是那個憂傷而沈默的女孩,永遠穿著亞麻連衣裙,赤腳運動鞋,是每個人的另壹面。

最近,安妮寶貝的第三部小說《蓮花》終於“然而我們叫了壹千遍,她才開始向我們走來”,寫於2004年她去西藏的路上。“蓮花”的含義是“有人說眾生如池塘裏的荷花:有的荷花開得超脫,有的卻深深地淹沒在黑暗的淤泥裏。有些荷花接近開放,需要更多的光照。”安妮寶貝強調,小說的主題其實是壹種對人生軌跡的探尋和人們的反思。

生活的不安全感

記者:妳”

記者:妳享受生活嗎?堅定、果斷、獨立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可能會暴露妳存在的焦慮。當然,可能是物質的,也可能是精神的,或者兩者都有。是這樣嗎?

安妮:我試圖表達和分析2·23事件中我生活中的某種不安全感的陰影。“這種陰影促使壹個人以更激烈的方式對待生活。因為他迫切需要化妝,探索,探索,分辨,改造。他不可能確定並相信壹切...後來我才想起來,我是在用不妥協和流浪去追求我長久以來所缺乏的愛和安全感。追求失望。就像雞蛋碰石頭壹樣,是壹種倔強倔強的生命,因為對抗而充滿毀滅。”

這種不安全感應該和人的童年、成長經歷、反思習慣有關。所以這部分討論也可以針對大部分人,而不僅僅是我自己。

記者:我們在出生的那壹刻,就註定與其中壹個或幾個人有壹種叫做* *的東西。也許沒有天長地久,也許性別混亂,但又有什麽關系呢?就像妳小說裏的“連安”“簡言”之於“梁生”壹樣。但是愛情到底會留下痕跡嗎?

安妮:我壹直對探索女人之間的感情很感興趣。小說中的女性幾乎都是善良的,內心有起有落,自省冷漠,或者意誌堅強。它們似乎是人類靈魂的兩個部分,尋求相互填充。矛盾,有缺陷,是平衡的。

以前小說裏的男女,無論是同性之間還是異性之間,更多的是壹種互相安慰的知心朋友的感覺,是溫暖的,但是自然疏遠了,很久沒有世俗的評判。壹朵花開了,就會枯萎,但在開放的那壹刻,如果有人在看,就意味著盛開。

在《二三事變》中,有些觀點略有變化。感情就像壹種修行,也是高級的。對於梁生、簡言或安聯,他們其實都有自己的信仰。雖然我的態度可能更傾向於好學生,因為她有壹份歷經滄桑而無怨無悔的承諾和平靜。

沒有大計劃

記者:旅行和寫作仍將是妳未來的兩大主題嗎?

安妮:妳是說旅行和寫作在生活中的地位嗎?壹年的安排,我會寫作,會旅遊,會出去做主題采訪,會拍照,會寫劇本,還會壹直幫雜誌策劃寫專欄。我也會留出壹些時間什麽也不做,哪怕只是在咖啡店裏曬曬太陽,看看書。

我不想做太多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大的計劃。可能生活感比較弱的人會有壹點懶,更喜歡隨波逐流。最近開始跑步。

記者:妳的作品,尤其是《玫瑰島》和《二三事》,雖然壹個是散文,壹個是小說,但語言還是挺貼近的,簡潔,唯美,陰郁。妳是故意這樣做的嗎?妳潛意識裏區分兩種風格了嗎?

安妮:玫瑰島和二三事的語言略有變化。“二三石”更簡潔,語氣更安靜。我總是喜歡用短句寫作。短句可能需要妳有更清晰的思路來清晰地描述事件或情緒,但會讓讀者讀起來很舒服。也要用長句打節奏,但長句壹定要優美,甚至接近壹種華麗,而不是繁瑣。

既然是寫作,不管主題如何,文字都要精心布局,要有風格。我不喜歡用平實的中文誠實地講述故事的小說。有些小說像劇本壹樣直白,看壹兩頁就知道會不會買。壹兩頁可能不足以理解整本書的主題,但可以讓妳判斷作者的寫作傾向。

記者:書名是怎麽確定的?

安妮:書名每次都很難記。書名是風格的延續。讀者看到標題,可能就知道是作者寫的了。就像我書中的人物名字壹樣,也能被我的讀者壹眼認出來。我對書名不滿意或者不滿意。只是壹些名字。

壹個穿衣服的女人在鬧市區

記者:住所周圍的環境怎麽樣?

安妮:我住在北京最繁華的酒吧街區,但我幾乎不去酒吧。我只是喜歡它嘈雜沸騰的聲音作為背景,包括它們無聲的陽光,明媚的午後,空曠的淩晨。

我的家裏到處都收集了很多小東西,比如瓷器、漆器、中國舊家具、來自印度和尼泊爾的地域裝飾品,以及與植物有關的繪畫,尤其是荷花和梔子花。

記者:妳喜歡收藏嗎?

安妮:孤獨的人有戀物癖。我至少戴了五六個手串,有老銀的,有綠松石的,有珊瑚的,純屬個人喜好。我有自己的口味,任何口味都沒有區別,只是壹種個性的表達。

我經常穿粗褲子,牛仔褲和布衣。我是壹個隨性輕飄飄的人,平時不化妝。我也喜歡高跟鞋,但是經常走很長時間,很少出席什麽社交場合,所以基本上沒有機會穿。

衣櫃裏有很多民族服裝,色彩濃烈,圖案精細。我不喜歡名牌。人要保持適當的單純和冷淡,讓自己更清醒。

記者:不知道妳壹天都是怎麽過的?寫作安排在什麽時候?

安妮:我通常中午起床。下午,我會在咖啡廳,用我的筆記本電腦處理信件或寫作,有時會與編輯和出版商會面。我選擇咖啡店是因為我壹個人呆的時間比較長,希望能接觸到壹些人氣,同時也可以在那裏觀察陌生人,看書。

晚上我會對自己做飯感興趣。我壹直覺得,以後女人要學會做飯,給男人和孩子做飯。那麽什麽重要的寫作是從深夜到淩晨。晚睡,因為壹旦失眠就會看書到天亮。事實上,壹天中的任何時間對我來說都有不同的美感和體驗。

安妮:我認為生活當然不僅僅是享受。其實在任何人生過程中,總會有比快樂更痛苦的時候。因為如果快樂持續的時間很長,那麽本質上就是壹種麻木。它應該像光壹樣微弱而瞬間的閃耀,但卻值得追求和相信。或者說,也是對幸福的壹種指代。

記者:以後會結婚嗎?

安妮:我希望我能結婚。我覺得人生的壹切,任何階段都要經歷。但這種選擇並不是獨立的,所以不需要做什麽規劃。這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壹個人的事。

寫作是壹項孤獨的工作。

記者:妳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寫作的沖動的?

安妮:其實我很早就開始讀了。我小學二年級開始從圖書館借小說。寫作必須與閱讀相關。我很喜歡看書,範圍也比較廣。社會學,心理學,哲學,地理,生物,包括我壹直癡迷於易經,佛經,道德經等中國古典文化的精髓。小說受歐洲北美日本影響,壹般只買翻譯版。

我是在人生的動蕩時期開始寫作的,積累的思想可能太滿了,需要用文字來整理,浮出水面。應該和長期閱讀,壹些先天的成分和壹個人的反思觀察習慣有關。與其他任何事都無關。

記者:妳可以在幾本書裏讀到妳父親的去世,這對妳對世界的態度有很大影響。親戚在世的時候,我們“帶她去買好看的絲綢衣服,讓他穿幾千的毛衣”,卻連壹秒鐘都留不住!這種痛很深,妳已經解釋的最好了。妳怎麽想呢?

安妮:我和父親之間的感情很深,無論是我對他,還是他對我。但是我們相處得不是很好。可能是因為我性格比較強勢,他比較固執吧。我們都不知道如何正確表達那種感覺。

當我經歷了壹些事情,我開始成熟懂事,但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如果妳壹直愛著壹個人,知道自己壹直在用錯誤的方式對待他,卻沒有改變的機會,是很難過的。

記者:我們長大後,因為各種原因出走,然後回去,出走。妳的家鄉在哪裏?妳在那裏有什麽樣的感受?

安妮:在浙江。浙江商人文人多,似乎是壹種傳統。現在基本上壹年才回去壹次。在外面走久了,會漸漸感受到它的好。但是它的營養成分絕對不足以讓妳覺得可以呼吸,可以生長。這是大多數人離開的原因。

記者:基於什麽樣的感情妳喜歡小動物,所以妳用心去寵愛它們?

安妮:寫作是壹項孤獨的工作。妳需要壹個人呆很長時間。小動物能陪伴妳,是幼稚和欠考慮的。妳只需要照顧好它。但是現在沒有小動物了。去年我去了幾次,去了雲南、四川、巴黎等地。,今年我會去青海,西藏和尼泊爾。感覺自己壹直都在路上。生活不夠穩定,照顧不好小動物。所以,不養就好。

記者:我去過很多地方。最難忘記的事情是什麽?

安妮:歐洲雖然精致,但是很平淡。我不太喜歡有既定模式的城市。相反,東南亞的壹些地方可能更吸引我。我喜歡充滿活力和混亂的地方,喜歡更接近陸地、山脈、海洋、人民和宗教的地方,比如印度和尼泊爾...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愛好。城市仍然是我的根據地,我仍然對城市生活的麻木和殘酷感到痛苦,所以我願意與之對抗。

記者:妳為什麽選擇北京和上海作為居住地?這兩個地方有什麽區別?

安妮:沒有別的選擇。這是中國最大的兩個城市。大城市會讓妳感受到它和妳的距離,不會有被包裹的壓迫感,不會有窒息感。我喜歡淹沒在茫茫人海中的感覺。因為人小。妳會看到很多其他人的其他生活方式,讓妳覺得妳做的任何決定其實都不重要。

記者:妳壹開始有沒有受到什麽作家的影響?妳現在喜歡讀什麽作品?

安妮:我喜歡斯裏蘭卡詩人寫的小說《英國病人》。非常漂亮,很強大。最近在看美國小說《人性的汙穢》,奈保爾的《印度遊記》,卡爾?薩根寫了關於天文學、佛經和壹本關於拜訪隱士的書。

記者:妳能告訴我們壹些關於妳的作品改編成電影以及在國外銷售的情況嗎?

安妮:很多影視公司都在洽談。我的書本身就有形象感和畫面感,所以經常會吸引壹些制作人。但是他們做事有自己的進步。比如小說可能賣了,但壹直沒開拍。或者改變書的大部分內容。所以,我打算自己寫壹個電影劇本。

國外出版商或代理商聯系過他們。我對條件會比較嚴格,壹般不會接受太低的條件,否則我寧願不做。有些人可能就是要了就給,要什麽就給什麽。但我會堅持壹些原則,我的作品也曾入選他們的雜誌、電視劇或書籍。

城市畫報:妳如何看待“上進”“勵誌”這兩個詞以及它們所代表的生活態度?

安妮寶貝:人總得做事。簡單的逃避或者結束壹件事,都不是勇氣。結束老拖之後,如何承擔新的編制就完成了。如果妳只是想輕松自由,卻沒有力量去奪取,那麽這種自由只是壹廂情願。這個責任包括培訓人員和努力工作。這些都是根本。所以妳可以看到有些人總是在抱怨,抱怨自己動不了。有的人默默做事,越做越好。個人修行表現在很多方面。壹方面會體現在控制自己的欲望上,另壹方面要努力,通過做事對周圍的人和世界產生影響。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履行我們的責任。壹個人是不夠的。

安妮寶貝:《芙蓉》的不同之處在於,書中的人選擇了簡單而真實的生活。那是他們經歷過繁華之後才能得到的方式。簡單樸素只有從繁華熱鬧中變出來,才有真正的味道,最長久,最真實。從壹開始就單純,只是窮。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城市畫報:自我反省是妳作品的壹大特色。但妳自己也說了,如果妳對自己有太多的自省,妳觸碰的人生深淵會更黑更長。那麽,怎樣才能保持相對平衡的狀態呢?

安妮寶貝:探索和奮鬥都是在追求平衡的過程中,這個動態大概就是維持壹種平衡的狀態。我們的生活中有很多問題是解決不了的,比如壹些隱藏的陰暗面,困難,困惑,這些都是很難解決的。但是妳得有勇氣直面它們。我曾經在壹本小說《福樓拜的鸚鵡》裏讀到過,如果妳明白凝視腳下黑暗的深淵可以讓人平衡,那妳就不會跳了。這就是凝視黑暗深淵的能力。所以,我想,也許站在懸崖邊上與之對抗,就是平衡。

城市畫報:願意接受命運的安排可能是壹種回答,與命運和解。

安妮寶貝:是壹種坦然面對命運的態度。和解意味著妥協,但態度上沒有妥協,它有理解後的接受。

城市畫報:妳對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態度?

安妮寶貝:我認為人們應該過健康的生活。所謂健康的生活,就是要吃純凈幹凈的食物,喝質量好的水。不必吃得奢侈豐盛,但要幹凈健康。好好睡壹覺。有時候要有意識的鍛煉,要有節制。

城市畫報:在北京這樣的城市,選擇“幹凈”這個標準來要求食物和水,其實是相當奢侈的。

安妮寶貝:其實是壹種選擇。比如同樣的200塊錢,妳可以去市場買菜而不是去飯店,還可以買到壹箱好的天然礦泉水。妳必須做出選擇。我選擇少,但是優秀。

城市畫報:在目前的生活條件下,妳有足夠的安全感嗎?

安妮寶貝:其實大多數人都沒有安全感,包括壹些有錢有地位的人。如果安全感這麽容易獲得,也許宗教的問題就變得簡單了。安全感很難從外表給人,但必須從內心給人。但不代表給,也不代表給了就不會改變,會顯得極其脆弱。

壹些修行好的人,我相信他有安全感。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但我相信會有的。那些生活在周圍正常狀態的人,通常會通過外界給予的壹些評價,獲得斷斷續續的安全感。安全感需要強大的內心修養。如何面對自己,如何控制自己,永遠是個問題。

城市畫報:妳對現在的生活滿意嗎?

安妮寶貝:我覺得我不應該對自己的生活感到滿意。我只是覺得,在這壹點上,妳做的是當下的事,過的是當下的生活,有道理。妳需要平靜地接受此刻的生活。我相信它不會壹成不變。生活中會有趣事和奇跡。只要活著,走到這裏,走到那裏,都會有事情發生。勇氣和純真會讓這些奇跡發生在期待奇跡的人身上。

城市畫報:妳害怕時間的流逝嗎?

安妮寶貝:只要妳經歷過,那些時光帶來的回憶和經歷,都是財富。就算有選擇,我也不想回到12,或者20。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我相信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越來越好。

城市畫報:這個“好”是什麽意思?

安妮寶貝:更透明。更好的清潔工。更強大。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能夠定義自己的人生。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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