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的是荊歌的情緒,這兩種情緒都在他的臉上,而他又是那麽的敏感和率性,讓他有時候顯得有點不可理喻和任性。
十幾年前,在鹿苑,幾個同學約好去壹個地方。時間到了,兩個女同學沒來,他不由分說,離開了大家,拍了拍* * *。
我覺得他沒拍完就走了,因為他站在樓下等著。樓上的女同學下來的時候被告知京哥等不及了,走了。不遠。在樓上,他的房間裏。他去睡覺了。於是壹堆遲到沒遲到的人上樓敲他的門。房間裏沒動靜,他們就打他手機,關機了。他在和我們玩捉迷藏嗎?大家在門口分析了壹會,然後下樓去找。沒有人影,他們回到樓上敲門。
那天下午,我猜床上的景哥壹定沒有睡著。樓道裏的腳步聲,門外的低語聲和敲門聲壹定讓他覺得很日本。也許他還露出了虎牙。反正門敲得很重,整層樓的人都以為裏面出事了。但是荊歌就是不開門。他很生氣,對別人的不守時很生氣。這種憤怒讓我大開眼界。也是第壹次看到京哥的真實和任性。
其實很多時候,景歌都是溫柔友善的。他深諳人情世故,所以近乎慈悲。他對家人,對朋友,對自己在做的事情,對喜歡的人,都是真誠的。
荊歌是小說家。然而多年來,他總是給人無所事事的印象。我覺得靖哥其實是願意給別人留下這樣的印象的,這是對他多才多藝的壹種變相恭維。
我們身邊總有那麽幾個多才多藝的人,但是多才多藝的,有趣的,真心愛女人的,只有在我身邊才能找到。
荊歌最早是以愛女的賈寶玉的身份出現在我們的視野和八卦中的。這個人物特征被大家說了很多年。
好像壹夜之間,文學圈的人開始談論荊歌的書畫了。書法,我是門外漢,但是景閣水墨裏的那種從容和筆法,盯著看久了,其實會讓我隱隱有些感動。
另壹個晚上,或者幾個晚上。京歌已被研究和收集。
踏入收藏界的京哥,用車前子的話說,已經是“流動的古玩店”了。每次見面,吃飯喝茶之前,必然會有這樣溫馨的壹幕。懂古玩的和不懂古玩的朋友都圍在景哥身邊,流傳著他從手腕、脖子和身體哪個部位拿出來的壹件玩意兒。有的人是真的愛不釋手,有的人是裝* * *。人們最關心的是這些物品的真偽和市場價值。這個時候的荊歌,就像壹個呈現寶藏的孩子,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然後,然後他就開始鋪自己的古董。
我覺得景哥當然在乎東西的真偽和市場價值,但同時對那些被命運眷顧到自己手裏的東西有著敬畏和好感。他研究著、凝視著、擦拭著、擺弄著這些物件,他處理這些物件的方式讓我覺得他在和它們進行秘密交流。他試圖理解他們的前世,他們也願意把今生托付給他。
有壹次,葉迷心不在焉地跟我感嘆,自從晶哥愛上了古董,她好像對清新水靈的女人沒什麽興趣了。她的語氣不太肯定,還夾雜著壹些遺憾。我們都見過荊歌在女人中如魚得水的幸福。有時候我們只是壹滴水,我們是幸福的。有時候我們站在岸邊看著他在水裏搖著頭尾,還覺得很美。
我向京哥求證。他說,神經病,怎麽會!前三個字是給葉迷的,最後壹個是給我的。
是啊,怎麽會。景哥對待他們和對待他們壹樣的溫暖和體貼。有壹天,他從身上掏出壹個核雕,是壹個微笑的佛面。他問我,那個咧嘴笑的像不像薇薇?我看了看,看起來很像。再壹看,更像了。京哥說他每天都用幹凈的牙刷刷。壹邊刷牙,他壹邊對那咧著大嘴說,薇薇,來,我們去刷牙。
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他有些沮喪地告訴我,他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把薇薇掉在廁所裏了。我趕緊把這個“壞消息”告訴了薇薇,我們在電話裏笑了很久。
這麽多年過去了,率真、幽默、細膩、真誠依然是荊歌身上可辨識的特質。他的文字依然有趣,健談,含蓄,他相信所謂的宏大敘事是別人做的事。他壹直保持著對女性的熱情,對他的贊美也不吝嗇,雖然偶爾會被懷疑重復和過分。他還是習慣用戲謔的方式和權威打交道。無論多麽嚴肅的場合,他都會逗得滿屋歡聲笑語。但是,天知道他有多認真。他認真的寫字,認真的玩玩具,認真的談戀愛,認真的開玩笑,認真的把自己演成壹個完全不認真的人。
也變了,就是他的發型,卷發,直發,長或短。近幾年好像是固定的,直發,比壹般男人長,大概是莎士比亞的頭發長度。
沒見過卷發的荊歌,但見過照片,短時間看像陳奕迅,長時間看像莎翁。我喜歡陳奕迅,他在公共場合很有趣,私下有點沮喪。莎士比亞,作為我們的同事,內心是親近的。荊歌很瘦,高鼻梁,大眼睛,眼窩很深,側面像莎士比亞。有了這個想法,我覺得自己離莎士比亞更近了。
我壹直覺得景哥紮頭發好看。我跟他說過好幾次,有時候為了不反駁我的面子,他會先綁壹會兒,然後再偷偷放下。也許他覺得這不像莎士比亞?