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最早的佛塔普通塔趙建時代初探。
摘要:根據《南宮縣誌》及相關文物銘文記載,河北省南宮市普通塔始建於東漢永平十年(公元67年),建成於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印度和尚拍下莫騰是塔的始作俑者。據史料分析,佘墨騰等人從西域到洛陽可能經過南宮,並開始了建塔工程,從而在這座東漢寶庫中樹立了第壹個弘揚佛教的標誌。
普通塔是壹座佛教古塔,位於河北省南宮市(縣級市)西約1.5公裏處。其地理坐標為北緯115o 21′19″,北緯37o 22′07″,地面標高28米。現存的普通塔為八角樓閣式九級紅磚塔,高33米,展現了明代的建築風格。1982河北省人民政府公布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據地方誌記載,普通塔建於東漢永平十年(公元67年)。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座寶塔的建造時間比公認的“中國第壹寺”洛陽白馬寺(永平十壹年建造)和雲起塔(永平十二年建造)還要早壹點,可謂是中國最早的佛塔。
這種說法是否真實,涉及到佛教早期傳入中國的諸多問題,有探討的必要。
壹、地方誌的記載及其解讀
歷代《南宮縣誌》都有記載普通塔的建造年代。
據調查,從明代到民國,* * *編纂了10冊《南宮縣誌》,其中有7冊為代代相傳,可供今人查閱[①],其中以[明]嘉靖本、[清]康熙本、民國版《南宮縣誌》為代表。
【明】嘉靖版《南宮縣誌》卷壹《地理誌·壹號碑》有以下關於普通塔的記載:
普通塔,在廢郡。漢永平皇帝十年修成,貞觀四年重修。有壹座唐代的破碑:大耳禪師重建。
【清】康熙本《南宮縣誌》補充嘉靖本《南宮縣誌》:
普通塔,在老城區。漢永平皇帝十年修成,貞觀四年重修。有壹座唐代的破碑:大耳禪師重建。底子是周三十二武功,高度十米。政府記錄是“通塔書院”。
民國版《南宮縣誌》有所增補:
老城區的普通塔,漢永平十年建成,貞觀四年重建。有壹座唐代的破碑:大耳禪師重建。底子是周三十二武功,高度十米。《統壹錄》稱“普通寺”。正定府治,叫通塔書院。
從上述地方記錄中可以獲得以下信息:
(1)《歷代南宮縣誌》明確記載,普通塔建於漢明帝永平十年,文中無“傳”、“聞”二字。這說明永平十年建普通塔的傳說是很久遠的,至少明清時期的南宮地方誌對此沒有疑問。
(2)各版本縣誌對普通塔的地理位置描述準確,增強了普通塔建造年代描述的可信度。所謂“廢郡”或“舊城”,是指成化十四年(1478)以前的南宮縣,因水患而廢棄,位於新郡以西三十裏(見嘉靖版《南宮縣誌》卷二《築第二城》)。現設有“北老城”和“南老城”兩個行政村,普通塔位於北老城村東北側,距南宮市區1.5km。
(3)由於地震和洪水,歷史上普通塔曾多次受損,但又多次修復重建,反映了當時人們對佛塔的珍惜。縣誌中特別提到唐代禪師達爾主持了普通塔的重建,值得特別關註。
據[宋]道衍《景德路中張》記載,大耳三藏大師是“西天”高僧,到了就到了帝都。聽說大耳三藏大師“眼光敏銳”(能用意念感知別人的想法),命他與中國的高僧鐘當面求證:
三藏見了老師,就禱告,站在右邊。老師問:妳覺得他懂嗎?是:不敢。老師:道士和尚現在在哪裏?嶽:和尚是壹國之師,為何要去淅川觀賽?老師又問:如來老僧現在在哪裏?嶽:和尚是壹國之師,何必看天津橋上的猴子?老師第三個問題說跟以前壹樣,三藏早就不知道那個地方了。老師罵:這個野狐貍精!他的心臟連接到哪裏?三藏不是對手。
《南宮縣誌嘉靖版》卷四《雜誌》第八篇《神仙釋文》記載:
大耳朵禪師,不知道是誰,唐朝貞元年間住在普通寺建了壹座浮圖,高十余尺。
唐代宗統治時期是公元763-779年;貞元是唐德宗的國號,相當於公元785-805年。好像是大耳大師在唐代宗的時候到了京城,在唐德宗的時候到了南宮。壹位到中國旅遊的印度僧人專程到南宮普通寺住持處住了壹段時間,致力於修復受損的普通塔。這件事證實了普通塔在海外僧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也證明了普通塔的特殊身世。
需要說明的是,上述縣誌中記載的“貞觀四年”被懷疑是“貞元四年”,因為大爾三藏大師應該是在貞元重修了普通塔,除非有證據證明是別人在貞觀重修了普通塔。
二、相關文物及其分析
如果缺少縣誌,那麽發現的文物可以提供補充和佐證。
1和1995—2006年期間,在南宮三處發現了數百尊漢白玉和青石佛像,應該是唐末“武宗滅佛”事件的遺留物。特別是在普通塔壹側的群英湖湖底發現了近百件北齊漢白玉佛教造像,是我國佛教考古少有的發現。這些佛教造像數量眾多,年代久遠,許多造像的基座上都刻有資助人的名字,可以彌補地方誌的不足,證明南宮普通塔的年代及其卓越的聲譽[2]。
2.據南宮市文物管理部門介紹,在河北省文物局1990-1992資助、河北省古建築研究所主持的普通塔維修過程中,發現了壹塊帶有碑文的碑文殘片,是民國二十二年(1933)維修普通塔的公告欄,上面有說明普通塔建造年代的碑文:
.....漢高祖永平始建於十年前,永平十五年正月十五完工...
此碑文表明,普通塔的建造時間為永平10年,完成時間為永平15年,歷時近5年,應該符合當時南宮縣的物質情況和造塔主人的能源情況。此外,永平十年是佛教首次傳入中國大陸的壹個眾所周知的標誌性年份。如果普通塔建於永平十年,那麽該塔的始作俑者只能是傳說中的第壹批來華傳佛的印度僧人。希帕姆?ta?嘎,又譯“卡亞摩騰”)和朱法蘭,因為當時中國還沒有佛教徒和僧侶。
3.邢臺市文物局現收藏1966地震時從普通塔頂部掉落的三尊明代青銅佛像,其中最大的壹尊(高41cm,重6.25kg)背面有銘文,說明普通塔的建造者確為攝影家,如莫騰;
.....攝於永平十五月十五日...朱法蘭...達爾三藏宮...致遠與五海和尚重修於四月五日,嘉靖十五年七月十五日重修...
這個碑文中的“永平十五年”應該是普通塔修建的年份。
也許是因為普通塔最初的建造者是壹位外國僧人,後來很多外國僧人對其進行了修復。除了上面提到的“大耳三僧”,此碑文中的“海僧”疑似“海東僧”,即唐朝時期來華求學的壹位新羅僧(見[宋]贊寧《宋僧傳》卷四)。兩位海外高僧先後在中國修了壹座佛塔,這在佛教史上是罕見的。是否暗示了普通塔的人生經歷非同壹般?
第三,拍攝莫頓旅行路線推測的照片
地方誌和文物提供的線索將普通塔的修建與“永平求法”聯系起來,因此有必要回顧壹下佛教史上的這壹著名事件。
所謂“永平求法”,是漢明帝(東漢第二個皇帝劉莊)在永平年間派遣使者出使西域,迎法,是公認的佛教傳入中國的開端。但由於正史和後漢書對此只有寥寥數語,其他記載這壹事件的著作說法不壹,後人無法得知事件的詳情,只能推測其大致輪廓:東漢永平七年(公元64年)的壹天,漢明帝夜裏夢見壹個金神在殿前飛翔,於是詢問朝臣;有人回答說西方有個10尺高6尺的金神,叫佛;於是漢明帝派使者到印度歡迎佛教。漢使在大月國(貴霜)遇到了給莫騰拍照的印度僧人,然後帶領僧人回到了東土,載著佛經和佛像騎著白馬,終於在永平十年十二月底到達了東漢都城洛陽[3];漢明帝接待了莫頓等人,下令將僧人安置在主管外事的官方部門裂鴻寺下的處所,並於第二年(公元68年)下令在雍門城外修建了壹座寺院,即“白馬寺”,並於永平十二年(公元69年)修建了“釋迦牟尼佛塔”(後)。印度高僧莫騰、朱法蘭等在白馬寺完成了中國第壹部佛經《四十二章經》的編撰和翻譯,佛教傳入中國九州[4]。
從這個歷史大綱來看,如果南宮普通塔建於永平十年,那麽它的日期只能是在莫頓等人進入東漢都城之前,因為他們是在永平十年年底到達洛陽的。
如果她和莫騰等人在到達洛陽之前就開始建造普通塔,那就意味著他們從西域到洛陽的旅行路線要經過南宮。這可能嗎?
首先應該承認,從西域到洛陽最便捷的路線是不經過南宮的。這條路線分為三段,西起五子北裏山口,東至東漢都城洛陽。第壹段為西域都護府轄區,路線為五子北裏山口-疏勒-龜茲-焉耆-無極城-義和城-玉門關;第二段為涼州刺史轄區,路線串聯“河西五縣”(敦煌縣、酒泉縣、張掖縣、武威縣、金城縣)和隴西縣、漢陽縣行署(永平十七年設水軍縣);第三段為李思某校尉轄區(即當時的中央直轄轄區),其路線為天水——長安——弘農——乃池——函谷關——洛陽[5]。
在這條“便捷路線”中,從五子北裏山口到玉門關,是漢朝政權控制下的壹系列沙漠綠洲,自然是漢朝使臣出行的最佳路線;從玉門關到古藏(今甘肅省武威市),在狹窄的河西走廊,沒有別的選擇。但從武威以東,有許多道路可供旅行者選擇。也就是說,如果武威以東的道路出現了障礙,韓使者和佘莫騰就有可能繞道洛陽,經過其他地方,而不是第三段。這樣,莫滕的“實際路線”可能與從無為縣以東出發的“方便路線”不重合。
就在漢明帝登基的那壹年,武威以東的路上發生了嚴重的情況。《後漢書·卷二·明帝紀二》是這樣記載的:
秋、九月,隴西燒羌口,郡兵敗於雲傑。原諒隴西的犯人少壹個罪,不接受今年的房租調整。另外送了三千人上天入地,也免了今年的變化。劊子手張虹被派往吳韻討伐羌兵,洪鈞戰敗被殺。十壹月冬,中郎將竇固被派去捉拿魯國大將馬武,以之名燒死。
從這段記載中可以看出,漢明帝即位當年(公元57年中原二年),“燃當羌”(羌族的壹個分支)在晉城縣、隴西縣暴動,先是在隴西縣擊敗駐紮在雲傑隴西(音“顏佳”)的漢軍,後又在晉城縣吳韻(音“延崖”)附近擊敗皇軍。情況緊急,漢明帝派竇固為軍監,任命馬武為主帥,率領重兵鎮壓暴動。但是,羌人的活動至今沒有停止過。永平初年,晉城郡、隴西郡的大道都被旅者視為兇險。所以難免要避開這段路,繞道東北。
繞道東北,可能是“小繞道”,也可能是“大繞道”。前者是指經過安定縣(武威縣東、金城縣東北,也屬涼州刺史管轄),沿水鏡進入李思都尉管轄,到達長安後再繼續“便捷路線”第三段;後者指經涼州刺史地區(包括今山西大部和陜西、內蒙古各壹處)的安定縣、北地縣進入並州刺史地區,再進入冀州刺史地區(大致相當於今河北中南部),最後轉往洛陽。由於長安城及其周邊地區(有夫峰、荊、左鳳儀)在漢朝時屢遭兵士殺害,所以在建武時期就出現了“三輔饑,民為食,城垛空”的局面。估計她等人可能會走“大彎路”。此外,還有兩個原因使韓使者和佘默騰選擇了“大迂回”路線。
第壹,明帝求法的動機。大家都知道漢明帝“感夢”,求佛法,卻很少有人分析他為什麽“感夢”。《後漢書》中記載了的兩個“夢”,其中壹個發生在永平十七年,《後漢書·卷十·後紀·紀》中記載為:
十七年正月,我參觀原陵時,明帝夜裏夢見了始皇帝和太後。我因為悲傷睡不著,就是案件日歷。明朝黃道吉日,率百官遊陵,甘露玉靈樹落於其日,皇帝命百官取之為薦。散會後,皇帝從桌前蹲下身子,看著鏡中的太後。他感動得流淚,把衣服做得好看。兩邊哭都不敢擡頭。
另壹種“夢感”發生在“永平求法”事件之前,其夢已廣為人知。《後漢書》卷壹壹八《西域傳》第七十八回,是這樣記載的:
據說明帝夢見黃金人長大了,有壹個明亮的屋頂,所以他問大臣們。或者:在西方,有壹個神叫佛,他的身材有六英尺長,是金色的。皇帝於是派使者去天竺詢問佛教和道教的情況。
後壹種記載並未註明“做夢”的日期,但與殷皇後於永平七年正月崩於桂茂,二月葬於庚申有關(見《後漢書》卷二《明帝紀二》)。可以推斷,“做夢”的時間應該離殷皇後去世或下葬的日期不遠。
關於漢明帝與母親的深厚感情,史書中有很多記載。他的兩個“夢”都和他的母親殷太後(尹麗華飾)有關,也就不足為奇了。但可以說明漢明帝派遣使臣求法的初衷並不是為了在海外尋求治國之道,而是為了供奉有大功德的外來神靈,只為保護死去的母親,以盡孝道。冀州與殷皇後和漢明帝的經歷密切相關。比如殷皇後(當時是貴族殷)在冀州元氏縣生下漢明帝。既然漢朝的使者知道漢明帝的心,他在被迫繞道洛陽的時候取冀州討好漢明帝也就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第二,冀州與劉秀、劉莊的特殊關系。眾所周知,冀州是東漢光武帝劉秀的出生地。當劉秀開始統治河北時,他被強人王朗(當時占領邯鄲)追趕。當劉秀通過南宮時,他躲在壹個私人房子裏躲避風雨。當時,他不知道該去哪裏。神奇的是,他看到壹個白衣老人,指給他看,要去80裏左右的新都縣(南宮縣當時屬於新都縣),於是獲得了他控制下的第壹座城。正是在新都建立後,劉秀才才得以率軍到河北,取真決斷,攻陷元氏縣,奪府,占領邯鄲,在茍縣(後改名高邑)稱帝(見《後漢書》卷壹《光武帝史》)。東漢為了紀念在南宮的奇遇,後來在南宮縣建立了“大風亭”(見嘉靖版《南宮縣誌》卷壹,地理誌壹,史跡),表明這裏是東漢的“福地”。在劉秀和劉莊統治時期,冀州壹直是東漢統治最穩定的地區。於是,漢使與莫騰等人壹起經過冀州,既保證了旅途安全,又沿途瞻仰了元氏縣、高邑、南宮等地的“聖地”。
從並州刺史地區進入冀州刺史地區,要翻越太行山,幾條路都是河谷通道,如環水河谷、滹沱河河谷、棉漫河河谷、漳水河谷,其中滹沱河河谷很可能就是佘莫騰壹行走的路。這種猜測有兩個原因:壹是山谷中央水流常年不變,沿河道路寬敞,山峰兩側植被茂盛,在太行山中段實屬罕見,地理條件最好。其次,滹沱河蜿蜒流過太行山,即東經113o 30 '-114o 30 ',北緯38O00'-39O10 '。後來又修建了幾座歷史悠久的名寺,如太行山西側的五臺山。林濟源(寺)東南約75公裏處,有趙州柏林寺;再往南約80公裏,就是南宮的普通寺。這些寺廟雖然規模不壹,但都有起源於東漢的傳說。傳說不等於歷史,但它可能包含歷史信息。
由此判斷,攝影師莫滕等人的第三次行程,可能是從並州刺史轄區,沿滹沱河進入冀州刺史轄區,再經鎮定(屬常山國)、元氏縣(屬常山國)、高邑(屬常山國)、南宮(當時屬安平國)、邯鄲(屬趙國)等地,再從進入都尉轄區。
四。結論
綜上,歷代南宮縣誌關於普通塔建於永平十年的記載是有依據的。可以推測,佘墨騰等印度僧人從西域到洛陽的旅途中曾在南宮停留,並在此期間開始修建普通塔。他們到達洛陽後,繼續這項工程,直到永平十五年春完工。
對於上述結論,有幾種解釋。
第壹,永平十年是普通塔修建的年份。根據已知的歷史資料,普通塔是中國最早的召喚塔。因此,完全有理由稱普通塔為“中國第壹佛塔”。
第二,普通塔雖然也俗稱“塔”,但估計不是“塔”,而是“托”。根據印度佛教慣例,放置舍利子的佛塔稱為“stpa”,而不放置舍利子的佛塔稱為“Chaitya”。根據南宮文管部門的記載,1990-1992年修復普通塔時,發現1-6層塔身中空,底部有壹口水井,7-9層為實心結構,整個塔身沒有發現放置舍利盒的空間。所以推斷佛塔沒有放置舍利子,應該是弘揚佛教的象征,以此說明佛教從此在中國大陸紮下了根。
再次,有學者註意到,莫滕和朱發蘭並非同時到達洛陽,即莫滕於永平十二月三十日到達洛陽,朱發蘭較晚到達[6]。這不禁讓人疑惑,到底是什麽耽誤了朱發蘭的行程?會不會是普通塔的編制?
為此,本文作者想用幾句贊美的話來結束我的書:
普通塔贊
永平求法,田字感夢;
月亮的命運,羅漢東行;
不到帝都,先到風亭;
寶地獻真情,趙建普通。
紅磚通體,七寶飛天,
九級支持,五年不變的工作。
漢地佛塔,第壹個南宮,
莊嚴的中國,第壹個叫做。
水火無情,有修代之;
價值遇見繁榮,重現繁榮。
羅繼光
(河北師範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石家莊05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