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人物不多,有名的只有四個半——法拉格特,“亞伯拉罕·林肯”號驅逐艦的艦長,在小說開頭只是曇花壹現,姑且算作壹半吧;內部只是壹艘潛艇。但就是這樣的四個人半,這樣的壹艘潛艇,在近壹年的時間裏,兩萬裏,為我們演繹了壹個故事,展示了壹幅畫面;故事曲折,驚心動魄,引人入勝,多姿多彩。這樣的小說讀起來既賞心悅目又震撼人心。這個故事並不復雜:
法國博物學家阿羅納·考克斯應邀到美國進行科學考察。當時海上有個怪物,在全世界引起軒然大波。探險結束後,這位博物學家正準備收拾行李回法國,卻受到了美國海軍部的邀請,於是他改變了航向,登上了壹艘驅逐艦,參加“從海洋中清除那個怪物”的活動。歷經千辛萬苦,“怪物”沒有被除掉,毀滅者卻被“怪物”重創。博物學家、他的仆人和壹個專門被請到驅逐艦上除掉“怪物”的捕鯨船,都成了“怪物”的俘虜!那個“怪物”不是他。原來是壹艘名為鸚鵡螺號的不明潛艇。潛艇也給犯人優待;然而,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潛水艇的船長尼莫從來不允許他們離開。Arona Cox和他的團隊別無選擇,只能跟隨潛艇環遊海洋。十個月後,這三個人終於在極其險惡的環境下逃脫了,博物學家得以將海底的這個秘密公之於眾。《海底兩萬裏》主要講的是他們這十個月的經歷。《海底兩萬裏》已有多個中文版本,“兩萬裏”已成為約定俗成的說法。其實這裏的“裏”指的是法國的古裏,古裏分海陸,古海約5.556公裏,古陸約4.445公裏;既然是海底環遊,這裏的兩萬裏應該是兩萬海裏。這樣算來,他們在海底行進的距離應該超過11萬公裏。這是要解釋的。11萬公裏的旅程是壹個大場面,壹路上所見可以說是充滿了奇觀。誰見過海底森林?誰見過海底煤礦?誰見過價值連城的珍珠“養”在貝殼裏?成為囚犯的阿羅娜·考克斯(Arona Cox)和他的朋友們遇到了他,曾經四處遊蕩。
他們在印度洋的珍珠場與鯊魚搏鬥,捕鯨船蘭德砍下了壹條兇猛的巨鯊。他們在紅海獵殺了壹只瀕臨滅絕的儒艮,儒艮的肉當晚就端上了餐桌。他們在大西洋與章魚展開了壹場血戰,壹名船員慘死。這些場景非常驚險。此外,書中還描述了抹香鯨如何捕殺長須鯨,以及潛水艇鸚鵡螺號如何捕殺成群的抹香鯨,這也是非常罕見的。阿羅娜·考克斯(Arona Cox)是壹位博物學家,學識淵博,見多識廣,乘潛艇在水下航行,使他領略了海洋中的各種動植物;
他和他對分類學著迷的仆人康塞爾給我們詳細介紹了這些海洋生物,包括界、門、綱、目、科、屬、種,使讀者了解了許多海洋生物。阿羅納,也看到了海洋中的各種奇觀,壹個接壹個,讓讀者大開眼界,知道了什麽是太平洋黑流,什麽是墨西哥暖流,颶風是怎麽形成的,什麽是馬尾藻海...我們知道珊瑚礁是如何形成的嗎?妳知道海洋有多深嗎?妳知道海洋傳播聲音的速度有多快嗎?這種知識在書本上隨處可見。鸚鵡螺號也遇險了,躺在珊瑚礁上太淺,被巴布亞土著攻擊。最可怕的是在南極被厚厚的冰層困住,船上的人幾乎無法生還。但憑借潛艇的優良結構和艦長的超人智慧,化解了各種險情,最終完成了11萬公裏的潛艇之旅。在凡爾納的時代,潛艇剛剛出現,還是個神秘的東西;
諾第留斯號的船長尼摩是壹個來歷不明的人。他逃避人類,隱居海底,卻隱約與陸地上的壹些人有著特殊的聯系。這些都給小說增添了壹層神秘色彩。既然是小說,人物當然是虛構的。作者給諾第留斯號船長起的拉丁名就清楚地指出了這壹點——“尼摩”在拉丁語中毫無意義。但這並不妨礙作者把他描述成壹個有血有肉的人物,讓讀者覺得可信。
第二十二章尼摩船長的遺言
船內的面板在這種令人恐懼的場景下關閉了,但客廳裏的燈並不亮,橘葉號內部壹片漆黑,壹片寂靜。它在100英尺深的水底,很快離開了這個悲慘的地方。它通向哪裏?去北方怎麽樣?南方呢?在這場可怕的報復之後,這個人逃到了哪裏?我回到我的房間,尼德·蘭和康塞爾在船艙裏,壹聲不響。我對尼摩船長有壹種極度厭惡的感覺。雖然他可能受了別人很多苦,但他沒有權利采取如此殘酷的報復。雖然他沒有讓我成為他的幫兇,但他讓我成為了他復仇的見證人!這太過分了。
十壹點,閃電又出現了。我走進客廳,大廳裏壹個人也沒有。讓我看看大廳裏的各種儀器。鸚鵡螺號以每小時25海裏的速度向北航行,有時在海面上,有時在30英尺的水下。從地圖上的記錄,我可以看到我們走在英吉利海峽的入海口,航行方向以極快的速度把我們帶到了北冰洋。
晚上,我們穿越大西洋走了200英裏。影子來了,黑暗侵入了大海,直到月亮升起。
我回到我的房間。我睡不著。我被噩夢困擾。殘酷毀滅的可怕場景不斷在我腦海中重演。
從今天起,誰能說諾第留斯號將把我們帶到北大西洋的什麽地方呢?總是那麽快!總是在極北的霧中!它將接近斯帕奇堡的尖角;接近紐祖貝爾的懸崖?它將穿越那些神秘的海洋。沒人去過的白海、喀拉海、奧比灣、利亞洛夫群島、亞洲海岸?對我來說,用這種方式估計花費的時間幾乎是不可能的。時間在船上的大鐘上停止了。仿佛日夜循著兩極,不循其規律。感覺自己被帶進了埃德加·博過度想象可以隨意走動的陌生領域。每時每刻,我都像怪異的戈登·賓壹樣,等著看“那個比生活在任何陸地上的人都高得多的蒙面人,斜靠在保護北極外圍的瀑布裏!”
我估計——但我可能弄錯了——我估計諾第留斯號的冒險會延長到十五天或二十天,如果沒有大災難來結束這次潛艇之旅,我不知道會延長到什麽時候。尼摩船長,我不能說。他的副手也是。看不見船上的任何人。諾第留斯號繼續在水下航行。當它漂浮以改變空氣時,面板總是機械地移動:它打開和關閉。我不記得地圖上的位置了。我不知道我們的門是什麽。
我想再說壹遍,那個加拿大人直到最後壹刻都受不了了,他沒有出來。康塞爾不能使他說壹句話,他害怕他會突然失去理智,他可能在思鄉的恐懼下自殺。因此,康塞爾總是忠實而小心地守護著他。不言而喻,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的局面已經無法維持。有壹天早上——有壹天我說不出來——淩晨就睡著了,是壹種困倦病態的昏睡。當我醒來時,我看見尼德·蘭俯身在我身上,我聽到他對我耳語道:“我們跑吧!”!"
我站起來問道:
“我們什麽時候逃跑?”
“晚上。鸚鵡螺號似乎失去了任何管理和監督。船似乎完全麻木了,昏昏沈沈的。妳能準備好嗎,先生?”
“是的,我們現在在哪裏?”
“在那裏妳可以看到陸地。我今天早上在濃霧中間看到了陸地,在東面20海裏。”
“那是什麽土地?”
“我不知道。不管是什麽土地,我們只要逃到那裏就行了。”
。“是的!奈德。是的,我們今晚逃,即使大海吞沒我們!”
“海上風浪很大,風也很猛,但是我坐在諾第留斯號的輕舟裏,劃二十海裏也嚇不倒我。我沒有被船上的船員發現,偷偷拿了壹些食物和幾瓶飲用水。”
“我要和妳私奔。”
再說,”納大人補充道,“如果被發現,我壹定會反抗,我要有人殺了我。"
“我們壹起死,奈德朋友。”
我絕望了,決心逃跑。加拿大人出局了。我到了站臺,我受不了了。我不能被那些海浪攻擊。天已經黑了,馬上就要有暴風雨了,但既然濃霧裏有陸地,那就是逃避。現在我們不能白白失去壹天,壹瞬間,壹瞬間。
當我回到客廳的時候,我很害怕,很想見到尼摩船長,我想壹次又壹次地見到他。我能告訴他什麽工作?我可以把他引起的天然厭惡藏在心裏嗎?不能!那妳就見不到他,最好不要面對他!還不如忘了他!這是唯壹的辦法!
我在諾第留斯號上的最後壹天有多長!我壹個人在那裏。尼德·蘭和康塞爾避開我,不和我說話,怕泄露我們的計劃。六點鐘,我吃了晚飯,但是我不餓。雖然不想吃,但是勉強吃,不想讓自己虛弱。六點半,奈德·蘭走進我的房間,對我說:
“我們只能在離開的時候再見面。十點了,月亮還沒上來。我們在黑暗中逃走了。妳到船上來。康塞爾和我,我們在那邊等妳。”
加拿大人說完就走了,甚至沒有給我時間回答他。
我想確定鸚鵡螺號的方向。我要去客廳。我們在50米深處,船正以驚人的速度向東北偏北方向行駛。
我終於看了壹眼這個陳列室裏堆積的自然和藝術的珍寶,終於看了壹眼那些終有壹天會和自己收藏的人壹起葬身海底的無與倫比的珍貴藏品。我想最後壹次修復我在心裏非常深刻的印象。就這樣,我花了壹個小時,在來自輝煌天花板的閃電下,又看了壹遍玻璃櫃裏的錦繡珍寶。然後我回到我的房間。
到了房間,我穿著在海裏穿的結實衣服。我把所有的筆記都集中在壹起,帶走了。我的心臟跳得很厲害。我不能抑制我的脈搏。當然,我的心情和我的激動可以從尼摩船長的眼睛裏看出來。
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麽?我去他家門口仔細聽。我聽到腳步聲。尼摩船長在裏面。他沒有睡覺。聽到他的壹舉壹動,我想他會出來問我為什麽要逃跑!我感覺到持續的警報。我的想象力再次放大了這些警報。這種感覺很難受,讓我想,去船長室,和他面對面,用手勢和眼神挑戰他,或者更好!
這是壹個瘋狂的想法。幸運的是,我克制住了自己。我躺在床上讓自己的身體平靜下來。我的神經更安靜了,但我的大腦被過度刺激了。在我快速的記憶中,我又可以看到我在鸚鵡螺號上度過的壹生,以及我離開林肯號後遇到的所有事故:開心的或痛苦的:水下狩獵、托雷斯海峽、巴布亞島的土著、擱淺在礁石上、珊瑚墓地、蘇伊士海底隧道、桑德林島和克裏特島潛水員:維哥。南極,被困冰中,鬥章魚,大西洋暖流風暴。復仇,還有船和船員壹起沈沒的可怕場景!.....這些事件都浮現在我的眼前,仿佛背後的風景在舞臺底部壹幕幕揭開。那時候的尼摩船長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中顯得異常龐大。他的形象是濃縮的,表現出典型的超人。他不是我的同類,他是水裏的人,海裏的神。
時間是十點半。我用手緊緊地抱著我的頭,防止它爆裂。我閉上眼睛。我不想想我得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的噩夢可能會讓我發瘋!這時,我聽到了大風琴微弱的聲音。那是壹首難以言喻的悲歌,是壹個人想要斷絕與世界關系的真實哀嘆。我用我的五官,用心聽著,幾乎停止了呼吸。我和尼摩船長壹樣,完全沈浸在把他帶出這個世界的音樂中。
過了壹會兒,突然的壹個念頭讓我很害怕;尼摩船長已經離開了他的房間。他在我逃跑時必經的客廳裏。我想在大廳見他最後壹面。他想見我,或者他想和我談談!他的手勢可能會讓我目瞪口呆,動彈不得。他只要說壹句話就能把我鎖在他的船上!然而,它會在十點鐘敲響。是時候離開我的房間去見我的同伴了。
沒有猶豫,即使尼摩船長站在我面前也不能後退。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但我感覺當我轉動按鈕時,門發出了令人恐懼的聲音。或者這個聲音只能存在於我的想象中!
我沿著諾第留斯號黑暗的走廊壹步壹步向前摸索,壹步壹步停下來克制自己的心跳。
我走到客廳角落的門口。我輕輕地打開了它。大廳裏壹片漆黑。大風琴的聲音很微弱。尼摩船長在那裏。他沒看見我。我想,即使在明亮的光線下,我也怕他看不到我,因為他在天上遊蕩,完全被那夢幻的音樂吸引住了。我在地毯上慢慢移動,非常小心不要碰到任何東西,以免發出噪音。我花了五分鐘走到客廳通往圖書館的門口。
我正要開門,尼摩船長嘆了口氣,把我釘在那裏。我知道他站起來了。我甚至看到了他的身影,因為亮著燈的圖書館裏有些燈光壹直射進客廳。他來到我身邊,雙手交叉,什麽也沒說。他來了,而不是像幽靈壹樣溜走了。他壓抑的胸部因為哭泣而膨脹起來。我聽見他低聲說了下面的話——最後傳到我耳朵裏的話:
“全能的上帝!夠了!夠了!”
這是出自這個人良心的懺悔嗎?……
我很困惑,跑出了圖書館。我走上中央樓梯,沿著上面的過道走。我走到了船邊。我從敞開的洞口下了船,我的兩個同伴已經在裏面了。
“我們走吧!走吧!”我喊道。
“馬上去!”加拿大人回答。
諾第留斯號鋼板上的洞本來是封閉的,尼德·蘭有壹把鉗子把螺絲擰緊。船上的洞也關上了,加拿大人開始松開仍然把我們固定在潛水船上的螺絲。船上突然有了聲音。很多聲音在匆忙中互相答應。發生了什麽事?人們發現我們逃跑了嗎?我想尼德·蘭在我手裏放了壹把短刀。
“是的!”我低聲說:“我們不怕死!”
加拿大人停止了他松開釘子的工作。我們聽到了壹句話,這句話被重復了很多次。壹句可怕的話向我解釋了鸚鵡螺號為什麽到處被騷擾和激動。船上人員發現對象不是我們!
“北冰洋風暴!北冰洋風暴!”他們喊道。
北極風暴!還會有更可怕的名字在更可怕的情況下傳到我們耳朵裏嗎?然後我們走在挪威海岸危險的大海中。當我們的船即將離開諾第留斯號的時候,它會被卷進這個深淵嗎?
據知,漲潮時,夾在菲洛安群島和羅夫丹群島之間的海水洶湧澎湃。它們形成壹個沸騰的漩渦,從來沒有壹艘船駛進去逃脫。巨浪從四面八方沖向那裏,形成了被恰如其分地稱為“海洋的肚臍”的無底深淵,其吸引力已延伸至15公裏之外。在深淵周圍,不僅僅是船只,還有鯨魚,還有北極的白熊,都被壹起吸了進去。
諾第留斯號就是在這個無底的深淵附近——不管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被它的船長拉了進去,它很快就卷了進去,航線是螺旋形的。它走得越遠,螺旋的半徑就越小。船還連著它,像它壹樣,以驚人的速度被帶走了。我感到它向前飛奔。這時我體會到的是那種隨著過度拉長的卷軸動作而產生的顛簸盤旋和盤旋。我們處在極度的恐懼中,尤其是在最高程度的恐怖中,血液循環停止了,神經功能停止了,全身都是冷汗像是要死了壹樣!我們脆弱的船周圍有多麽可怕的噪音啊!這是壹聲多麽可怕的吼聲,連續回蕩數海裏!當海水濺到海底尖銳的巖石上時,會發出多麽可怕的聲音啊!在這些巖石上,即使最堅固的物體也被打碎了。按照挪威人的成語,連樹幹都已經被損壞成“天鵝絨皮”了!
多麽危險和可怕的情況啊!我們極其害怕掀起海浪。鸚鵡螺號像壹個男人壹樣保護自己。它鋼鐵般的肌肉嘎嘎作響。有時候它站起來,我們也跟著站起來!
“全力支持,”奈德說,“再擰緊螺絲。靠近鸚鵡螺號,我們也許還有救...! "
他還沒說完話,嘎嘎的聲音就出來了。當螺絲釘落下時,船離開它的窩,就像投石機裏的壹塊石頭,飛進漩渦裏。
我的頭撞上了壹根鐵棒,劇烈碰撞後我立刻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