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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 盛夏光年的小說 《十年》,還有概念小說。 誰有的可以發給我嗎...? 謝鳥..

盛夏光年 ---概念小說

第十二章「米奇和米妮。」 ,壹九九八。

康正行

我把地圖折好,收進書包裏頭,我想應該用得上。

九百二十八塊錢,大概夠吧?這已經是我多跟我媽預支下個星期的零用錢了。

火車時刻表有了,礦泉水兩瓶,對了,還得去福利社買幾包零食。

天啊,我在想什麽,又不是要參加國小的遠足旅遊?

還有我的便衣,對,這件是我唯壹壹件看起來最流行的T-shirt,上面有米奇和米妮牽手,還有這壹件淡藍的反折牛仔褲。

我的隨身聽用膠帶粘好盒蓋裂開的地方,還好,我試過了還可以用。

嗯,應該夠了。

今天是星期六,星期二的時候,杜慧嘉跟我說,要找我到臺北玩,就在這個星期六中午壹下課的時候。

只有我們兩個人壹起去,她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第壹個秘密,不準跟任何人說,所以我跟我爸說我得到同學家溫習,晚壹點才回家,而且就連余守恒剛才問我下課要不要留下來陪他練球,我都找個借口推辭。

對,去臺北,我唯壹記得我去過臺北那次,是在我兩歲,兩歲的時候……

算了,我根本就不記得,是我爸跟我說兩歲他帶我去臺北找親戚的,我對臺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印象。

不過我想,臺北應該是非常熱鬧的,就像電視機裏頭常播的畫面壹樣,到處都是霓虹燈,每個男男女女都很會打扮,房子都很巨大,到處都是人潮,還有很多唱片行,可以選購很多新發行的專輯,不像我們這裏只有唯壹壹家叫做「大地震唱片行」(就在街上那家廖媽媽水餃隔壁。),裏頭唯壹齊全的應該就是鳳飛飛全集,後者鄧麗君演歌精選。

下課鈴早就響了,但是補課的理化老師壹直都沒宣布下課,還在絮絮叨叨,交代壹堆的作業。

糟糕,我跟杜慧嘉約在火車站前面的檳榔攤,她壹定早就在那裏等我了,如果她等不到我會不會自己坐火車先走?差八分火車就開了。

我的左手早就把書包拎好,然後等到老師轉身壹走出教室,我馬上就以極快的速度(或許這是我這輩子跑過最快的壹次。)狂奔到火車站。

還好,我看到杜慧嘉手上已經拿著幫我買好的火車票,我沖進了月臺,壹步就跨上火車,好險,剛好,火車在我踏上之後馬上就開了,而我只是拼命喘息。

「我還以為妳放我鴿子。」她說。

差點。

我們馬上到車廂的廁所,我換上了我的米奇和米妮,她換了壹件淡藍色的裙裝,我們去找了最後壹節車廂的位置,坐好。

看著經過的景色。

為什麽我對於去臺北這麽期待,這麽興奮呢?

我不知道,又或許,等我到了臺北之後,我就會了解。

第十三章「天空。」 ,壹九九八。

杜慧嘉

康正行從他書包裏頭,把隨身聽拿了出來。上頭用交代粘住,我問他為什麽,他只說不小心摔壞了。

然後他把耳機的左耳給我,按下播放按鍵,我聽著,是壹個女歌手的歌曲,不過我沒有聽過,這些年離開臺灣,很少有機會可以聽到國語的流行音樂。

我再仔細聽著。

起初是個很輕柔的聲音,很簡單的弦樂,她好像唱著:

「我的天空,為何掛滿濕的淚,我的天空,為何總,灰的臉。」

然後突如其來壹個清脆的鼓聲。

那個鼓聲,像是勾動了我的心跳。

我楞住,用手遮住自己的嘴,暫時凝止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首歌會有這樣的魔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首歌的詞經過這個女生的聲音,像是壹只溫暖的手穿透了我的身體,而我變得如此透明,是壹種被理解的感覺,而我的眼眶有些濕濕的,但是沒有關系,那是壹種被理解的眼淚。

他跟我說這張專輯,是王菲還是王靖雯的時候出的「天空」,這首歌,就是同名單曲「天空。」

我跟他說我要反復聽著「天空」這首歌曲,然後乘著火車上臺北去。

《十年》

人的壹生能有多少個十年?

袁朗從來沒有去想過。

至於何川離開A大隊已經整整十年了這個事實。

袁朗也是在翻看三中隊的檔案時才赫然發現的。

然後袁朗看著樓下的高城,忽然意識到,十年前,也是這麽壹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何川也是站在那個地方,等自己下樓壹起去城裏買東西,甚至連站在那兒不耐煩的姿勢也是壹樣的,甚至連他們在壹起三年了的時間也是壹樣的。唯壹不同的是,十年前,他和何川的時間停止了,而十年後,他和高城的時間還將繼續。

物是人非,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今天去了壹趟幼兒園,妳猜高原的老師怎麽說?”下樓壹看見高城,高城那大嗓門立刻把袁朗的物和事都給震到三千裏地以外去了。

“怎麽說?”袁朗笑著問。

“說咱高原聰明,讓他跳級,直接跟著大班讀嘿。” “那入學怎麽辦啊?不滿七周歲小學不給入學,還有壹年難道待家裏?我看那老師在A妳。”

“嗯——?”

“呵呵,開玩笑啊,他讓咱入學咱就跳級,不然妳跟他說,還有壹年讓高原寄宿到老師家裏得了。”

“嘿喲,妳夠損的,害人害己。”

“怎麽對自己兒子這麽沒信心啊。”

“我今天回家壹趟,去看看我大哥,他剛從外地回來,妳先帶兒子回家,啊。”

“那我們不等妳吃晚飯了。”

“不用等了。”

兩人登上自己剛買的小面包車,壹路飛飆著到了高軍長家門口,遠遠的高夫人已經等在那兒了,看見那部獵豹般飛馳著的國產小面包迎面而來,高夫人那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

等袁朗走了,高夫人才對高城說,“我說仨兒,妳們能不能換部車啊?”

“換啥?不是挺好的。媽您沒見多結實。”

“哎喲,每次我看見妳們那車,我就想到菜場裏那賣黃魚的。”

“唔?為什麽啊?”

“菜場裏那些運水產的都愛開這種車,車便宜,耐折騰,聽說熄火了踢兩腳還能繼續開。”

“哎?媽妳挺懂行啊,我就說這車好麽,是不是?”

高夫人張著嘴看著這兒子,啥都說不出來了,她是覺得那車掉檔次,但又壹想連兒媳婦都變成男的了,這點小面子就不去計較算了。

袁朗回到悅霞小區的屋子裏時,意外發現高原正乖乖的趴家裏做手工。

“今天沒拆房子啊?”袁朗壹喊,“過來!”高原就騰騰騰跑出自己的房間,直接撲袁朗腿邊,“爸爸,爸爸,我贏了。”

“什麽贏了?”

“掰手腕贏了。’

“贏誰了?看妳高興的。”

“那個,那個——”高原壹急,話還說不利索了,就那手壹指,袁朗擡頭壹看,咦?從高原那小房間裏又走出來壹個小女孩兒,梳壹油光鋥亮的齊耳童花頭,穿壹帶圓點的特漂亮的小襯衫,壹條小白褲,踩著壹雙絳紅色的小皮鞋,尤其那小圓臉,配壹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嘴,跟洋娃娃似的。

“看妳出息的。”袁朗壹看那小女孩,就勢拍了高原腦袋瓜子壹巴掌,“好男不跟女鬥。妳沒聽說過啊?”

此時,就見那小女孩把小嘴壹撇,壹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妳是高原的爸爸嗎?”

袁朗樂壞了,“我是啊。小姑娘妳有什麽事兒啊?”

“我不是小姑娘。”“小女孩”顯然氣壞了,臉都扭歪了,“我是男孩。” “啊?”袁朗再仔細壹看,恍然大悟,心想這誰家的孩子啊,打扮的跟個小王子似的,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小公主。

正尋思著,門鈴響了,洋娃娃似的小男孩叫起來,“我爸爸來接我了!”

袁朗趕緊過去把門打開,結果往外這麽壹看,整個人都楞住了,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來,“何川?”

小男孩走過去叫了壹聲,“爸爸。”

何川笑嘻嘻的拍拍小男孩的腦袋,“好兒子,玩兒的怎麽樣?”

然後擡頭看看袁朗,“我能進來麽?”

“進來吧。”袁朗往裏壹讓,撓頭,看看自家客廳其實就壹飯廳,還特窄小,沒法招待客人,就讓何川進到裏面他和高城的臥室,臥室裏有個沙發,前面壹茶幾,袁朗順手拿過壹茶杯,從櫃子裏掏出茶葉。

“我還以為妳會給遞煙。”何川笑笑。

“我們在家壹般都不抽煙,”手壹指外面,“怕把這小子給熏壞,再有樣學樣就麻煩了。”

何川腦袋壹轉,就看見桌上放著的相框,還是壹特精致的貝殼扇面,上面倆大男人齜牙咧嘴的,穿著燕尾服。旁邊壹長方相框,是壹家三口的合影。再旁邊亂七八糟的全都是些小東西小物件,還有大白兔奶糖紅花油什麽的,居然還有壹手持的脊椎按摩器,堆了壹桌。

“家裏有點亂,妳別介意哈。”袁朗壹屁股坐床邊兒了。

“怎麽那麽客氣。妳不問問我怎麽會來的啊?”

袁朗笑了,“妳想來不就來了,誰還擋的住妳。”

何川楞了楞,“我還以為妳會趕人。”

“來了就坐坐,幹嗎趕人?”袁朗又問,“妳要不要吃水果,高城說他接兒子回來的時候去了趟水果賣場,我去廚房給妳拿過來。”

袁朗站起來就往廚房走,何川看著他晃晃悠悠、吊兒郎當的背影,忽然沒來由的壹陣心酸,叫了壹聲,“袁朗!”

這壹聲袁朗跟剛在的口氣已經不壹樣了,剛才兩人的語氣都是水上飄,浮在空氣裏沒力度,這聲袁朗叫得很有穿透力,仿佛時光都倒流了。

袁朗的背影驀的站住,何川看不見他的表情,正激動的想繼續說點什麽,高原忽然竄進來,“爸爸,爸爸,我房裏有只毛毛蟲!”

袁朗心不在焉的說,“外面樹上掉進來的唄。”

“那爹說毛毛蟲能變蝴蝶,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妳養著唄,看它變。”

“那什麽,”何川插話,“養不活。”

“爸爸妳去看看嘛。”小高原拉著袁朗就要走,何川嘴角抽搐了壹下,忽然叫起來,“小朋友妳房裏有只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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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原壹聽,立刻撒開袁朗的手,飛奔到自己房裏,“哪兒?哪兒?哪兒有松鼠。”

壹看高原進房了,何川兩步竄到那小房間門口,直接把門關上,眼明手快的把自己的領帶給抽下來,往門把手上壹綁,順便系在旁邊的落水管上。

袁朗看的啼笑皆非,“哎!何川!”

“沒事兒,”何川回頭沖袁朗呲牙,“我兒子也在裏頭,讓他們倆玩壹會兒。”

袁朗呆滯的看著他,“妳在家是不是也老這樣,對孩子的影響多不好。”

果然,高原發現上當,正使勁兒捶門,“壞蛋!大壞蛋!妳騙人!房裏沒有松鼠。”

何川那洋娃娃似的兒子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高原妳真笨,我爸爸說什麽妳都信。”

“妳才笨呢,妳自己剛才還說妳爸爸是大好人。”

“我媽說在外面這麽說就給我零用錢,在家我們都不這麽說。”

“哎喲,”袁朗隔著門聽這倆小孩兒對話,然後看看何川。

何川壹副很委屈的表情,“臭小子,家醜不可外揚懂不懂。”

袁朗擺擺手,“行了,倆都被妳關起來了,有什麽話過來說吧。”

茶水氤氳的水汽在兩人中間築起了壹道無形的屏障,何川坐在沙發上端著茶杯,袁朗坐在床邊端著茶杯,沒有高原來攪場,何川卻發現自己沒話說了。

“我沒什麽話說了。”何川想著就說出來了。

“哈。”袁朗把腦袋扭到壹邊,忍不住覺得好笑,都十年了,何川怎麽還老樣子,他是想什麽就說什麽,從來不管別人受得了受不了,兩人壹本正經的坐在這兒,半天他又說沒話說了。

“那我有話說。”袁朗望向何川的眼神落在何川的左胳膊上,那兒有個彈痕,傷疤還是粉紅色的,袁朗看了壹眼,忍不住又瞥壹眼,下巴壹點,“這怎麽回事兒,現在還摸槍?不是在南非做生意麽?”

“是做生意,”何川笑笑,“運輸金礦,還有鉆石,這是上個月遇上壹夥劫匪留下的。”

“劫匪?”

“還TMD抗著火箭筒。”

“何川!”袁朗往後壹靠,氣死了,“敢情妳跑南非就做這個去了?”

“刺激麽,而且報酬是天價。”

“天價有個屁用,天價妳還得有命用!”

“袁朗妳嘀咕什麽,嗯?咱不都是刀尖上過日子的人。”

“我跟妳可不壹樣,啊,我這是不能不完成的任務,妳那算什麽?”

“我這是客戶委托,還不壹樣。”

“妳就爛非洲得了妳。”袁朗翻白眼。

“回來了。”

“嗯?”

“不幹了。”

袁朗看看他,“得教訓了?”

“得教訓了,”何川點頭,“不服老不行,反應速度比以前慢了好幾拍,我怕再待下去真就爛非洲了。”

“……”沒想到心高氣傲的何川說服老說的這麽直接,袁朗給他壹算,可不是麽,都快四十的人了,還在非洲跟壹幫不知道是劫匪還是叛軍的強盜搏命,再仔細壹看,何川鬢邊隱隱能看到壹絲銀發,袁朗就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那以後也別去了,保鏢這行,還是給鉆石當保鏢,妳在明,敵在暗,每天都得提心吊膽,不是妳這個年紀的人該做的事兒。” “其實上個月中了兩槍,”何川把衣擺往上壹卷,露出腰間的壹個傷疤。“得了得了,妳獻寶啊,別給我看。” 何川很聽話的把衣服放下來,“躺南非的醫院裏,聞著藥水味兒,袁朗妳知道麽,我真怕我就這麽死非洲了。”

“妳也有怕的時候啊?我還以為妳天皇老子都不怕。” “天皇老子算什麽,我這不是怕見不到妳了麽,所以壹回來我就打聽,然後就來見妳了。”目光閃亮亮,何川壹副我很可憐的樣子看著袁朗。 袁朗壹楞,半天,“妳想說話就好好說,不要在我這兒亂扯。” “妳比以前厲害多了。”目光依然閃亮亮。 “放手。”袁朗眼珠子壹轉,發現何川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茶杯放下了,現在兩胳膊跟長臂猿似的,伸過沙發和床之間狹窄的通道,壹雙手摸自己手上了!“這是成套的刻花玻璃杯,打碎壹個高城能跟我沒完。妳放不放?”袁朗瞪著何川。

“不就壹玻璃杯麽,”何川識相的把手拿開了,訕訕的,“妳要跟著我,妳就把家裏所有玻璃杯都打碎了,我也不怪妳。”“沒妳有錢。”袁朗借機趕緊把杯子放下,兩只手警惕的放在體側,並且從心裏開始懷疑何川是不是存心的,存心來博取同情,看他那眼明手快的樣子,反應壓根兒就不慢麽! “袁朗,要不妳跟我走吧。” “噗——”袁朗壹口水噴了出來。“至於這麽驚訝麽?”何川眨巴眨巴眼睛。 袁朗壹想,好麽,還有公然跑進別人家裏叫人跟他走的主,何川楞是不懂啥叫人要臉樹要皮,“何川,妳不覺得妳在這樣的環境裏說這種話,會心虛麽?”“我心虛什麽,”何川想了想,“心虛我就不來了啊。”“妳覺得妳說的事兒,它有可能嗎?”“不可能。”何川點頭。袁朗呆滯狀,“不可能妳還說它幹什麽。” “那萬壹有個意外什麽的,比如高城外頭有人了,妳不堪忍受,憤而跟他分手,回頭壹想,還是我多年來苦心等待著妳,多讓人感動,這不就成了。”袁朗眼角抽搐著,“妳還真會想。”“萬壹麽,萬壹,妳別揍人啊。”

袁朗壹字壹句的,“就是我沒遇上過高城,也不可能,妳明白麽?” “妳還恨我啊?”“沒有,要不就不讓妳進門了。” “那為什麽啊?”“我現在已經不恨妳了。”袁朗坐直了身體,看著何川。 “現在已經?”何川嘆氣,“那以前呢?”“以前恨妳。”“我還以為妳會說以前的事兒都忘了。” “沒那麽矯情,妳以為我十七八歲啊?小孩子才愛說忘事兒,顯得自己老成。” “那妳現在——我——” “朋友,妳要再亂扯朋友也做不成了。”“唉。”何川低著腦袋喝茶。 壹時兩人均無話可說。 眼前是曾經魂牽夢繞的人,只是想起來恍如隔世,如今能坐在壹起喝杯茶似乎都是奢侈。袁朗看到何川耷拉著腦袋,竟覺得他以往和現在所有的霸道、蠻不講理似乎都無足輕重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是個年到不惑卻依然充滿疑惑的男人。 袁朗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麽過的,不知道他有否又有過其他戀情,結局如何,只知道他充沛的精力和過人的頭腦依然找不到能讓自己安定下來的地方。 “何川,”袁朗覺得自己始終不是那麽心硬的人,“妳的仇報了沒有?”連話都懶得說,何川點頭。“妳不高興啊?”“高興。”何川咕噥了壹聲。“妳妻子呢?”“前妻。”“那妳前妻呢?” “帶著女兒目前在加拿大,我們結婚不到三年就離了,不過後來又結了壹次。” “啊?”

“因為後來她又懷了家明,就是妳兒子屋裏那個,為了給孩子壹個合法的身份,我們就又結了壹次,然後又離了。” “妳還真會折騰……”“那女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周氏現在海內外都在發展。不過她後來也沒再結婚,找的人都不行。”“那妳呢?”“我本來就不想結婚。”何川忽的擡頭,可憐狀望著袁朗,“妳忘了啊?我跟妳說過,我不會結婚的。袁朗我壹直都沒變過,對生活的態度,對妳的態度,真的。” “那妳還是變變的好。”袁朗呆滯的說。 “其實我壹早就想回來找妳了。”“……” “可我又壹想,見了妳還得打起來,還是別來了。” “做的對。” “我覺得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壹件事兒就是把妳給丟了。”“……” “可我不後悔我結婚,再來壹次我還那樣。”“我知道。”

“妳變聰明了。” “本來也不笨。” “那如果重來壹次,妳也還那樣?”

“啊,還那樣。” “青春無悔啊。”“呵。”兩人再次相顧無言。 正在這當口,只聽外面的大門咚的壹聲。 “怎麽回事兒?”袁朗跳出去壹看,頓時目瞪口呆,只見高城拉著高原,從外面氣沖沖的進門了! (呃——,十二點以前就寫了這麽多,最後的尾巴我會接著寫完,不過時間會很晚,大家明天來看吧。)

高城回到家發現他大哥不在,要明天才能回來,就想先趕回悅霞小區跟袁朗渡個難得的周末,周日再回高軍長家跟大哥團聚。等高軍長的警衛員開車送他到了小區門口,高城就看見高原壹個人在路邊玩兒。 “嘿,妳小子不在家,還跑出來了。” “爹!家裏有壞蛋!”高原壹見高城就把嘴給鼓起來了。“壞蛋?”高城樂了,“不會在說妳爸吧?”“不是爸爸,是個大壞蛋!他把我鎖房間裏,我,我就爬窗出來,出來玩兒。”“啊?!”高城壹聽緊張死了,“家裏進強盜了?” “強盜?呃,那個強盜,壹開始跟爸爸在說話,後來我叫爸爸去看毛毛蟲,他就把我鎖起來。” “嗯——?”高城楞住,“那妳爸也不管管?”

“爸爸不管,”高原把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爸爸就跟他說話,不跟我說話。”“誰啊那是?”“家明的爸爸。”“家明誰啊?”“我新認識的小朋友,他,他叫何家明。” 何家明?姓何?高城那自打聽說了何川的姓名那天起就從未忘記過這個名字的腦子,很快把兩者的***通性聯系上了。 腦子裏頓時轟的壹下,“那強盜長啥樣?”

“嗯,嗯,就是,就是——”高原形容不出來。

“是不是這麽高?”高城壹比劃自己的身高。 “嗯——好像是——”

“臉有點兒尖,壹看就是壞蛋是吧?”

“對的,壹看就是壞蛋!”高原非常肯定這壹點。

“跟爹走!”高城拉上高原,就沖上了二樓。

“妳怎麽回來了啊?”袁朗楞楞的看著高城。 “我大哥明天才回家,我回來看看妳,”高城把頭壹歪,就見何川果然出現在臥室門口,手壹指何川,“還有他!”

袁朗壹看大事不好,忙說,“高城,不是妳想的那樣。” 、

何川則壹派篤定的樣子,還對小高原眨眼,“小朋友妳爬樓了啊?”

“哼。”高原扭頭不理他。

何川走過去把門把手上的領帶抽掉,門壹打開,何家明也從裏面出來了,何川拍拍家明的腦袋,笑嘻嘻的對高城說,“我只是來接孩子的。”

“接孩子?哦,妳這麽接妳家閨女的啊?把倆孩子都鎖起來接?”

何家明憤然望向高城,用殺死妳的目光看著對方,“我是男的!”

“甭管男的女的,”高城壹揮手,“妳為什麽要把我兒子鎖起來,妳說!”

“高城,等等。”袁朗正想把高城拉到壹邊說話。

何川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了,“因為我來找袁朗讓他跟我走。”

“啊!”高城差點跳起壹丈高來。

“不過他沒答應。”何川眨巴眼睛。

高城立刻把袁朗壹把摟住,用了不知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的怒氣,壹字壹句幾乎是惡狠狠的對何川說,“妳廢話!這不可能!”

“妳還挺有信心。”何川摸下巴。

“我絕對信任袁朗!絕對信任!”高城把手壹緊,低聲說,“袁朗妳說話!”

袁朗壹看高城護家護的還挺順溜,忙跟著表態,“我也絕對信任高城,絕對信任!”

何川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好好,我不打擾妳們,家明,我們走。”

高城瞪著他直到大門口,何川忽然又轉身,露出壹個神秘的微笑,說,“那祝妳們荷蘭之行愉快哈。”說完帶著兒子壹溜煙的跑了。

“啊?他說啥?”高城回頭瞪袁朗,“啥荷蘭?妳沒跟我說過。”

“沒啥,高城,妳不是絕對信任我麽。”

“絕對信任,可是必須建立在互相坦誠的基礎上!”高城積壓的怒氣徹底爆發,原來剛才他只是在何川面前不肯示弱而已,如果他在何川面前表現出對袁朗的懷疑、表現出嫉妒,那不正中了那個黃鼠狼的下懷?高城才沒那麽傻,可何川壹走就不壹樣咯。

“高原!”高城把高原叫過來,“收拾書包,下樓,跟警衛員叔叔去爺爺家。”

“我不要去爺爺家,我要和爸爸爹爹在壹起。”

“去不去妳?!”高城平時很少對高原發怒,所以壹旦發火還挺能震懾高原的,不像袁朗平時老管著高原,時間壹長高原反而摸透了袁朗的脾氣,不再那麽怕他了。

吃了蹩的高原悻悻的收拾起書包,高城把腦袋往窗外壹探,對著樓下的警衛員招手,“再等等,送壹下高原。”

高原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高城把房門壹關,跟押犯人似的把袁朗往床上壹押,“說吧,何川!鎖門!荷蘭!”

“高城,”袁朗可憐巴巴的擡頭,“妳肩膀酸不酸?要不要我幫妳揉揉?” “別打馬虎眼兒!全部老實交代!”高城往對面那麽壹坐,坐的跟座鐘似的。

袁朗壹看,壞了,把高原送走,那架勢、這氣場,“其實吧,他A妳的,”袁朗順著虎毛開始擼,“妳想啊,哪有跑人家裏來叫人跟他走的,他就是壹路過,碰巧,遇上了,然後忽然心血來潮,鎖門,跟我羅唆,我沒理他。”

“那妳為什麽不給高原開門?”

“我得有時間拒絕他啊,讓他徹底死心,妳也想他徹底死心不是?”

“哼。荷蘭怎麽回事兒?!”

“就是以前,很久以前了,我都不記得了,大概是有那麽回事兒,那時候他說要跟我去荷蘭結婚啥的。”

“結——婚?”高城嗓門提高了,“妳們還計劃過結——婚?” VnyBL52網

“那什麽,壹時沖動,隨口說的。”

“隨口說的他現在還提啊?!”

“那保不齊他對誰都這麽說不是?” “哼。”

“高城妳幹嗎?”

“我拿筆我。”

“啊?”

“妳說的,都給妳記下來,日後查對,有多少多少處A人事跡。”

“別介啊。”

“那妳說不說實話?”

“高城——”

接下來的壹個月,A大隊三中隊的南瓜們發現壹個奇怪的現象,A人不倦的爛人中隊長袁朗忽然變得老實起來,不那麽爛了,然後好幾次都有隊員看見袁朗趴桌上不知道在抄什麽東西。

袁朗抄的那個東西如下:我,袁朗,不該在家庭事務中屢次A人,欺騙高城同誌,這是不對的,涉及家庭以外的事務就更不該有所隱瞞,這是我的悔過書……

壹天三遍,壹個月壹百遍,抄完了塞給高城,高城還每張紙上都寫個閱字。

壹個月後,高城拿著悔過書對袁朗說,“這是什麽妳知道嗎?”

“悔過書唄。”袁朗眨巴眼睛。

“是承諾,看到沒有,我簽字了,它就是有效承諾,不能反悔的。”

“哦。”

“那妳下個月再抄壹百遍!” “高城——,幹嗎抄那麽多——,壹百遍夠了哈。”

“不夠!”高城跳起來,“以後妳每A我壹次,不說實話,我就撕壹張,撕完了我們就玩完兒!妳聽到沒有?!” “……”

“那妳下個月還抄不抄?”

“我抄——”

“妳是不是還想A我?!”

“不是——”

“那妳幹嗎還抄,妳嫌壹百張不夠啊?”

“我為了讓妳安心,紙越厚妳不就越安心麽。”袁朗趕緊蹭蹭。

“妳也知道要讓我安心啊?”

“嗯——,高城,晚上妳想吃什麽——”

“吃妳!”

“那我去洗洗再用熱水煮壹會兒哈。”

洗手間裏傳出嘩嘩的水聲。

高城開始突擊檢查,站外面大聲問,“下次再看見何川怎麽辦?”

“第壹時間向高城同誌報告。”袁朗很順溜的回答。

“還有呢?”

“禁止接觸有害物質。”

“還有呢?”

“回家消毒。”

“個死老A!”高城心滿意足的躺床上去了。

人的壹生能有多少個十年?

十年前的妳,是否能想到今天的自己?

十年後的妳,又會否想起昨天的自己?

這就是時間,這就是人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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